一开摄像头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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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没有断过联系, 但也就是微信打字聊天而已, 没有打过语音电话。
    说实在的两个男人要天天抱着手机打电话, 想想那个画面是有点gay里gay气。而且严皓冰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害怕真打起电话, 自己热情洋溢的声音会让爹妈怀疑自家儿子在恋爱方面有了什么新进展。
    如果如实告诉他们自己只是追星的话，可能逃不过被暴揍一顿。
    所以放暑假这段时间来, 他还是有点想念程驰的声音了。虽然在视频里可以听到, 但毕竟感觉和就这么说话相去甚远。
    他有点不舍得退出语音了。
    那边的程驰好像也不着急要退出, 耳机里没有动静，好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他……他说话就那个样子, 你别太介意哈。”严皓冰小心翼翼地想维护自己在程驰心目中的形象。还暗暗下定决心要在开学之后一定要把莫延按在地上摩擦一下。
    “没事没事。”程驰不怎么在乎这个。他一个做直播的要是玻璃心到连这点玩笑都接受不了，那还撅了键盘显示器比较好。
    反倒是他觉得, 严皓冰拼命否认的样子好像有点太激动了。
    难道说其实他很反感这样的玩笑吗？
    程驰拿不准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怎么好意思直接问。再说了, 他一直没有提出挂掉语音,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也是他心里一直都有这件事, 只不过今天恰好撞上了严皓冰要找他玩游戏还挂语音。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果不利用的话, 他又不知道会憋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口问。
    “那个……我想问问。”程驰一开口，严皓冰那边点鼠标的声音就马上停止了。程驰有时候觉得严皓冰对自己的态度太谨慎了, 反倒有点不自在，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问问你啊, 上次、就我们见面的那天, 我不小心开了摄像头对吧？后来有发生什么吗？”
    “啊？”严皓冰一歪头, 没听懂他想问什么。
    这不怪他，是程驰自己也支支吾吾问不出来：“就是，你们什么粉丝群、什么贴吧之类的，有没有说什么？……”
    他虽然没有自己打理过，但还是知道有粉丝群这么一种存在的。
    严皓冰想起当时事故之后，程驰非常严肃地要求、不，那个态度简直就是请求大家不要把事故截图流传出去。当时估计都是被司御突然正经起来的语气吓到了，后续也控制得很好，没有到处传播。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还是能够理解，觉得程驰应该是因为担心才会这么问的，严皓冰也就没有多想：“没啥啊，我们都是素质高的黑……不不、素质高的粉，没有给你到处发。只不过……表情包……”
    听着严皓冰突然弱下去的声音，程驰根本不敢想自己露脸的截图到底被做成了多少表情包：“你们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吗？”
    “没有啊？”严皓冰越听他问越迷糊了，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夸你帅啊，我还从来没见过群消息刷过那么快，感觉群里好几个小姐姐当天都要飞过去嫁给你了。”
    “那你呢？”
    “我啊、我也觉得挺帅的，嘿嘿嘿……等等，”严皓冰突然从陶醉中清醒了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啊，你正常点，我害怕。”
    他觉得程驰可能，果然还是在意之前莫延说的东西，所以才这么说借机嘲讽他。严皓冰也知道程驰突然开车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从来没想过，还能开到自己身上来。
    嫁不嫁的先不谈，可是当天见到群里有人这么说，严皓冰也脑袋发热地嚎叫着炫耀自己就和司御同城，只不过没有说出白天还招惹到了他本人这件事。
    面对瑟瑟发抖的严皓冰，程驰很无良地笑了笑，不过笑完马上又陷入沉思：“真的这么说吗？……帅之类的。”
    严皓冰这时候也觉得程驰不太对：“喂，你问这个不会是变相想听人夸你吧。”他想着程驰这个颜值，应该是不会缺被人夸帅的，估计还是他太宅了很少出门的锅，“那你听好啊，帅帅帅，你最帅了。”
    程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在严皓冰听来，就是一片寂静。所以他也揣测不到，程驰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严皓冰！！”
    正当他要开口说话，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唤就从外面客厅传来。
    再重复一遍。当你爸妈突然叫你全名的时候……
    “我、我我我先挂了。”严皓冰慌慌张张道，也顾不上耳机那头的轻笑声，“总之今天特别感谢！之后再聊啦拜拜！”
    “拜拜——”程驰没有动，就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香草甜奶油」退出了语音。他盯着没有动静的屏幕，呆了好一会儿，才心事重重，犹犹豫豫地拿起了手机。
    但严皓冰是没办法马上知道他发了什么的。他拿下耳机冲出客厅，看见他老爸刚下班回来：“又玩游戏玩疯啦？发微信根本没看吧？”
    “没……”严皓冰心虚地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之前老爸发的信息，“今天你妈不回来吃饭我们爷俩自己解决”。“那怎么办？……我去做？……”
    严皓冰并不是太擅长做饭，只不过上学的时候一个人住在外面，多多少少还是能做点吃的。但如果交给老爸的话那就是真的完蛋了，待遇再好也顶多是泡面上加个蛋。
    “别做了，点外卖吧。”好像严爸爸和他相互不信任对方的烹饪技术，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最后只有一大笔披萨意大利面的订单能够化解这场尴尬，不过严皓冰的麻烦，似乎还没有结束。
    严爸爸到处游荡，最后还是停在了电视前面：“你看看你，ps打完了又不关机。”
    严皓冰低着头虚心接受教育，没想到老爸并没有关掉，而是把将严皓冰之前玩的《人中之龙》游戏盘退出来，塞进了他最喜欢的《实况足球》。
    “来来，等外卖的时候陪老爸搓一局。”严皓冰不敢拒绝，接过老爸热情地塞过来的手柄。
    要说严皓冰打游戏这个爱好，归根结底还是他爸培养起来的。从小霸王学习机开始，老爸就带着他玩坦克大战之类。到了现在也不好说到底是谁霸占了谁的游戏机，让严皓冰妈妈一度想把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个连着游戏机一起丢出去。
    严皓冰实际上一点也不擅长这种体育类游戏，可是还是不得不陪老爸玩。结果自然是打出了国足的风范，被他爸一点都不留情面地进了好几个。
    一局还不过瘾，严爸爸拉着严皓冰折磨了他好几局，打得严皓冰生无可恋，甚至想趁哪天偷偷把实况足球的盘给撅了。
    “你是不是我儿子，你怎么这么菜啊？”
    “……”严皓冰觉得很受伤。他很少被人说菜的，特别是玩《未来守望者》的时候，只有被别人刷“666”的待遇。再说了，就算游戏里被喷，他还能喷回去，然而现在面前的是他老爸，就算把他贬低得连电脑ai都不如，他也得默默承受着。
    唉，男人。
    外卖还没有到，严皓冰巴不得送外卖的小哥能现在马上飞到门口来解救他，倒不是说他有多饿，而是再被老爸这么虐下去，他都快哭了。
    他不是司御，没办法什么类型的游戏都像人形自走外挂一样玩得那么溜。
    严爸爸自顾自地设置着自己宝贝球队的配置，没注意到严皓冰生无可恋的表情：“你说说你，还标榜那么热爱游戏，配你爹打个实况就成这样子了。照我说，还不如去找隔壁老王家的儿子一起打。”
    严皓冰不关心自己的邻居是不是真的姓王，以及这位邻居是否真的有一个会打实况的儿子。他也知道自己老爸这么说是为了激他，他还就真的中招了：
    “你别嫌弃我！等着等着，改天我给你找个厉害的回来陪你打，我就不信了！”
    他也就随口一说，把之前立下的自我约束又忘到了九霄云外。
    严爸爸看他的眼神显然也是不相信了。这个时候，严皓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外卖到啦？”他掏出手机准备迎接门外的救星，可是看了一眼才发现并不是外卖电话，而是战队的企鹅群消息，一收还就是一大堆。
    jake：「@crane 出来！！」
    crane：「？」
    jake：「不好意思」
    jake：「手癌」
    jake：「圈错了」
    jake：「@ice 大病在吗？？」
    jake：「大饼」
    jake：「大冰」
    严皓冰实在不忍心看着任杰再这么手癌下去了，任杰这么不冷静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他马上随便发了一个表情包，来示意自己的存在。
    ice：「[图片]」
    jake：「你快看看这个」
    任杰马上发来了一张手机截图。还没加载出来的时候严皓冰就已经从模糊的缩略图上辨别出了微博私信的页面，可是当那个转动的圈圈显示到了100%，图片变得清晰的一刹那，他就傻眼了。
    “爸，快给我一巴掌。”他呆愣愣地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打醒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