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摄像头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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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第几次, 严皓冰觉得自己真的就要像自己所扮演的那个大冰淇淋一样, 快要融化了。
    但是, 这次又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之前, 程驰不管明着暗着，是逗他玩还是真情实感, 都还能界定在撩他的范围。
    不过, 这一次，当下这一刻, 程驰是玩真的了。
    用的是、是嘴……
    至此，严皓冰二十年母胎solo保留的初吻被夺走。
    程驰碰到他的一瞬间, 他就马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懵逼。程驰也没有闭眼, 刚好两个人对瞪着。
    只不过程驰眼中的，只是一汪温柔的笑意。
    倒不像是那些小说里面所描述的一眼万年、时间仿佛定格一样的体验。程驰没有一直亲他，和严皓冰上次在酒店亲程驰的脸颊一样, 只轻轻碰了一下, 就离开了。
    而严皓冰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驰已经回到了标准距离之外了, 仍然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表扬了。”程驰轻松地道。
    严皓冰有点不敢置信地抬起手，仍然瞪着他的大眼睛，轻轻碰了碰刚刚被亲过的嘴唇, 仍然是一脸懵逼。
    就算不是湿的, 程驰没伸舌头, 他也没敢。
    但就算是湿的，那也算是吻了。
    这个时候严皓冰不得不承认，就算不是在游戏领域，程驰还是会比他技高一筹。比如这种明着撩人的方式，之前程驰让他亲的时候，他理所当然觉得当然是亲脸颊就好了。
    没想到程驰竟然还还还……
    “你是在走神吗？”程驰伸手在严皓冰眼睛前挥了挥，用认真的眼光观察了一下。严皓冰的目光还是会跟着他到处走的，只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而且严皓冰更没有想到的是，程驰居然二话不说又凑了过来。
    “那，再来一下。”
    严皓冰又听到了“啾”的一声，甚至比之前还要重，都不知道程驰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样可以引起他穿透力超强的羞耻心。
    “啊啊啊啊！”严皓冰企图故技重施把自己通红的脸往手心里扎，只不过这次被程驰眼疾手快拽住了：“知道么？同样的招式是不能对圣斗士用两次的。”
    “你这是开挂啊啊！”严皓冰想打程驰却又下不去手，最后打在了程驰身边的座椅靠背上。
    程驰一点都没有闪避，仍然盯着严皓冰：“你是不喜欢这种方式吗？”
    严皓冰并没有不喜欢，他扪心自问了一下，给了程驰一个答复：
    “我觉得我们有点像刚开始早恋的初中生。”
    “我也觉得像。”程驰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和严皓冰对视了一两秒，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严皓冰又把脸埋进手心里了，这次是为了自己笑崩的样子不被程驰看到，有损他自己可能在程驰手里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形象。
    还是程驰打破了这个僵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好啦，我送你回家了。”
    严皓冰也跟着程驰站起来，看见他猛地一回头又死死盯着自己。
    “怎么了？……”严皓冰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发现，程驰特别喜欢盯他。盯的时候，也不是说他的眼神特别有侵略性，特别像痴汉什么的，就是被盯着，就能让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冰淇淋，那下一秒就可能要被程驰吃得连蛋卷皮渣都剩不下了。
    程驰越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就越让严皓冰觉得危险。他看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除了电脑和他的设备以外堆满零食饮料的桌子，很理智地说道：“我在想，你刚刚吃了那么多薯片，我嘴里是可乐味，如果湿的的话会不会串味，就像香蕉和枣那样？”
    严皓冰都不用思考就知道程驰的思维又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你在说什么啊啊，这个、这个，改天吧……”
    他倒不是拒绝要和程驰这样那样，只不过第一次脱单，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看程驰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强求，他只是又看了严皓冰傻笑的脸一会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门了。
    “我还以为这么晚了，你会想住在我家呢。”两个人下了楼，在空荡荡的车库里，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说话的声音都会反反复复地在其中回荡。
    这个点估计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了，所以程驰用的是正常分贝，没有偷偷摸摸的。
    严皓冰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但我明天有课，课本和笔记本都还在我那里，就算明天早上拿也来不及，只能回去了。”
    “突然变得开始认真学习了？很不错嘛？”程驰对严皓冰刮目相看，反而让严皓冰有点不好意思。
    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还是很有心想要考个看得过去的分数好吗？至少在我爹妈那里拿得出手，不然我寒假还怎么溜出去参加南方赛区比赛啊？”
    程驰挑了挑眉毛：“啊？我一直以为你爸妈是比较开明的那种。考得不好他们还会不准你玩游戏吗？”
    “不会。”严皓冰有点垂头丧气的，“但我爹可能会嘲讽我。”
    “噗，你这么可怜啊，那我以后勉为其难地少嘲讽你一点儿好了。”程驰一看严皓冰垂着头就特别想揉他的头顶，伸出手肆虐了一把。
    这大概也就是身高差给他的福利吧。
    上了车一直到回去，严皓冰都一直坐立难安的，在座位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程驰猜都猜得到估计是因为自己亲那两下后劲太猛了，连他自己都有点兴奋，感觉得到开车没有平时那么稳。于是，他也没有戳穿严皓冰。
    是呀，他们两个之前的万年单身狗怎么会知道和喜欢的人来一个干的嘴唇表皮接触会那么带感呢？
    本来程驰还想再送一个给严皓冰当下车时的临别礼物，但看着附近还有人，估计还是严皓冰同校夜不归宿的学生，程驰便没有因为自己的冲动再给严皓冰一个暴击。
    然而就算他没有，严皓冰这晚上也过得很不安稳。
    和程驰道别回家之后，严皓冰没有任何心思再做别的事情，看漫画或者玩游戏了。一方面是有点困，另一方面，他满脑子都是程驰靠近的笑容还有他的眼睛。
    他暗暗下定决心，答应程驰的《飞车怪盗5》游戏研究，推迟到明天开始。今天他要早点洗漱上床睡觉了。
    钻到被子里闭上眼之前，他还收到了程驰回到家后发来的微信。程驰再三叮嘱他乖乖睡觉，他也确实准备这么做。
    毕竟他觉得，睡着了大概就不会再有奇怪的幻想。
    然而他忽略了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会做梦的。
    尤其是，在白天对某件事情纠结了很久很久之后。
    他做了个挺长的梦。至少严皓冰是这么估计的，因为梦里时间的流逝真的很慢很慢，再加上昏暗的场景，以至于好像真的有了电影里面的那种永恒质感。
    只不过这个梦的场景非常非常单一，不像他原来经常游戏打多了之后做的那种冒险的梦，要不就是在街头猛揍小混混，要不就是在古老的遗迹里飞檐走壁走哪塌哪。
    这次的梦，只有一个场景，一个画面。
    而且是他经历过的真实场景，就在他被人肉后的那一天。那天程驰直播完了马上来他家安慰他。然后严皓冰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看不到，但是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程驰非常温柔地在抚摸着他抖动的后背。
    在梦里他也是这样，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将脑袋埋在程驰的颈窝里。明明是没有开灯的夜晚，程驰的衬衫却白得好像月光流淌的水面一样。
    严皓冰也没有哭，很安静，安静得都不像他了。没有任何的目的指向性，他待在那里，好像就只是为了感受这一刻似的。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和程驰靠得那么近过。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意识到喜欢的吧？其实严皓冰不能太确定，但是这个场景，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和别人这么黏在一起，他早就被尴尬飞了。
    然而他却超级喜欢和程驰黏在一起。
    程驰还会轻轻地用脸颊贴着他。不是什么特别甜腻的动作，放在他背上的手也没有用力抱紧他，但这样的程驰，就是会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但是这个梦，到后来发展方向就突然变了。
    严皓冰还想宁愿一直软趴趴地靠在程驰肩膀上，然而梦里面的程驰拍了拍他的背，用的力气不大，但明显是提示的意味。严皓冰抬起头来，程驰的表情竟然变了，不是之前那副温柔的面孔。
    不是说不温柔，而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其它的情绪。曾经他无数次用那种目光目不转睛盯着严皓冰，说的话也是他曾经说过了，只不过语气在梦里，变得更加飘忽，更加意味深长。他慢慢俯下身子，嘴唇贴着严皓冰的耳朵，以至于他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可以带动严皓冰的震颤：
    “你已经做好，要被上的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