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摄像头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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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继续播放着, 程驰也不再说话, 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和他一起看。
    大概和网络小说写的一样, 严皓冰原来不怎么相信, 可是他现在感受到了。当他的身心完完全全浸入一段关系之后，总有一些事情, 能让人从心尖震颤再到热泪盈眶。
    可能其他的人不怎么能理解, 但是对于严皓冰来说，这个《飞车怪盗5》的攻略视频, 比刚才程驰送给他的那一整套豪华特典版《人中之龙》更要珍贵。
    尽管程驰说，这个视频不是给他的礼物, 而是作为他们两个一起的礼物来送给粉丝，但是这样的形式, 让严皓冰觉得自己矫情到快要哭了。
    真是的，怎么会这么矫情啊啊啊！
    但是，看见自己的名字和程驰并排着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 听着自己的声音和程驰的声音在耳机里面对话, 他就觉得忍不住，眼眶热成了一片。
    很奇怪。他在耳机里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瞬间, 还会觉得非常不适应。他不是经常听自己经过录制的声音的，从耳机里传出来自己的声音和他平时感知到的完全不同。可是听程驰的，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程驰的声音，无论是从耳机里、手机外放扩音器里, 还是现实中, 他都听得不能再熟悉了。与这熟悉完全不符合的是, 无论听多少遍，还是和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听到视频中的男声传出那时感觉一样。
    好好听啊。
    只不过，那声音从一开始的生涩，变成了现在这样，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自信。
    那时候的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像这样和他的并排出现在一起，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他身旁，靠得这么近。
    而且这个视频还即将被呈现到那么多粉丝面前。
    程驰不会轻易在粉丝面前出柜，这个严皓冰早就知道，他也不希望程驰为了自己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但合作视频这件事情，他严皓冰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上一次在宾馆，程驰偷偷摸摸拍他的照片然后发到微博去，严皓冰就发觉了，尽管不是真正公布关系，但程驰始终有意无意地在把他往其他粉丝面前推。
    换句话说，就像是在帮他刷存在感。
    有一种程驰就像在说“你看我都暗示成这样了，你们自己领悟去吧啊”的感觉。
    “我、我觉得我说得还不错诶，比想象的好？”
    严皓冰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发现自己在视频里的表现，确实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尤其是在游戏第一部分，配合着画面上程驰完成剧情中第一段长途驾驶时，他和程驰用聊天的形式向观众讲述了这个游戏的历代演变，并且解释了这一代独有的背景与操作模式。
    他之前准备了好多资料，还可以背了不少，生怕自己到时候会紧张得卡壳。然而出乎意料，那一段听起来异常流畅，行云流水。除了官方给的资料之外，还插入了不少自己的体验与见解。甚至程驰的话都相对少了一些，可是他配的bgm和剪辑节奏，神奇地让这一段对白变得燃了起来。
    “你一直说得都很好。”程驰伸出手用拇指揉了揉严皓冰的脸颊，“不用不好意思。”
    其实严皓冰知道，他能表现成这样，程驰的功劳很大。在录制之前，程驰就先和他侃天侃地地聊了很久，把他直接带入状态。录制的时候不仅帮他打开话题，还在桌子上放了可乐和薯片。实际上，录音的时候他非常投入，根本没有动那些零食，然而无疑这些东西非常有助于他放松。
    没有程驰的时候，就是之前他自己尝试着做的那个视频，现在看来确实很像一团翔。
    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录音也是按照视频的时间顺序录的，越到后面，他就发现自己的解说技巧在这短短几集时间当中，便得到了很大提高。语速、节奏、语气都和视频里程驰的操纵完美合拍，甚至没有一点后期剪辑的痕迹，契合得仿佛是同期录制。
    在主角团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战斗后，严皓冰甚至拍着腿大呼刺激。
    “你怎么那么激动……这不都是你看着生出来的么？”
    “……对哦。”
    严皓冰没有全部看完，这个游戏的流程还算较长，看完三集之后，他就没有再点开第四集，而是关掉了播放器。
    他几乎觉得看得有点燥热，将毛衣的领口往下拽了拽，拿起桌子上的可乐灌了两口，瘫倒在椅子里：“哇，我要休息一会儿。太带劲了。”
    “谢谢你陪我做这个视频啊。”程驰揉了揉严皓冰的脑袋。揉得不带感，又直接把他一把抓过来抱在怀里揉，揉得严皓冰都要咽气了才撒手。
    “话说回来啊，”严皓冰先看了看包装上的口味，然后撕开了一包薯片，先挑了一片大的放程驰嘴里，然后自己再拿了一片嚼得很开心，“你居然真的把乱开车的那一段也剪进去的？不怕败坏自己的形象？”
    程驰只被严皓冰喂了一片薯片，但表情却看着像要结婚了似的满脸幸福，痴汉得差点把严皓冰吓一跳，神似某个韩国致郁电影里的可怕校长。
    “这不挺好的。你看，虽然我开得很疯狂，可是一个市民都没有撞到。这叫无招胜有招，大隐隐于市。”
    “这两个词到底有什么关系……”严皓冰觉得自己的抵抗很微弱，莫名其妙程驰好像还很喜欢那两个片段似的。
    今天晚上严皓冰要留宿在程驰家。现在这边已经有很多严皓冰尺码的衣服了，有的是之前严皓冰来的时候顺便带来的，有的是网上淘宝来的，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到换洗衣服的问题。
    严皓冰洗完澡跑出来的时候，程驰还坐在电脑之前。他凑过去，发现程驰的手并不在键鼠上，而是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一敲一敲。电脑屏幕上一个进度条正在缓慢前行着。
    “你这就上传啦？”严皓冰凑了过去。洗完澡之后他并没有擦得很干，身上笼罩着一层水汽似的，靠近就会让周围的人感到潮湿。
    程驰显然就已经被影响到了。
    况且严皓冰的衣服基本都比他的尺寸大一号，就连睡衣都是这样。他弯下腰来看电脑屏幕的时候，领口便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
    理论上来讲，又不是女生，完全没有必要刻意去护着的。
    严皓冰也确实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慢吞吞前行的进度条上，还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上传速度怎么那么慢。
    但是对于程驰来说，这简直就是个致命的打击。
    他根本没办法把目光从严皓冰的锁骨上挪开。并且还可以轻易地看到更里面的地方，隐隐约约挂着水珠，引导他的视线似的往更深处滑去。
    “呃……！”程驰这下理解视觉冲击是有多么可怕了。他像是胸口突然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身体抽搐了一下，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严皓冰这才注意到程驰的不对劲，可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地问道：“喂喂你怎么啦？没事吧？”
    “没事……”程驰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开始不对劲了，正好待会儿要去洗澡，天赐良机让他偷偷摸摸解决一下。
    他不是不想碰这个人，他想得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原来网盘里积攒的那么多“资料”，加起来都还不如现在他面前一个严皓冰，不，甚至不是全部的严皓冰，都还不如他的锁骨和胸膛带感。
    可是时机还没有成熟。
    “你真的没事？”严皓冰将信将疑的眼神让他有点心虚，特别是他有意无意地还向下看，然后皱了皱眉头。
    程驰很虚弱地扶着椅子扶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一副肾虚的样子。
    实际上他根本不肾虚。这个时候，他可能还宁愿自己虚一点。
    “好吧，我有事。”他不敢离严皓冰太紧，跌退了两步想往浴室冲，“但是，还不到时候，我还没有研究透彻，必须的东西也还没买。”
    “东西……？”严皓冰好像知道了，但又不敢具体想象到底是些什么，要怎么运用于自己身上。
    程驰郑重地点头，好像把这个当成了一个严肃的课题在研究。之前就有人调侃过，他对做攻略的认真程度就像是在钻研学术。
    然而这种事情就不要这么认真了吧！严皓冰在内心深处咆哮。
    “要的。”程驰强打起精神跟严皓冰说完这最后几句话，他真的要忍不住了，“网上说一定要的，不然要生病。”
    “可是我看微博上的小说都没有。”严皓冰竟然还要纠结这件事情。
    现在无论严皓冰说什么，在程驰听来都像是露骨的疯狂暗示：“她们乱写。”他努力做到心平气和，不扑上去生吃了严皓冰。看严皓冰终于点头接受了，他逃命似的扎进了浴室。
    “对了，”程驰最后从拐角探出头来看着严皓冰，“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