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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栖梧宫内,云卿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好,坐在镜前,云卿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自己好像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
旁边的落落看到她这样出神,不禁开口:“公主您看看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嗯?简单爽利些就可以了,父皇刚过世不久,本宫身为皇长女更要为六宫作表率,穿着打扮得素净即可。”
落落想了想,拍手道:“不若奴婢给您梳个随云髻吧,简单雅致,又与公主今天的逶迤拖地薄烟满青裙相得益彰,旁人看了也不会说公主花俏,这厢说着,手便利索地将云卿的头发梳起。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随云髻就梳好了。
“公主,咱们再挑几只合适的发钗吧,”说罢,落落从梨木妆奁里拿出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几支对称卷心珍珠簪插在云卿发间。
落落轻抚着云卿的乌发,“公主,您的头发又黑又长,摸起来还十分滑顺,像丝绸一样,真好,这世间再没人像公主的头发一样好的了。”
“这宫里就属你嘴甜。”云卿被落落的‘一番夸奖’逗笑,刚才的低沉也一扫而去。
落落看到云卿笑了也松了一口气,“看到公主笑笑,奴婢这颗心才稍稍放下,这些时日,奴婢看公主实在是劳累极了,您一边要为太子殿下谋划又要操心陛下丧事,奴婢心疼您啊。”
云卿听了先是诧异又是欣慰。
“我们落落长大了,也知心疼人了,想起母后在世时怜我一人常常在宫中,无甚玩伴,重霞宫的云韶又不爱与我玩耍,母后便在宫外将你带到我面前,说是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宫女了,我可以把你当姐妹看待,从此,咱们俩倒真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云卿似是回忆般道。
“是啊,奴婢还记得除入宫时,看到皇后娘娘,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了,娘娘对奴婢从不像一般主子对奴才的样子,反而是对奴婢十分和善,若不是娘娘,奴婢恐怕还不知在宫外哪个牙婆子手里颠簸呢!”
“还有崔姑姑,是皇后娘娘特意派来教习奴婢的,她虽然人看着严肃些,却总在奴婢被罚后在奴婢屋里偷偷放些粽子糖。”
“噗——这还是奴婢不小心撞见的呢,当时她老人家还死活不承认!“说到这儿自己也是低头笑了笑,那些不好的回忆也因此变得温暖起来。
“崔姑姑的确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小时候爱吃些民间小吃,父皇母后不许我吃太多,我都是背地里求崔姑姑在出宫采购时帮我稍稍带些回来,我犹记得宫外张大爷做的糖葫芦呢,那种酸甜的滋味我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云卿也因着落落的话又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二人又调笑了些许,落落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收起笑容,嘴中像是充满了苦涩道:“从前陛下、娘娘还有崔姑姑他们都在世时,咱们栖梧宫是多有人气儿啊,如今他们都去了,公主一人要挑起这皇室重担,又得与沈、谢二人从中周旋护着太子殿下,奴婢实在不忍。”
“落落!”
云卿就这么看着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儿,心里也是难受极了,落落于她而言不单单是婢女,更是知己、亲人。
母后与崔姑姑去世后,父皇虽有心照拂,却也时常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而落落是与自己一同经历过风雨的,一些事也只有她才能理解自己,也恰恰因为这样,自己不愿再在她面前显出一副忧心劳力的模样,让她跟着担心。
云卿理了理心绪,“落落你听我说,我的前十几年过得太过顺遂了些,如今父皇病逝,灏儿又年幼,我身为大晏的公主,身负父皇重托,理应该承担这一切的,这是我的责任,亦是上天对我的,考验!”
“待到奸佞铲除,家国安宁,我倒是愿意去过那种求田问舍的日子,只是不知你这丫头到时候想不想随我一道了,若是有了意中人,恐怕都不愿再搭理我这个公主了吧!”
旁边落落听了面上一红,赶紧表示自己的忠心:“谁说的,公主万万不能撇下奴婢的,再说了,奴婢不嫁人,是要一辈子服侍公主到百岁的。”
“好好好,全听了你这丫头的,好了吧。”云卿捏了捏她的脸道。
看着面前落落这张鲜活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云卿觉得自己大概终此一生都无法再拥有像落落这般明媚的笑容了,身为公主,自己的一生就注定了要与这红砖白瓦的宫墙为伴,而像落落这样的人还能有机会走出这道门重新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早日恢复朝纲,还大晏太平的想法,唯有如此自己才对得起父皇母后,对得起这满身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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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云卿遣散了寝殿内的一应侍从,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外面脚步声少些,便轻声轻脚地从床上坐起,这时候是栖梧宫最为安稳之际,从衣袖内拿出玉哨,吹响。
一阵劲风吹过,云卿只觉眼前像是闪过了几缕光一样,再次抬眼间,眼前已是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总左往右看刚好是五个人,看着年龄约莫是在十七八上下,脸上却都是出奇一致的冷漠。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六人同时低头下道:”属下参见主子。“
恩,不错,都是训练有素的,云卿心底琢磨了一会儿压低嗓子道:”你们就是殳寒千派来保护本宫的人?“
她的脸上带着玩味,却无声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凌厉来。
众人一时无言,殿中宁静了片刻。
六人中看着最为年长的一个咬咬牙向前一步,”回禀主子,属下们的确就是殳统领派来保护主子的。“
许是坐麻了,她将腿动了动站起身来,”你们几个看着年岁与本宫不相上下,本宫未曾见过你们的本事又如何信得过你们能保本宫无虞呢?“
这话说得确实挑衅了些,几个少年也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对于他们来说云卿不过是肃帝的女儿,没什么功绩,与他们又没有多大年龄差距,让他们堂堂墨羽骑的人听命于一个黄毛丫头本就心底不服,今日听了她的话自然是怒上加怒。
只见右侧倒数第二个少年抬头向前走了几步,正欲说话时,年长的少年拽了拽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动。
云卿看了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美人一笑,似朱红在侧,恰娇花盛放。一时间,少年们无意看呆了眼。
“咳咳咳…。你们都傻了吗?平日统领教的全都忘了?”说话的正是右侧第二个少年。
这一咳,年长少年也回了神,像云卿抱拳,“这些都是平日里在营里度日的家伙们,我们不怎么见到女子,许是今日初次面对公主美貌,有些晃了神,请主子恕罪。”
“无妨,只希望各位在面对敌人派来的美人儿的时候,能够坐怀不乱才好,今日失了分寸,顶多是挨了本宫几顿板子,若是他日如此这般,丢的也许就是那项上人头了。”
“你们说,是也不是?”说这话时云卿也不复刚才的柔和了。
众人一时无言,云卿的话虽然尖锐了些却也是实情,身为墨羽骑的一员,若是连美人关都过不来的话,以后又如何为大晏效力呢?公主的话是警醒。
“公主,就算刚才我们几人失礼了,但我们的能力还是有的,否则殳统领也不会派我等来协助,保护公主殿下,而我们的实力,公主若是真的不信恐怕也不会在此与我们多费口舌了吧。”那右侧少年满是认真的说道。
听了这话她不禁侧目望去,踱步走到少年面前,“你倒是,颇有些胆色,敢如此与本宫说话的人还未有几人,你唤什么名字?”
话虽如此,云卿脸上却是丝毫都没见有震怒的样子,反而是兴致颇颇地看着他。
“属下林蔚然,从属墨羽骑—霁风营。“
“蔚然成风,是个好名字,你说的没错,本宫刚才的话确实只是试探一下你们几人而已,既是墨羽骑出身,你们的实力本宫自然早已晓得,不过是多叮嘱几句罢了,但本宫还有一事要与你们提前说明。”
几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又转向云卿拱手道:“但凭主子吩咐。”
云卿满意地点点头,“本宫不知殳寒千与你们说没说过,入了我这栖梧宫一切便要听本宫吩咐行事,记住,在殳寒千将你们带入这栖梧宫内时,本宫的命与各位的命便是紧紧系在一处了,将来,无论是旦夕祸福,你们首先代表的都是栖梧宫,再来才是墨羽骑,成了本宫宫内的人,便是要无条件服从本宫的命令,可能这其中还会有一些让你们无法苟同之事,但,绝不会是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可能做到?”
“这…主子。”众人皆是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毕竟墨羽骑才是他们心中首要效命的对象,虽说墨羽骑一直效力于大晏皇室,可他们终究是由墨羽骑养大的,没有亲眼见过晏肃帝,更没有像统领那般对皇族赤胆忠肝,现在听命于云卿也不过是服从统领的命令而已,心中,还是以墨羽骑统领马首是瞻的。
云卿的话就好像是让他们将自己心中多年的信仰丢掉一般,这,很难。
偌大的宫殿内无人应声,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云卿也并不着急,只是径自走到案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杯下来,觉得喉中果然是舒服了些。
轻抚着茶盏上面的黑瓷纹路,仿佛这上面有什么珍宝似的,她突然转身笑笑,”如何,各位考虑好了吗?“
众人仍是闷声不语。
就在这僵持之际,那名叫蔚成风的少年出声打破了僵局,”公主请恕属下无礼,主公主口口声声要我们一心一意归属于您,将忠心献给公主,然而公主又凭何有如此自信让咱们这些人心悦诚服呢?“
“你们可知这黑瓷茶具是如何风靡于京中的吗?“云卿把玩着手中茶盏问道。
似乎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话语急转,一时间殿内几人都摸不清头脑。
还是那名稍许年长稳重的少年向前一步道:”属下们不知,还请主子赐教。“
“约莫七年前,一四方漂泊的旅者来到京都,此人一生无甚爱好,偏只爱这茶水一项,听闻大晏乃礼仪之邦,京都又是许多爱茶之人喜爱品茗斗茶之处,便收拾了行装赶到京都。“
“他初次进京便被我大晏的美景佳人所吸引,一向以四海为家的他竟生出了在此地驻根生衍的想法,这人一贯想一出便是一出,这般想着也就在京都寻房安顿下来了,在京中他四处找人斗茶吟诗,日子好不快活。”
“不过…。”
“不过什么?”一面色稚嫩的少年急忙问道,一双波光涟涟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疑问。
“山竹,别放肆,这可是公主主子。”他身旁的少年赶忙拽他袖子低声警告。
云卿却被这名叫山竹的少年吸引了眸子,如此心性单纯的少年郎在暗卫之中倒是少见了,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无妨,如此,应是证明了本宫的故事讲的还不错,有人喜欢,本宫才有说下去的力气。”
轻抿了口盏中茶水,缓缓道:“一日这旅者在与人斗茶赢了之后确实无丝毫欢喜之意,旁人见了便问他已然赢了比赛,又为何愁眉苦脸的呢?”
“旅者只是作苦思状道,这茶是好茶,品茶之人也是风雅,就只一样‘茶具’,还有些不完美,若是茶具再完美些才当真是美事一桩,旁人劝说他不要太过挑剔,要知道在当时的大晏乃至整片大陆,白瓷已经是茶具中的榜首了。”
“不过他这人向来对自己认定之事非常执着,当时听了别人的话沉声不语,回到家中自己就开始日夜寻思着如何才能创造出这举世美瓷,一日日地闷在家里苦思冥想,又找到瓷窑请求在里面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之后他果真烧出了心目中最完美的瓷器——黑瓷,当他将黑瓷制成茶具时,人们都惊叹他的才华,黑瓷茶具,一旦茶汤入盏,能放射出五彩纷呈的点点光辉,增加了斗茶的情趣、茶具本身摸起来手感也十分滑腻,自此黑瓷便顶替了白瓷在京都的茶具地位,成为人们爱不释手的茶具。”
“但,有好就有坏,品茶之风向来盛行,黑瓷又是横空出世,当时京中富贵之人皆以能拥有这黑瓷具为荣,一些个所谓的名流人士用银钱买断这黑瓷,如此一来能够用到黑瓷茶具的人不是家有金山银山便是位高权重,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一些原本以烧制白瓷为主的商家也在一夜之间断了财路,纷纷怨恨那旅者多事,更因为这黑瓷茶具是旅者自己烧制而成的,旁的人没有他的法子,许多人就出高价叫买黑瓷烧制的法子,可他们万万没料到旅者心性正直高洁,不愿将方法卖与那些俗人,他烧制黑瓷茶具本就是为了造福天下所有的爱茶、懂茶之人,而不是为了取悦一味攀比庸俗之辈,遂,他将烧制黑瓷的法子写于纸上公布于天下,如此便打破了妄想将黑瓷垄断牟取利益的人,然而旅者自己也收拾行李离开了京都,在他心中,京都已然不是他初时心之向往的京都,再好的茶水、再好的茶具、若是没有好的品茶之人,也是无人欣赏的风流罢了,于是他走了,走时他曾经因品茶结交的一些好友试图挽留,可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来时满心欢喜,我走时物是人非。”
众人听了这个故事不免心中划过一丝苦涩,是啊,好茶无人识,世人多重眼前利益,却忘了真正珍宝其实就在眼前,就如她故事中所说,原本茶具只是茶的辅助之物,能尽善尽美自然好,可若是忘了茶道的本真,而一味追求其衍生的财富,那茶也就没了它的内蕴。
云卿说完抬眼看了看几人的神情便知他们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将茶盏放回茶盘之中,“本宫知道承诺向来是最唬人的东西,所以本宫也不愿随意向你们许下承诺,封官加爵,珍宝美人,这些东西本宫不是给不了,只是不想用这些俗物来拴住你们罢了,墨羽骑,向来是替皇家办事,虽做事雷历,却只能隐于暗处,其中的帝王之心恐怕不言而喻,但本宫父皇所做却也跳挑不出错处来,然而本宫与先帝不同,本宫想的是,是要堂堂正正地站在这朝堂之上,若你们一世只是在暗处保护皇族之人,你们的价值也就仅仅于此,当然,大晏若真有亡国之时,本宫与太子死了,你们随意去哪里也无人知道,性命当然是可以保住了。”
说到这儿,云卿眼中也闪过一抹痛色,但那痛色极短,无人捕捉到,“你们皆是身具所长之人,本宫想用你们也是无可厚非,墨羽骑是一把利刃,它的价值绝不单单是暗卫这两个字可以估量的,本宫想将它真正训练成一支军队,一支可以与沈庆宗的虎狼之军睥睨甚至丝毫不逊色于其的军队、一支不再只是供云氏皇族驱使而是真正为大晏子民为天下谋福祉的军队,现如今本宫自己也是身陷囹圄,但本宫愿意给你们这个机会,愿意做这个识宝之人,你们呢,可愿给本宫也给大眼臣民们一个机会呢?”
人心向来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找人为自己卖命容易,但,收服人心才最是不易,一个优秀的谋者总要拥有一些忠心的下属,她亦是如此。
就像眼前这般,皆是一群热血男儿,男儿骨子里对军人的一份向往,对家国的一份忠贞,此时全都被云卿点燃,他们心悦诚服地被眼前的女子驱使。
几人确认了一下眼神,同时跪地扣手道:“属下们愿意一生为公主所用,为大晏尽忠。”
云卿见了也是从心里开心,开心有这么一群少年信任自己,也愿意为大晏出一份力,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压住心底的情绪,开口道:“栖梧宫内,没有主仆,只有一家人,本宫也不过是投胎投得好些罢了,出身皇家,别的与你们一般无二,以后一些虚礼不用再行了,这就算是本宫以公主的身份对你们下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旨意了。”
“这,有些不好吧,主子毕竟是主子。”众人很是发难。
云卿见他们如此,也知道一些习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改掉的,只能等他们适应了栖梧宫的生活了,“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但下跪什么的我是见不得的,用了你们,便是信任,将你们当做自己人,可记住了?”
“是,属下们记住了。”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也就该认识一下了,便从你开始依次介绍一下自己吧!”
云卿指着最右边的少年说道。
“属下火麟,从属墨羽骑——玄火营。”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也陆续接着答道。
“属下——”
“你就不必了,林蔚然是吧,本宫识得了。”
“是,公主好记性。”蔚成风不卑不吭的答道。
“好了,继续。”
“属下清野,从属墨羽骑——秀林营。”
“属下山奇,从属墨羽骑——春山营。”
“属下山竹,从属墨羽骑——春山营。”
云卿正细细听着,只听到山竹这么个词儿,倒是有趣儿,“你说你叫山竹,可是与水果中的那个山竹一样?”
山竹本想着云卿估计听到他这儿已经没心听了,没想到还是问了他,此时就是想糊弄也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禀主子,属下确实叫山竹。”
身边的少年见他这副羞涩神态不由出声调笑,“主子不知,这名儿还是老统领在实施给他取的呢,只因他被捡回墨羽骑时,厨房做菜的李大婶买了一大筐山竹,统领他老人家灵机一动便指着那筐山竹道这小子皮白肉嫩真真是与山竹一般无二,便唤他山竹吧,自此山竹这个名字就叫响了,墨羽骑里无人不知春山营里有个白面团似的的少儿啊,郎哈哈哈。”
云卿听了也是笑出了声,想不到那老统领还有这等智慧,当真是……
山竹见不光众人连公主都笑话他,本就面皮薄,此时一恼怒,那两团粉红倒显得脸上越发白净了。
“咳咳咳,好了,咱们不该笑话山竹,‘美髯白皙,明目朗星,依依我看,山竹人长的俊俏,衬得起这个名字,你们应当是羡慕才对。”云卿一脸正经的批评道。
这下公主主子都发话了,旁人也就强忍笑意又站好了。
“谢主子,我就知道主子与那些大老粗不同。”山竹笑着看向云卿,又转脸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兄弟们。
看着眼前他们的意气风发,云卿心里也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一般,心里暖暖的,先前的头痛之事也轻缓了些。
不过她明白,这也仅仅是短暂的欢愉罢了,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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