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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来人
大雨瓢泼,夏雷阵阵,宵禁之后,子时的金陵城早已无行人在。
这样的天气,即使夜里巡查的禁军都没有平时那么勤快。暗夜笼罩之下,两个身手矫健之人人,正在房顶上飞窜。两人都是全身黑色,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一步不停。他们的目标便是那个无论何时都灯火通明,也是金陵最繁华,最为腐烂的位置。
每一个国家,都有这样一群人,无论人祸天灾,平安还是战火,都影响不到他们寻欢取乐的兴致。在金陵,这些人最爱的去处,便是这座樽雅楼。很显然,青楼。
这是金陵城中最大的青楼,作为金陵中除皇宫外最奢华的地方,樽雅楼中的一切吃穿用度皆是不凡,一入内就金碧辉煌晃得眼睛都不舒服,空气中都弥漫着腐朽糜烂的脂粉香和铜钱气。
这里,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二人用剑尾敲开了因为宵禁已经紧锁的大门,楼中的店伙计也并非庸人,听出来是剑声,赶忙去后边叫老板娘,另外一人把门打开,把人迎进来。
“找你们老板娘出来。”其中稍高的男子说道,声音低沉,很是急切。
“请跟小的来。”一人回答道,引领着二人往大堂走去,另一个连忙把门关上,关之前还警惕的望了望门外四周。
与那两个伙计所料不差,这二人一身黑色夜行衣,一看就是为了方便行动,外边罩着一件黑斗篷遮住头发,面上蒙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佩剑,行走之间一手从未离开过剑柄,若有危险,随时准备拔剑。
“你们有何指教啊?”水冉独自一人向他们走了过去,慢悠悠的问道,内心却没有表面那般平静。此二人浑身气场不容忽视,她还离得大堂老远就注意到了他们,走进一看便知,他们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之人。步伐稳健,落地无声,虽一直低头背却挺得笔直,不想让人看到脸,却不见一丝紧张和慌乱。哪怕行走之间都浑身戒备,手不离剑,这样的人,定不是一般武学之辈。水冉在心里暗自分析,面上却不见异色。
“我们要见黯毒使。”旁边的人开口说道。尽管极力压低声音,但水冉识人无数,一听便知,这人是女子。
水冉眉头轻皱“你们知道规矩?”
那男子从腰间解下钱袋,扔给水冉,而后开口“黄金三千,快带我们去闯阵。”
水冉用手颠了颠,不慌不忙的打开钱袋,眼睛一扫,检查了下。
那女子看着水冉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越发的着急了,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男子摁住手腕,女子不忿的瞪了他一眼,忍了下来。
“数对。”然后对着身后的伙计说“镜花,你回去吧。水月留下。”
等都吩咐完了,对他们说道“跟我来吧。”
将二人带到阵法入口处,水冉才讲起了闯阵的规矩“这阵法不会要你们的命,最差的就是受点皮外伤。若你们出了阵又回到此处,便是闯阵失败。”带着她惯有的微笑,毫无情感如背诵一般“反之若是另一个房间,便是成功,就会有人带你们去找黯毒使。你们今晚只有一次机会,祝你们好运。”
二人听完水冉的话,片刻不等,马上就冲进了阵中。
水冉看着慢慢关闭的阵口,冷笑了一下,对着水月说。“你在这等着送他们离开。”
“是。”
金陵城外百里的一处别院,是一处四代同堂的幸福人家。一大家子人长年在这里,生活的安逸。彼此之间谈笑风声,兄友弟恭,子孙和睦,相敬如宾。言语间行为间真真假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正在地下的那位尊贵之人的行踪。
枫牧正在给躺在床榻上的祁玄朗施针,满头大汗,眉头紧锁。手起针落,毫不含糊。不一会一百零八根银针就全插到了祁玄朗身上,其中不乏一些大穴要穴,枫牧半分不敢放松。差不多半个时辰,他拔出最后一根针,不禁长呼了一口气。把上他的手腕,眉头又皱了起来,轻叹一声。
叹他自己堂堂明医使,用尽毕生所学也不过只能延缓此毒发作。自己好友兄弟中毒将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制不出解药,只能强拖时间,枫牧心里不是没有埋怨过自己。
祁玄朗刚恢复意识就听到枫牧又在叹气,睁眼缓了一会,问道“莫雨他们呢?”
枫牧有些惊喜的看去“你终于醒了。”又把上了脉,但其实跟之前没有区别,并没有好转。
“他们去找黯毒使了”枫牧抱着臂,眉头紧皱。
虽然他一直不想承认个高低出来,但这世间恐怕只有黯毒使能解此毒了。
祁玄朗轻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你这个师妹,你了解多少?”半晌,才开口问道。
枫牧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把祁玄朗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垫子上,把水递给他。
“差不多吧。”枫牧回答的模棱两可,面色还有些尴尬。
看着祁玄朗的疑惑,便继续说道“明医黯毒,我俩虽然师出同门,但所学完全是背道而驰。我跟她虽然是一起长大,但因着咱俩师傅的关系,从小也没说过几次话。我佩服她在毒学方面的造诣,也完全了解她用毒的习惯和特点,但同时,对她这个人,我真的是……”
“看不上?”
“不,正相反。”枫牧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佩服她。”
祁玄朗对这位黯毒使有些好奇,还未等多问,
“主子,莫雨和莫澜回来了。”
枫牧和祁玄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怎么这么快?
“让他们进来吧。”枫牧代替着吩咐道。
“主子。”
“如何了?”祁玄朗尽量少说话,让枫牧全权代劳了。
莫雨面色不善,莫澜便开口答道“我们过了阵法,见到了黯毒使,她说……”
“说什么了,干嘛吞吞吐吐的。”枫牧有些急了。
“她说她不会出诊,若主子真心求医,就自己到樽雅楼去。”
“你没说玄朗的身体不适合路途颠簸吗?”枫牧又急了,问道。“她是否能行个方便。”
莫澜看着枫牧,有些不忍开口,但奈何主子的威压“她说有明医在侧,若我家主子能死在路上,你明医使的名号就趁早卸了吧,有辱师门,她都嫌丢人。”莫澜越说头越低,不好意思去看枫牧已经快变成调色盘的脸了。
看着枫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祁玄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雨还是生着不知名的气,开口骂道“主子,这个黯毒使也太不知好歹了,连主子都能不放在眼里,我们主动去请,她都不来。”
枫牧到底还是向着自家小师妹的,听她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明医四海天下走,黯毒岿然静不动。你当是人们说着玩的?你们何时听江湖上有过传闻说在除樽雅楼以外的地方见过黯毒使?”
祁玄朗低头不语,半晌,轻笑默语“呵,你这个小师妹倒是有意思啊。”
枫牧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一时竟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那是啊。”便只能打马虎眼的回应。
祁玄朗百转心思游走于脑海,眼中波光微澜。
枫牧看了他一会,心中无声叹了口气,罢了。
转身吩咐着。“莫澜去备车。”
拿上自己的医箱。“即刻动身,你的毒耽误不得。”
“澜,上车后告诉我经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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