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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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在侍女们簇拥下离开的莲姬止不住嘴角的笑容，朝潋心居缓步走去。
    想到刚才冰王和冰后看见樱空释拿出冰核时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就仿佛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只要等到明日，樱空释当众打败没有了神力的卡索，便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挡释成为新一任的冰王，君临三界了。
    “母亲！”
    “释！你有什么事吗？”
    听见樱空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莲姬勉强收起脸上的笑意，让一众侍女退开数米后，才回头道。
    “母亲，您到底做了什么？”没有理睬向自己行礼的侍女，樱空释走到莲姬面前迫不及待道。“为什么我的冰核会突然间长大？还有那些离奇死在雪雾森林里的少年们……”
    “你的冰核能长大当然是因为你是冰族的王子。至于那些少年，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死亡的原因。”莲姬微微撇过脸，没有正视樱空释的目光，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需专心应战就是了。”
    “可……”樱空释心知肚明，他的血根本就没有喂养成功过冰核，而刚才那枚长了两片冰晶之叶的冰核很有可能是莲姬杀了少年们取血喂养而成的。
    然而莲姬不容许樱空释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严厉警告得看着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只要你能顺利得当上王，母亲就告诉你怎么让卡索恢复灵力。”
    见樱空释依旧有些迟疑不定，莲姬更是往他的心上添了一把火：“如果你不想让卡索想凡人一样衰老死去的话，明日的比武就要把他彻底打败！”
    “……好，我知道了。”想到卡索的情况，樱空释终究臣服于莲姬的命令。
    “那我先走了。”
    看着樱空释萧索的背影，莲姬心有不忍却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为了不让众神看清自己和樱空释，莲姬选择让樱空释心伤，也不愿意他放弃眼前大好的局面。
    “释，你要记住：母亲是不会害你的。”
    莲姬的低语随风飘散，没有让走远的樱空释听到一丝一毫。
    冷冽的寒风中，七圣台上六圣齐聚，肃穆的威压直逼站在他们下方的冰王。
    “冰王，你不是说樱空释不是你的孩子，并非冰族血脉吗？为什么他可以造出冰核？”
    面对六圣之首言珏的质问，冰王也心存疑惑：“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同意他继续和卡索竞争？”
    “神民们因为少年被杀的事情，群情激奋。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能做出不公正的抉择。”
    冰王无奈的解释并不能让六圣满意：“只怕樱空释最后真的当上了王，未来将会陷入无法预测的混乱。”
    六圣的担忧也是冰王心中所忧虑的，但目前的情况偏偏无法让他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原本想通过培养冰核的方式让莲姬和樱空释知难而退，偏偏樱空释拿出了比卡索多了一叶的冰核。这一事实让冰王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对莲姬误解太深了。
    “冰王，我们都知道佖罗圣者为樱空释占卜命运后的下场。如果樱空释真的最后打赢了卡索，我们将秉持先祖舍弥赋予我们的权利，凌驾你冰王之上，除掉不适任的继承者！”
    “只是目前的情况，若是不能站在大义之上除掉樱空释为王的理由，就怕会如冰王忧心的那般，神民们首先就不答应。”一直默默听着不曾开口的泫榻直指目前的矛盾所在。
    “这件事不容再拖，哪怕神民不理解，事后总会接受的。”言珏不容置疑得下了结论。
    “等等，星旧来了。”一直等待着消息的泫榻在星旧踏上长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立刻道。
    “星旧？他来做什么？”言珏和其他五圣一样，听到星旧的到来不由皱起眉头。印象中，星旧并不像是会站在他们一边的。
    “我让他去查了少年死亡的原因，有了结果便来七圣台找我。”泫榻并没有说缘由，因为他还不能确定真相是不是如他所料。
    “王，六圣者。”
    穿过七圣台的结界，呼啸在耳边的冷冽寒风一下失去了声音。惊讶得看着冰王和六圣，星旧赶紧上前行礼。
    “星旧，可是已经查到少年死亡的原因了？”
    泫榻的话将冰王和五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星旧身上。见状，星旧也未做太多停留，深吸一口气将他查到的线索一一道来。
    “是，少年们的死因皆是被抽取了全身灵血导致的死亡，并不是一开始大家所猜测的火族奸细所为。”
    “抽取灵血？！”星旧的结论让六圣与冰王顿时大吃一惊，这让他们不由想到了血脉可疑却培养出比卡索更好冰核的樱空释。
    但是，证据呢？
    “是。众所周知，被火族幻术杀害的冰族之神很难保留遗体。我与神医族主君皇柝检查了少年们的遗体，发现他们的心头灵血几乎被抽取干净，这与火族的一贯所为并不相符。”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刃雪城杀害冰族之神？！”冰王隐约有了怀疑对象，却不明表露一丝一毫。
    “我们在少年们的心头还有手臂上发现了几处针孔的痕迹，皇柝确定少年们心头的针孔应该是抽取灵血导致他们最终死亡的伤口。”
    “至于手臂上的针孔，若不是有皇柝在，没人会发现。皇柝推测是少年们扎针后被抹了药膏，只是时间太短，来不及全部痊愈消去。”
    “那凶手有线索吗？”
    星旧看了看着自己的冰王和六圣，沉默片刻才道：“并没有凶手的线索，只是……”
    “只是什么？”
    “皇柝说岚裳公主曾向他询问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我询问过，岚裳公主在卡索王子被黑雾袭击当晚就回了无尽海，才刚刚回来。”
    “人鱼公主？”
    冰王与六圣闻言眉头紧锁，他们完全没料到岚裳与少年死亡的事件有关联。他们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冰王向星旧确认。
    “你确定岚裳回了无尽海之后没有回来过吗？”
    “确定。”星旧点点头。“根据潆洄殿中侍卫和侍女们的报告，当时岚裳公主已经准备回无尽海了的，但是在出刃雪城的时候正好遇见梨落带卡索王子回来，便折了回来。在听说梨落被王派去北禁之地驻守，她连夜准备好了水凝珠和吃食之后，才离开的刃雪城。”
    “这么说来，人鱼公主并不是杀害少年们的凶手。”有圣者道。
    “即便人鱼公主不是凶手，但是不能保证凶手没有利用她骗取少年的信任，然后借机杀了他们。”言珏并不同意其他圣者的意见，反而对岚裳持有怀疑。
    同样对岚裳起了疑心的泫榻点点头，向冰王建议道：“王，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询问一下岚裳公主，看看她究竟知道些什么。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本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