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真绝色(快穿)

28.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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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太医不愧是国手, 三两下就替傅云兮诊好了脉。
    他皱着眉想了想,又蘸了点儿傅云兮的血分辨了一下,脸上生动地显出了惊恐的神色。
    “皇上!臣、臣惶恐!”他颤颤巍巍地跪到皇上面前, 额头满是冷汗:“郡主,郡主她怕是被人暗害了!今日若非这碗雪参汤把淤积的毒性逼了出来, 郡主今晚便会落个失心疯的下场!”
    听了他的话, 皇上脸色骤变, 急怒之下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兮儿她怎么会中毒?你诊出什么!一个字不许漏,全给朕说出来!”
    皇上是九五之尊,龙颜大怒之下, 谁都不敢瞒他。
    梁太医吓得整个人都在抖, 倒豆子一般, 把傅云兮何时中的毒,中了什么毒说得一清二楚。
    “郡主体内的毒应该是丹草和夜玲花相融后产生的, 这两种东西本来无毒,单独使用还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可若放在一起, 便会产生让人神智错乱的热毒。我瞧郡主的脉象和血,这毒应该是积攒了一月有余。”
    “当然,这毒平时是不会发作的,非得有葛香刺激, 才会起效, 郡主今日便是如此, 她应是在哪儿碰到了葛香, 引得毒性发作,但还不等剧毒入头,便被一碗大补的雪参汤激得吐了出来,所幸毒未入脑,稍微调理几日便能大好。”
    梁太医说完,便要磕下头去,但还未等弯腰,他突然嗅到了什么气味。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循着气味瞧见二皇子带来的布袋子。
    梁太医把布袋拿过来扯开口,一嗅之下脸色大变。他怕是发现了什么,在场人心知肚明,他们也未催促,看着梁太医拿出一个香囊,把里头的香粉倒入掌心。
    “果然是……果然是!”梁太医捻了一点尝了尝,眉间露出一抹了然的色彩:“皇上,我道郡主如何会突然毒发,原来是这香囊,里头含有大量葛香,足以激发毒性了。”
    二皇子带来的香囊,里头有激发毒性的药引,这还能说明什么,明摆着他就是凶手啊。
    矛头直愣愣地指了过来,二皇子一惊之下也顾不得磕头了:“我、我的香囊里有葛香?怎么会,怎么会呢?”他愣愣地跪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拉着傅云兮的袖子。
    他脑子简单,想不到有人要害他,可这在萧珏看来,却是梁太医专程为他提供的机会。
    萧珏心中一喜,先前的绝望感也稍稍散去了一些。
    他激赏地看了梁太医,迅速调整表情,摆出一副震惊又悲痛的模样:“二哥,你、你为何要害云兮啊!”他激动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二皇子的前襟:“她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可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她与你亲妹也一般无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你就是这样喜欢的?求而不得便要毁掉!”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狠,这样狠……”萧珏悲愤极了,眼眶微微发红。
    他攥着二皇子衣襟不松手,誓要把爱而不得便生杀意的帽子给他扣实了。
    二皇子本就不是多聪明的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慌得没了主意:“我不是,我没有要害云兮,我害她干什么?这些香囊我就是想拿来讨她欢心的,根本没想过会害她毒发。”
    “你没想害她?那你香囊里头为何会有葛香,梁太医是大夫,于香料应该也是了解的,你倒是问问他,葛香是不是惯常用来作香囊的东西?”
    萧珏声色俱厉地说着,偷偷朝梁太医使了个眼色。
    梁太医几不可见一点头,适时接了口:“据老夫了解,这葛香味冲,实在不是做香料的好东西。”
    萧珏一喜,但面上却未表露,反而更加悲愤:“二哥,到了此时,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三弟我到底哪儿对不住你?你非要害我这未过门的妻子!”
    他含恨瞪着二皇子,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圆瞪,脸色煞白:“原来、原来你那日的话竟不是说说而已,你……你真……”
    他下颌剧烈地颤,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当真是痛苦到了极致,眼前阵阵发黑,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二哥,你、你竟……!”这几番没把话说出来,总算是把人胃口吊足了,他偷偷用余光一扫,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二皇子面前。
    “二哥,三弟从来没想过与你争,我朝堂上与你争锋相对,也并非要夺父皇关注,我只是单纯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已。我已经有云兮了,有她在我身边便已足够,我今生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与她共度一生,可你、你……”
    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身,冲皇上磕了个头。
    “父皇,此次云兮中毒怕是因我而起,我在朝堂上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此事能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实在不敢拿云兮冒险,所以,我斗胆向您讨一个旨,赏我些银钱,让我带着云兮去一个安宁的地方隐居。”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情深似海的形象简直要把人眼闪瞎。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真的想辞官。
    傅云兮脾气多大,多能惹事,皇上比谁都清楚,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能护得住这个惹祸精。萧珏很明白,所以才这样决绝地说要辞官归隐,这一来,是想让皇上抛弃前嫌、放下戒心,二来,也是为了顺理成章说出下面的话。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以后,皇上还没开口,二皇子倒先急了。
    他匆匆拉萧珏起来,毫无章法地分辨道:“我不是,我要皇位做什么?我天生懒散,才不愿处理那一堆政务,我只想有美人陪着,喝喝小酒。”
    萧珏冷笑:“二哥到现在还装吗?你忘了你那日在金鼎楼吃饭时说过的话,你跟我说,我能有郡主在身边真是今生大幸,她虽然脾气差了点儿,但她够美,还能给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二皇子好酒,哪日出去吃饭不喝得酩酊大醉,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说没说过这种话。
    他苦思冥想,神色游移不定,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傅云兮简直要被他傻哭了,轻轻咳嗽了两声:“梁太医,我这毒要紧吗?”
    “无妨,老朽已用飞云十二针替您压过毒,之后再喝几剂药便好。”梁太医把她手上的银针拔下来:“这多亏二皇子一碗雪参汤,让淤毒吐出来,否则郡主便危险了。”
    把针放回药箱,阖上盖子,梁太医转了个身,朝皇上跪下。
    “皇上,恕老臣多管闲事,虽有香囊为证,但二殿下怕不是凶手,如果他是设计这件事情的人,自然也会知道毒性发作以后两三个时辰才会令郡主发疯,如此长的时间,郡主早已回府了,便是疯了,又有谁能怀疑到他的身上,他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没必要多此一举,拿雪参汤激得郡主吐血。”
    “对对,就是这样。”二皇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云兮妹子,二哥真没有害你,你要信我!”
    他匆匆转过身,想求傅云兮相信,却没想到,这一眼望去,看到的却是她落下的泪。
    两行清泪蜿蜒而下,从那双黯淡红肿的眼眸中,牵扯出无尽的愁思。
    “妹、妹子,是二哥不好,粗心大意,你要是难过就打我吧,哭什么?”二皇子爱美人,怜香惜玉的心随时随地都能发作,此刻看见傅云兮哭,他竟是连危机都忘了,心疼地掏出锦帕给她:“都是我不好,没事带什么香囊,白白惹出这么多事情。”
    傅云兮摇了摇头,声音里尽是酸楚:“不关二哥的事,我是怨我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傅云兮哪能让萧珏借机翻盘,拉其他人下水,她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做出恍惚之状,她看了萧珏好一会儿,眼眸中爱慕、怀念、沉痛、绝望的感情一样一样走过,末了尽数化作心灰意冷。
    “姜年,扶我跪下。”
    傅云兮沉默着,沉默了好久,终于撑起身体跪在了地上。她筋疲力尽地往下叩首,一拜拜尽前生:“皇上,我不常求您,开口也是为了萧珏的事情,我想您也是烦了,但我今日还是想斗胆,再求您一件事情……我求您许了萧珏解甲归田,顺了他的心意让他去做山野村夫。”
    没有人想到,傅云兮求的竟是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愣了,萧珏更是如此。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神色惶恐又愤怒,那两团实质的怒火简直要把傅云兮烧成灰。
    傅云兮看见了,嘲讽地冲他一笑:“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愿意吗?你先前这样说,我还以为是你心甘情愿,原来只是个以退为进的计谋?萧珏,我知道的,你根本不想走,你也不喜欢我!”
    傅云兮声色俱厉,到了最后,甚至连嗓音都撕裂变调。
    她突然发了疯,抓住萧珏的后衫,硬生生将他扯向自己:“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你想做的事情,我可有一件忤逆呢?可你呢?你怎么对我!将陈月菱接回京,与她夜夜笙歌至珠胎暗结!她挑衅我,推我入水,你为了不让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败坏你的名声,你就想要我做个疯子?”
    “萧珏,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狠毒的人!”
    傅云兮这一句话说得满堂皆惊,萧珏更是整个人都傻了。
    他脸色惨白,慌张地要去抓傅云兮的手,但哪里有这个机会,见他身体前倾,姜年的手疾如闪电般探出,掐在了他的手腕上。
    姜年掐的是手,可萧珏却觉得自己连嗓子都给按死了。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像条死鱼,口唇张张合合。他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破风箱的嗬嗬声从鼻腔钻出来。
    “三殿下,还请您自重,切莫再伤害郡主。”
    姜年这么不客气,傅云兮简直想给他鼓掌,但戏正演着呢,她只好忍住亲亲他的冲动。
    傅云兮发疯地掉眼泪,心中的痛楚翻涌着,让她连喘一口气都是疼的,她承受不住地捂住了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说:“你一定没想到吧,先前那两盆夜玲花,姜年全都告诉我了,我当时还在纳闷,为何你辛苦寻花送我,却又不肯暴露名字,反而要让一个护卫拿去功劳。”
    “我以为,是你与陈月菱厮混,心中有亏,不敢面对我,但我现在才知道,不是的……不是的!那是你下的毒!是毒啊……”
    她越说越痛苦,到了最后,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掩面哀哭,泪水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大伯,我知我无礼,不懂事,愧对您多年的教导,可不管怎样,我还是想求您彻查此事,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亦不愿意相信,萧珏与我十年的感情,会下如此狠手,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傅云兮只说她自己,说她与萧珏十年感情,萧珏却说下手就下手。
    她只谈自己害怕,但在场人谁不比她想得多——十年感情说抛就抛,那对于其他人,萧珏岂不是更加无情。宫墙之内,真情难寻,即便是以仁善著称的皓国,党同伐异,兄弟阋墙的事情也不是少。
    直到这一任皇上,他仁心仁德,实为良善,以他为榜样,子女倒也和谐。
    唯有他一直不喜的三儿子。
    皇上眉头沉了沉,一身威势陡然而起:“查,自然要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皓国既以仁善治国,便容不下这等阴险狠毒之辈,兮儿,你就先在宫中住下吧,你郡主府守卫单薄,指不准便有灭口之事,这件事情既然发生,那也不拖了,今日就开始彻查!”
    皇上下了令,姜年才把萧珏松开。
    得回了自由,萧珏却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他脑中乱得厉害,刺骨的森寒顺着背脊往上爬,便似蚀骨的虫蚁,咬的他到处都疼。
    “父……,云……”
    他张皇失措地望向四周,竟不知道该求谁帮忙,但也没有这个机会了,皇上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有些厌弃地摆了摆手:“将三皇子待下去,关在西偏殿,好生看管,不许任何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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