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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祁天,周明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的耻辱,他死都忘不了。
“邵一点有名字,什么小结巴,她不结巴。”周明岑老母鸡似的气呼呼的挡在了邵一点面前。
背后被戳了戳。
周明岑回头,邵一点:“明岑,你让一让。”
“听到没有,邵一点不结巴!”周明岑非但没有让开,仰着大脑袋,声音抑扬顿挫的。
周明岑敦实的体型,和书桌、墙壁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邵一点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其中,他完全无视了邵一点的抗议,挑衅地盯着祁天。
邵一点想和祁天面对面眉来眼去,没门!除非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邵一点看出了周明岑的意图。
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邵一点越来越为他的未来担忧了。
邵一点叹了口气,只得自力更生,双手抬着桌沿,朝前面推出了一个可供人走出去的通道。
听到声音,周明岑回头,目瞪口呆看着邵一点从他身边走了出去,张着嘴,半晌回不过神来。
祁天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嘴角斜斜勾起一点弧度。
看着那点若有若无的笑,邵一点又胸闷气短了。
“祁、祁、祁天,补、补什么课啊?”
周明岑:“……”
周明岑要心梗了,这邵一点还是他好朋友吗,这一耳光打得真痛!
祁天走了进来,火上浇油补了一句,“我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邵一点是我好朋友,是你什么?”
“她也是我朋友。”
邵一点听到这个词,心里有些欣喜,昨天听祁天说“我们绑在一起了”,还有些没找没落的不实感,现在悬着的小心脏,终于尘埃落定。
“你,你们!”
周明岑肥肥短短的手指指指祁天,又点点邵一点,最后为了尊严,挤出一句:“邵一点,你和我去看打球,还是和他一起补课,你自己选?”
沉默了两秒。
邵一点说:“明岑,你快去打球吧,我要学习。”
周明岑:“邵一点,你让我很失望。”
扔下这句话,周明岑就朝教室外走去,路过祁天时,还故意撞了撞他。
“你这个朋友,有点幼稚啊。”看着周明岑消失在门外,祁天收回视线,望着邵一点。
“是、是啊。”邵一点说:“他、他一直这样,不过,他对我,很好,我们,一起,长大的。”
“小结巴,有时候感觉你像他的童养媳。”
祁天说这话时,微微侧过身体,平光镜反着光,遮住了眼睛。
“不,不是,就是,朋友。”邵一点着急的辩解。
祁天噗嗤一声笑了,“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他将邵一点的桌子搬回原位,坐在对面,翻开了带来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a4纸,“这是几道小测验,你先做一做,我要先知道你的英语水平,才知道从哪里开始帮你补习。”
a4纸上写满了习题。
虽然只偷窥过祁天在黑板上写了一次名字,但那遒劲有力,铁画银钩的字体,邵一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祁天竟然为了她,自己手写了一张题集出来。
祁天看了一眼时间,“别愣着了,给你半个小时。”
//
邵一点抓头挠耳写着一道道题目时,祁天就坐在一边看,眉头越拧越紧。
他知道邵一点英语不好,没想到比他想象中还要差得多,一看就是最基础的知识都没打好。
写完最后一题时,时间早就过了半小时。
邵一点期期艾艾地盯着祁天,说了句废话,“我、我英语不、不好。”
“看出来了。”
祁天拿过a4纸,又夹进了笔记本里,“走吧,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吃饭吧。”
“啊,那,那怎么办?”祁天说得这么直白,邵一点有些沮丧。
祁天长臂一伸,又摸了摸她在夕光里发黄的头发,“先吃饭,有祁老师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
离开学校后,祁天先去了书店一趟才回家。
回去的时候,天都擦黑了,一入巷子,就看到刘洵站在巷口张望。
见到他回来,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招呼他快点回去吃饭。
吃完饭后,祁天就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刘洵有些不安,敲了几次门,房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天怎么怪怪的?”
自从上次祁天受了伤一身狼狈的回来,刘洵就特别关注祁天的一举一动。
上次祁轶国来,祁天连面都没露,直接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我在外面住一晚。
看了这条信息,刘洵知道祁天肯定知道祁轶国来了。
他把短信给了祁轶国看,祁轶国面色有些难看,没坐多久,留下一堆东西,又连夜开车回a市了。之后,刘洵给祁天打了电话,他才回来。
那一身的血污,看得刘洵直皱眉,但问祁天,他却什么都不说。
这些天,他心一直悬着的。
以往祁天吃完饭,都要在院子里纳凉,直到睡觉前才会回屋,可自从祁轶国来过后的几天,每天他吃完饭就躲进房间不出来了。
担忧虽担忧,但刘洵觉得祁天也不小了,还是不要过多干预。
可今天也太诡异了,他喊了几次,屋里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这种担忧攀升到了顶峰。
刘洵坐不住了,和张思思对视了一眼,找出了尘封已久的备用钥匙,打开祁天的门。
祁天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头上带着一副黑色镶白边的大耳机,耳机线连在一个黑色的平板上,旁边还堆着一叠小学生英文课本。
桌上的台灯,氤氲地散着光。
刘洵蓦地松了一口气。
耳里是一个冷漠机械的女声一遍遍读着英语。
祁天根本没发现房门被打开了,思索一会儿,又提笔写一会儿。
直到背上被轻轻拍了拍,他才发现刘洵走进来了。
“你们怎么进来了?”祁天摘下耳机问。
刘洵看清了祁天在笔记本上写的一串串英语,赔着笑,“刚刚敲门,你一直不应,我怕你因为你爸,想不开,所以进来看看。”
这几天,祁天和刘洵都默契的没提起过这个人。
搁在桌面上的手,痉挛似的蜷了蜷,很快,他捏起书桌上的笔,掩饰了过去。
“因为他想不开?”祁天冷冷地勾起唇,嗤笑,“不值。”
听祁天这么说,刘洵突然放心了,拉了一把椅子在祁天身边坐下,和祁天谈起了心,
“小天,你这是写什么了?”
虽然知道自己瞎担心了,但是还是要适当了解一些青春期孩子的身心健康。
祁天:“英语。”
刘洵:“……”
短暂冷场后,刘洵锲而不舍,“那你又在听啥?”
刘洵没话找话的样子,祁天看出来了,刘洵心里有事想问他,他也猜到了他想问什么,看来今天不说清楚,他这个舅舅肯定放不下心。
他将耳机从平板上拔下来,机械的女声流泻而出。
“我真的在听英语,所以没有听到刚才你敲门的声音,我写的东西,是根据听的英语给小结巴出的听力选择题,你放心不是什么英文版遗书,你可以走了吧。”
刘洵愣了愣,“小结巴?邵一点?”
祁天点头。
“你不是和她关系又不好了吗?上次让你送汤,你还不情不愿,现在还帮她出题,你骗你舅舅好糊弄啊。”
“谁说我们关系不好了,我们好得很。”
祁天真受不了他这个啰嗦的舅舅了,将他推了出去,随便将他手上的备用钥匙抢了过来。
终于清净了。
祁天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刘洵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前些日子,他也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脑中浮现邵一点站在一片略高的废墟上,手里握着一块木头当手机骗人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平板里的读英语的女声戛然而止。
祁天敛去笑意,轻轻叹气。
自己承认了的“小麻烦”,再麻烦也要担着啊。
他又下载了另外一段小学生版英语对话,开始写新的题目。
那堆小学生英语课本里还夹放着一个笔记本,那里面是这些天他整理的高一英语重点难点,原本是准备给邵一点的。
但是今天的小测验,让他意识到邵一点的小学生水平,暂时用不上。只得重新从最简单的语法开始帮邵一点补习,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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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放学后,老王依然拖堂了。
祁天站在四班门口等邵一点,惹得教室里的人频频朝外张望。
等人走光后,祁天又走进了四班。
将一本小学生教程和一本新整理的重点放在邵一点面前,“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补习一个小时,有问题吗?”
邵一点连忙点头,手指绞着校服下摆,看起来特别局促不安, “没、没。”
“你怎么了?”
祁天看出了邵一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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