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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咯噔跳了一下。
难道传闻是真的?因为她怕晒被祁天厌烦了。
但祁天不久前在小树林里说的那句话还言犹在耳, 要相信祁天,不要乱想。
“一点,打气精神来!”
周明岑终于良心发现, 给邵一点加起了油。
随后练习,再怎么加油, 没打篮球的天赋就是没有。
晃眼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其他人多投几次怎么都能投进一两个, 但她屡次都砸在篮板上。
“邵一点,你真的砸篮大将军啊。”老王感慨,这么精准的砸篮板技术, 真的是平生罕见。
说完, 篮球又哐当一声砸在篮板上, 然后反弹着砸在地上。
邵一点蹲在地上,额头上出了一脑门汗, 突然觉得自己答应来参加篮球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不仅没有离祁天更近一些, 还暴露了自己的短板。
“我……还是算了吧。”邵一点心情糟透了。
王老慌了, 好不容易才拐齐的鱼,哦不,人,怎么能轻易放走呢。
“没事, 你多练练就好了, 熟能生巧嘛, 愚公都能移山, 你还不能投进一个篮球啊。
说罢,老王对其他几个使了个眼色,周明岑立刻心领神会,上蹿下跳地喊:“一点,加油!”
其他的人都受到了号召,整齐划一的同邵一点加油。
远处的赵梦,嗤了一声:“他们这是篮球队,还是啦啦队啊,真的无聊。”
顾维琪撩开粘在脸上的一缕发丝,瞧着萎靡不振的邵一点 ,“赵梦,你和邵一点一个宿舍,她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矫情。”赵梦说:“你看,现在不就是在装腔作势,蹲在地上卖什么惨啊。”
然后赵梦嘴里卖惨的人,抹掉从额上滑落到眼睛的汗水,站了起来。
第一次这么多人关注她,为她加油,她委实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紧张。
看着那一张张或关切或带着善意笑容的面孔,心头一热,邵一点捡起了那颗发热的球,再次站到了球篮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偏过头,躲过一些射来的光,双手手腕一使劲,球抛出了一个抛物线,飞了出去。
无数双眼睛看着她。
邵一点微微抿唇,看着那颗球直直地朝着球框飞去,落在球框上,绕着篮筐转了一圈又一圈。
进啊,进啊。
邵一点小声默念着。
果然,人不能给予太大的期望。
篮球牵连着邵一点心肺绕了好几圈,还是挣开了篮筐,从边缘落了下去。
旋即球砸在地上的闷响,还有惋惜的唏嘘声,扯着心的那根紧绷的弦,也跟着颤了颤,就快要崩坏了。
“小结巴,加油!”
扩音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祁天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小喇叭,勾着唇对她微笑,全然无视了周围的看热闹的目光。
“我靠,猴儿是疯了吧。”周明岑对邵一点说:“他这是要让你和全二中的女生为敌吗?”
周明岑太震惊了,从前一直诋毁祁天是浪得虚名,完全没注意到这话间接打脸,承认了祁天在二中的高人气。
邵一点没有做声,整个脑子都懵了。
更疯的事还在后面。
祁天拉着喇叭走了过来,站在邵一点面前,问,“刺眼吗?”
刺眼吗?
当然刺眼,祁天站在她面前,就像一道光一样。
刺眼得想要回避,却又忍不住追逐。
邵一点点头。
祁天唇畔的弧度扩大,摘下头上的帽子,盖在了邵一点头上,阳光被隔绝在了帽檐上。
“这下应该会好一些了。”
“对了,我刚刚看你投篮,其实应该不只是阳光的问题,你的姿势特别僵硬,束手束脚的感觉,你要放开了投才行。”
“别紧张,你要有信心,小结巴。”
邵一点没想到祁天洞察力这么强,一眼就将她的底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连周明岑也没看出来。
她投篮的时候,手脚都是僵的,她就像是走出安全区的木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知道那些视线下的人,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在看着她。
这种压力不安,让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生了锈。
祁天抓起球,单手随意一扔,一个空心落框。
尖叫声四起。
邵一点更绝望了,在祁天的对比下,她强撑着的信心更跑到爪哇国去了。
周明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斜着眼看祁天,“你露这一手,确定不是让一点灰心的?”
祁天回敬了周明岑漠然一瞥,随即又望着脸涨红得像是番茄的邵一点,“你觉得我厉害么?”
“我靠,你有完没完啊。”周明岑确定祁天是来炫耀的,拉着邵一点手腕,“走了,别理他,我带你练习。”
邵一点知道祁天没有说完,挣开了周明岑的手。
周明岑看着空了的手心,一脸震惊,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单方面在和祁天的较量中输了。
他真的想要绝交。
“厉、厉害。”
“那你觉得我现在这番和你接近的举动,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讨、讨厌我。”邵一点看了一圈周围女生,特别实诚的回答。
祁天皱眉,这回答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啊。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算了,你再练练吧。”
祁天拿着喇叭走了。
许一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朝祁天喊:“祁天,你借我喇叭就是来喊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嗓子,多影响其他班上课,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刚刚祁天那一声确实不小,不少上课的班,有学生从窗户探出头来张望。
祁天无所谓地跟着许一燕背后朝办公室去了。
周明岑:“他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他用手肘碰了碰邵一点:“你听懂了吗。”
邵一点诚实的摇头。
祁天的话,邵一点琢磨了一下午,也没琢磨出什么头绪。
放学后祁天来帮她补习英语,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她就更不好意思问了。
讲完当天课程后,做了几道小练习,邵一点都还算完美的解出来了答案,祁天夸了邵一点两句,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夹着笔在指尖转,眸光微垂,凝在手上。
“……”
邵一点没想到祁天会这么直白,颇有点瞠目结舌。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如果直白说了自己没听懂,显得有点蠢。
如果说没有,祁天又已经问了,不说点什么,好像又不太对。
斟酌了一下,邵一点特别认真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
闻言,祁天猛地抬头,手中的笔滚到了地上,“谁说我不喜欢女生的!”
“不、不是,”邵一点给想给结巴的自己一耳光,“我、没说完。”
祁天松了一口气,“你说。”
“我想说,你不喜欢女生夏天,因为怕阳光晒,而戴帽子,或是打伞。”
祁天愣了愣,“谁说的?”
“……”可不能说上辈子道听途说的啊。
“就,听说的。”
祁天捡起笔,“以后别瞎听那些谣言,如果是那样,我今天还给你帽子戴,而且我自己也有戴,我不是有病啊。”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的,你别信。”
“哦。”邵一点应了一声。
气氛有一瞬的沉默,她的手指不自在地抠着书页。
祁天:“你还有想问的吗?”
“没、没了。”邵一点脑子一片混乱,今天发生的事,让她还没缓过劲儿来。
今天练完球后,老王找她谈了两句,问她和祁天是不是在早恋,被她糊弄过去了。
现在和祁天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的腿稍微伸直一些,就能碰到祁天的,这个感觉特别怪异。
今天的祁天也很奇怪。
往常补习完,他就离开了,现在还坐在对面,玩着手中的笔,也不看她,看起来爱不释手的样子。
听他讲课,或是自己专心做习题的时候,都还好。
一旦静下来,她就特别忐忑不安。
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心跳声越来越大声,生怕也被祁天发现。
邵一点急于摆脱这种尴尬又诡秘的状况,不过脑子说了一句,“你喜、喜欢,这只笔送、送给你了吧。”
祁天抬起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
回到宿舍后,年琮琮贴心地帮她打好了热水。
邵一点奄奄地说了声谢谢,就扑在床上装尸体。
她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话,真的是太蠢了,看样子,祁天应该是有话想说的。
现在可好了,又被她搞砸了。
她还能记起,祁天将那只笔揣进书包里时,抽搐着的表情。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然的笑声极具穿透力,祁天蹙着眉将手机拿着远离耳朵,开了免提。
“别笑了,如果我那么对你说,你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啊,就是讨厌她呗,一个大帅哥独独对她体贴入微,不是给她招仇恨,让人讨厌她呗,天哥,我就搞不懂了,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啊,要这么对她。”
祁天没说话了,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收起了玩笑,特别正直地说:“天哥,我是觉得吧你们这种高智商的人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真的太多了,你觉得很简单的,可能我们这些平凡人还真的理解不了,其实你可以试着说说人话的,不要打哑谜。”
祁天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喂,天哥,hello。”白然看着手机,“真的就挂了,天哥真的是越来越暴躁了。”
“萌萌,你来品品天哥高深莫测的话。”
白然不甘心,将祁天说的事,又说给专心致志涮羊肉的章萌萌听。
红生生的羊肉片,翻卷着泛白时,章萌萌捞起来,放到白然面前的酱碟盘里,才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分析,“我觉得天哥倒不是想让那女生被人讨厌。”
“那是什么?”
“我觉得可以反正思考,你觉得一个女生被一个大众情人的男生喜欢,其他女生讨厌她会是什么缘故?”
白然将羊肉裹满酱料,一口塞进了嘴里,含糊地说:“还有什么缘故,就是讨厌呗。”
“……”
章萌萌真想劈开白然的榆木脑袋,里面装的是水,还是豆腐渣。
她咬着牙,“是羡慕,嫉妒,狠。”
“我觉得天哥这是在宣誓主权,可能潜台词是这个女生我罩了,你们以后不准随便惹她,也不要看不起她。相当于是在变相给那个女生信心吧。”
白然愣了愣,一拍桌子,“我靠,你分析得真的有点道理,我要抽个时间去江城看看这个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能让天哥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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