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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婉探身扒住窗框,嘴上嘀咕:“这什么情况啊?”
破旧的面包车还在缓缓前行,司机抽空点了根儿烟,深深吸了两口后解释着:“鬼手出来了,村里人害怕就等着你们考古队的来帮忙呢。”
这样一来,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开车进沙漠,还有,那条沙路上没有尸骨的原因,误走上那条路的考古队,应该都被请进了村子里。
村子三面靠着沙漠,一面靠着树林,树林往外走几十公里便是李思修他们来的时候休息的镇里,血人事件后李思修的救援队对柳大爷展开了非传统意义上的监视,除了柳大爷保安室内地上的小棺材数量增加,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座村庄与李思修三年前来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村子里的所有房子皆有木桩盖成,院子也都是用木板围起,透过缝隙能看到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嬉戏打闹的孩童。
而今,房子的外围涂了染料,院子外也由围墙砌起,路面平滑,与当年的水坑有着区别。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处院子大开的橘色房子门口,李思修睁开眼,活动了下手腕,他的手撑住背椅,身体向前,眉角微微上挑,斥着笑意道:“谢了。”
接着大家跟随李思修下车,司婉忍不住地问:“这是哪儿啊?”
“休息站,来这边停顿的考古工作人员,都会被送到这儿,等会儿会有村长过来送饭。”李思修把包裹拎在手上,并往背上一搭,看起来痞里痞气,没有大学教授的样子。
“司机师傅说得考古队指的是我们,那其他考古队呢?”田壮疑惑道。
“送走了吧。”李思修提起一侧嘴角,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大家休息不多时,村长带着他的家属送来了瓜果蔬菜,村长认得李思修,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村长离开。
林墨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的哈密瓜,心里犯了嘀咕,司机说鬼手现世村民恐惧,但是刚刚村长连提都没提。
“我去,这水里怎么都是头发。”司婉站在水桶旁。
“什么头发啊?”林墨走过去,越过司婉的肩膀朝里看。
水桶底部是大片的头发,水桶上面浮着些碎发,林墨胃里有酸水往外涌,她扶住墙,喊李思修:“修老师,你快过来看。”
原本坐在床上休息的李思修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地,走过来后直接把水桶搬到院子里,阳光下,水桶里的东西看得更清。
那头发下面好像连着什么东西,李思修脸色不算好,直接开口:“这不是喝得水。”
“那是什么啊?”田壮靠着门框,嘴里叼着黄瓜,咔嚓咔嚓地咬着。
“没什么,酸碱度不够,村里等下会送饮用水。”李思修说话间已经把水桶给搬到院子的角落里,角落种得是葡萄树,暂时没长成架。
就在众人正要回屋的时候,那两位送他们来的司机在门口鸣笛,李思修他们看过来后,司机打开车门笑着问:“我们要去镇里,送你们吗?”
田壮刚要拒绝,就被李思修挡住:“司婉、田壮先回去。”
“啥?”田壮眉毛一挑可老高。
“燕大的考古队明晚到。”李思修开口。
“行吧。”田壮回屋拎起登山包大摇大摆的走了,司婉路过他们身边之时,说了句:“希望不要再见。”
等田壮和司婉走了,李思修和林墨两个人略微有些尴尬地在同一间小屋子里,屋子里有张风扇,吱吱嘎嘎地吹着风,但没什么大作用。
林墨靠着绿色沙发坐,上眼皮和上眼皮频繁打架。
李思修从对面的凳子上起来,走到林墨面前,弯下腰,和她脸对着脸,柔声道:“去床上睡。”
“嗯。”
林墨累坏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她走得飘,李思修在一旁半搂半扶得把她放到了床上,林墨连拖鞋的力气都没有,李思修帮她把鞋子脱了,他见林墨睡熟,便独自一人走去院子里,又将院门关上。
接着,他拿出医用胶皮手套,把塑料桶里的水倒出,随着水一起流出来的还有块连着头发的头皮,李思修蹲在院子里,把那头皮拿起来仔细端详,阳光下的头皮泛着死寂的青色,头皮没有萎缩的痕迹,应该是在水内死亡后才剥离身体。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整齐?整整齐齐的四边形,李思修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便把这东西给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密封袋里。
等他拿着这个东西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林墨已经醒了,眨着大眼睛,指着天花板说:“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什么?”李思修边把死人头皮往登山包里装,边问。
“天花板上画的。”林墨开口,李思修装好东西走过来看,的确看到了四方神兽,代表着东西南北、春夏秋冬的四方神兽,同时这四方神兽也代表着金木水火土,土为麒麟补位,此时的李思修没有多想。
村里人对于井水里打捞上来人的头骨、手骨已经习以为常,这毕竟离沙漠太近,沙漠地下埋着什么谁也不知道,村里人的饮用水从县里送,井水是用来洗衣服、洗菜。
村长再次过来送饮用水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水桶被用掉了三分之一,他笑呵呵地说:“洗衣服啦?”
“刷了鞋子。”李思修其身接过村长送来的桶装饮用水,村长看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先忙,我先走了。”
“村长慢走。”李思修把村长送出了院子。
还在屋子里的林墨,再次躺下,天气热,人发懒,她拿手做风扇,边扇风边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李思修。
“明晚你的队员就会到吗?”林墨又问。
“不确定,康茫也在往这边赶。”李思修靠着沙发放松地说,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丝毫不像是刚刚从沙漠走出来的人。
康茫会出来,说明燕大卫星探测出了东西,至于是什么李思修不说,林墨不问。
就这样,室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等了会儿,李思修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开口问道:“林墨,你不好奇康茫为什么来吗?”
“好奇,请告诉我。”林墨的表情和声音毫无灵魂,但李思修的眼睛还是亮了,他看起来很开心,嘴角上扬,语调被强行压制,“楼兰探测出了新墓。”
“楼兰新娘不是已经挖出来保护起来了吗?”毫无灵魂林墨道。
“不是那位幸运的新娘,还有位不幸的新娘。”李思修说,自从田壮和司婉走后,李思修便很愉快,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愉快,但上扬的眉眼,表示着他的愉快。
林墨躺在床上,申了申胳膊,抻了抻腿:“万一发现的是位男士,你们给人家命名为不幸的新娘,不是尴尬。”
李思修愣住,过了会儿靠近沙发里,淡淡地笑:“也对。”
林墨嗯了声后,持续放空自己,嘴巴嘟囔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被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啊,背错了。’
燥热的夏,蝉鸣在窗外,坚毅的小生命活着真好,林墨热得不想动弹,但还是说:“它们不热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思修睁开眼,迷茫地看着林墨的侧脸:“不知道啊。”
“修老师什么也不知道。”林墨淡淡地说,没有嫌弃,是发自内心。
很快,两个人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里九点半,窗外月朗星稀,好像深处宇宙之巅,林墨的活力回来了,李思修醒得比她早,书看了三本。
见她醒来,李思修把书放在下巴处,眉毛轻轻一挑,“去看星星?”他的声音低沉、动听,仿若九天之外传来的天外之音。
林墨点点头,李思修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李思修手心很烫,但是林墨没打算放开,她回握住他的。
推开门的刹那,林墨惊讶地叫出了声:“哇,好美。”
天上仿佛没有云,微凉的清风吹过,林墨脸颊两侧的碎发飞到李思修下巴上,星星点点的光照亮了院子,月亮弯得像林墨笑起来时的眼睛,星星围绕在它的周围。
林墨被李思修领着,领到了院子中央,漫天的星星泛着光,每颗都在闪,突然,林墨想到有人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姐姐,你也在吗?’
星星把自己的光毫不吝啬的分给林墨,站在院子中央的两个人嘴角挂着笑意,突然,林墨转过身,抱住李思修,脸贴着他的胸膛,李思修愣住,随后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怎么了?”
“我爱你。”林墨。
李思修的嘴巴动了动,还没等说出话来,就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他们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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