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愿(快穿)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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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楚汐被狗娃折腾得一~夜难眠,京城陈府里的人也一~夜未眠。
    陈青睁着眼坐在窗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因为大婚之夜被雷劈了,他与苏锦儿婚后并未住在一间屋子里,却在一个院子里。
    从窗口向院中看去,可以看到苏锦儿捏着帕子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停下来的时候,便不安地绞着帕。秋萝提着灯笼紧跟在她的身侧。
    女子娇美,身形纤细,春衫的裙摆轻摇,带着愁绪的模样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
    陈青撇了撇嘴,淡漠地别开了视线。一滴春水不知从哪里被吹了进来,滴到了他搭在窗边的手上,他烦躁地甩了甩手,将手背上的春水甩开,又拿帕子擦了擦,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里覆上了一层凉意。
    久等不到结果,他有些不耐烦了。侧躺回床上,一手托着头。
    这个时候还没来,是不是不会来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顾梅汐不会来了。
    虽然与记忆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却是他期待的。
    他受伤醒来之后便一直躲在屋里躺在床上,看似一直在休息,神经却是紧绷的,再加上头疼根本睡不安妥。直到现在,心里头才放松下来,很快便浅浅地睡了过去。
    苏锦儿等得心里不踏实,似乎听到陈青的屋里有动静,便推开他的门想要去和他说会子话。哪怕只是她说他听也好。
    却不想秋萝的灯笼照在陈青的脸上,入目的是他睡得安稳的神色,不知他梦到了什么,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秋萝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应声,便道:“小姐,我看他一定是在装睡,不然怎么这么叫他都不醒?”
    苏锦儿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善解人意地对秋萝道:“一定是睡得太沉了。罢了,秋萝,莫要吵他休息,我们出去吧。”
    待关门声响起,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坐起来一拳打在自己的被子上,一遍一遍小声地告诉自己,“陈青,是书生,要软绵,要温和,要忍耐,要得体……”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恶心地要吐了,忍不住加了几句,“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厌烦却自以为自己好的女人?先吵了人休息再说不要吵?!还一副谢恩的样子,把她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真是个恶心的烂摊子……陈青到底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他烦躁地直挺挺地躺下去,头上的伤口刚好撞到了枕头。
    糟了,头又疼了……
    是的。如今的陈青早已不是原来的陈青了。身体里住的是半虚阁的另一个了愿师,长风。
    他去了几个世界,替几个愿主了了愿,却一直是孤家寡人,作为一个总被恋爱中的人强喂狗粮的单身狗,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媳妇。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原本就是有个媳妇的。
    这一次,他在观星台上千挑万选,想给个有媳妇的人了结心愿。结果来了这里……
    的确是有了媳妇,却是一来来两个,还是这种尴尬的光景,光想想就让他觉得头疼……
    愿主步入仕途之后的许多年都很少见到顾梅汐。一方面是他以为顾梅汐不愿意再见他,另一方面,则是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她。而他又相信了苏锦儿的温柔善良与体贴,以为顾梅汐一直都过得很好,出于感动,最后如了苏锦儿的愿。以至于他到许多年以后才知道顾梅汐早就死了,死后是被人直接用草席裹了丢出去的连一副薄棺都没有……等他知道了来质问苏锦儿的时候,苏锦儿却是一脸无辜理直气壮地对他道那是为了他好,他身为朝廷大员,怎么能给一个妾室厚葬呢?这样会有损他的官途仕途的!
    愿主这才感觉到苏锦儿的可怕,以前虽然不喜欢她,却因为她的付出而感动,到那个时候,终是连半点感动也没有了。临死的时候,他许下了要护顾梅汐一世安康幸福的心愿……
    长风刚醒来接收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懵得只能感觉到头疼。而他最受不了的,便是愿主软声软气的性子,在他看来,像个女人似的……让他总是想崩了这个人设,只是不知崩了之后,还能不能再回到半虚阁去……
    唉……头更疼了……还是继续挺尸吧。
    屋外的苏锦儿按了按头。奇怪,人睡得好好的,她怎么总是觉得陈青的屋里有动静呢?
    不过,也没有再进屋去找陈青了,到了丑时末的时候,绣花鞋也被地上的水汽给浸湿了,她在院中冻得直抖,听秋萝的劝,先去屋里睡下,等他们回来再起身。
    才解了衣裳躺下,便听到说他们回来了的消息,复又急急起身让秋萝伺候她穿了衣走出去。
    两个小厮已经回自己的住处了,只有虞嬷嬷和秋水狼狈地跑了过来。
    苏锦儿才出门口,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皱了眉,“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虞嬷嬷和秋水顿住了脚步,闻了闻自己身上,不过,她们一路在马车里待到现在,两人身上纵是有味道也闻不出来了。
    秋萝提着灯笼在她们身上转了一转,靠近她们身边闻了闻,“你们谁把屎尿拉身上了?”
    秋水立时便回答,“不是我。”
    虞嬷嬷僵了脸,不肯承认,“定是我们被丢在那屋里的时候沾上了那个孽种的屎尿。”
    苏锦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嬷嬷,不要说这么不得体的话,他们人呢?”
    虞嬷嬷的脸更僵了,和秋水互视一眼,都垂了头不说话了。
    苏锦儿看明白了,心中隐隐有些庆幸,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辛苦了,快些回去洗了休息吧。改天我去和母亲商量商量。”
    ……*……
    或许是白日里睡多了,狗娃这一~夜的精神头格外地好。
    楚汐侧躺在他身侧,一手撑着头,陪着他逗弄着他,只等他睡着了她便能睡上一觉。
    可只要她的头往枕头上一沾,狗娃便“咿咿呀呀”地伸手抓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再陪他玩耍一会。
    直到天色最为黑沉的时候,楚汐才实在撑不住头,脑袋往枕头上一砸,任狗娃怎么抓怎么“咿呀”都没有反应了。
    狗娃把自己平时用的所有办法都用了一遍,咂巴咂巴嘴,伸手抓向她的衣襟,终是面朝着楚汐满足地睡了过去。
    楚汐醒来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被揽到自己臂弯里的小小的一团,面上一片柔~软。白嫩~嫩软嘟嘟的脸面朝着她,蹭在她的腋下,咂巴着嘴。让她忍不住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而后失笑道:“当真是给你取错名字了,该叫猫娃的,夜里不睡,连睡觉都一片馋猫样。”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门口有女孩子脆脆的声音,“姐姐,你起身了么?”
    楚汐这才意识到早已经天亮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李大婶和她的女儿菲菲早就吃过早饭出去干活去了。
    她们做早饭的时候,也会把她的那份做好。生孩子前,便给她温在灶上,让她自己去取了吃,做月子期间,便是给她送来屋里。平日里她起得早,并不影响什么,今日怕因为她一直未起身,便让菲菲等在家里了。
    立马起身应声。
    菲菲果然端了早饭进来,不过,这次还多了一碗药。
    “我娘说了,这个药你得喝干净,早晚各一次,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楚汐笑着接过来,“李大婶懂得真多。”
    连开药都会。换她自己,那是两眼一抹瞎,若真是如顾梅汐那样得了隐疾,只能干瞪眼。她同样是不好意思把那样的不适说出来给人听的。
    菲菲听自己娘亲被夸了,两颊上带上了粉色,有些得意,“姐姐,不是我说,我娘可厉害了,只是村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厉害,她也不让我说……”
    楚汐抬起脸来,正准备认真听她说下去,却见小姑娘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再怎么也不肯说下去了。
    楚汐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在菲菲走了之后盯着自己面前三寸的地方微微出神。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取的名字也是大柱子铁牛二蛋大丫二丫三囡一类的,倒是李大婶一个寡妇的给女儿取的名字用上了相比起来格外别致的字眼……
    若她是识字的,为何要瞒着村里的人?还记得当日顾梅汐与陈青要来租她的屋子的时候,租赁的契书也是让他们念,她听着,而后按指印的……
    ……*……
    午后周大婶和周松一起来了。
    一进院门,周大婶便闻到了药味,急急地走进屋问楚汐:“是不是昨夜受寒了?怪我,光顾着自己伤心,还由着你走出去在外面站这么久。”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好,还老是做错事。唯一好运气的,便是得了这么个亲侄女。
    “啊呀!一定是因为我认你做亲侄女的缘故。我的好运气都用在这上边儿了。还好我不贪心,没有认你做女儿!”
    见她认真地自我嫌弃又手足无措的样子,楚汐笑了起来,“我自己要出去的,怎么就怪到婶子头上了?”
    又看向走路还不太顺当的周松,“大柱哥的伤如何了?”
    周大婶见楚汐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放下心来,“可别再叫他大柱哥了,我和他说了,以后就叫他周松,松哥儿。”
    楚汐哑然失笑,看向周松,想来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
    后者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抹了把后脑勺,觉得还是“大柱哥”听起来比较亲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光,正了正神色道:“妹子,哥有话和你说。”
    他已经听周大婶说了楚汐已经是他家的妹子的事情,称呼上,便也用了新的。
    楚汐猜到他可能要说什么了,缓缓敛了笑,认真地听着。
    “那天……”他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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