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幻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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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面，一点一点的光芒点缀。
    “拿两盏水灯。”白衣少年说道。小贩递过两盏做工精致的莲花水灯。白衣少年接过，一个放入手中另一个递给谢婉宣。谢婉宣接过水灯，勉强笑了笑。
    “在担心什么？没拿到梦幻孔明灯很失望？”
    谢婉宣叹气点头。
    “你有什么心愿？”
    谢婉宣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出现一层的红晕，犟嘴：“秘密。”少年微微一笑：“猜都能猜到……”谢婉宣的脸更红了，急中生智转问：“诩哥哥，你知道王妃的心愿吗？”
    碾晨诩脸色瞬时拉下，板着脸：“不知道。她爱做什么跟我有关系？”
    谢婉宣一听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攥了攥袖子，鼓起勇气低声道：“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对待王妃……她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冷酷无情……”
    “因为她在生死一际时帮了你？”碾晨诩的脸色平淡却隐藏淡淡的愤怒。
    谢婉宣回想起她尽力抓她手的模样，不由有几分感激：“不全是。”
    “我从没觉得她冷酷无情，只是血洗王府让我清楚明白——她是一个有着坚定目标的人而这种人往往可以和冷酷无情连用……”
    谢婉宣看着碾晨诩的眼睛说不出任何的滋味，眼睫毛下垂，淡淡叹气，听着碾晨诩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种人一生只是为了追求，不会在乎一路上任何的风景更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淡淡的感伤缠绕。
    谢婉宣愣住，玩弄手中的水灯。
    “好了！”碾晨诩调整回自己的心态，语气终于变回正常：“放水灯吧，虽然没有梦幻孔明灯，用水灯代替……应该也行的。”
    谢婉宣微微笑了笑，点头。
    赤冰影再次端起一杯酒，不紧不慢品尝。对面的少年也是漫不经心地喝着。
    没有人靠近他们这地方，一来不敢，二来这气氛闷都要闷死了。
    赤冰影是一个耐力非凡的人，只要不受外界所迫不是必要说的话，她可以做到真正的“一声不吭”而且坚持的时间不是一般长。凑巧的是，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也是耐力非凡的人。两个耐力非凡的人坐在一起，弄得全场都蒙上一层抑郁。坐的离他们远的人要好些，再经过热闹的嗨玩，不大有强烈的感觉。坐的离他们近的人就惨了，这层诡异的气氛弄得他们坐立不安，感觉怎样都不对劲，索性直接走人快活。
    于是，他们周围的桌子越来越空……
    最边缘几层的热闹衬托中间的冷清，空荡荡的气息围绕着中间。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两个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开口的打算。
    “……这个还你。”良久后，少年终于放下酒杯开口，拿出一把紧致漂亮的小鸟簪子，双手握着，恭敬地递给冰影。
    “不要！”冰影很干脆拒绝。
    少年没有劝说，把簪子放在桌上。
    总共两句话的活跃结束，又陷入沉默。
    “你……叫‘冰影’吗？”沉默一会，少年看她不由问道。
    冰影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少年乌黑的眼睛富有穿透力：“我来是它把归还与你。”这次少年伸出手，一颗玲珑黑色的宝石。
    冰影定睛看着。
    和她眼睛一模一样的宝石。
    乌黑明亮，一点点的光芒点缀如同黑夜中的星光，似乎是一个看不到底的黑夜，一点点的星光仿佛随时都在变幻。周围隐隐约约散发一层光芒，不同于普通夜明珠，这层光可以说几乎隐形，却又能让人清楚感应到。光的颜色说不清楚，仿佛是蓝仿佛是白也仿佛是透明。
    冰影眨了眨和那宝石没有差别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拿出，放在手上，冰凉凉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扉。
    这上面隐隐刻着一个“冰”字。
    冰影看看他。
    少年没有说话，站起身，慢慢地走。
    “等等！”冰影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从心里喊出。
    少年停住脚。
    冰影的眼睛莫名涌现伤感：“那个簪子，你拿回去。”
    “有朝一日，你会需要……”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少年嘴角一翘，笑得诡异而又阴森，喃喃：“还是一如既往。”
    强大而阴森的感觉传入冰影心中，可她没有一丝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担心。冰影愣愣地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背影，缓缓问：
    “我们……认识吗？”
    少年微微愣住没有回答，淡淡地说：“当它回归你手上并且你的能力回到最初的时七成时——”少年仰头，“就是你我再次见面之时。”
    冰影听着，觉得似乎十分遥远。
    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能达到这要求……
    “这个……你不要，我拿走。”似乎是在迁就她，簪子在空中缓缓飘落到少年手心。
    少年一步一声音走了出去。
    如同他来时一样。
    融入到夜色中。
    冰影呆呆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姑娘，你没事吧？”老鸨讨好问。
    冰影看着手中的宝石发呆，吐出心声：“我不开心。”
    “想必姑娘是情伤……”老鸨分析冰影的情感，帮忙拉线：“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如果想要使自己开心一点，找几人来陪陪，那样不会好点？”冰影觉得有点道理，懵懵懂懂地点头。老鸨大喜，连忙指着旁边的人推荐，“向那些……”
    “不要！”老鸨话没说完，冰影眼睛发光，冷冷打断。她一说这话，周围的空气都奇异发冷，即使见识不少世面的老鸨不由吓了一跳。冰影冷冷开口：“找其他的，体温要冷的。”
    老鸨咳了咳：“姑娘，我们这很遗憾没有男的……”
    “女的也行！”冰影并不深究这问题，在她内心里根本不懂男女差别在什么地方，她只是想找几人陪伴她，清除她内心的寂寞。老鸨答声“是”后，冰影再次嘱咐：“体温别太热。”
    老鸨向她刚才指向的几人，抱歉地笑了笑。那几人流露失落，但也只是瞪了几眼。赤冰影有那个不简单的人撑后台，他们不敢怎样。老鸨看着那几人和刚才那少年对比，也肯定知道比起帮他们前线服务好冰影才更重要。
    碾晨诩拿一窜冰糖葫芦，竹签刚拔出，身子一滞，凌厉的眼神被头发隐约遮住，缓缓转头看向黑夜。
    “发生了什么事吗？”谢婉宣看到他的样子也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知道碾晨诩是不会无缘无故展现杀气更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杀气。
    除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前来！”碾晨诩皮笑肉不笑。
    “谁？”谢婉宣虽然知道不该问，但一瞬间还是问了出来。
    “没什么，”碾晨诩拿着冰糖葫芦给谢婉宣，仿佛瞬间变了，没有一丝杀气，微笑地说：“不用理会，这几个月京城会有点乱，你最好待在谢府，不要出来……如果觉得谢府有人为难，可以去诩王府……”
    “可是贵妃娘娘……”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的刺杀是不会像今天这种小打小闹的。”
    “嗯。”谢婉宣点头。
    隐隐的光线反射，碾晨诩转头仔细看着发着微微光芒的地方。
    黑夜中的人将它捏的很紧，只露出一点点。
    碾晨诩微微眨眼。
    那个是……
    王妃的簪子……
    那人走出方向。
    碾晨诩转头看去，隐约记起赤冰影转身轻工跳跃的方向。
    难道……
    碾晨诩转头对谢婉宣说：“你现在先回谢府，我有点事要解决……”
    “可是……我还想再玩一会……”谢婉宣低声请求。
    “……好吧，你们保护她的安全。”随着碾晨诩的话，几个黑衣人齐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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