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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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的迪斯拉法。
    弦月高挂，徐徐微风吹拂着巴伐利亚的王都，在阵阵清脆的虫鸣中，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尽管此刻的王国已久陷于与邻国的战争中，但那纷飞的战火也仅仅维持在蒙里亚山区乃至普罗贝兹一线，这对王都并没有造成过多的影响。辉煌的灯火依旧如同平常的夜晚，铺满了整个王都，热闹的大街丝毫也不比白天冷清。
    城墙之上的守卫还在为换岗之后到底是去酒馆喝个痛快还是去夜店爽一把而争论不休。因为战争尚远，他们无须为此而担心，要知道迪斯拉法紧闭的大门可以抵御任何的攻击。
    略显昏暗的夜色中，一股无形的压力从遥远的地平线慢慢涌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本来已经安寝的飞鸟被惊得四处乱飞，林中趁着夜色出来觅食的走兽也慌乱逃窜。
    莫名的恐慌过后，迪斯拉法城外的树林就开始被死寂一般的气氛所笼罩，紧接着就是重复而机械的纷乱步伐成了唯一的声源。这种压抑在树林内蔓延，不时传来类似树枝被掰断的声音。
    很快这种压抑蔓延到迪斯拉法城外的错落，村民饲养的狗最先发现了异状。颤颤的第一声犬吠牵动了其他的已经睡着的狗，很快整个村落便陷入了狂乱的犬吠之中。
    “叫啥叫，妈的！明天就把这畜生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被自家的狗吵醒了，朦胧中对着门外骂了几句。但疲倦的他完全没有出去看看的意思，最后还是妻子推了他几把，才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约翰，赶紧去看看是不是村里来贼了？”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极度惊恐的狗一下子就躲进了门里，双眼朦胧的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那浓烈的臭味让他想起了前不久见过腐烂的山羊尸体。
    昏暗月色之下。那数不清的黑影在蹒跚前行，这些动作迟缓的人形物体没有任何的意识，一致朝着那高耸的王城迪斯拉法。约翰抖颤地摸了一把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光暗的他随即看到了生平最惊悚的一幕。
    那蹒跚前行的竟然是衣衫褴褛的骷髅和一些腐尸，森森的白骨闪烁着摄魂绿色幽光，双眼闪着相同绿光的腐尸身上多了一些微微的颤动，约翰仔细一看后发现竟然是还总涌动的蝇蛆。
    “呕……妈的，这是末日吗…..”已经瘫倒在门边不停呕吐的约翰尖叫道。
    “看来被不少人看见了啊。”全身藏在黑色长袍里的魔法师发现了这个阵仗已经惊动了不少村民，“我说伊塔布，把村民杀光没事吧。我可要一些新鲜的尸体来对付那该死的禁卫军，腐尸和骷髅动作太慢了。”
    一同骑马行走在亡灵大军阵中的伊塔布扫视了一样已经瘫倒在门边的约翰，冷冷地说道：“随便。”此刻的伊塔布已经没有任何的怜悯，只要能攻下迪斯拉法，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村民的死活。
    骑在亡灵马背上神秘魔法师催动黝黑的魔法杖，诡异的波动一闪而过后，行进中的亡灵稍微停顿之后，顿时转向了那些已经被惊醒的村民，展开了攻陷迪斯拉法前的首场杀戮。
    涌动的黑影很快便将城外的村落所淹没。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在某种特殊魔法的腐蚀后慢慢站了起来，加入到了亡灵大军的队伍中。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一直在闲聊的城防军终于发现了城外突然多了许许多多的身影，“不会是从前线退回来的难民吧，真是头疼。”
    还没等城防军呵斥所谓的难民。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坚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惊慌的城防军一边尖叫地震了，一边逃离即将崩塌的城墙。
    剧烈的震动大概持续了五六个波次后，迪斯拉法高耸的城墙便在隆隆声中崩塌成乱石堆。厚重的城门也轰然倒下。城墙的崩毁惊动了整个迪斯拉法，刚刚躺下的克里斯丁好不容易才穿好戎装跑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里斯丁将摘下了刚刚戴上的头盔，质问那些跑回来的禁卫军。
    “不好了。克里斯丁大人，城墙，王都西区的城墙全部，全部塌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禁卫军一边整理着被人差点踩掉的靴子一边说着。
    “什么，西区的城墙塌了？”克里斯丁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要知道那么厚实的城墙就算真的是地震来了也不会全部塌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禁卫军脸上尽是惶色，“一点，一点不剩，全部，全部塌了！”
    “该死的，波希米亚佬有那么神通广大吗？”克里斯丁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是敌人的突袭，但能让一整段城墙全部崩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波希米亚佬，是一大群的骷髅和臭到死的腐尸，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汇报的禁卫军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克里斯丁立马给了部下一个耳光：“你特么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是不是在酒馆闯祸了，所以才瞎扯这些东西来忽悠我！”他闻到了部下身上还没有消散的酒气，顿时认为这家伙还没醉醒。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啊，克里斯丁大人，他们，他们正沿着西区朝王宫前进。”禁卫军捂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差发毒誓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从各处赶回来的人都惊恐万分地报告正在蔓延的恐怖之潮，亡灵大军出现在迪斯拉法城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脑海里乱成一团的克里斯丁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亡灵大军竟然会攻击迪斯拉法。
    “王宫？王宫！”完全没有应对之策的克里斯丁终于注意到了这数量庞大亡灵的目标是王宫，“快，敲响一级警戒，所有人在三分钟内集合完毕，这些来历不明的敌人的目标是王宫，我们要去保护鲁卡里奥陛下！”
    当！当！当！
    洪亮的钟声传遍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但极度恐慌的迪斯拉法已经记不起这从来没有响过的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尖叫和恐慌成了此刻城内的主旋律，此地熄灭的灯火让周围陷入了暂时的昏暗。但不久燃起的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天。
    城防军、禁卫军，所有一切还记得自己使命的人在钟声的指引下汇聚到守卫者广场上，因为急速奔跑过来集合的他们还没来的及喘口气，随即便看到了那数不清的亡灵朝着自己走过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少人喃喃地说道，暗吞的唾液的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
    “所有人听着，不管这些亡灵到底是谁的恶作剧，我们要守住这里！”作为迪斯拉法防务的最高指挥官，克里斯丁骑着马行走在队列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这里，因为后面就是陛下的寝宫。全部都有。防守准备！”
    一声令下，位于前列的步兵都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紧跟在后面的步兵也亮出了长剑，弓箭手们也弯弓搭箭，等待着克里斯丁的命令。
    蹒跚前行的亡灵一直晃悠悠地走到离结阵的步兵只有七十米远的地方是，克里斯丁下令弓箭手射出第一波的箭雨。纷纷而至的利箭在夜色中划过数不清的弧线，最后落在那数不清的亡灵军势中。
    让禁卫军副指挥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箭雨竟然没有任何的效果，除了让亡灵行动稍微迟滞外。几乎没有任何亡灵倒在第一波箭雨中。
    目睹了这个情景后，克里斯丁不由得背脊一凉，额上也出现了冷汗：“我不是在做梦吧，这玩意到底要怎么收拾。”
    无视一**的箭雨。动作迟缓的骷髅和腐尸终于和严阵以待的守军有了第一波的接触。有些恐慌士兵抖颤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忍这恶臭猛力地攻击眼前一切没有生命的存在。
    短兵交接比起漫天箭雨要有效很多，很快兵线的前列就倒下了一层层的骷髅和腐尸。虽然不清楚茫茫夜色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亡灵，但看到它们能倒下。克里斯丁慌乱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点。
    忽然，一直纠缠着的亡灵突然散开，一些急急而奔的身影从亡灵让出的通道中扑向了迪斯拉法的守军。守军向前挥击的兵刃洞穿了这些不速之客。惊讶地发现他们的身上竟然还留着快要凝固的污血。有些士兵甚至认出了这些双眼迷茫亡者竟然是自己的亲人。
    “弟弟，怎么会是你啊？”
    “该死的，到底是谁杀了你们？”
    还没来得及悲痛，灾难已经再一次降临在这些可怜人的身上。
    “余温未散的躯体，将你蕴藏的所有怨恨都爆发出来！尸体爆炸！”
    森森的咏词回荡在四周，所有扑上去的死者突然膨胀爆炸，化作四散的血浪摧毁了所遇到的一切。位于后列的克里斯丁看到了排列的整齐的前四五列步兵一下子全数化成一堆残肢，一颗眼珠甚至打在自己的脸颊上落入自己怀中。有那么一瞬间，克里斯丁和所有的幸存者都觉着这个世界是鲜红色的。
    这恐怖的一幕将抵抗者的意志摧毁殆尽，本来要打算坚守的守卫绝大部分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择路而逃，木然的克里斯丁也没有去阻止四散的部下，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守不住。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克里斯丁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或者是怎样的敌人打算摧毁迪斯拉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操纵这数不清亡灵的肯定不是波希米亚人。
    “哈，克里斯丁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被亡灵团团围住的克里斯丁诧异敌人没有攻击自己之余，听到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你是？”看着眼前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容，克里斯丁一时之间想不起到底是谁。
    “我是伊塔布啊，你还记得那些被你赶走的血法师吗？”伊塔布提醒着眼前之人。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克里斯丁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恶魔，因为一次驱逐就将迪斯拉法变成地狱，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啊，血法师是恶魔？说的也对，我们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也不差这一次。”伊塔布说道，“再说了老头子用了生命来兑换的东西，我们怎么也得拿回来。对吧，克里斯丁将军。”
    在冲天火光的照耀下，数不清的亡灵已经将王宫团团围住，绝望的克里斯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他已经无能为了。(未完待续。。)
    ps：拖延症，一直拖到半夜才开始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