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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薇几乎是沾杯即醉,被灌了几口酒, 迷迷糊糊的, 一躺在榻上, 就被人压住了。
温软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宋念薇不喜欢这种感觉, 别开头去,脖颈又被人吻住, 下颔往上顶, 衣襟被拉开, 宋念薇心头砰砰直跳, 沈元歌先前的提醒在脑子里闪过去,想要推开亲着自己的人:“若均,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放开…”
她浑身软塌塌的,手推到肩膀上再滑下来,在郑若均看来却像半推半就, 让他更加兴奋,亲吻着她的耳鬓, 气息不匀地道:“念薇, 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今天你就从我一回,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叫着宋念薇的名字, 一边亲咬, 一边去摸她的丝带, 宋念薇的酒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只想着成亲之前不能这样,一味推躲没有用,急的哭腔都出来了:“不要,若均,你放开我,我不要!”
郑若均哪里还耐得住,用手捂住她的嘴,房门突然发出巨响,外头的光涌进来,郑若均只看到一个人影闪到眼前,衣领便被猛地揪住,整个人从床上掀了下去:“郑若均,你个畜生!”
脊背撞在地上,砰地一声闷响,郑若均整个人都摔懵了,蜷在地上许久都没缓过来,沈兆麟只看了一眼榻上衣衫不整意识不清的宋念薇,心底邪火蹭蹭往上窜,拽开床角被子给她盖上,恨恨骂了一句,拳头就朝着郑若均撂了下去。
郑若均被人坏了好事,气急败坏,吐一口嘴角碰出来的血:“沈兆麟你疯了!我碰我自己的女人你他娘管的着么!”
沈兆麟红着眼睛,薅草一样把他拽起来撂在墙上:“你没听见她不愿意?你的女人,你娶她了吗?”
郑若均嘴里还没发出一个音,便被痛苦的闷哼代替,沈兆麟一拳击在他肋下,剧痛传来,他顺着墙蹲了下去:“沈兆麟你…”回廊中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听见异动在往这里赶,沈兆麟马上松开他,反身一脚把门踢上,赶过来的小厮险些把鼻子碰平:“是哪位公子在里头?出什么事了?”
“没事,滚!”
小厮吓了一跳,贴在门缝上瞧了瞧,什么都没瞧见,里头果然没声了,闷头嘟哝了两句,转身离开。
沈兆麟转向郑若均,神色可怖,郑若均习惯了他平日文质彬彬的模样,乍一见竟有些害怕,头靠在墙角里,再一细瞧,竟然冷笑出声:“沈兆麟,我们明年就成亲了,我碰我未来的妻子天经地义,你莫不是对念薇有什么不轨之情,才这般恼羞成怒?”
沈兆麟逼近他:“你们相亲相爱别人是管不着,但我并不认为,借酒强行占人便宜的男人会是个好夫君,你就这么精虫上脑,一年都等不了?”
他把郑若均扯起来,往门外推,要去找宋念薇的侍女过来伺候,回身关门时,透过门缝,看到床榻上那双紧闭的黑眸此时睁开了,清明里透着恐惧,在微微发抖。
除夕将至,沈元歌和祝衣找来红纱和竹篾扎灯笼,两长串挂在屋檐下头,风吹一吹,灯笼晃两晃,很喜庆。
祝衣问她去不去山上的楼寨里过年,见沈元歌摇头,还以为她要一个人守夜,便邀请她跟自己去姐姐家里,沈元歌婉拒了:“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前些天和萧廿说好了,他来陪我一起。”
祝衣恍然,眼中旋即露出羡艳神色:“三爷对姑娘可真好,我们旁人盼都盼不来呢。”
沈元歌笑笑,把剩下的竹篾收拾进筐子里。
祝衣凑过来,又悄悄地笑道:“那姑娘和他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呐,村里的姑娘都能来给姑娘绣嫁衣裳,姑娘生得美,穿上肯定很好看。”
沈元歌微微一怔,成亲的事,除却来这的第一天陈昂提起,萧廿说不忙之外,他就再没提过了。
他不说,总不能让她来催吧。
沈元歌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说完,便将话题扯到别处去了。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村寨里的乡民都聚在一块,祭奠祖神,往山上送酒送肉,小孩子戴着木面具乱窜,热闹了一整日,直到晚上才各自归家,萧廿早晨下来过一次,又上去了,期间没再出现过。
等到一更,沈元歌想着萧廿定然是在寨子里吃过酒之后才能来,她自己得先整点东西吃,懒的做菜,把乡民送过来的坨坨肉撕了一点烘成肉松,熬了点粥聊做填腹,把闲时看的话本子抽出来,一边看着一边吃。
不曾想才吃了半碗,外面便想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沈元歌一开门,便被萧廿抱住了,嘴唇贴在她耳边,亲了一口:“新年好啊。”
沈元歌转脸,对上他的眸子:“你也好。”
萧廿眸子黑沉沉的,手指磨挲着她的脸颊,甜丝丝的酒气漫入鼻息,沈元歌眼皮子一跳:“你喝了多少?不会醉了吧?”
萧廿揽着她往里走:“没有,喝了几杯我就下来了,夜里走山路,万一喝醉摔着了,我怎么跟你交代。”
他坐下:“再说我还留着肚子…”话说了一半儿,顿住了,眼前只有孤零零半碗温粥,刚才开了一阵门,现在连热气都不冒了。
萧廿抬起眼,食指敲敲桌子。
沈元歌默默咽口水,干笑两声,两手空空的举起来:“你想吃我做的年夜饭,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会吃完了再下来的。”
萧廿肚子空,端起她剩的半碗粥吃,道:“好歹是过年,你也太随意了,若是没我,你是不是就早早洗洗睡了?”
沈元歌道:“我白天出去,乡民们太热情,我实在已经吃了很多,还是大鱼大肉的,夜里没胃口,对了,你若是饿,厨房里有老乡给的坨坨肉,我给你热一屉?”
坨坨肉就是煮好的肉块,出水之后撒上盐和花椒,沈元歌不爱吃肉,给他留着呢。
没想到萧廿拒绝了,他将粥吃完,喝了口热水:“不要,太腻了。”
还挺挑,沈元歌转身往外走:“那就只有干果了,我去拿。”
还没走两步,手腕便被人拉住了,萧廿站起身,把人圈进怀里,额抵着她的,低低道:“可我想吃你,怎么办?”
沈元歌睫羽颤了颤,被他托起下巴,含住了嘴唇。
沈元歌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吻已经习惯,手自然地扶住他劲窄的腰,闭上眼睛。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绵长,萧廿一下下亲着她,带着酒气和粥的甜香,咬她的唇瓣,好像在细细品尝,撬开她的齿关,舌尖滑进去,若有若无的撩拨。
沈元歌脚都软了,他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察觉到手下腰肢失了力,索性带着她往前一迈,把人压在墙上,唇也往下移,经过她的耳垂,下巴,和脖颈,落在锁骨上,轻轻的啃噬。
心跳一下下顶着胸腔,沈元歌真要喘不上气来了,手握成拳去锤他的肩,萧廿顺从地停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带你去看个东西。”
片刻后,两人坐在竹楼的屋脊上,远处的山坳漆黑一片,忽有一颗星子直冲上天,在黑暗的夜幕里炸开。
只是一瞬间,稀朗的夜星全部被掩埋,烟火连成一片一片,在夜空中全部绽放,繁光缀满天。
火树银花映在眸子里,沈元歌起先呆住了,良久才怔怔转回脸:“萧廿你……”萧廿伸手把她圈进怀中:“我答应过你的。”
沈元歌突然仰起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两人亲了那么多次,她主动还是头一回。
萧廿哪里能放过,按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回去,直到夜空归于岑寂才放开,理顺她的鬓发,贴在她耳边道:“元歌,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愿不愿意等等我?”
埋在心底的一点小疙瘩全部释怀了,沈元歌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那天宋念薇酒醒之后就没再来过国子监,郑若均去宋府找过她,没见到人。
生员们都在准备今年的春试,沈兆麟也不例外,这日下了学在湖边翻书,还没看两页,何清仪却找了过来,面色慌张:“兆麟,我对天指誓,这件事绝不是我传出去的。”
最近国子监里有传言,沈兆麟对宋家二小姐有爱慕之情,还是此事在生员中传的沸沸扬扬,只是暂时还没捅到上头去,宋念薇的未婚夫婿郑若均表示爱美之心,可以理解,他和宋念薇两小无猜,情比金坚,不会被影响,沈兆麟就这么被原谅了。
沈兆麟略抬了抬眼皮:“我知道。”
何清仪松了口气,挨着他坐下,愤愤道:“我当时只是开了句玩笑,到底是被哪个小人浑听去了,暗地里散播这种传言来害你!”
郑宋两家的老爷都是国子监长官,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兆麟以后的路一定会变得很艰难,只怕后头的春闱和殿试都受影响。
“不是别人。”沈兆麟把书合上,冷笑道:“他自己上赶着当绿毛龟,我能说什么?”
何清仪愣了一下,沈兆麟拍拍他的肩,起身走了。
几天之后,他去天元寺探望甄母,见到了宋念薇。
“上次的事,真的多谢你。”宋念薇比以前沉默了不少,站在树下,低着头。
沈兆麟道:“应该的。”
“我和若均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没想到他会…”宋念薇咬了咬唇,没再往下说。
“还嫁吗?”沈兆麟突然冒出一句。
宋念薇蓦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眸色一滞,又别开去:“我…我不知道。”
这三个字包含了许多内容他们之间的婚约,更像家族联姻,执行与否她说了不算,况且这么多年,她相信郑若均对自己是真的有情,她也早就把自己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在了他身上,时间越久,陷得越深,说断就断太难。
两人关系挑明之后,郑若均对她有过不少亲密举动,也表达过那种想法,情到浓时,甚至宋念薇也动摇过,——对方就是自己此生的夫君,时间早晚又如何,只是一直没过火,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听说了国子监近日的传言,你放心,我去跟父亲澄清,绝不会让你受影响的,”宋念薇话锋一转,蹙起眉心,“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太过分了。”
“不用澄清了,”沈兆麟道,“不是谣言。”
宋念薇脑子一蒙:“什么?”
沈兆麟又重复了一遍,他原本便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如果那家伙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更不必再隐瞒。
他微微笑了下:“念薇,我知道你是个重旧情的人,不过比起这个,你还是要清醒一些,毕竟这关乎你的后半生。”他往禅院外去了,“有事就来找我,我在的。”
宋念薇站在原地,许久没动弹。
下山没走多远,她的马车就被人拦了,掀开车帘的手被郑若均抓住,他目光里带着审视:“你躲着我,来了天元寺?”
宋念薇想把手抽出来,可他扣得太紧,动弹不得,皱眉道:“你放开我,疼。”
郑若均动作一顿,却没松开:“是不是去见他了?”
宋念薇直视上他的眼睛,黑沉沉的:“我总得给沈兆麟道个谢吧。”
郑若均眸光一闪,下一刻却跳上车,不管不顾地搂住她:“念薇,我那时真的是情之所至,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念薇想挣开他,可是力气悬殊太大,被他拷在了车壁上,低头亲下来的时候,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恶心的排斥感,本能地甩手就撂了过去,车厢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宋念薇手掌心发麻,微微喘着气,看着面前愕然的人。
郑若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念薇?”
宋念薇错开他变沉的目光,道:“若均,这件事谈不上原不原谅,你也不用怀疑我跟沈公子,这么些年,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就没想过别人,我也相信你对我有情,可年前你把我灌醉做的那事,你是情之所至,还是,还是性之所至啊?”
她说出后半句话,脸颊就因为羞愤而涨红了起来,她知道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也知道两人成亲后肯定会有,可郑若均的作为让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并不珍重。
宋念薇抹了下眼睑:“你下去吧,我们都好好清醒清醒。”她说完,硬是把人推了出去。
马车重新变得宽敞安静,宋念薇低下头,用手埋住了脸。
初春时西边的羌族同乡民起了冲突,萧廿带着人前去处理,好几日都没回来。
羌族几乎每年都会在边界挑起乱子,纵民占地抢粮的事情不在少数,甘宁背靠西疆,也占一份,不过十几年来羌族对其颇有忌惮,不敢轻易进犯,这次却是个例外,好像是北边的混战闹大了,官府又无力管辖,才蔓延到了这里。
自从来到巴蜀,沈元歌头一次体会到了食不下咽的感觉,每日都去山口等着,这天黄昏时分终于盼到了他们骑马归来的身影。
萧廿远远瞧见她,当即甩下众人纵马驰近,翻身落地:“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血腥气重的冲鼻子,听见沈元歌问他有无受伤,笑道:“没有,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跟苦等夫君出征归来的小媳妇似的,回去吧。”
沈元歌一怔,他说的像是句玩笑话,自己却是真把这种滋味体会了一番,不过她的心思很快就从这上面移开,落在他身侧:“那你背着手做什么,伸出来。”
萧廿当做没听见她的话,左手牵马,催着她往前走,沈元歌不依,硬是把他的胳膊拽了过来,结果摸了一手的血。
对上沈元歌心疼和责备的目光,萧廿有一瞬间的心虚和窘迫:“就破了点皮,没事儿。”
沈元歌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把人拉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小臂上被划了一条两寸多长的刀口,只草草绑了一下,还滴滴答答往外冒着血,幸而没有伤到经脉,沈元歌给他把血肉里的尘泥清理干净,敷上草药,用细布仔细包扎,也不想再训他了,只道:“你最近有些急躁。”
萧廿正沉浸在被心上人照顾的幸福里,眉眼都带着笑,听见她这句话,愣了一下:“嗯?”
沈元歌给他打着结:“你们回来时人马齐全,伤亡不大,还有心说笑,说明成功打退了羌族,可这伤是新添的,还在滴血,刀口从下往上砍,左深右浅,应当是收尾时被地上的残兵所伤,以你的身手,若是心思集中,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她拿起剪刀,将剩余的细布剪断,才抬起眼来,“是不是寨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萧廿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旋即笑了,揉揉她的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北边有股山匪内斗,伤亡惨重,两个当家的都折了,现在他们群龙无首,难以支撑,又担心官府趁虚而入,想归到甘宁来。”
沈元歌觑着他的神色:“你不想接纳他们。”
萧廿颔首:“那起子人原本就是一帮流匪聚头,毫无规章道义可言,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欺男霸女,恶事做尽,落到今日地步也是自食其果,招揽他们,早晚搅把甘宁的水搅乱。”
沈元歌把沾血的袖子给他放下来,道:“那派人去回绝了就是,缘何焦虑?”
萧廿眉锋蹙起:“董翰青意在收纳。”
沈元歌意外道:“这是为何?”
萧廿唇角勾了勾:“将领出身,对自己□□下属的能力太有自信。他说话是有分量的,舅舅在犹豫,我也没法阻拦,只能让人过来谈谈看看。”他食指曲起,一下下敲着桌面,“两千余人,是肥肉还是害群之马,说不定呢。”
沈元歌道:“别担心,舅舅会有分寸的。”
萧廿嗯了一声,她站起身,从柜子里托出来一套衣裳:“你这件衣服破了,我给你做了套新的,换下来吧。”
萧廿接过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好,回去沐浴之后再换。山上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沈元歌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春和日暖,她也不愿整日在竹楼里闷着,这几日经常和祝衣去山里摘蘑菇,回来熬菌汤,今天才进林子,祝衣便被姐姐叫回去帮忙弄篱笆了,沈元歌不想回去,提着篮子自己往里走,一段路后,感觉后头好像有东西跟着自己,抬头看见枝叶上有黑影窜过,认出是谁,不觉笑了,冲它招招手:“小黑。”
黑豹一跃,在离沈元歌不远的一处枝桠上趴着,尾巴垂下来,勾起一个卷,再放下,冲她叫了一声,沈元歌过去握一握它的尾巴尖:“你怎么来前山了,跟着我吗?”
小黑抻起脖子,纵身跃下来,蹭她的手。
沈元歌顺顺它的毛:“走吧。”
一人一豹在山林里穿行,前山林子并不密集,小路也宽,临着潺潺山溪,湿气大,蘑菇冒的也多,没用多久就采满了一篮子,沈元歌把竹篮搁在树下,去溪边洗手,小黑也跟过来,伏下身子啪嗒啪嗒喝水。
沈元歌走的有些累了,寻了块石头坐着,等小黑喝完,没成想它才仰起头,目光便捕捉到了林中略过的什么东西,蹭的一下便窜进林中,追了过去。
沈元歌站起身:“小黑?”
黑影在树桠间一闪,不见了。
兴许是看见什么猎物,跑去逮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沈元歌翘首望了一会儿,心道它肯定还得回来,若看不见自己还要费功夫找,索性继续坐着等,顺手拔了几根草叶编手环。
因是往回走,此处离前头乡民居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只是春时人家大都忙着农桑牲畜之事,少有人来,因此附近只有山涧流水声和山林中的鸟雀虫鸣,越发显得幽深静谧,沈元歌把手举到眼前,透过指缝看穿过来的阳光,闲适间,却听见背后好像有特意放轻的脚步声,朝自己这里走了过来。
沈元歌心里突然不安,回过头去,看见前面的山路上出现的几个人影。
四五个男子都是草莽打扮,但从走路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甘宁的人,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站起身,余光扫视四周,唤了一声:“小黑。”
附近的鸟飞走几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回应。
沈元歌抬脚便走,肩膀却被一只手扣住:“丫头怎么慌慌张张的,是走迷了?没事,哥几个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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