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归兮求其凰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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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云流水处流水潺潺,各式各样的花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竞相开放,花香四溢,浸入那云端,彩蝶起舞,鸟叫虫鸣,让人看了不免深陷其中,流连忘返。
    见到这美景,让我欣悦不已,这神界竟有如此净土,也不知归属那门神人麾下。我转身便一眼瞧见了那杵在花海中央的梧桐树,那梧桐树枝干粗壮无比,怕是十人才可将它的主干给围着,那叶……更是翠绿无比……枝繁叶茂,灵气环绕,这是上了百万年的梧桐树啊!
    我咽了咽口水,今日一见,子虚山上那棵差得不止一点点,百万年的梧桐树,我可从未躺过,也不知这触感如何……
    我咬了咬手指,偷偷摸摸地瞧了四周,眼下见四处无人,不知在原地乐得蹦了多少回。我望着那参天的百万年梧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大神仙大神仙,我不就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凤凰,你也知道这百万年梧桐长得娇滴滴的实在令人难以忍耐,就躺一下……我躺一下……你不回答,就当作答应了?恩?嘿嘿!
    待我睁开双眼,张开双翅,钝化成凰,一声鸣叫响破云霄,飞向那梧桐树上……
    九霄宫内,只见那男子一身降藕色长衫,盘腿坐在那雕花罗汉床之上手挽衣袖翻看千万年前的古籍,一双柔情瑞凤眼不离书面,听见了那行云流水处的一声凰鸣顿起波澜。
    只见门外随从沐风推门而入,看见了悠漓那抹神色,眼下他如同静止了一番,便猜到他已知晓,他犹豫不决,闭上双眼,紧锁眉头。
    “行云流水处……”沐风欲言又止,悠漓默默合上了古籍,从罗汉床上起身,虽知道自己不应前往,但步子却一刻也不愿停下。见他背影衣衫翩翩,沐风看着心中不免心酸,悄悄跟了上去。
    花海中央,梧桐树上,纱裙飘飘,少女一同往日,一脚悬挂下来,以臂做枕,睡得天昏地暗,毫不知情。
    梦中之人极其俊美,可谓是自记事以来的旧相识,也不知是何人,我在梦中轻薄了他,也不过偷偷……亲了一下嘛,不必大惊小怪……
    睡梦之中,只见我傻笑一番,一副娇羞状。可我却全然不知,这一模样被某人尽收眼底,心中波澜一起便难以平静。
    不远处的悠漓见她此番,竟错愕了,记不起那是多久前的事,有一个少女,也是她那番,栖身梧桐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他心中隐隐作痛,难过得心头都在战栗。
    我傻笑一时,竟不觉地翻了身,不想身子一滑,便直直坠了下去,这熟悉的坠落感,可不是一次两次,所以顿时就让我醒了过来,我在空中大叫一声,本想化作原型,不想挑的枝干太低,却是来不及的。
    只见悠漓顿时现身在树下,看着下坠的人,纵身轻跃将其接入怀中,稳稳地抱在怀里。我本想着这次会再次摔得不成样子,不想却半路被拦截了,我们二人便缓缓落地。
    那时我在空中惊魂未定,瞧见的却是一男子眉骨间都是柔情,胜过无止,我们二人四目相对,直到落地我还在他怀里迟迟不下,那悠漓也是一般,看迷了眼。
    像……却是像极了,玄肆,不想千万年后,我悠漓此生有幸,还可再次与你这般相遇。
    我自觉他那脸柔情来得突然,自治无理了,连忙脱离了他的怀抱,站在地上,扯了扯身上弄乱的衣裳。
    就在此时,那厮竟猛然将我拥入怀中,把我的魂魄都快吓飞走了,我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一脸茫然地在他怀里不知所措,试图挣开,他却禁锢得要紧。
    “玄肆,我等了千万年,终是把你盼到了……”听见他声音沙哑,像是自己儿时哭过的一般,我瞪大了眼睛,在这陌生的怀抱之中想着:今日睡了百万年梧桐,如今又抱得美男归,这等好事怎会落在我这小凤凰身上,忧心,忧心得很啊!
    “神人误会了,在下不是什么玄肆。”我说道,悠漓脸色突变,双臂缓缓松开,看着眼前的女子,长得与当年的玄肆一模一样,但却少了一样东西……
    “对啊……你不是玄肆……”悠漓狼狈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是,她不是玄肆是真,玄肆是凤凰之女,额前的红色凰女印记是永世不散的,可她却没有。
    悠漓啊悠漓,自始至终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早在千万年前凰女早就葬身浴火池了,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此时面色忧伤,我是不是说错了些什么,可我不过说了实话,他又为何这般伤感。我挠了挠脑袋,不解地望着。
    “神人为何如此忧伤,可是妙玄说错了什么?”我说道,悠漓此时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柔情模样,自知刚刚他实在是失礼了,惹得她吓着了。
    “方才是本尊失礼了,还望仙人莫怪。”悠漓面色肯成,柔声致歉,哪有人会不接受。我可不会与那神人计较,反正此时,是不会的。
    “无妨无妨!”我笑道,随后他微微一笑,我又补充道:“神人可方便告诉我,‘行云流水处’在哪?”我悄悄与他说道,悠漓听见了,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沐风,又转过头来。
    “不知仙人寻那处做甚?”悠漓问道。
    “神人不知,我自小无父无母,与那神医无止一同住在仙界子虚山,一晃便是十几万年从未出过子虚山,如今有幸来访神界……听闻元尊悠漓是这神界最有能耐的人,便想依了那土地仙的说法,把他‘绑了’……”
    “绑了?!”悠漓听到此处,觉得惊奇又好笑,一旁的沐风听见了,差点没把手中的长剑拔出来让它透透风。
    “不不不!是‘傍了’,‘傍了’,嘿嘿!这样便可求那元尊给自己在神界谋个一官半职,让自己留在神界当差!便不用回子虚山的玄胡宅,日日被逼着喝那无止熬的参汤。”我怪不好意思地说着,差点因为口误葬了前程,真是好险好险啊!
    那悠漓听了,愣了愣,想到那神医无止,便晓得这女子为何担惊受怕要到神界当差了,便猛然爽朗大笑。话说他这一笑,我不知为何。但见他大笑,我便跟着假笑。
    “你这小凤凰,真是胆大妄为,那元尊悠漓可是你想见就见的?”见他面露怒意,我当他是生气了,连忙跪倒在地,谁知一眼看见的,竟是那被我二人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花草,我心中甚是惶恐:这地方是看样子是他麾下,我如今睡了他……不!睡了他的梧桐树,还踩了他的小花儿……
    “果真是不听老人言……这下闯大祸了,无止啊,我可能要被炖了……”我小声嘀咕着,耳边都是无止临走前的叮咛,我怎就如此不知趣,还跑到这,一躺下舒服得竟糊涂睡着了,我真是……
    我咬着唇,懊恼地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东西。悠漓是什么人,她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炖了?这小凤凰果真是……
    “快速速回去吧,本尊不降你罪就是了。”悠漓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一跃,又飞出了那片花海,到沐风身边,与沐风一同远去。我看着两人的背影,还愣愣地跪在地上。
    沐风跟在一旁,低声说道:“那花草可都是元尊精心栽培,那凤凰……”不等他说完,悠漓便摆了摆手,不再言语,沐风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说话。
    玄肆,我每每听闻一丝消息便犹豫不决到了不敢前去的地步,你可知为何?为的是……我怕见了面,那人却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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