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红尘不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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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与吴家的纠葛其实很简单。
    柳飘飘的父亲出身不高，是从寒门一步步爬上去的，身后也没什么旁的势力。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刚好被皇上看中，在皇上的一手扶植下才坐上了参军的位置。
    柳絮河虽说当上西北参军，但其本身又是个没什么才能的，在西北也只能说无功无过混日子而已。
    柳絮河常年驻扎西北，柳家在京都也没有根基，再加上西北参军这个名头，京中势力为了不被皇上猜疑别说与之交好了，甚至恨不得和柳家撇清一切关系。
    所以导致柳家很清贫，基本只能靠着柳参军微薄的薪资勉强过日子。
    柳家夫人虽说有马老夫人这个姑母，但她爹只是个庶子，她也只是个庶女，所以她还能被马老夫人这个姑母认识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帮她。
    而且马老夫人有一个宰辅儿子，妃子女儿，皇子外孙，出于避讳也不可能和寻常势力避之不及的西北参军家扯上更深的关系。
    总之就是柳家很穷，又没人愿意拉他们一把。
    白芙瑶有时候想，这也许就是柳絮河的弟弟柳絮汀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去穷乡僻壤的黑河镇私挖铁矿的原因吧，毕竟明面上的生意也没人愿意和他们做。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迫不得已，只是旁人不知罢了！
    总之柳家的背景介绍到这里，接下来就是柳夫人一家与吴夫人一家的过节。
    虽然柳夫人的姑母不待见她，但柳夫人还是不愿得罪了有钱有势的马老夫人，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开恩便把柳絮河从西北撤回了京都，所以柳家在京都行事自然要留有余地。
    于是柳夫人为了马老夫人的寿辰，狠下心带着女儿去了京都的奢侈品店聚宝阁，想在那里挑件贺礼。
    柳夫人虽然肉疼但也知道以她这位姑母的家事一般的东西恐怕是瞧不上眼的。
    在聚宝阁里，柳夫人和柳飘飘左挑右选了很久才选中一件勉强入眼，她们又刚好能消费的起的万寿无疆引手靠背坐褥。
    正准备结账时，却见店里的女工捧着一件万寿玉莲壶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货架上。
    然后听那女工与售货的良家子窃窃私语道：此物是从盛产瓷器的西照国官窑购得的，本来东家打算从西照国购些名贵瓷器在聚宝阁卖的，所以提前购了很少量一批来看看销售前景，可谁知进京路上遇上大雨，送货的车翻了，瓷器也打碎了，只剩下这一件万寿玉莲壶。
    东家想着这必然是上天预警，这瓷器生意不好做，便也歇了在聚宝阁卖瓷器的心思。
    可这单单的一件壶东家也看不顺眼，所以掌柜的便想着拿出来卖了，价格从低能收回些本就行，只求快些卖出去别碍了东家的眼。
    在旁悄悄竖耳听着的柳夫人心中一喜，心想还能有这种好事？
    这西照国产的瓷器可是天下闻名，更何况和是官窑产的，那拿来做贡品都不为过。早就知道这聚宝阁生意做的大，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能耐。
    这万寿玉莲壶正好符合今日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不知这掌柜说的低价处理是有多低。
    心里这样想着，柳夫人便装作闲谈般拐弯抹角打听这万寿玉莲壶的价格。听到那女工报的价格时，柳夫人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心想这壶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她的。
    可这价格虽低，她今日带的银钱还是差了些。柳夫人自然不能在这些商贾面前露了底，知道她出门连这点银钱都没有。
    于是柳夫人假装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等处理完了再来。然后便带着柳飘飘去了近旁茶楼等着，命了贴身丫鬟速速回家取银子。
    柳夫人在等银子期间一直坐在茶楼二楼紧紧盯着聚宝阁的大门，生怕这期间谁进去瞧上了她的万寿玉莲壶。
    这聚宝阁其实作为奢侈品店平时是很少有贵族夫人小姐上门来的，因为世家大族订货量大，所以要买什么就让人找了聚宝阁的良家子拿着货上门给她们挑。
    除非是买些零散的货物或是夫人小姐想借机出个门，才会亲自到聚宝阁来。
    所以柳夫人等了好些时候，聚宝阁的大门依然冷冷清清。可就在她刚放松些警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旁同样在关注着聚宝阁大门的柳飘飘突然情绪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柳夫人：“阿娘，有人进聚宝阁了！”
    柳夫人放下去一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向聚宝阁的大门望去。
    没错，故事的另一方，吴夫人登场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跟所有话本子里描述的一样了。
    柳夫人虽不知这进去的人会不会瞧上那壶，但她不愿冒险，想着回去取钱的丫鬟估摸要回来了，便带着女儿回到聚宝阁准备先下手为强。
    谁知道刚走进聚宝阁的器具厅，就看见吴夫人已经在良家子的推荐下，向万寿玉莲壶走去。
    柳夫人一看这还了得。忙说，慢，这东西她已经瞧上了，正准备买。
    那边吴夫人一行被这突然出现的柳夫人吓了一跳。
    吴夫人以前被京都贵夫人邀请做客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次柳夫人，所以她自然知道柳夫人一家在京都是个怎样的处境。没想到这家穷酸货竟撞到她面前了。
    于是当场和‘不长眼的’吴夫人斗了起来。
    据在场的良家子回忆到，现场大概是这样的。
    吴夫人讥笑的说明明是我先到先看到这玉莲壶的，凭什么你先买。
    柳夫人辩解说我比你先来先看见这壶，这点聚宝阁的女工娘家子都可以作证。
    吴夫人说就算你先来先瞧上，但你又没说要买，凭什么我就不能看不能买了。
    柳夫人强扯说其实她本来就想买，连价格都问好了，只是突然有些事要办，才一时耽搁了。
    吴夫人冷笑着说既然要买那你可付了定金，没付定金，这东西就还不属于你。
    柳夫人恼羞成怒的说……
    吴夫人趾高气昂的说……
    ……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柳小姐和吴小姐还有伺候的丫鬟都加入了战局，那吵闹声大的聚宝阁外的行人都能听得见。
    经过一番长时间的争论，在柳飘飘被扯坏了一截袖子，吴夫人柳夫人都断几节指甲，吴锦华失了一撮头发的情况下，吴家最终得到了那万寿玉莲壶。
    因为也不知是不是柳夫人流年不利，派回家取钱的丫鬟在路上出了些事，等拿着银子赶到聚宝阁的时候，吴夫人一行和柳夫人一行已经在被惊动的聚宝阁掌柜的亲自安抚下找回了些理智。
    毕竟在京都能见一面聚宝阁掌柜的人都少之又少，她们又怎么能不卖这个面子呢。
    聚宝阁掌柜为了顾及两家颜面，亲自下令在场的聚宝阁伙计谁都不能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了，但两位夫人小姐还是心下稍安。
    原本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自觉赢了这场争夺战的吴夫人，在柳夫人一行面前表现的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啊，得亏她还有些理性没指着柳夫人的鼻子骂一句：穷逼，还敢跟我斗。
    这种看不起人的行径简直触及到夹缝中生存的柳家人的逆鳞。
    尤其是柳飘飘，别看她平时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其实那都是为了能同京都的世家小姐们交往而强迫自己装出来的。
    柳飘飘本质上却是个冲动无脑的火爆脾气，一看那吴夫人竟然当众这么羞辱她们，脑袋一热上前一把抢过吴夫人已经付钱买下的万寿玉莲壶，正高举着想砸了个粉碎。
    旁边离的最近的吴锦华突然反应过来，未经大脑反应便一把扯住柳飘飘的头发想阻止柳飘飘顺便报刚刚的拔发之仇。
    吃痛的柳飘飘手上的劲一松，万寿玉莲壶便从手上掉下去，空出手的柳飘飘手比大脑反应的快，对着死命扯她头发的人反手就是一巴掌。
    ‘哐嘡……’
    ‘啪……’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
    聚宝阁内因为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举动静默了片刻。
    然后吴锦华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扔掉手上的几根头发，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吴夫人一看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好不容易挑选的寿礼也被毁了，那真是一个鬼哭狼嚎啊！死活要拉着柳飘飘去见官。
    还是聚宝阁掌柜婉言相劝良久，说闹大了对两家人都不体面，又承诺吴夫人可以随便在聚宝阁选件贺礼，聚宝阁都以半价出售，才把吴夫人给安抚下来。
    柳夫人一看这吴夫人竟不管不顾要将事情闹大，自然是不乐意的。拉着柳飘飘勉勉强强的认了个错，最后忍痛把那打碎的玉莲壶记到自己账上，赔了银子，此事才算完。
    临出聚宝阁的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吴夫人看着因为让母亲花了银子而后悔不已的柳飘飘阴狠狠地说道：“小贱蹄子，别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完了！”
    幸亏是已经走到聚宝阁的门口了，又有聚宝阁的掌柜亲自陪同着，柳家才没和吴家又打起来，只能憋屈的回家了。
    当然上诉的这些事不可能是柳飘飘一五一十讲给吴雪梅和白芙瑶听的，而是白芙瑶结合华年当故事讲给她的、柳小姐美化后的以及她的推断整理出来的。虽说不完全一致但也和事实八九不离十了。
    白芙瑶倒是没有想到，她不过简单的让人抛出万寿玉莲壶这么个引子，便能惹得这两家人大打出手，闹得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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