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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柳飘飘经过深度加工后的一番讲述后,作为柳飘飘的好友白雪梅那脸黑的就差为柳飘飘上前去砍吴夫人一刀了。
但表现成这样不代表真的会去做,京都擅长伪装的可不止白芙瑶一个。
于是只见白雪梅轻蔑地瞥了一眼吴夫人一行后拉着柳飘飘的手安慰道:“没想到这吴夫人一家竟有这种下作行径,真是委屈你和柳伯母了。”
柳飘飘看平素一向有些孤高自傲的白雪梅居然肯为了她去瞥了一眼那妇人,这举动已经十分能表达白雪梅对她的关心了。
柳飘飘被感动的口不择言,“没事,阿娘说了,若是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也不可能回去咬狗一口呀。”
一旁的白芙瑶看着这两人的行为正在心里学白凌霄翻白眼,正翻的开心却听到柳飘飘来了这么一句,心想这柳夫人还真是……说的妙啊。
白雪梅显然也没想到柳夫人竟然是这样教导柳飘飘的,心里有些愕然和嫌弃,毕竟当初她会和柳飘飘交好,也是觉得柳飘飘是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
谁知道这小门小户的人果然是……
不过白雪梅面上还是顺着柳飘飘的话,“柳夫人说的……倒也没有错。那一行人终归是小地方来的,不要在意她们就是了。”
但说话的时候却明显没有刚才的热络了。
柳飘飘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好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正想扯个其他的话题聊聊。却听那边已经从里屋出来的马夫人正让丫鬟们带领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们移步花园去赏画。
白芙瑶这边的三人都有些懵,怎么好端端的要去花园赏画呢?去花园赏什么画?
叫来个丫鬟问了才知道原来因为她们坐在花厅比较偏的位置,刚刚又一直全神贯注的在听柳飘飘小声讲述与吴家的过节,所以错过了马夫人那边发生的事。
因为马老夫人的身份,又是七十整寿,连宫里的皇上都派人送了贺礼来,所以今天马府的寿宴几乎京都半数以上有头有脸的贵人都来了。
除了像白芙瑶这样的女客外,外间男客也来了很多,包括白芙瑶的大伯,哥哥们。
马老夫人的儿子马硕作为宰辅,曾经也是圣德五年的状元郎,文采斐然,画得一手山水画,更自创金碧山水,人称一绝。
今日外间的男客中不知是谁提及一直慕名宰辅大人的金碧山水,想借此机会看上一看,其他人听闻让宰辅画画也跟着起哄起来。
宰辅大人本就对自己所创画法得意,又加上被劝了几杯酒就半推半就下画了一幅,当即惹得众人好一番赞叹恭维。
飘飘然的宰辅大人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福至心灵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大家都来一展画技好了。
既然主人家开口了,哪有不给面子的客人呢,所以会画的立马兴高采烈的展示起来,不会画的也赶鸭子上架,谁让自己嘴贱跟着凑合呢。
于是在众人或喜或悲下,都完成了各自的杰作,但既是杰作自然得有人欣赏吧,互相看来看去恭维一番也没什么趣味。
于是一旁的马家少爷马明宇向众人献计道:“今日马府也来了许多女客,皆是来马府贺寿的贵夫人、小姐,其中擅长绘画、才学颇高的不在少数,不如我们隐去姓名,将画挂在花园内,让夫人小姐们以花做彩头,看看谁的画更受青睐,岂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妙啊,往常都是男子评鉴女子画艺,这次反其道而行之,倒是有些新意,反正也隐去了姓名,大家一起乐乐倒也不失风雅。
于是一群好玩的男人就这么把事定了下来,马明宇也派了个丫鬟通知了一声母亲。
接下来就是白芙瑶三人所看到的情况了。
白雪梅一听赏画那是她的强项啊,当即邀了柳飘飘一起就往花园走去。
白芙瑶无法,只能跟祖母说了一声后,也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没办法,她刚刚看到吴夫人也跟着丫鬟一起往花园去了,她若不去这戏怎么唱的出来呢。
好端端的计划被个莫名其妙的赏画给打乱了,这下她又得重新谋划了。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行人走到花园,发现已经有许多夫人小姐先一步到了。
丫鬟分发给到来的每一个夫人和小姐一株红色的芍药当作赏画的彩头,言及是马府三小姐的主意,取得是‘采之谅多思,幽赠何由果’之意。
走进花园,一幅幅画旁都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品鉴之人,对着面前的画品头论足。
“这幅画用笔简练,人物表情含蓄端庄,倒是刻画的生动传神”
“嗯衣纹线条流利,粗重连续,设色富丽堂皇。确实是幅佳作。”
“……”
白芙瑶跟在白雪梅和柳飘飘身后,瞧了瞧那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倚靠在一棵松树下的山石上小憩的老者,花白的胡子,腆着肚子,倒是让赏画的人不由得减缓了呼吸,以免打扰了他休息。
白芙瑶看白雪梅和柳飘飘也对着这幅画讨论起来,心想能让这俩人讨论起来的画,她们应该是觉得不错的吧!
白芙瑶在一旁无聊的听着二人的讨论,就听稍远处发出一阵嘈杂声音,还夹杂着一些惊叹。
白芙瑶和品鉴画作的两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转身望去只见一幅画前聚集了不少人。她们三人见到这副场面也有些好奇,便不约而同的举步向那群人走去。
马府的花园很大,为了不影响夫人小姐们赏画,所以每一幅画挂着的距离相对还是有些远的。
等白芙瑶一行走到那幅众人惊叹不已的画作前时,那里几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幸好此时马府的三小姐马明月也在这幅画前。
她看见白雪梅的到来眼前一亮,娇娇俏俏的唤了声,“雪梅姐姐”,便挥手示意让她快到自己身边来。
一旁的夫人小姐看着马府小姐在唤人,便都让了条路出来让白雪梅走到马明月身旁,并不断的打量白雪梅一行,低低的讨论这位容貌美丽的小姐是谁。
混杂在一群夫人小姐中得白四小姐目光灼热的看着白雪梅,脸上闪过一丝怨恨,到哪她都是焦点,凭什么!
白雪梅听见马明月唤她过去心中有些自得的同时脸上不断的向走过的夫人小姐表示着歉意,仿佛端庄知礼的她只是因着马明月的呼唤才做出这般举动的。
马明月倒是没在意白雪梅的行为,看着身边一仪态万千的女子笑吟吟道:“文家姐姐,雪梅姐姐是我二姐的好友,她的画艺在京都可是数一数二的,让她同我们一起品鉴品鉴这幅画作如何?”
旁边的女子一笑百媚,仿佛这花园的花都因她而失色了几分,只听她对马明月道:“早就听明雪说她有一闺中好友,画得一手花鸟画,我早已神交许久,今日倒是托明月妹妹的福让我得以一见,我怎会说不好呢?”
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吸引着周边众人的注意。
好一个美人啊!连白芙瑶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旁边的马明月倒是红了脸,她对画艺本就没什么建树,可没办法母亲非要让她来陪客人。
她很为难,也不知怎么和这文采斐然的文家姐姐品鉴画作,幸好在她手足无措之时瞧见二姐的好友白家五小姐来了。唉,就让她们这些才女互相交流去吧。
马明月见白雪梅已走到身边,便介绍道:“雪梅姐姐,这位是文姐姐,闺名怜心,也在家中排行第五,是我表嫂的嫡亲妹妹。”
听了马明月的话,在场的人包括白芙瑶都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文怜心。
马明月的表嫂自然是当朝九皇子妃了,九皇子妃闺名文怜意,是文家的嫡三小姐。
说起这文家那可是实实在在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在大魏建朝以前便存在了,说不好听点白家这样的世家在文家面前只算的上是嗷嗷待哺的初生儿。
白雪梅听闻眼前这个女子竟是九皇子妃的娘家人,一向镇定的她都不由有些紧张,原本以为她已经算是容貌出众的了,没想到这文家小姐竟有这般美貌。
白雪梅有些拘谨地对眼前女子打了声招呼,“文五小姐好。”
文怜心落落大方的对着白雪梅浅浅一笑,“呵呵,白五小姐好,早就听明月提起过你,今日才得以一见。白五小姐与我一般都在家排行第五,倒是有缘。不妨你我以闺名相称,倒也显得亲近些,白五小姐觉着可好?”
一向有些心高气傲的白雪梅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文五小姐不嫌弃,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厚着脸皮跟在白雪梅身后也走到画前的白芙瑶,看着自家五姐姐一开口就矮了半分,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气场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啊。
文怜心仿若对待任何人都亲切有礼一般,浅笑晏晏,“听明月说雪梅小姐画艺出众,雪梅小姐可愿意同我们一起品鉴画作。”
“不敢当,能和怜心小姐一起品鉴画作是我的荣幸,还要请怜心小姐多多指教。”
“那雪梅小姐觉得这幅画如何?”说完便转头看向面前已经放了许多芙蓉花的一幅画,带着欣赏的眼光。
白芙瑶也随着众人看向了那幅画。
这画的一半是布袋和尚的上半身,下半部分由一个雄健的远山构成。布袋和尚的圆颅硕躯用工笔绘成,眉眼唇齿间显得憨态可掬。
整幅画将那布袋和尚淡泊而又嘻笑于世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虽有一股玩世的态度,却又显示出一种宽厚、仁慈、悲天悯人的另一面。
白芙瑶看着这幅画愣了半天,那画中的布袋和尚仿佛只击她的心灵。
她羡慕画中布袋和尚那种淡泊、嬉笑的神态,这是她两世的追求。可世事就像枷锁般将她牢牢束缚,她挣不开,也不知道该如何挣开。
前一世她以为一切顺其自然听从命运安排,她便能不理会这人世间的纷繁复杂,独守内心的安宁,可事实是现实给了她一个狠狠地巴掌。
即使重活一世,她知道自己依然没找到实现内心安宁的方法,现在的她依然是这画中布袋和尚宽厚、仁慈、悲天悯人的对象。
她羡慕这个布袋和尚,也嫉妒这个布袋和尚。
白芙瑶觉得再站在这幅画前,她一定会失态的,她不知到时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这种失态。
所以她表面镇定,实则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幅画,离开了围在这幅画前的人群。
还好众人都在关注那幅画,关注画前的文怜心和白雪梅,没有人在意她的离开。
只是离开的白芙瑶也没机会听见白雪梅那低低的一声惊叹“他今日也来了!”,与此同时脸上浮起的一丝可疑红晕。
倒是站在白雪梅身旁的文怜心似乎察觉了身旁女子的异样,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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