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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陆石卿出京之时开始,他的所有行踪便都尽在刘文清的掌握中。
刘文清虽说表面是在浔阳城做生意的大老板,可他其实只是主子隐藏在浔阳城的一个管事。他上头的主子才是真正的老板,而且其手下生意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常人无法想象。
因为这个原因,陆石卿一行的行踪每日都会传到他手上,他也早就知道陆石卿会在今日到达余南郡城。
他之所以选择今日向郡守谈及帮助安置难民,为的就是在陆石卿面前赢得好感,这样主子交代下来的事才好开展。
他见过京都那边给他送来的陆石卿的画像,所以今日从城里出来他就认出了这位钦差大人,后来才会主动与他攀谈。
陆石卿这人在他眼里虽说有几分能耐,但毕竟还太年轻。
当听到陆石卿对他谈及余南灾情时,他便知道陆石卿是想从他这里套出余南水患的情况,所以他才顺势对他说了这么多。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帮助这位钦差大人尽快了解余南的情况好治理水患,也可以加深陆石卿对他的印象。真是一举两得。
现在看来,事情到这一步他都完成的很好。也该向主子去信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了。
……
京都柳兴巷白府云舒院。
白芙瑶身穿月白常服,手握书卷,端庄地坐在书案前正凝神细细品读京都某大神新出的话本子。
看着那页话本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些散发着酸腐气息的柔情蜜语,白芙瑶目光挑剔,嘴上也不客气的自言自语道:“这书写到这才不过第三回,书中那小娘子就和书生勾搭上了,也太快了些吧!好歹也得多吊下那书生胃口啊!”
在一旁服侍摇扇的锦瑟听到小姐这惊世骇俗的话,虽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
不过不等锦瑟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便见一丫鬟从烈日下跨过房门走进屋里来。
刚进房门的华年身上还带着烈日烘烤下未散的暑气,甫一进这放置了冰块降温的屋子,不由抖了一下身子。
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稍稍适应屋里的温度后才向坐在书案前的白芙瑶走去。看着那还在盯着自己瞧的小姐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她是谁,才开口,“小姐,余南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白芙瑶万年不变的掩饰了一下自己尴尬的目光,放下手中的书卷,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刘文清传信言及他已在陆侍郎初入余南郡城时便与他攀上关系,一切照计划进行并未出现差错。另外前几日余南又连下了几日雨,虽不大,但是余南灾情似乎有加重的迹象。”
六月的京都暑热难当,窗外的夏蝉一声一声仿佛没有停歇。
白芙瑶坐在凉爽舒适的房内并没有因为蝉叫声而觉得恼人,听到华年的话,她的神思反倒异常清明。
思量了一瞬,便开口道:“既然刘文清已经与陆石卿勾搭在了一块,那便让他按计划行事便是。若是有什么变故再传信来,不必事事告知。到了一定时候我会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旁的锦瑟听见小姐口中‘勾搭’二字,面露尴尬,轻轻地干咳了一声。
一直低着头的华年听一向在她与小姐谈正事时一言不发的锦瑟今日竟失态的咳嗽出声,不由抬起普通至极的眉眼面带不解的飞快的扫了一眼白芙瑶身旁的锦瑟。
白芙瑶本还想继续说什么,却也被两个丫鬟吸引了注意。
侧了侧身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锦瑟,一副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的表情。直看的锦瑟满面通红,羞成了个大花脸,连手中的美人扇都有些拿不稳了,才心情愉悦的放过她。
然后满面笑容的对华年道:“你别理她,锦瑟这丫头最近春意萌动、神思不属,所以总爱胡思乱想,咱们要理解她、关怀她、爱护她。”
华年听了小姐不着边际的话,愣愣的看着面带羞意、有些尴尬的锦瑟好半晌,竟然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边锦瑟听了白芙瑶的胡说八道可就不依了,又见华年竟然也被小姐给忽悠了,涨红了脸,罕见的带了些恼怒,冲白芙瑶道:“小姐,你在瞎说些什么!”
白芙瑶也不说话,只挑了挑眉,调笑的对着锦瑟眨了眨眼。一副哥俩好,我不会泄露你小秘密的样子。
锦瑟一看,那更是又羞又怒,急得她跺了跺脚,现在她完全体会到了那些被小姐整的有口难言的人的心情。
白芙瑶看锦瑟已经急得跳脚,再逗弄下去这丫头真该生气了,便适时的打住,清了清声音,摇头摆脑道:“我之前看了几本古书,书中讲天分阴阳,人分男女,阴阳互藏交感,方为阴阳平衡。我今日就是拿锦瑟举个例子,借此机会也教导一下你们两个我身边最重要的大丫鬟。圣人曾言: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言传也。正所谓好的道理不仅要言传还要身教……”
待扯了半盏茶的功夫,白芙瑶偷偷打量了一下两个丫鬟已经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方了,才一本正经的总结道:“所以锦瑟丫头,我今日可不是为了调笑你,而是煞费苦心地想要教导你和华年一些大道理。你可明白?”
锦瑟已经被小姐的话绕的晕晕乎乎,连生气都忘了,闻言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后,继续冥思苦想白芙瑶所谓的大道理去了。
也有些晕的华年见白芙瑶的眼光放到了她身上,也赶忙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其实她能明白个啥呀,她和锦瑟虽然被小姐教着认了好些字,可她们也没读过几本书啊!哪里听得懂小姐口中的之乎者也。
白芙瑶一看两个小丫头被她忽悠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脸上还带着传道授业解惑的骄傲。
不过身后的尾巴都快翘起来的白芙瑶调戏完丫鬟后也没忘了正事,收敛了些表情后,才对华年继续刚才说了一半的话。
“好了,华年,玩闹够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刚才你说刘文清信中提及余南的灾情又变严重了,他可有细细谈及其中的情况?”
华年本就是个一本正经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几句玩笑话便耽误了正事。
听了白芙瑶的问话,心中不解为何小姐对筹谋已久的刘文清和陆侍郎寥寥几语就结束了,反而好像更关注余南的灾情。但她一向是小姐问什么她便答什么的,便将刘文清信中所涉及的关于余南的情况一字不漏的讲给了白芙瑶。
六月的蝉鸣声,华年低低的讲述声,一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白芙瑶越听脸色越沉,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愈加凝重,刚刚的谈笑仿佛不过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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