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

第三十六章夫妻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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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崔青漫一把甩开了那名侍婢的手,大声说道:“我不去,要逃你们自己逃,陛下,陛下他是不会死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那名侍婢见自己劝不动自家主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崔青漫坐在马背上,一路飞奔,一边抽着马鞭,一边大声说道:“陛下,你要等我,你千万要等我,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我也不要你就这样死了。”说着说着,崔青漫锦竟然哭了出来:“我后悔了,陛下,就当是我后悔了,我不想要你死,我不要离开你,我,我后悔了!”
    等到崔青漫赶到战场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三天她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累死了三匹马,终于抵达了战场。一道战场,崔青漫便从马背了跳了下来,漫无目的地一个一个营帐的找,没翻开一个营帐,都朝着里面大声喊道:“陛下,陛下您在吗?”就这样,崔青漫已经记不清自己一共翻过几个营帐了,营帐里的战士伤病都用一种奇观的眼光打量着她,可她哪里会去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再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找,一声陛下一声陛下的喊,正当她快找的精疲力尽,快没有信心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搭在了她的肩上,崔青漫登时像在原地中了闪电一般,即使不回过头去,崔青漫也知道这只手臂的主人是谁,只见她颤巍巍地转了过去,忘见来人后,抑制了很长时间的泪水终于在一瞬间决堤而出,她哭着扑倒了那人的怀里,哽咽道:“陛下,陛下,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锦宣抚顺了她的背部,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崔青漫甚委屈地说道:“我听宫里的传言说陛下你已经,已经遭遇了不测,我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就想赶来再见你一面。”
    “胡闹!战场那么危险,随时都有人死去,你一个女儿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快回去!”“不!”崔青漫大声地喊道:“我不回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决不会去!”锦宣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崔青漫,一把把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怀里,哽咽道:“傻瓜,我就是,你真是个傻瓜。”
    锦宣后来并没有赶崔青漫走,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好,既然你执意留下来,那我们就同生共死。”崔青漫闪动着泪花,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好。”
    可是无论锦宣他们如何率兵顽强抵抗,无奈大势已去,锦宣的大军越来越没有希望。可是锦宣却高声地对众将士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要誓死保卫我们的国家,站到最后一刻!”众将士也是纷纷响应:“战到最后一刻!”
    可是终究还是到了最后一刻,天朝将士死伤惨重。锦宣无奈,给了崔青漫一块令牌,让崔青漫一路向南,能走多远走多远,说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
    自己当初进宫一半是为了还木格多深的恩情,另一半是锦宣死皮赖脸的耍了流氓将她诓进来的。刚开始的时候目的很单纯,只要还了恩情便出宫去,天地广阔自此以后便可以任意逍遥。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逍遥的起来,入宫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像她原先预料的那般,于是自己的一颗心也开始乱了分寸。那个男人在她危险的时候护着她,偶尔耍下流氓调戏她,在敬爱的母后面前也会据理力争为她说话,于是不知不觉的,一颗心就这么丢在了他身上。
    毕竟属于不同的阵营,崔青漫也痛苦过,但感情本来就是个不容易受控制的东西,给出去的心她是收不回来了。于是便只能苦苦的夹在中间左右周旋。木格多深的恩情不能不报,但是锦宣她又是万万不能伤的。
    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度量许久,她太了解木格多深了,那人心狠手辣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能让锦宣受到伤害,于是保护锦宣的江山也成了她的责任,她本该甘之如饴的,因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路。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流氓兮兮却会温柔的唤着自己“漫漫”的人居然也会怀疑自己,他不相信自己。呵呵,多么讽刺,自己掏心掏肺的只想护他周全,可是在他眼里自己却是不值得被信任的那一个。
    那一刻,崔青漫没觉出苦,只觉得荒凉,自己这么长的时间所建立起来的信念居然就在顷刻之间坍塌了。诚然,自己本身就是个细作,他没怀疑错。可那是在遇上他之前,而且自己也从不曾害过什么人。
    遇上锦宣之后更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脱离木格多深,和他双宿双栖。可是自己的努力和心意他全然看不到么,就这么生生的否定了她,于是崔青漫便心灰意冷了。左右不过是情爱,没了便没了吧,本来就不是多么牢靠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反而更加无拘无束,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可是那个人终究是不肯放过她,她都已经决定死心了不是吗?
    “漫漫,这个令牌你拿着,不管什么时候拿着它就如朕亲临,以后绝没有人敢为难你,必要的时候也能自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很美,不笑的时候也美,但是我更喜欢看你气的呆愣愣的样子,可爱得很。
    我以前从不知道情爱是什么东西,也从没想过要知道这些,帝王之业最不需要的便是情爱,我风流也多情,这样不好么,帝王本就该这样。你是我一生里最好的意外,我以为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需要了,可是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着那么强的贪念。
    我也想过也许是自己贪恋美色,一时兴起,有哪个男人不会对你动心呢?可是这一时兴起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这种东西最是磨人,就像是一头猛兽,只能顺着毛摸,如果逆着他来,结果总是不会很好看,于是你就这么成了我的习惯。
    我知道你怨我不该怀疑你,可是漫漫,我锦宣这一世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怕了你,你若是不爱我,若是心里没有我,若是真的只为了刺探军情而来,即使这些可能性再小,也不是我能够承受得起的。
    漫漫,我想与你执手一生,许你一世安宁。可是,我想我是做不到了,金瓯欲碎,我乃一国之君,自然是要与国土共存亡的。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安稳的过生活,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看吧,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该正经的时候从来都是吊儿郎当,不需要他正经的时候却又故作深沉,我明明都已经决定要忘了你重新开始了,为什么你却偏偏不肯放过我?
    “我等你的一句承诺等了那么久,等的都已经绝望了你却又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可是说出来了却又轻易地让我走,锦宣,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这个混蛋!”
    像是像要把这些日子受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似的,崔青漫扑在锦宣怀里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捶着他的胸膛。
    锦宣从未见过崔青漫如此失态,她哭得凄厉,锦宣心里就更难受了,他也不想让她走,为了做这个决定,他努力了很久了,他总不能自私的将人留在身边,让她陪着自己等死啊,不能怪他气馁,实在是此战凶多吉少。
    崔青漫哭的他没了章法,只能笨拙的哄着,怀里的人看着这个笨蛋为了自己手忙脚乱也终于是明白了他的一片心。
    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睛看着锦宣道:“我不走”锦宣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却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
    见终于没人打扰自己了,崔青漫接着说“我想让你知道君心似我心,你愿意为我着想,难道我就不能为你着想么?我从未想过要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哪怕你怀疑我让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也是想着只要帮你打赢了仗,让你后顾无忧了再离开。
    你是要我在危难的时候抛弃你么,我才确定了你对我的心意,如今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这块破牌子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如果有一天真的要走必然是伤心了绝望了不想跟你再有丝毫的关系了,又怎么会要你的东西?
    本来你确实让我挺伤心的,可是你现在又让我的希望死灰复燃了,我还怎么走?你得负责不是,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咱两就不能一起想办法么”
    锦宣的嘴还被捂着,可是现在不是想嘴的时候,他的脑子现在一团乱,谁能告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漫漫这是在向他告白么?千辛万苦的下定了决心放她走,可是自己心上人这意思显然是不乐意了然后还顺带着跟自己告了个白?
    锦宣此刻无疑是心花怒放的,按着漫漫平日里的性子,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他这辈子都是别想听到的,满含深情的望着眼前的人儿,一颗心都快柔的化成水了。怎么可能舍得放她走呢,再也不可能了。
    崔青漫看着锦宣毫无反应,只是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死瞧,被他盯久了脸都臊得慌,这个流氓,根本就是眼神调戏。
    “漫~漫~”崔青漫被他这么风情万种的一叫,所有美好的感觉一一破灭,只剩下身上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起的鸡皮疙瘩。
    “闭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漫漫,你好狠心,刚刚明明还很温柔地对人家表白的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表白了,我只是发表一下下我的感想而已,能不自作多情吗?”
    “漫漫,你才说了要我对你负责,现在就不承认了,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嗯?”
    被锦宣用桃花眼那么一扫,崔青漫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过了电似的。
    某人见自己的美男计得逞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搂进了怀里,用下巴在崔青漫耳边轻轻磨蹭着,甚是满足。
    崔青漫防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抵抗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栽在了这个妖孽流氓的手里,想了想觉得自己委实是可悲可叹。
    身后的那个人像是得了个宠物一般,抱上来就不撒手,先是磨一磨蹭一蹭,接着就开始又啃又咬了,对此,崔青漫深感无奈,却怎么也扒不下身上那只树袋熊,只得叹了一口气,只能等他啃完了回复了正常思维才能与之交流了。
    磨蹭了半天,好不容易将身上的树袋熊甩开,崔青漫叶凝了神色开始和锦宣讨论起了正事。
    “如今木格多深是借着木格兰之死起兵,他的将士们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内情的,只当木格兰真是被你杀了,憋着一口气群情激奋,一鼓作气自然是势如破竹。”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如今木格兰已死,死无对证,而且偏偏还是死在了我的皇宫里,就算我长再多的嘴巴,没有证据一样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如今国库本就不够充裕,光靠皇室节流也是不够的,战事大兴,劳民伤财最终还是百姓遭殃,可是现如今这张是迫在眉睫,不得不打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木格多深在一天,我们就始终得提心吊胆不得安宁,倒不如打一仗一劳永逸,治标不如治本。”
    “漫漫说得有理,听你的话应该是有计策了?”才正经不到两分钟,锦宣又开始嬉笑起来。
    崔青漫拍掉他伸过来的爪子,狠狠剜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在木格多深旁边也呆过一段日子,对他自然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这个人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看他把木格兰都当成弃子说杀就杀了就知道此人的心有多狠了。
    正是因为心狠,他也从不会留下自己的任何把柄,软肋这种东西他更是没有,一个几乎没有感情满脑子都是野心的人,除了权力,你还能期望他有什么在乎的东西。所以我们能利用的就是他的心狠。
    此人心狠又生性多疑,只要是失了他的信任,便立马会被当成蝼蚁一般的踩死,你可以好好利用这点,他手下不是有一员虎将木格隆么?你可以先拿他试试刀。
    对了,木格兰虽死,可是死人也是可以说话的,她中的是边疆特有的奇毒,且只有木格家族的皇室才有,此毒若是定期服食解药倒也对身体无害,一旦中断便立刻毒发身亡。看木格兰中毒的时间远在来中原之前,这个怎么发挥就靠你自己了,好好想想吧。”
    说罢用手指点了一下锦宣的额头,笑着走了,只留下锦宣自己在那里想对策,她崔青漫看上的男人自然得是有点本事的,该说的她都说了,接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锦宣叫来谋士商量好对策便开始了对木格多深的回击,先是在他军中散布木格隆已经投了中原叛变的消息,以木格多深的性子必然会起疑心,毕竟无风不起浪,当然他还不会蠢到立马就相信。
    接下来就是针对木格隆的了,木格隆此人虽然勇猛但也容易冲动。锦宣派出手下几员大将在他驻守的城门下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全喽,逼得他急红了眼拎着条枪就冲了出去,结果自然是中了早就为他设好的陷阱——被俘了。
    锦宣抓了木格兰,也不杀他,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为了防止他逃跑,镣铐还是上了的。然后就开始了怀柔政策,对他好言相劝,他不听,分析时政利弊,他不听,最后讲到木格多深这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木格隆忠心护主,自然是听不得这话的,尽管他的主子不一定有多待见他,但是身为一名合格的将领他知道该怎么誓死捍卫国君的尊严,所以一听到辱骂木格多深的话,他总是会激动的跳起来,然后又因为镣铐的缘故自己摔回去。
    这个木格隆果然是个忠心的,怎么都策反不了,那就没办法了,是他自己选的路啊。跟他口水费了许多,估计他也听不进去多少,但是至少还是有点用,起码现在他不觉得这中原的君主有多残暴了,看起来还是挺温文有礼的,不像是会残忍的杀害公主的人。
    崔青漫知道此时时机正好便向他说了木格兰被杀的事,木格隆是见过崔青漫的,因此别人的话他可能不信,但是崔青漫的话他或许还有相信的可能,听到崔青漫说木格兰是被木格多深亲手害死的时候,木格隆双目赤红青筋暴起,表情甚是狰狞。
    这让他如何相信呢,他一直忠心伺候的主子杀了他的公主,那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公主啊。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崔青漫曾经见过木格隆看木格兰的眼神,那赤裸裸的爱意是这个忠厚单纯或者说是死脑筋的男人所无法掩饰的。
    木格隆是员虎将不错,但是他如此不要命的奋勇杀敌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木格兰了。他恨中原皇帝是因为中原皇帝娶走了他的公主,而且娶了公主之后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还将人给害死了,所以他得为公主报仇!所以说信念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可怕的,所以就只能摧毁之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木格隆知道了这件事,就算他再怎么愚忠也是有脑子的,木格兰中的毒和中毒的时间不管哪一样都够他好好想一想的了,他的主子才是他最该报仇的对象,再怎么不愿相信,缝隙还是这样产生了,而缝隙这东西一旦形成,再坚固的城墙也有倒塌的时候。
    锦宣真是越看崔青漫越觉得满意,他又看到了这个小女人的另一面,简直就是个足智多谋的智多星嘛,怎么连腹黑起来都这么的美丽动人,于是一把将人抓住使劲的蹭了又蹭,崔青漫无奈且嫌弃着推了又推。
    不管怎么样他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将木格隆给放了,而且是毫发无损的,在此之前顺便让木格多深那边关于木格隆投敌的谣言愈演愈烈。
    果不其然,木格隆毫发无损的回去后,木格多深的猜忌便停不下来了,尽管表面做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却是开始防备木格隆了。
    木格隆心里本来就不舒服,一边想着绝对不能怀疑主上,一边想着,公主难道真的是被主上害死的,精神折磨分外痛苦,木格多深却在此时收了他的兵权,于是情况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木格隆是个急性子也是个直性子,而且在他看来主上与将士们都是过了命的交情,自己说两句话的权力还是有的。于是就这么在全军面前质问木格多深自己随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什么说收兵权就把他的兵权给缴了,说他让功臣寒了心。
    甚至还指出了木格兰死因的疑点,问他究竟公主是不是被他害死的,木格多深铁青着脸寒气逼人,一时之间整个军中大气都不敢出。
    木格隆说完了心里也就舒坦了不少,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犯上了,大不了挨顿罚便是了,他还是觉得公主不可能是主上害死的,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木格隆觉得自己犯了错,想着得去向主上赔罪,没想到他还没行动,主上那边已经派人过来请他了。
    “阿隆啊,你陪着孤征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是辛苦了,孤前些日子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可是也是不得已的,你知道军中谣言四起,为了安抚军心,我只能先委屈你了”
    木格隆听了这番话,更觉得惭愧“主上,是阿隆该死,竟然误信了中原皇帝挑拨离间的话合主上离了心,阿龙该死,甘愿受罚。”说完就跪了下去。
    木格多深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顺手从身边的人接过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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