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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我之间还用得上罚不罚的么,知错了便好,来,既然知错了就将这酒喝了,权当是赔罪,行不行”
木格隆也爽朗的笑了起来“多谢主上,莫说是这一杯小酒就是一整坛子,我也喝,权当是赔罪了。”说完就咕咚一声喝了下去,一杯见底。
木格多深的笑容也就那么凝固直至瓦解,他此时的面容甚至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木格隆不解主子为何变脸变得这么快,但是他还来不及多想,腹内便开始绞痛,接着脏器也开始如同错了位般的绞痛起来,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开始酿跄,木格多深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主主上你你”
木格多深一脚踩上他的头颅狠狠地碾了碾“孤最不喜欢的就是叛徒,关键是你这个叛徒竟然敢在全军面前质疑孤,害的孤威严扫地,你死了都不够解我的恨”说完又不解气地在他胸膛上踹了几脚。
木格隆此时已经全身疼的痉挛,鼻孔和耳朵里也开始冒血,他只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成了猩红的一片。
木格多深用脚踢了踢他残酷的笑了“你不是想知道公主是怎么死的吗,好,孤就告诉你,你现在中的毒就和她当日中的一样,而且也都是孤亲手下的,怎么,满意了么,孤让你下去陪着公主想必你也是开心的吧,哈哈哈哈”
木格隆的双眼睁的形象铜铃似的,像是要爆裂出来一样,他的公主,竟然也死在这毒药之下,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还死的这么凄惨,这么痛苦,他的公主,在异国他乡该是有多么的孤单。
也罢,自己愚忠一生跟错了人,终是报应不爽,不如下去得早一些,陪陪公主,给她当个马夫也好,黄泉路上,两人结伴而行,公主想必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血开始不断地从木格隆的耳鼻中往外涌,他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双眼睁得很大,许是太过用力了,便再也合不上。
木格多深踹了尸体两脚,确认他是死透了才抽出床头的佩剑将木格隆的头斩了下来。
整个军营里人心惶惶,木格隆大将军无缘无故的死了,头颅还被柱上悬挂在了城楼上示众,说是以儆效尤,让大家看看投敌叛国,犯上作乱的下场。
木格隆大将军虽说冲动了些但是向来忠心,虽然被抓之后一直谣传他叛国了,但是大多数将士们心中还是不相信的,可是主上居然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人砍杀了,一代英雄死得这样惨烈,尤其是城楼上那个头颅上的那双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似乎在看着每一个人,是个人都怵得慌。
后来主上直接将那眼珠挖了,军士们就怵得更厉害了,晚上都不怎么敢起夜了,有些人联想起木格隆将军生前说主上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了的事,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但又怕遭到和木格隆将军一样的下场便自觉地噤了声,只是那些个稍稍胆小的,每次见到木格多深总是要吓得两腿打颤。
锦宣和崔青漫的目的如今显然是已经达到了,只是可怜了木格隆跟错了人死得那么凄惨,只愿他地下安息吧。
木格多深那边受了木格隆之死的影响不仅士气严重受挫,而且木格多深自身的威严也是岌岌可危,再加上木格隆一死,损失了一员得力大将,于是打起仗来是力不从心,锦宣他们一鼓作气直把木格多深打的节节败退,元气大伤。
这次战争,木格多深不仅国力大大受创,就连自己的统治地位也受到了威胁,所以没个七八年的时间他是缓不过来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中原历经休养生息,国库充足再加上平时加强练兵的话,打个木格多深还是不在话下的。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来拿他的老底都给端了。
这次大战,锦宣和崔青漫二人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更加是心心相印怎么都分不开了,而且崔青漫在政事上的见识甚至已经远远胜过许多朝中大臣,这次更是出谋划策让本来没把握赢得中原军直接把木格多深打的滚回了老家,锦宣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他的漫漫就是这么一个人,娴静的时候,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是赏心悦目的,只要一看到她自己整个人都会轻松不少,和她在一起看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喜欢说的话,可以撒娇,可以胡闹。
忧愁的时候还能够适时地给你解决烦恼,当你苦思冥想找不出解决之道的时候,她不会围在你身边争风吃醋或是在整天问你,“今天这个钗环好不好看”,“昨天那套罗衫够漂亮吧”,他的漫漫只会一直静静的陪着你然后和你一起想办法。
漫漫值得最好的对待,锦宣动了这个念头便停不下来了,他知道崔青漫不愿意玩弄权术,没关系,他会保护她,只要她能安安心心得当他的皇后就好,他的皇后,站在他身边俯瞰世界的女子只能是这一个。
说行动就行动,锦宣很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崔青漫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才向太后提出此事便被无情地否决的。锦宣不肯死心,第二日把立后之事又跟太后说了一遍,没想到他的母后仍旧是不同意。
太后娘娘坚持不能立崔青漫,首先她是个戏院里头出来的,这出身本就上不得台面,然后她又曾经是敌国派过来的探子,这两样,无论哪一样被提出来,她都是完全够不上皇后的资格的,若是她当上了皇后,那么整个皇室可能都会威严扫地。
锦宣十分不同意皇太后的看法,不愿意任何人轻贱了崔青漫,即使是他母后也一样。但是他又不能和母后据理力争,因为态度越激烈,母后就会对漫漫的成见越大。他越是护着漫漫,母后越会认为是漫漫蛊惑了他。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和母后慢条斯理的讲道理,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但是一日不立漫漫为后,他这颗悬着的心就一日放不下。
锦宣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向来好说话的母后这次就是不肯松口,漫漫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母后却半分都看不到她的优点呢?锦宣很苦恼于是开始苦口婆心劝他的母后大人。
“漫漫虽说没有什么可以依傍的家族势力,但是好歹家世清白,也不用担心外戚夺权之类的事情发生,这样儿臣在朝堂上也可以省下很多气力了不是。”
“就是因为没有家族支撑,她这个后位才坐不稳,后宫那么多家世显赫的,轮也轮不到她头上,再说了,谁说外戚就会夺权了,你外公和舅舅不是好好的辅佐着你么?没有家族势力还意味着她在朝堂之上根本帮不到你,若是遇上个事急从权的时候,你就知道有个根基深厚的家族靠着是多好的事了。”
“母后,漫漫虽说是从戏院出来的,可那也不是她想的呀,只能怪世道艰难,再说了从戏院出来的怎么了,您不也喜欢听戏么,而且漫漫是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当年汉武帝的卫皇后就是歌姬出身的,不也成了一代贤后了么,可见出身不是问题。”
“那是我不想待见她么,那是别人不想待见她,你以为皇后的位置那么好做的,再说了她能和人家卫皇后比么,人家卫皇后可是有一个百战百胜的弟弟卫青将军,帮汉武帝开疆阔土的,随便一件都是满满的功勋,她呢,她有什么?”
“母后,你这难不成是专门为了批斗漫漫来了,她也没您说的那么不济。漫漫聪明漂亮,足智多谋,很会体贴照顾儿臣,这就是别的那些个妃子做不到的了。在战场上,漫漫能当儿臣的军师,上次和木格多深的那一场本该是一场恶战,要不是漫漫给儿臣出主意,儿臣回不回得来还是个问题呢!”
“皇儿,非是母亲想阻拦你,只是这个后位现下悬空,盯着的眼睛可不止一双,你身为一国之君理当知晓轻重权衡利弊才是,怎样选择对你最有利,不用母亲告诉你,为君之道”
“儿臣知道,为君之道就是自己喜欢的事情一件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人不能留在身边,不喜欢的反而要强颜欢笑日日面对应酬”锦宣也是一时气急了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冲撞了皇太后,放在他理智还在的时候是肯定不会这样的。
可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是觉得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漫漫也是委实委屈了些,一国之君却如此无奈,想为爱人做点什么却发现最想为她做的一件都做不了,这是一道坎,他着实轻易跨不过去。
“皇儿,你”太后也是被气到了,按着心口不断吸气,她的皇儿何时这么大声和她说过话,都是被那个女人给撺掇的。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无语,还是太后先开了口:“皇儿,母后知道你觉得委屈,可是这身为一国之君就得学会有舍才有得,那崔青漫母后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掌管后宫的。”
看了看自家皇儿的脸色,见锦宣没有作声便接着道:“既然这皇后的位置惦记的人也不少,一时半会儿我们肯定是商量不出个结果出来的,不如这样吧”
太后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说:“皇儿也知道,前阵子莫老将军又在战场上立了一大战功,莫老将军这么多年来守卫祖国的疆土,你看他就芯儿这么一个女儿,芯儿虽然犯了过错,但是罚也罚了想必那丫头也已经知道悔改了,而且就算看在莫老将军的面子上,功过相抵,你就将芯儿接出来,重掌凤印吧。”
锦宣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才和母后讲得清楚,放着崔青漫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不要,却偏偏要那个刁蛮任性,祸乱后宫的莫安芯,只要那女人一出来自己绝对没好日子过,整个后宫都要永无宁日了。
不知道的人估计要以为莫安芯才是母后亲生的了,那么的偏着她护着她,只看得到她装出来的优点,缺点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却视而不见,这话自然也是不能和太后说的,不然她老人家一发怒,可怜的还是自己和漫漫。
“母后,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那莫安芯根本对自己无意,自己也不喜欢她,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只能图添烦恼,看她上次偷偷溜出宫去就知道她有多不想在这宫里呆着了,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兴风作浪,把宫里的人得罪光了。
“哀家不知道什么?哀家都知道。皇儿,母后知道芯儿的性子是任性了些,可是莫老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能不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吗?你也不必担心她会闹什么幺蛾子,哀家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没有什么坏心,也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儿臣没说她会干什么坏事,但也不代表她就会做出什么好事来,您看看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哪点像是个一国之母该干的。再说她上次私自逃出宫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莫老将军的面子上,她都死了多少次了。”
“母后也知道芯儿这性子确实是不怎么招人待见,可是难保她以后就不会改过来呀。而且上次出宫那件是她确实是考虑不周了,但是你想想人家从十几岁就嫁了你,就再也没踏出过宫门半步,你又不经常陪着她,她可能脑子一热就溜出去了,就是图个新鲜。”
锦宣本来还想耐着性子好好和母后说说,可是越听母后讲心里就越不快。他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不管莫安芯做了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做了坏事也不是故意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那他的漫漫呢,漫漫怎么办?谁替漫漫想过,难道就因为漫漫没有一个做大将军的爹就活该做什么都别人忽视么?她的善良没人看得到,她的聪明没人在乎,她的懂事没人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错把鱼目当珍珠,却不愿瞧一眼那因为被泥巴裹着而看不到光芒的珍珠呢。
只要肯给他们点耐心,细心擦拭,终有一天,那被掩盖的光芒再没有人敢轻易忽视。
“母后,你总是说莫安芯如何如何好,你觉得你了解她就真的了解她了么,儿臣和她在一起这么些年自认为够了解她了,您却总觉得儿臣对她了解的不够详尽。
您说我不够体贴她,她又何曾真正关心过我,她知道我什么时候冷了,什么时候热了么,有哪一次她为我送过哪怕是一口羹汤么,这就是你说的温柔的好媳妇儿?
您总叫我把皇后之位留着给她,您又怎么知道她是否愿意,又可曾问过儿臣是否愿意?”
太后自然是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甚理解为何自己给皇儿选得媳妇儿他就那么看不上眼,哪一家的小夫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过得和和美美的么,偏生自己撮合的这一对就是死活过不到一块去,像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互相讨债来了。
自己也有大把年纪了,还能图什么?不就是希望趁着自己还健朗给儿子找个家世够好的依靠着,可是偏偏这孩子就是不懂自己的心。一国之君感情是小,必要时刻必须得做出牺牲才行。况且芯儿那孩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不比旁的那些好么。
自己老了是不懂这些小年轻的心思了,一个个都不肯安生的过日子,太后瞬间生出一种沧桑感,便也不想再管这一堆子的事情,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锦宣自己也知道这是惹得母后大人不开心了,可是太后正呕着气,锦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拉下脸去宽慰她,于是只能呆坐着,房内的气氛瞬间冷凝起来,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就那么干巴巴地杵着。
雪贵人的身子开始颤抖,颇有些站不住的趋势,摇摇晃晃的,额上豆大的汗珠开始往外冒,侍候的宫女知道再这样下去铁定要出事,于是也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始磕起头来“皇上,太后娘娘,雪贵人要撑不住了”
话才说完,那边雪贵人身子一晃就栽到了地上。锦宣和太后俱是一惊,锦宣忙上前去查看,刚将雪贵人搀进怀里,雪贵人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袖子,一张小脸满是惨白。
“雪贵人,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来人,给朕宣太医”
皇太后见这阵仗也坐不住了,由宫女扶着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啦?”
雪贵人此时已是疼的气若游丝“皇……皇上……有人……有人要害臣妾”甫一说完,就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锦宣就从她这几个字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这病难不成还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蹙眉看向常年在雪贵人身前伺候的宫女“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宫女本来就跪着,吓得又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说道“雪贵人刚开始也以为自己是病了,可是传了几个御医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根本就找不出症结所在,雪贵人只以为自己是中了邪了便寻了个道士来给自己占卜,看看到底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谁知,谁知那道士卜完一卦竟然说……”
那宫女就这么生生的顿住然后一个劲的磕头“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婢不敢说”
锦宣立时龙颜大怒“有什么不敢说的,再给朕吞吞吐吐,你这辈子都可以不用说话了!”
那宫女被锦宣一喝倒是果然不再接着磕头,哆哆嗦嗦的开始说了起来。
“奴婢禀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道士占了一卦之后对雪贵妃说,说这不是沾了脏东西,也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被人下了蛊毒了”
蛊毒可是宫中大忌,难怪这宫女吞吞吐吐的不敢说,毕竟但凡和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太后一听说后宫之中有这等乌烟瘴气的东西,当下就震怒地指着那个宫女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要是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回太后娘娘的话,就算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胡说八道啊,那个道士确实是说贵妃娘娘中了蛊毒了,且此蛊十分霸道,若是没有解药,每次都会不定时的发作,一旦发作起来,中蛊之人会受锥心之痛,全身如百蚁噬咬,和雪贵妃的症状完全一样啊。”
蛊术作为邪门歪道,自然是为人所不齿的,皇族为了防止妃嫔以妖蛊魅惑帝王霍乱朝纲,因此更是对蛊术之类的明令禁止,如若发现宫中有人使用蛊术,必定处以极刑,所以大家对此也都是讳莫如深,却不想如今就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犯了这禁忌。
但是光凭一个道士的片面之词自然是不能够证明什么,万一那人不过是个神棍呢?因为个骗子的话闹得宫闱混乱可就不好了,所以锦宣当即就宣了几名御医,并寻了几个善通巫蛊之术的人同来为雪贵妃诊治。几人联合会诊,最终确认雪贵妃中的就是蛊毒。
尽管早已猜到了结果,但是亲耳听到别人证实,锦宣还是不由得心下一紧,历代帝王的后宫都是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到了自己这儿,虽然没期待什么和乐融融的景象可是也从未料到,这深宫之中,一群妇人便为自己织了个龙潭虎穴。
后宫之事,锦宣不欲插手,他就想看看这群女人究竟想要闹什么。这件事本该由皇后来处理,但如今前皇后被废,新后未立,皇上便把后宫的一切事务交给了太后暂为管理。自己只要站在旁边看看戏就好,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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