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饲养指南

20.送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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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家兄弟俩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谭家人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入夜后众人好生歇下,第二日东方露鱼白时,一行人启程往昭平山上去。
    谭嘉月满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坐在马车里靠在谭济元身上补眠,上山的路崎岖不平,马车一摇一晃,很快便将小姑娘的瞌睡虫驱得一干二净,她渐渐清醒了,没了睡意,车内又无聊,干脆趴在车窗边看着山中景色。
    林中鸟儿啾啾鸣叫不停,马车驶过,偶尔会惊动一些小生物在林中逃窜,远山可见有农人在田中劳作,声声吆喝着黄牛拉着犁前行,迷迷蒙蒙的山雾迎面吹来,叫人清爽不已,谭嘉月见着此情此景,只觉心中十分平静。
    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埋葬着陈氏的这处山坡,山坡略有些陡,马车行驶不过去,一行人便下车而行,谭嘉月被谭济元扶着下车时,目光往谭兼之身上追去。
    只见他面上神色不复前几天的轻松,此时面上他带着沉重,眸光黯然。小姑娘收起面上的轻松,缓步跟至谭兼之身旁。
    “大哥,你带呦呦去看看你阿娘好不好?”小姑娘攥住他的袖角,轻轻摇晃。
    “好。”谭兼之见她满含关怀的模样,原本略有些沉痛的表情轻松了些,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额前发,牵着她的手往坡上走去。
    陈氏的坟茔就在陈老太爷的坟茔不远处。这里是陈家的祖坟所在地,陈老太爷发迹后,将先祖的坟茔一一翻修了一遍,因而此处的墓碑少说也有七八块。谭嘉月乍一见这么多冰冷冷的墓碑,多少有些畏惧,直往谭兼之身后缩,直到陈氏的墓前,她这才松了口气。
    “娘,不孝子兼之来探望您了。”谭兼之掀袍一跪,伏拜在地。
    谭嘉月懵懵懂懂,跟着谭明之一齐跪下,同他一起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见谭明之并未唤什么,她默了默,还是开口道:“大娘,我是呦呦,今年我来探望您了。”
    谭济元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转而却是了然一笑,心中暗叹,瑶儿果然是明理的。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发,对谭明之嘱咐道:“明之带着呦呦去周围走走,记住,可别走远了。”
    来祭拜陈氏,自然与谭明之谭嘉月兄妹俩关系不大,二人祭拜完后自然是要给谭济元谭兼之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的,谭嘉月一步一回头,见谭济元俯身去抚摸陈氏的墓碑,目含缱绻,忽的心中郁郁。
    “难怪阿娘不肯来!”
    小姑娘坐在一处青石上,郁闷地往面前潺潺流淌着溪水的小溪掷着石子,心里越发的郁闷。
    “呦呦!”谭明之看着她不赞同的摇头,“那是大哥的生母,不得不敬。”
    “我没有不敬!”谭嘉月反驳道:“我只是看见爹爹他……”,她闷闷收了声,拾起石子郁燥的往溪水中一丢,“咚”的一声,溅起许多水花。
    “还好阿娘没来!”
    谭明之摇摇头,只说这里有许多甜果子,拉着她在林子里寻果子吃,逗得小姑娘忘了心中的郁燥。
    将近半个时辰后,谭济元寻了来,道启程回去,谭嘉月瞬时喜上眉梢,直接扑了过去,抱住大腿不撒手。
    一行人踏上了返京的路程,谭嘉月比来时更加兴奋,叽叽喳喳拉着谭明之说个不停,谭明之听得烦了,直接拿了本书盖在脸上装睡。
    小姑娘哼了一声,正要自己寻个玩耍,忽的想起了件事,她掰着指头数了数,竟然还剩不到七天,她连忙抓着谭明之狠狠摇了起来。
    “二哥,快醒醒!快醒醒!”
    “作甚?我要睡觉,你可别烦我!”
    谭嘉月忙凑过去,伸着指头比了个七,急道:“太子哥哥还有七日就是生辰了,二哥你要送他什么生辰礼物?”
    “京城里那么多人给他送礼,我到时随便送送便行了。”谭明之拿着书本又盖在了脸上假寐。
    谭嘉月郁闷的捧着脸,闷声道:“可是我该送太子哥哥什么呢?”
    谭明之一听,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猎场的事,他心里一堵,随意挥手道:“你小丫头也没什么能送出手的,到时候我随便帮你挑方砚送他便是了。”
    闻言小姑娘忙摇头道:“怎么能随便送呢!”要是随便送,到时太子哥哥又得跟她黑脸。
    一旁的谭济元也呵呵笑道:“殿下每年给呦呦送的生辰礼物皆是有趣的,礼尚往来,呦呦也不能送的太随意啊,若是实在想不到,来寻爹爹,我帮你想便是。”
    “嘻嘻!爹爹真好!”
    谭明之喉头一梗,忽得说不出话来。
    *
    回了京后众人才知道,因着临近太子生辰,同德帝便给他解了禁,只不过即便解了禁令,晏晗折着一条腿,也还是哪都去不了,只得成日里缩在书房读书,或是听着大臣授课。
    谭明之身为伴读,自然也得陪着。
    大臣授完了课离去,晏晗随手甩去手中的书,长呼了一口气,整个人便往后一倒瘫在了椅上。
    候在一旁的李公公当即狗腿地凑上前去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晏晗晃了晃他那还不能动弹的腿,揉着眉心问道:“常顺呢,修养的怎样了?”
    李公公捏肩的动作一顿,而后又挂上笑道:“发热已经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想必不过几日,常公公便能大好了。”
    晏晗“嗯”了一声,没再接话。
    回宫后晏晗身边的人皆被罚了板子,其中当属常顺罚的最重。晏晗懊恼自己当时莽撞的同时,心里也生起了愤愤,他到底还是行事太冲动,手段太低了,连跟着自己的人都护不住。因而被禁足的这几日,晏晗又深思了许多,整个人变得又沉稳了些。
    读了许久的书,他揉着有些发晕的额,转头向端坐在另一张桌上的谭明之看去,见他仍提着笔,练着大字。
    墙角的香炉散着淡淡青烟,谭二郎一身月白交领直裰,腰系同色束带,十分普通的装扮,唯他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特别显眼。
    荷包藕粉色,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一朵看不出什么种类的花儿,一看便知道这是个姑娘家的玩意儿,晏晗心里瞬时来了八卦,直起身来。
    “休德挂着的这个荷包倒是额,别致,是哪家姑娘送的?”
    谭明之闻言伸手摸向腰间的荷包,颇为无奈道:“是呦呦绣的,非得让我挂上。”
    “哦?”
    晏晗摸了摸下颌,又看了荷包一眼。
    “呦呦这几日被阿娘拘着学女红,绣了不少荷包,咱们家每人都给了一个,连阿娘身边的大丫鬟素秋都给了,非得让我们戴着。”谭明之失笑,小丫头绣的不好,便让他们也戴着跟着出丑。
    晏晗这下挑起了眉头,指头轻轻挠着脸,淡淡道:“是吗?”
    还每人都给了个?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腰间,俊秀的眉又是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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