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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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聪明的水清浅听到这儿，截口道：“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名叫敬贤？”
    “呃……”冷未寒皱眉点头。
    “所以你出手救了小赤目蛟龙，而且给小赤目蛟龙起名叫敬贤，对也不对？”
    瞧着水清浅自信满满的样子，冷未寒又开始揉鼻子：“好吧！跟聪明在一起真是没成就感。”
    水清浅浅笑：“也正因为你把小赤目蛟龙当做你的好友敬贤一样看待，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地阻拦我猎杀赤目蛟龙。”
    冷未寒的目光里忽然涌出一抹浓浓的悲伤：“是的，敬贤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只是……”说到这里，冷未寒忽然止口不语。
    水清浅看在眼中，落了眉，没有追问，换了另一个问题道：“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额，还有聪明人不明白的？”
    水清浅白了一眼冷未寒：“少来，按说墨玉能够察觉到并汲取七色青莲和九变神鹿的灵力，为何对赤目蛟龙却没有一丝反应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说着冷未寒拿出墨玉端详了起来，同时打趣道：“你不是说可能是赤目蛟龙生宝宝了吗？”
    “讨厌！不理你了！”说罢扭头揭开布帘向车窗外看去。
    ……
    山路崎岖难行，好在老张头是个赶车的好手，又轻车熟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虽是行进缓慢，倒也是有惊无险。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朝霞满天，彩云纷飞，马车拐了一个弯，眼前突然平坦开阔起来，老张头长舒一口气，笑吟吟地说道：“冷公子，水姑娘，我们终于走出龙虎山了！”
    不见车厢内冷未寒和水姑娘应声，老张头一皱眉，耳旁响起冷未寒虚心请教水清浅的声音：“师父，慕容裳曾说过‘提线木偶’一词，不知这提线木偶所指何意？”
    车厢内水清浅尚未作答，老张头已是哈哈大笑：“冷公子！想要知道这个又有何难，很快就龙虎关了，那可是有名的木偶之乡，到时候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哦！”冷未寒推开车门，自门缝处露出头：“这么说有戏看咯！”
    “是啊！包你看个够！呵呵呵呵……”
    忽然，车厢门缝处一个头忽然变成了两个头，水清浅也是露出头来，挤着冷未寒的脑袋，露出少女天真灿烂本性的水清浅喜道：“好啊好啊！我最爱看木偶戏了！”
    冷未寒斜眼透过面纱看着喜出望外的水清浅，故意逗着水清浅：“去，一边去，不带你看！”
    “哼！我偏要看！”
    “不让去！”
    “偏去！你管不着！”
    “……”
    到底是小孩本性，两人说着说着你一言我一语斗开了嘴，老张头乐呵呵地笑着赶着车听者二人斗嘴。
    忽然，水清浅搬起脸道：“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冷未寒被水清浅这句冷不丁冒出的话将了一军：“当然你是师父！”
    “那哪儿有徒儿不带师父去玩的？”
    “呃……”冷未寒不敢犟嘴，强忍住笑，心想：这话说的，哪儿又有徒儿带师父玩的！
    前边的老张头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水清浅恍然，羞赧间也是咯咯咯笑出声来。
    笑声不止中，马车又拐了一个弯，进入一条笔直大道，道路尽头处，两座大山间夹着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池，城门上方偌大的石条之上书有刚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龙虎关。
    一见这三个字，老张头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龙虎山是我国最大的山，东西绵延八百里，过龙虎山就可长驱直入我国腹地，进而直取陌桑城，所以龙虎山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历朝历代都在龙虎山设龙虎关，派重兵把守，又遣朝中大将坐镇调度，以防外族入侵。”
    “如果说无双城是我国北拒艮亚国等外族的第一道国门，那么龙虎关就是第二道国门。”
    冷未寒接口道：“张爷爷，照你这么说，我们快到陌桑城了？”
    “公子所言不错，龙虎关南北各有一个城门，出龙虎关北门，西北方向不足二百里便是陌桑城。”
    老张头说话间，冷未寒噌地一声从车上跳下：“太好了，坐了这么久的车，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我也要！”水清浅也是跳下车来。
    “等会儿到了城里，我们好好歇息一下，晚上出去看戏，明个一早出发赶往陌桑城！”老张头话落，一挥马鞭，纵车先行一步。
    老张头驾车在前，冷未寒和水清浅随后，老张头已是到了城门前，冷未寒二人仍一脸兴奋慢悠悠地貌似四处看风景。
    “水姑娘，你说在湖边暗中窥探我们的那个人有没有跟踪过来？”
    “应当没有，一路上我都十分注意，不过，如果对方的修为在虚空境以上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若真是这样，”冷未寒的双眉陷入一片沉思：“他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也不清楚，诶……公子，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和杀死李凤来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可能性不大，虽然我们不是十分清楚杀死李凤来前辈的凶手的具体意图，但是很可能与无双城有关，而在湖边出现的人的意图……”
    冷未寒挑眉：“难道是为了墨玉？不对啊！像你聚灵境的修为都不屑于墨玉，难不成虚空境以上修为的人还想要这墨玉不成？”
    不料水清浅忽然睇了一眼冷未寒：“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想要墨玉呢？”
    “呃……”冷未寒没忍住揉鼻子。
    说话间，二人已是临近城门。
    龙虎关，筑于两座高万仞的高山之间，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龙虎关既是一座关隘，又是一座城池。
    城高约五丈，城外设有护城河，城墙之上守军颇众，一对军卒执枪静立于垛口旁，另有两队军卒来回在城墙上巡逻。
    城门前整齐划一的站立着数十名军卒，这些军卒身着铠甲手执长枪，分成两纵，立于城门两侧。
    而一位军官模样的正骑在马上指挥着军卒对进出城门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每一个人进行严格审问盘查。
    二人表情微微一紧，远远看见城门前一个军卒正在和老张头说着什么，一个军卒打开马车车厢门向里边探望。
    老张头似是和守门的军卒军官很熟络，没说几句那军官摆了摆手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老张头冲着那军官弯腰连连点头，随后向冷未寒二人招手喊道：“冷公子，水姑娘，你们快点！”
    岂料那军官一听老张头这句话，脸色一变，迅疾从怀里拿出一个画轴，展开于眼前细看起来。
    待及冷未寒和水清浅二人赶至老张头近前，老张头笑着说：“二位上车，我们进城了。”
    不料那军官忽然沉声喝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