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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若是前几个小时她还在犹豫是否成全私心,到了此刻,却是懂了撕心。
一个人锁在房间里,若绾把脸埋进膝盖,眼前一遍遍闪过墨砚千面如金纸的脸,和他心脏锁着的锁链。
早该察觉到的,早该察觉到的!
区区愧疚和歉意,怎么可能让一个传说中冷漠决断的安若绾对墨砚千避而不见,千年三生的追随守护,她是那样珍惜和他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不管遥远的,相对的,敌视的都不曾让她退后一步。
坚守却永不靠近。
原来原来他的心脏,被天庭用重锁控制着,难怪天庭只是远远操控墨恩录在她身边搅搅浑水,并不干预她和他的重逢相知。
她欠了他那么多那么多。
滚烫苦涩的湿润滑过脸颊,她仰首,咽下那一口赤色,无声泪流。
转眼两天过去,夜修高中恢复了日常上学时间。
“真好啊,放假了那么多天。”抱着厚厚的书本,学生会成员早早地三三两两进了学校。
“好端端地放假,还是校长急急忙忙通知的,我猜不是好事就是坏事。”有人接话。
“好事和坏事啊。”无意识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今天的会议是会长主持吧,副会长和另外几个头好像都不在?”
“是啊,据说是有事请了好几天的假。”路过的听到话题,凑上来回答。
先前开头的人突然脚步一停,拉住往前走的另一个,“哎,那不是校长吗?”
大伙儿抬头看,远远的,学生会楼一楼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大叔,与衣着相斥的逗比卷毛发型,不是校长是谁。
走近了。
“这段时间,就麻烦学生会的各位照顾她了。”校长笑眯眯地宣布,然后退一步,“相信她能够帮助大家。”
不等有人的脸色变掉,校长赶紧开溜。
会议室一众人无语。
不过,人都跑了,依校长的性子,这时候绝对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去了。
瞧,咱会长淡定的。
毕竟曾经几回拿着文件字典追杀过,但是一无所获。
墨砚千把眼神从文件上移开,看了一眼平静抱着书本的她,随后转开视线,“会长助理,安若绾。”
一句话,算是介绍了。
……
安家别墅顶楼,无魅扯着自己的金色长发,一脸纠结挣扎。
“怎么办,怎么办”
从来不离她身侧的无此刻也无力安慰焦躁到坐立不安的爱人,一双温柔眉宇紧锁,同样心如火焚。
小姐两天前突然带回来的少年,似乎一直和小姐很有缘。一次救回,小姐昏迷了三天,那段时间她完全没有提起过,就像只是睡了一个过长的觉而已,无魅和无却从淳记忆里,捞出了不少关于若绾的事情。
昏迷的三天前,小姐为了寻找几缕魂魄,大量动用异能召唤附近所有游荡的死魂,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无法承担压制某些东西,开始了崩坏。
痛苦的种子由此落进若绾的身体里发芽,异能力的失去彻底打破了天平,现在的小姐,仅仅靠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撑!
何况,她还用了某种方法,再次救醒了那个叫墨砚千的少年!
其中多少凌迟刀锋降临在那具小小的身躯上,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却若无其事的休息了两天,抱着书本去上学了
他们压根阻止不来,关键的老爷和老家主们都不在这里,使遍了法子也联系不到,留他们俩在这里干着急猜测。
小姐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模样苍白透明的像随时会消失一样的脆弱?前些日子屏左送来了关于水沐的最后一项资料,算算,他手上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水沐、疯子女人、对安家、微生家的安排、莫名追查起来的奇怪少年,这些他们隐隐知道,加上让无魅准备的古怪阵法之后又吩咐了什么给屏左?
无魅和无愁白了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说是请进来当助手的,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跑腿小妹,而是比学生会会长还要高等级的存在。
瞧那些闭着嘴急急忙忙来去的家伙连看都不敢看她,就算忙到四肢齐用也没胆子劳烦她伸手传递下。
乐俊凯一手撑着下巴,看看坐在上座的老大,他正在总结着这个月报告,专注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再看看搬了张椅子到角落,拿了本书,认真阅读的安若绾,眼神再移动扫过惊若寒蝉的部员们,突然觉得学生会会议室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以前只有他们男生的会议室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他负责带动人员闹腾,初负责泼冷水,阳兴致一来也会跟着闹,直到惊动淡定的老大,惹来一阵血雨腥风……
那画面和现在对比,简直不像是同一时空!
话说回来,阳和他们几个到底去哪里了啊……留他一个人很可怜哎。
想说话,又没胆子,对比账单嘛……那是逸做的事情……
郁悴啊……
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乐俊凯干脆抱着外套,往身上脸上一盖,梦周公去了。
“会长,这是这个月意见箱里的。”
“会长,上个月的体检表单已经收齐了。”
“会长,这是……”
从各处送来大叠文件很快就堆满了他的专属座位,墨砚千表情温和的一一处理好,放置一旁。随后便叫来几人,一边询问着下个月的事项,一边修长十指飞速敲打着键盘,他……忙的不亦乐乎。
等有空端起茶杯的时候,才发现杯子早就空了。
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文件,他起身。
转头,意外对上一双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她……在看他?
见他突然起身转头发现自己注视着他的若绾,眨了眨眼睛后,没有任何窘迫的低头翻着书页。
墨砚千扬扬眉毛。
明明处在喧嚣的会议室,敲打键盘声,文件处理整理的翻阅声,成员压低的讨论声……不算吵杂却忙碌万分,她周身的氛围却像是把她隔离了出去,而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闲适。
那份闲适没招来嫉妒,倒是让人不想去打扰。
不过,他还是认为校长那个没节操的家伙把她安排进学生会是个烂到不行的主意。
总之,他就没期待过她可以帮上什么忙。
揉揉额角,他倒完水回到座位,闭上眼睛稍稍休息。
能在忙碌的时间里见到她,他不否认心里开心,但是,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似的。
咖啡厅那天和她各自回家之后,放假两天,他应该休息地不错才对,为什么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的沉重胸口偶尔闷闷的,不适的感觉清晰,令他隐隐的焦躁。
有什么已经承认接受的东西再度被厚厚尘土掩盖,他极为不舍的东西。
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感觉,它在一点一点的失去颜色,如一副鲜艳耀目的画卷,随着时间推移,染尘,褪色,直至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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