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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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吓猫愣了下, 顺着声音方向看去，苏如卿？不是已经叫她回去了, 她来片场做什么？她刚才说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是听见他跟编剧商讨删戏的事，所以向他求情？
    思绪间, 他轻叹一口气。他也不想删戏，甚至还想给她加戏，但她的演技太拖后腿了，就算是后期制作也救不回来，实在是不得不删戏。他略带歉意道：“如卿，希望你能理解。这部戏投资很大, 我是导演必须要对这部戏负责。”
    倪香微微一怔，被拒绝了？刚刚伍导正在编剧商量剧本，应该是没空给她试戏吧。她连忙道：“伍导, 请再给我一次试戏的机会，拜托了！如果您暂时没时间，我可以等到您有空的时候。”
    额？伍吓猫轻咳一声, “试戏？刚才不是试过了嘛。”
    苏如卿这个要求不过分, 但是期望越大失望久越大。经过两次试镜后，他对苏如着实没有什么信心了。就算再试戏, 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而且眼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拜托了！”倪香朝他稍许鞠躬。
    伍吓猫愣住了。倒不是因为苏如卿鞠躬，事实上这种事他没有少见。之所以震惊, 完全是因为苏如卿那张脸。先前他坐着苏如卿站着, 即使扬起头也只能看见半张脸。现在苏如卿把头低下头, 整张脸撞入他的视线，那种杀伤力禁不住让人惊叹。
    凝视少焉，他不禁有些犹豫了，真的要删苏如卿的戏吗？沉吟片刻，他妥协了，对着苏如卿这张脸妥协了。他道：“那行吧。十分钟后试戏，还是刚才那场戏，可以吗？”
    倪香抬起头，笑逐颜开道：“当然可以！只是要麻烦唐哥跟我对戏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通知唐清让的。”伍吓猫又道：“我这里还有点事，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倪香点一点头，连忙走开不再打扰伍吓猫。
    等倪香一走，编剧指着剧本继续道：“我觉得这个部分，可以做一些删减。”
    “删什么删？”伍吓猫没好气地看着他。
    编剧傻眼了，刚刚嚷着要删剧本，现在又不删了？他不确定的问，“伍导，你不删？”
    伍吓猫嗯了一声。苏如卿的颜太能打了，他眼光高是圈内圈外公认的。可苏如卿都把他给折服了，他相信对观众更是一种视觉冲击，对电影的加成绝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思量少焉，他又道：“看情况给洛神这个角色加点戏份吧。”
    编剧：“……”
    伍吓猫懒得理会他，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把拍摄时间延长，也不能删减苏如卿的戏份。这段时间请个老师指导指导苏如卿，如果她的演技有进步，有更多的拍摄时间的话，也可以适当给她加一些戏份。他一面心里盘算着，另一边为试戏做准备。
    十分钟过去了，一切准备妥当。这一场戏是洛神第一次登场，也是男主角一见钟情的戏。剧情很简单台词也很简单，整场戏的核心在于洛神的美。除了让男主一见倾心外，也让观众们惊为天人。
    因为之前有过试戏，唐清让对这场戏是轻车熟路了，一喊action就立即入戏了。他苦笑一声，神色间满是苍凉。身负重伤又身中剧毒，估计是活不久了，他徐徐闭上了眼睛，心灰如死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然而此时，耳边却传来一名女子声音。声音虽是洋洋盈耳，却听着冷若冰雪令人寒颤，“你是谁？”
    他立马睁开了眼睛，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亭亭而立，白衫轻轻飘起，犹如一层轻烟薄雾笼罩，凌波仙子现世一般。美得惊人，找不出词能形容一二，只是一双眸子冰冷淡漠，没有一点温度。
    刹那间，唐清让出戏了。在他闭上眼睛之前，苏如卿穿得还不是戏服，怎么一睁开眼就换上戏服了？他连忙定眼看了看，苏如卿还穿着便服，刚才是眼花了？来不及深思，他赶紧接上台词道：“仙子？”
    在入戏的一瞬间，他眼前的苏如卿变了……不，不是苏如卿，是真正的洛神。一袭轻薄的白衫，乌黑的秀头髻着木簪，通体皎白似雪，宛如雪人一般散发着冷冽。看不出她是喜还是怒，只是听着她淡漠道：“你中毒了。”说着她俯下身子。
    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近在咫尺，他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她，肤如凝脂，一双眸子盈盈秋水。她伸手触向他，一时间一股香味隐隐飘来。香味钻进他的鼻间，透过鼻间侵入他的心头。心头雀跃跳动，他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
    倪香懵住了，她记得剧本里没有这一段，男主没有抓住洛神的手。不过想一想，可能是唐哥给他的考验。她没有抽回手，继续保持着洛神的淡漠，淡定地道：“我可以救你。”言外之意，你可以松手了，我正打算救你。
    手心里的小手触感极好，光滑细嫩，有着暖和的温度。小手纤细无骨，一只手可以完全握住，感受着柔软的触感。唐清让也不管是不是在演戏了，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僵持一会，倪香演不下去了，转过头去看伍吓猫。
    然而，伍吓猫光顾着望着倪香，全然没有察觉到串戏了。明明先前试戏还一摊糊涂，但这一刻苏如卿却把洛神演活了。可以说，这便是他心中的洛神，一丝不差诠释出来了……不，比他心中是洛神更美几分。一时间，眸子里闪动着狂喜、惊艳、震惊……太多的情绪。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倪香的视线。他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在场的工作人员几乎全呆住了，包括唐清让似乎也……他连忙出声道：“可以了，如卿你表现很好。”
    听着伍吓猫这么说，唐清让再不愿意松手，也得松开手了。不过转瞬间，他就有了主意，冲苏如卿笑了笑，“抱歉如卿，擅自改戏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认为这样稍作改动，剧情更符合逻辑一些。”
    提到改动，伍吓猫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先前他就准备给苏如卿加戏了，但是苦于苏如卿的演技太差。但这一次试戏，至少苏如卿证明了她还是有演技，只是可能演技不太稳定，时高时低的。可即使这样，加戏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点头附和道：“我正好准备把洛神的戏做一些改动。清让你有什么好主意？”
    “男主角为了洛神守护昆山十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剧情点来支撑。”他原本就打算让伍吓猫加戏，现在伍吓猫自己提出来。他当然是顺杆爬，光明正大提出来。思绪间，唐清让站起身来，走到伍吓猫身旁，“我觉得可以增加一些互动、亲密戏之类的，可以增强剧情点的说服力。”
    一旁的梅可爱听着直翻白眼，原先想占便宜是直接写在脸上，现在脸都不要了直接说出口了。这些天跟在倪香身边，他是少见到唐清让暗搓搓倪香，他是什么心思他是一清二楚。倪香不喜欢奚柏言是一回事，但绝对也不是外人可以肖想的。
    思绪间，他拿出手机走出片场，给奚柏言打电话。
    ……
    “宝宝，你真的病好了？不需要我去看你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奚柏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理智，“妈，我再重申一遍。第一，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不需要来看我。第二，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别再叫我宝宝了。”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好的，宝宝。”话题一转，奚母扬起兴奋的语调，“我不去看你，可以去看看苏如卿吗？”
    “她不在公司里。”怕奚母不信，奚柏言又补了一句，“她进剧组拍戏了，得有一段时间不在公司，你来了也见不到她。”
    之所以他这么颜控的原因，奚母要付一半的责任。因为奚母就是不折不扣的颜控，只要是美人在她那里，可以得到无条件的包容。按她自己的话说，要不是当年看着奚爸长得好看，她才不会嫁给奚爸那个木头，又不会说情话又不懂情趣，就知道让她买买买。
    奚母叹了叹气，颇为惋惜道：“她在电视里可好看了，也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也这么好看。唉，看不到苏如卿，看看张昔微也行……”
    奚柏言算是听明白了，他妈不是来关心他身体了，而是想来他公司看美人来了。他连忙打断她的话，“妈，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这个举动会被他爸削一顿，但能制止他妈来公司也是值了。他爸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宠他妈妈宠了几十年了，是绝对不允许他妈妈受到一点委屈，哪怕身为儿子的他也不行。
    挂断电话后，奚柏言又把湿冷的毛巾贴在额头上。他撒谎了，其实他又病了，还是发烧发热。回想一下，他跟倪香好像有三四天没见面了……要是一次那是偶然，可二次都是这样，他就不得不承认了，他的发热跟倪香存在着必然关系了。
    他取下毛巾，摸一摸额头，还是没有降温。也是奇怪了，那天倪香也是用毛巾冷敷，不到二个小时他就退热了，今天都冷敷四个小时了却不见一点退热。思绪间，他叹了叹气，看来得抽空去剧组见倪香一面，否则会跟前几天一样越病越严重，最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这些天，他是有心避开着倪香的。他原以为那天是他烧糊涂了，所以看着倪香有滤镜。可那天过后，他看着倪香依旧有滤镜……他对苏如卿心思似乎无法克制了。只是看着那一张脸，即使明知她是倪香，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所以才选择避着不见她。
    忽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手机，梅可爱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那头立即传来怒吼的声音，“奚柏言，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你的女人就要变成别人的女人了。”说完，梅可爱挂断了电话，留着嘟嘟声在他耳边。
    他看着手机，呆了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