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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邵依婷都在忙活着工作上的事,而母亲陆曼琳又常常打电话过来叫她回家住几日,她回了两天家吃个晚饭敷衍了事,就是不给母亲见到赵祁晟的机会。
母亲的想法她很清楚,可叫邵依婷放弃赵智煊现在根本不可能。
当然,她也不想见到赵祁晟。
在公司里的传言被及时遏止,却没能制止住那些女职员在私底下对邵依婷指指点点。
终于在礼拜五,邵依婷去曼丽居里遇上神色黯然的姐姐邵雅宁前来拿订做的旗袍,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姐姐,你这衣服才做了几天,怎么大了一大圈?”
邵依婷揪了揪邵雅宁的腰头,看着就觉得应该不是衣服做大了,当然是姐姐瘦了。
“怎么瘦这么多?姐,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没事。”
邵雅宁别过脸刻意回避开,不想让妹妹看出什么破绽,可还是拗不过这个小家伙,绕着她转半天细细打量了一番。
“真的?”
她自然是不信姐姐的话,原来的花容月貌此时竟是疲累,想着自家姐姐也不用像她那样奔波劳碌,定是为了什么心事忧愁到了现在。
能让邵雅宁忧愁的,无疑就是她的婚事,邵依婷第一个人想到的便是傅衡那家伙又去捣乱。
邵雅宁摇摇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强挤了点笑容出来:“我真的没事,只是这些天胃口不好,一想到雅婷要出嫁了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看她强颜欢笑,邵依婷的好奇心立马被勾起,说她没事打死自己也不信。
这会还想着让人哄哄她,邵依婷无意的说了句:“一会阿征要来,让他陪你逛逛街再回家吧!”
“他要来?我…先换衣服。”
邵雅宁的眉头紧了下,有些慌张的冲进更衣室,手忙脚乱的碰到了挂衣杆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把在外面的邵依婷下了一大跳。
她还再三说自己没事,将衣服换下后像要逃命似的让于太太包了衣服想要走。
邵依婷留她下来陪自己一会,姐姐摆手说还有事要走,但她的眼睛时不时瞧着旗袍店的大门口。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邵依婷尽收眼底,在她眼里邵雅宁一向宠辱不惊从容优雅,怎会有这般古怪的模样?
看来,问题不出在傅衡,而是在钟征身上。
看着姐姐近似落荒而逃,邵依婷颇感无奈的看了松林一眼,这丫头也明白她的意思,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声。
邵依婷听完惊讶万分:“真是这样?钟征没把那姓傅的给废了呀?”
“钟少倒是有心,可宁小姐冲上去死死的抱住不让他动手,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松林说到一半看了眼里屋亭子间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得气疯了,怕是这件事之后宁小姐再也没脸和钟少见面。”
“呵呵…那人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邵依婷冷笑完,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想自己的事都一团乱麻,她还真是没工夫管别人的事。
松林替她整了下衣襟,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提醒道:“小姐,和钟少约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快过去吧。”
“他怕是早就到了。”
邵依婷想到刚才姐姐的模样,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忿忿捏了捏拳头抬脚去了亭子间旁的贵宾会客室。
如她所料,钟征早早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水都没了热气。
见他心不在焉,邵依婷也懒得跟他打哈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这么早就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拿去……”
他顺手把一个信封放到跟前的茶几上,配合着那稍显忧郁的眼神,旁人还以为他这是给邵依婷放了什么外债。
倒是一旁张贺有意无意的瞧瞧邵依婷的容颜,见她美颜依旧神采飞扬,原本眼中的担忧也散了几分。
打开信封,邵依婷粗略的翻翻,嗤笑道:“哟,他手脚倒是够快的,选得也是个好地方。”
“你还有心思笑,要是换别的女人早就在家哭死了吧?”
钟征的手指一勾,把玩着手中的项链叹道:“还是说,你们都是这样的?”
顷刻间,邵依婷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一时控制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难怪脸色不好,难不成还吃醋了?”
他以为邵依婷暗指自己对这件事不满,颇为不耐烦的瞪了邵依婷一眼:“赵祁晟把女人养在这栋屋子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想让你吃个醋,你偏偏是这种表现!”
“我又不傻,他都有这么多太太了,我冲上前头吃什么干醋。再说,都离婚了,聘礼不作数呀。”
事实上是,赵祁晟安置容蓉的那套公寓正是作为聘礼赠与邵依婷的屋业,似乎他一点也不害怕会被邵依婷发现,相反的,他倒是希望邵依婷知道后会气愤不已的找自己算账,可惜这如意算盘想来是打错了。
但在赵祁晟的身上,钟征竟觉得有些看到自己的影子:“你说的轻巧,就不给他一点机会?还是说,自从你眼里有了那个小侄子,其他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你该庆幸我分明是想开了,哪个女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丈夫,我曾经体会过就不会再想尝试。至于智煊,我也不敢在他身上押宝。”
她也不想周旋于这两个男人之间,可命运多舛,偏让她一个都没逃掉。
邵依婷瞥了眼一旁的张贺,没太在意,轻笑一声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呀?”
“没有。”
他回答的很干脆,可语气里似乎带着一股子气。
邵依婷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笑道:“嗯,那我的未来姐夫,为什么明知道我姐姐在前面就是不肯过来见她一面呢?”
钟征不说话,也不想多搭理邵依婷,起身走到窗台前插着腰看向屋外深秋的景色,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飘落,堪比他现在的心情,不安,飘摇不定。
“雅宁看起来也不高兴,你们俩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这么看还真有些夫妻相呢。”
她掩嘴嫣然一笑,这个角度刚好让张贺看得清清楚楚,这显然是故意拿钟征逗趣,可张贺却觉得她更是在鞭策着这个男人往正确的方向看去。
“你和她虽然是姐妹,但心性真是不太一样。”
他轻叹一声,回眸抑制着心酸,对邵依婷摇摇头:“也罢,你是你,她是她,只要她不像你邵大小姐这么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又不折腾你,被我折腾的人还甘之如饴,你操这么多心不如先管好自己,雅婷婚礼过后也该轮到你们了。”
邵依婷这么一讲倒是提醒了钟征,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邵雅宁真的还对那个男人有情,也该是时候放她自由了。
见他发呆,邵依婷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皱着眉头观察男人的表情。
而后,她下意识的瞧了眼身后的张贺,用唇语问:怎么了?
张贺瘪瘪嘴摇了下头示意她别再和钟征说这些了。
“反正你需要的我都给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钟征倒是爽快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开,留下张贺对她无奈的耸耸肩后跟着一同离去。
“看来这回是真的伤着他了。”
邵依婷瞧着窗外,起风了,秋风打下的落叶纷纷飘进亭子间里,真是挡也挡不住。
“小姐,我看这事你还是别这么在意,钟少和宁小姐要是有缘分定会在一块的,还不如放点心思在那个狐狸精身上。”
她表情坦然的转头看着松林气鼓鼓的嘟嘴的模样,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说的狐狸精指的是容蓉?”
“不然还有谁?”
如今松林对容蓉这个女人的印象是差到不能再差了,这女人为了博得赵祁晟的宠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祸害她家小姐的事都干得出来,这样的女人留着天晓得还会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来,想想就能让她气得咬牙切齿。
这下邵依婷正正色,严肃的对着松林训道:“说过就忘了,以后这样的话千万别再外人面前说,尤其是赵家人面前。”
“为什么?”
松林听了这话更加气不过,反驳道:“这个女人得了那么多好处,关键时刻还不忘了将你一军,要不是当时顾先生在还有小少爷及时赶到,这后果真的是……唉……”
她说着说着也有些说不下去了,一回忆起当天晚上的情况,松林还有些后怕。
邵依婷不禁摇头,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松林,你是我的人,要时刻记得不管当时发生什么,她参与与否,我们都别去评论了。你也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哪天人家就能翻身,或许还能压我们一头。凡事都要给自己留点余地,遇人见面三分情也不是为了让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些道理,从小父母教过我们,你也懂得不少,别因为现在邵家还不错就觉得腰杆子硬……”
“可是小姐,这些事如果没有她穿针引线,那些人怎么会惹到你的头上?”
邵依婷知道松林是为她打抱不平,可这世道哪有这么多公平可言?
昔日她也曾以为任何事争个高下,只要自己没有错就能算赢,可赢了又如何,事实往往与我们预想之中的方向要偏离许多。
其实邵依婷自认自己不是个良善之辈,这样的做法不是过度善良的懦弱,也不是听之任之随波逐流。
如今的她已经不敢赌自己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永远有这个能力比别人高那么一截,世事无常,若现在赶尽杀绝天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报应在她身上,不如给容蓉留下这三分情面,不在纠缠此事。
再者,在她前头早有赵祁晟在动手,且闹得人心惶惶,这些是非要是她再横出一脚,岂不是乱上加乱?
“好了,松林,我问钟征要容蓉的消息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别想着帮我强出头。这件事以后就别再提了,尤其是在我家人面前,知道了吗?”
松林顿顿的瞧着邵依婷,嘴里有话又不能说,只好乖巧的点头答应。
只不过,她不晓得邵依婷的心里,容蓉这个人大有用途,不能这个简简单单的就被放弃了。
能爬上赵祁晟的床,又敢于对她叫板,虽说不认实时,但好歹也要有一定的胆量,加上她对容蓉的感觉还不错,能留下她也算是了却一段心事。
毕竟,她先提出离开赵祁晟,让人家损失个老婆,有欠有还理所应当。
拿到了容蓉新住址,邵依婷也不着急,先和松林安排好新店开张大吉进货事宜,忙忙碌碌弄到夕阳西下还没来得及和家里说一声,累得瘫坐在沙发上。
从店面里巡视过一圈后,松林拿着壶热茶款款来到邵依婷跟前,放到她跟前的茶几上,将茶水倒入杯中,铁观音的香气扑鼻而来。
邵依婷看着账簿清算自己还要支出多少账目需结算,耳边听着那丫头语重心长的问:“小姐,你说,这杨老板如今没了赵家的生意会不会反过头来想到还有这么个赚钱的好去处来找我们?”
“会的吧……”
她放下账簿,瞧这茶杯里白雾腾腾,突然觉得真有些冷,双手拢拢身上的外套,若有似无的将嘴角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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