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楼电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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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启走在前面, 于小君在他身后。
    她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问道：“你不是说四楼不能去吗？”
    “我观察了一下, 白天应该是可以的。”白启解释道，“其他人说没去过四楼, 主要是因为晚上不能去, 白天又一直在昏睡。而且大家被晚上的活动课吓到, 也没人敢乱跑。”
    于小君跟着他走上楼梯，从三楼到四楼很快就到了。
    白天的幼稚园到处都寂静无声，所有的教室都是空的, 跟他们昨天刚到的时候一样。
    忽然, 于小君再次听到了孩子的嬉笑声。
    她猛地跑到走廊栏杆处，探出头往下看。
    只见一楼的院子里，空地上有几个孩子, 或蹲或站，有的在玩球，有的在骑小童车。
    和他们昨天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完整重新。
    白启轻轻拍了她一下：“别看了, 走。”
    于小君嗯了一声, 调回了目光。
    这就是个不正常的世界, 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四楼的布局跟下面三层是一样的，有六间教室, 只是全部都没有门牌, 最右边房间的门上挂着“校长室”三个字。
    这间校长室正好就在三楼教师休息室上面, 再往下依次是保健室和厨房。
    自此, 整个楼层的布局就一目了然了。
    他们没有直接去探索校长室，因为于小君惦记着徐晨辉，想先去最左边的教室看一下。
    白启倒也没有阻拦：“反正都已经上来了，就去看看吧。”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每经过一个教室，于小君就禁不住往里面看一下。
    可以看得到桌椅甚至床铺，和下面三层的教室布局基本是一样的，但却没有被投入使用。
    “难道是因为楼层太高了？”于小君猜测。
    白启说道：“我觉得吧……有可能是四楼六个班的孩子都失踪了。”
    于小君吃了一惊：“不会吧。”
    “你看这里，”白启用手指在窗台上摸了一下，“几乎没有灰尘，说明是有打扫和清理的。屋子里面也没有积灰尘，就像是最近才被使用过。”
    于小君打了个寒颤：“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启摇头：“我也不太明白，先去看看胖子还在不在。”
    两个人一路走到最左边的教室，于小君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手按在门把上，轻轻一转，那门就被推开了。
    她和白启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顶层教室光线很好，白天完全不用开灯，房间里亮亮堂堂。
    进门是活动室，桌椅整齐，然而白启用手一指，于小君也看见了，玩具架旁边的地板上扔着几个玩具。
    像是有个贪玩的孩子，玩到一半急匆匆地离开，忘了整理放回去。
    两个人站着不动，仔细听了听，从里面的房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很轻微，但是绵延不绝。
    于小君壮着胆子往里面，餐厅干干净净，卫生间门窗都打开通风，一点儿异味都没有。
    只剩下最里面的寝室了。
    那奇怪的声音似乎变大了一些，就是从寝室里面传出来的。
    于小君还在迟疑，只见白启忽然快步走进了寝室。
    她连忙跟上几步，就看见白启在一堆叠放的被子前面蹲了下来。
    这是什么？
    于小君凑上前去，却见白启把被子一层一层揭下来扔在地上。
    “醒醒醒醒，盖那么多层，也不怕闷死了。”他拍了一巴掌地上的东西。
    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滚圆胖子可不就是老总徐晨辉吗？
    于小君也蹲了下来，伸手按了按。
    这胖子身上热乎乎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还在微微打鼾。
    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他的鼾声。
    于小君哭笑不得，心里面忽然觉得一松，直接坐在了地上：“这胖子……”
    人没事就好啊。
    白启推了半天，徐晨辉只趴着不动，怎么都叫不醒。
    他转头看了看于小君，发现她正在偷偷拉扯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白启问她。
    “呃？”于小君被抓了个正着，很不好意思，“刚才把牛奶都倒在衣服里面了，湿乎乎的，不舒服。”
    “脱下来。”
    “啥？”于小君往后挪了两步，看见白启朝着她走了过来，“喂喂喂，你干嘛？喂……”
    片刻之后，于小君里面那件t恤被白启扯了下来，她正要抗议，却见白启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换一下。”
    “……”她连忙把外套的袖子套上。
    这衣服没什么温度，穿上凉飕飕的，自然是因为白启的体温。
    但是上面隐约有种淡淡的味道，那也是属于白启的。
    于小君穿好衣服一转头，就看见令人无语的一幕。
    白启已经把胖子翻过身来，然后拿着那件浸透了的t恤正在用力拧，居然真的有牛奶被拧出来，淅淅沥沥地滴在徐晨辉的嘴里。
    “喂……”于小君有点吐血，“你这是做什么啊，想让他睡死吗？”
    白启没说话，伸手把徐晨辉的嘴巴拉得再大一些。
    于小君简直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想阻止白启，却见地上的胖子动了动，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睛。
    “咦？这是哪儿？”
    然而下一秒钟，徐晨辉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的屁股！”
    他仰面躺在地上，屁股受力有点大。
    白启按住他：“别激动，声音小一点。”
    徐晨辉连忙捂住嘴：“行行行，咱们这是在哪儿？”
    于小君说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吧，昨天你不是跟着几个孩子跑了吗？”
    “哦对……”徐晨辉一拍大腿，“睡迷糊了，老觉得我还在上面那个走廊上。对对对，咱们逃出来了！话说，这是在哪儿？”
    于小君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样子这个胖子睡了整整一晚，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也是很幸福了。
    白启问道：“我先问你，昨天你跟那几个孩子上楼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晨辉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对对，我昨天以为看见我们家妍妍了，就跑了出去。那几个小孩儿说带我到楼上玩。我看你们都不动嘛，反正对方是孩子，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就跟着上楼了。后来他们玩了会儿玩具，还让我陪他们玩，再后来，唔……我就睡着了。”
    “你睡觉之前喝什么东西了吗？”于小君问。
    “当时有点口渴，有个小孩儿给了我一杯水，别的什么都没乱吃啊。”
    白启点点头：“看来，这几个孩子有点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