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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团圆的中秋节,在周笑容看来与任何一个周末无异,好再她也习惯,虽然孤独寂寞在所难免,但也有解决的办法。
没事干的周笑容一早已经在朋友圈点满了赞,时不时骚扰通讯录上的朋友,时不时求关注找找存在感……终于这一切都不能让周笑容满足,她打起了哈切准备午睡。
关芳霞从早上八点钟睡下去到现在较以往来说算是奇迹,因为她的时间通常不属于自己,每天能保证六个小时的睡眠算不错。
周笑容将章阳让人外送来的饭菜放进冰箱里,随后欢快地蹦跶到自己的房间。只是周笑容进屋培养睡意没多久,便听到关芳霞在客厅接电话的声音。
睡眼惺忪的周笑容在床上翻滚了四周半,随后起来。
周笑容爱睡由来已久,这事在任何人包括周笑容的亲妈都觉得难以接受,偏偏关芳霞说好。用关芳霞的话说,年轻人想睡就睡别忍着,睡觉可是往后求之不得的事情。关依新自然是第一个反驳的,他说死后想睡多久睡多久,甚至特别鄙视周笑容像猪一样的个性。周笑容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反击关依新的话,关依新何许人也,凌晨一两点钟睡下早上六点多起床,他的人生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周末的时候周笑容完全可以睡到中午十一点钟自然醒,关芳霞在家时从来不会打扰她,更别提她几乎不可能在家。以前关依新倒还会喊她起床吃早饭,但久了之后也就随着她。如今关依新也不住在家,更没有人会阻止周笑容睡觉。
周笑容揉着眼睛开门便听到关芳霞对着电话那头狂飙:“机台坏了干嘛不让厂家来修?是谁自作主张把机台运出去的?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关芳霞电话的那端那人说了什么,只听关芳霞又道:“我出差?物控主管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怎么做事的她都不跟着点?好了好了,都运出去了也没有多说的必要了,让厂家尽快维修。以后做事也上点心,真是搞什么鬼东西!”
关芳霞工作时的语气周笑容不止一次见识,习惯之后也还好。
周笑容自发主动去冰箱里拿出了饭菜,见关芳霞挂断电话之后忙问她要不要吃一点。
关芳霞穿着一身超有质感的真丝睡衣,虽不似早上女强人的打扮,但怎么看都有一种气势。只是这种气势到周笑容面前转化为“慈祥”的母爱,她上前勾住周笑容的脖子,低头嗅了嗅周笑容手上端着的菜盘,问这美味是哪里变出来的。
周笑容被关芳霞的话弄得大笑连连,这人笑点低,嘻嘻哈哈地说是章阳让人送来的。
关芳霞脑袋稍有些短路,只稍一会儿想起,哦了一声,说:“不错的孩子,就是出手太大方,不知人间疾苦。”
周笑容不理解关芳霞话里的意思,问了一句后才知道眼前这几盘不起眼的菜几乎要花掉别人大半个月的薪水。
关芳霞也是出手豪气的人,不拘小节,在周笑容面前放开了吃。
周笑容坐在关芳霞旁边玩着手机顺便陪她吃饭,时不时冒出一个问题,递过手机到关芳霞面前问好友说说里的那句古谚是什么意思。
关芳霞“博学多识”,轻轻松松回答。
周笑容继续玩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热门的内容,写的是团圆节有些人不能团圆云云,于是问关芳霞:“关阿姨,中秋节你们公司也有人上班啊?”
关芳霞点点头,说:“放心,有三倍工资。”
周笑容撅了撅嘴,“三倍工资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能和亲人在一块儿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话不是这么说。”关芳霞不认同,想要解释,转而又笑,对周笑容道:“等再过几年后你就知道了。”
周笑容一知半解,但多少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普高生,闷闷地点点头。
关芳霞放下筷子,问周笑容是不是想爸爸了。
周笑容摇头说没有。
关芳霞伸手弹了弹周笑容的脑袋,说:“好了,你自个儿玩去吧,我整理整理。”
家里就这样了,能有什么地方好玩儿呢……周笑容跟屁虫似得跟在关芳霞身后,问题滔滔不绝,小嘴巴像个机关枪。难得关芳霞一点都不嫌烦,除了耐心还是耐心。如果关芳霞对待周笑容的耐心能分一半到关依新身上,母子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要吵一吵。
收拾妥当关芳霞又接了一个电话,大致意思是公司内有个订单紧急,客户明天就要,但是加工和装配根本跟不上进度,况且中秋节一线的员工都在休息。
关芳霞闻言顿时就有些火爆了,问技术部的什么意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那头也不好做人,支支吾吾说都是客户的意思。
关芳霞挂断之后又接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别人,大致意思是让底下的人安排。
周笑容窝在沙发上看着无声电视,最终还是等来关芳霞说要赶回一趟公司的消息。
风驰电掣离开的关芳霞只留下一室的孤寂给周笑容。
周笑容垂头丧气目送着关芳霞离开,叹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发呆。
同样在发呆的还有远在南明山的章阳。
不久两个小时前,章定邦无意提起一件事,让章阳的思绪横飞,同时,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重磅炸弹砸到了章阳的脑袋里。
当时一屋子的自家人,只听章定邦说:“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却走了。”
语气沉重,让一屋子的人都沉默。
章阳当时站在章螭吻的身边,听闻老爷子的话下意识便想到了傅芭蕉。谁知自家老爹却小声嘀咕着:“多少年了,还惦记着那孩子。”
章阳随口就问了一句什么情况,章螭吻转头看看儿子,没有说话。
只是老爷子提起了,话题便顺了下去。
章阳当时只觉得一切都来不及消化,整个人的三观都颠覆了。
坐在厅里的都是自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人虽然不齐,但多少也坐满了大厅。
章嘲风顺着老爷子的话不知道接了句什么,只听章阳的三伯章睚眦难得不满地反驳了一句。屋子里顿时就闹开了。
章阳搞不清这些人吵些什么,刚开始听提到二叔章蒲牢的名字还以为说他年年在洛杉矶连中秋都不回来过,怎知听着听着就变味了。
章睚眦说:“蒲牢鲜少回来,就连过春节也是三请四请,这个家他怕是不念了,就这样了,还想怎样?”
章睚眦排行老三,搞得是科研工作,儿子章焱随父亲,都是爱读书的人。章睚眦口中的章蒲牢便是章阳的二叔,就如章睚眦所说的,章蒲牢鲜少回来。
章嘲风笑笑:“这事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今儿怎么要拿出来炒一炒?”
章定邦坐在前头一声不吭,虽说是他起的头,但并没有参与的意思。
章阳朝自己老爹眨眨眼,见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章螭吻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说起章蒲牢,最近一两年寒暑假章阳都会去一趟洛杉矶,在二叔章蒲牢家一待就是一两个月。
章蒲牢比章螭吻小两岁,至今未娶。章阳听得一个说法,是说二叔章蒲牢曾经是结婚过的,但那段婚姻维持的时间不长。章蒲牢结婚甚至比章螭吻这个哥哥要早几年。章阳还未出世那位婶婶便和章蒲牢离婚了,所以根本是连见都没有见过。或许章阳小时候也见过那位婶婶,但如今哪里还有半分印象。
迷迷糊糊间,章阳就听老爷子说道:“那孩子叫什么来着?算起来也是二十一二的年纪了,时光飞逝,不知在外头过得怎样。”
章睚眦接到:“这事不瞒您,当初您虽说不认那个孙,可我却是不相信的,所以这些年都有打点着。”
章定邦哦了一声,语气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沧桑感。
章阳却恍然大悟一般,转头小声地问自家老爹到底什么情况。
散场后章螭吻才慢慢道出。
原是章蒲牢和那位离婚的妻子有过一个孩子,但那孩子是在离婚后才发现有的。章定邦顾及面子不认,这么些年就让这个亲孙流落在外。不必说,章定邦与章蒲牢的关系不和由来已久。
章阳长那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堂哥,听说那位堂哥现如今就在A市某所高校就读,心中更觉唏嘘。本是想再多打听一些,只怕自己难以消化。
夕阳渐渐西下,不知听谁说起,说老爷子这个人迂腐。什么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走,老爷子这话说得就是伤情分。
章阳心里烦躁,见不得别人说老爷子的不好,索性独自一人找了僻静的地方呆着。周笑容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那头的她大声地问章阳要不要陪她过中秋。
章阳想都没有多想,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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