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相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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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黑，罗妈妈便又送了饭菜进来，也不敢多叨扰，不过也学聪明了，走到了刘漓姒的身边，轻声说道：“小姐，晚膳已备好，还请趁热用了好。”
    漓姒看了一眼罗妈妈，点了点头，想要等罗妈妈出去了再叫哥哥一起吃饭。可罗妈妈就站在旁边，一副不吃饭不走的架势。
    漓姒皱了皱眉，还是放下了书，缓缓开口道：“哥哥。先吃饭吧。”
    刘昶宇应声而起，走到了漓姒的面前，见罗妈妈还站在一旁便道：“罗妈妈，这儿就用不着你了，下去吧。”
    罗妈妈这才行礼退了出去。
    “怎么了？”刘昶宇对妹妹向来关心备至，自然一眼看出漓姒眉宇间藏着的一丝不悦。
    “没事。”漓姒微微一笑，将所有情绪都隐去。
    “有事要跟哥说，恩？”刘昶宇一边说一边为漓姒夹菜。
    “我知道啊。”漓姒笑眼一弯，往刘昶宇身上靠了靠说：“哥哥的臂膀很宽厚，能让妹妹我依靠嘛。”
    刘昶宇噗笑出声，这丫头就喜欢撒娇，但当哥哥的，哪个不喜欢自己妹妹依赖自己？刘昶宇搂了漓姒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臂，往她的碗里夹了几筷子，柔声说：“快吃饭。你看看你，还是得多吃点肉才是。”
    漓姒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但还是将刘昶宇夹给她的菜全部吃了下去。
    吃了饭菜，漓姒便先站了起来，还伸了个懒腰说：“哥哥，看了一天了，我脖子都酸了，要回去了。”
    刘昶宇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目光灼灼，看着漓姒，还是说了句“好”。他没办法拒绝自己的妹妹，无论何事。
    漓姒自然看得出他眼底的一丝失落，又道：“哥哥要是还想再看一会儿，我也就舍命陪君子啦。”
    刘昶宇无奈地笑了笑说：“你舍得，我可舍不得我妹妹的命啊，累了就回去吧，洗漱后早些睡。”顿了顿又问：“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去？”
    漓姒笑了笑说：“府里能有多大，不过回院里罢了，哪里需要哥哥送。哥，你今天也必定累了吧，平常没这么看过书，现在会不会眼睛疼？”
    刘昶宇眼中含笑，摇了摇头。其实眼睛的确有些酸涩，但他才不会说呢！妹妹希望他多读书，他以后自然也会多看书，这才看了一天就眼睛疼，倒让妹妹觉得他不适合读书，对他会失望的。
    漓姒没有再说，还是拉着刘昶宇坐下，她则站到了他身后，为他按起了眼睛。
    力道不重，拿捏有度，的确是让刘昶宇觉得眼睛舒服了不少。
    “哥哥，怎么样？”
    “恩，很舒服。什么时候你还会这手了？”刘昶宇的声音都透着轻松和愉悦。
    “宇儿那小子顽皮，要他看书，看了没一个时辰就闹嚷着说眼睛疼。就向二哥学了，说是这样按按就会舒服些，宇儿也才不闹着要出去玩。”漓姒想到了小时候的事，语气都变得更柔软了，竟没有注意到刘昶宇的脸色顿时僵直了不少。
    刘昶宇听到了宇儿两个字，面色便已不太好，加之漓姒言语中无意中却处处透着宠溺，刘昶宇的好心情顿时大打折扣。他平时能跟漓姒久待的机会都难得，胜宇却可以在她面前肆意妄为，还能享受漓姒特地学的推拿，甚至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说一点都不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刘昶宇脸色僵了片刻又缓了下来，淡漠道：“说到宇儿，他都多久了，连封信都没送回来。”
    漓姒不由得便为刘胜宇辩解：“他的性子哥哥还不知道？贪玩着呢。其实也没有多久，他前几个月还派人递了信呢。”
    “是吗？”刘昶宇的脸色黑了不少，胜宇快两年不曾有音讯，却私下里递了信给漓姒，是不把他这个哥哥放眼里，还是心里只有漓姒这个姐姐？
    漓姒终于察觉到刘昶宇的不对劲，马上走到刘昶宇的身前，拉了拉刘昶宇的袖子道：“哥哥，不会是生姒儿的气了吧？还是，在生宇儿的气？宇儿他就是顽皮了些，他还年幼，不懂事，哥哥多担待嘛。是姒儿说错话了，哥哥别生气了。”
    刘昶宇眉头皱得更深，却拉住了漓姒的手说：“哥哥哪会生你的气。不是说累了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哥哥真的没生气？”漓姒现在还没想清楚为何刘昶宇会突然间脸色大变。
    “没有。”刘昶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换上寻常的笑，“快回去吧。”
    漓姒又看了刘昶宇几眼，确认无异之后才转身，临要出了房门又回头，俏皮地说：“哥哥也得早点休息啊！看了一天了都，再看要成书呆子的。”
    刘昶宇笑意更浓，道：“放心吧，快回去。”
    漓姒不再多说，出了书房，未心和挽心便跟着她回院子里去了。
    而刘昶宇在彻底看不见漓姒的身影之后，脸上的笑也慢慢褪去，神色是几乎少见的冷漠，他走到了窗前，盯着外面的景色好一会儿，才开口：“来人。”
    一暗卫便于书桌前半跪行礼说：“请少主吩咐。”
    “我要知道胜宇的消息，他在哪，这几年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顿了顿又说：“还有，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属下这就去查。”暗卫说完便要起身走。
    “慢。你先想办法，把胜宇写给姒儿的信拿过来我看看。当然，要避开姒儿身边的那个叫暗影的。”刘昶宇想到暗影，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如今琉璃氏所培养出的暗卫，除了直接听命于主子的，便都由暗影负责，他还以为会是母亲身边的人，却没想到一年前暗影已然掌权，而且连母亲都意外，暗影竟是暗卫中最优秀的，当初并不起眼，只是分配到了漓姒身边，短短数年，武功越来越出神入化，而他本身，也早已脱离母亲的掌控。是姒儿示意的？还是这个暗影，别有用心？若是他不怀好意，姒儿不就危险了！
    “你对暗影知道多少？”刘昶宇问。
    “影侍卫……”暗卫皱了皱眉，还是开口说：“管教其他人颇有一套，武功更是日渐精益，是小姐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
    “你觉得他可有异心？”
    “这……影侍卫行踪飘忽不定，纵使不在小姐身边，我们也并不清楚他身在何处做了何事。不过，小姐将统领之职交付，必定是相信他的。少主，我们从小被教导，主子为天，绝不背叛，如若有违，必会被群起而攻之，还请少主相信。”
    “所以，他就是有，现在也得没有？”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避开他，拿到信。去吧。”刘昶宇一拂手的功夫，暗卫已经不见。
    漓姒回院子后便去了浴室沐浴去了，虽然暗影的职责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漓姒，但漓姒沐浴更衣之时，他也只能在外守着，所以他便待在了漓姒的房中。
    有人悄悄潜入，暗影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直到那人走，都不曾察觉到暗影的存在。同是暗卫，可连暗卫都难以发现暗影，可见暗影武功之高。
    漓姒身着白长裙，薄轻纱，回到房中，摒退众人，便要上床休息，却又忽然停住动作。
    “有事？”漓姒理了理衣裳问。
    “大少爷的人过来拿走了小少爷的书信。”暗影没有现身，却也是背对着漓姒的，毕竟漓姒穿得少，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也不会容许自己对漓姒轻薄以待。
    “哦？”漓姒细眉一挑，似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呢？”
    “我去查。”暗影说着就要动身。
    “等等。以不变应万变吧，你应该没让人知道你看到了。”
    “自然。”
    漓姒对暗影的自信咂了咂嘴，道：“你说说看，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大少爷……好像不太喜欢小少爷。”暗影在暗中自然观察到刘昶宇在漓姒提到刘胜宇时突然僵着的脸色。
    “怎么会？”漓姒诧异不已，“都是自家兄弟，而且宇儿还出去了这么久，莫说思念，但不喜欢也绝不至于。”
    暗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隐在暗处，看到的比漓姒要多。纵使漓姒有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哥哥另眼相待，何况，刘昶宇以前的确是从不曾表露过任何对刘胜宇的不满，只是，眼中透出的嫉妒却从未被暗影错过。而如今……近三年，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刘昶宇独占着漓姒，可偏偏这么久了，就算兄妹俩关系亲近不少，只要刘胜宇一回来，漓姒的眼中必定又只会有弟弟。也正因为三年的独占，更让刘昶宇害怕刘胜宇的归来。可这些……暗影不能对漓姒说出来，这是僭越。一切只能让漓姒自己明白过来才行。
    “难道，胜宇在外头闯祸了？哥哥知道，我却不知道？不行。暗影，你去查清楚。”漓姒皱起了眉，跟平时心思缜密的她大不一样。
    暗影也只是称是。人都说关心则乱，纵使心巧如漓姒，再面对最亲近的人时，也不会注意那么，更别说留个心眼了，一想到兄弟俩可能有误会便着急了。
    夜深了，可漓姒还是没能睡着，她还没想出来，到底会有什么事，让哥哥对胜宇有了成见。自己的哥哥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相反，是对兄弟姐妹特别爱护的人，虽然平时有些粗枝大叶，但大事上还是很好的。能让哥哥生气，必定不是小事，可宇儿虽说贪玩儿了点，但还是懂分寸的，爱吵爱闹却绝不惹事，大多都是逞嘴皮子功夫，能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漓姒一个机灵伸手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把匕首，再装睡。
    等来人靠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刀，可那人像是猜到了一般，化解了她的攻势，把她的匕首夺到了自己手里，还是握住了她想要挣扎的手。
    漓姒惊讶之余仍想出招，心下奇怪暗影死哪儿去了，又觉得不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凑到跟前，温热的呼吸打到了她的脸上。
    “汤汤，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漓姒只感到他已经凑到已经耳边，说话时吐的气惹得她耳朵痒痒的，知晓来人是谁，一抹羞红已然浮上脸颊。
    “你怎么来了？”漓姒虚推他一把，当然推不动。
    叶少卿揽上她的腰，动作无比自然地靠坐在床沿，避而不答还问：“想什么呢？恩？怎么晚还不睡！”
    漓姒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样亲热，可奈何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没好气的答：“想男人。”
    叶少卿也不生气，还轻佻地说：“怪不得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唤我来，原来是你在想我啊。”
    “你！”漓姒羞愤，“不要脸！”
    “一个未出阁的名媛淑女，夜深人静之时，堂而皇之的说想男人，到底谁脸皮厚的？”
    漓姒真的要生气了，叶少卿便马上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说：“不过，如果想得是我，那就无可厚非了。但你要是想别人，就是不守妇道。”
    漓姒不给面子的一把推开他：“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守什么妇道。倒是你，深更半夜闯少女闺房，分明一个采花大盗。”
    叶少卿的手仍流连在她的腰际，这才看见漓姒的全貌，微微低眼，便见漓姒身上只穿着兜衣，外披着层可有可无的纱，衬得漓姒凝雪般的肌肤若隐若现，锁骨下的春光更是一览无遗。不由得，叶少卿咽了咽喉。
    漓姒叫他不说话，顺着他的眼神低头，才发现今天自己穿得格外少，马上双手捂胸，脸红得能作染料：“你、你你！无耻！”
    叶少卿干咳一声，只好将手收了回来，起身拿了件外衣披在她肩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虽然他连耳根都红了：“已经入秋了，晚上怎么能只穿这么点，不怕着凉？”
    “要你管！”
    “我错了还不行？我无耻，下流，混蛋，好不好？”
    “出去。”
    “不！”
    “你！”漓姒死死抓着外衣，瞪了眼他，“暗影！”
    “谁来都不管用。”叶少卿飞快地再次把漓姒圈进怀里，还把下巴搭在了她肩上：“我等你睡着了就走。我保证，一定非礼勿视！”
    “你！”漓姒刚想说什么，却不由自主地随他躺了下来，意识到他们俩现在有多暧昧，又道：“我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叶少卿一把扯掉她披在身上的外衣，不等漓姒反应，就牢牢的把她禁锢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闭上眼就要睡。
    “诶！”
    “嘘！别乱动！好好呆着，睡觉。”叶少卿一手圈着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又说：“我就抱着你，我保证，没有明媒正娶，我绝不越界。”
    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在叶少卿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又听到她问：“是不是这几天你都在我睡着之后过来了？”
    “嗯。”
    “然后天一亮就走？”
    “嗯。”
    “为什么？”
    “想你了。不看看你，睡不着。”
    “没正经。”
    “快睡吧，明天诗会就要开始了，有的忙了。”叶少卿抚了抚她的鬓角，轻轻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
    漓姒有些害羞，想到诗会，她直接当了甩手掌柜，便小声说：“辛苦你了。”没听叶少卿有回应，许是累了，有些睡意了便又轻声说：“这几天我睡得很踏实，也辛苦你了。”
    叶少卿至始至终没再出声，只是感到怀里人呼吸渐渐平稳，一抹笑意上了嘴角，也沉沉睡去。
    等到漓姒醒来，身边的床褥已经没了温度，看来叶少卿已经走了有阵子了，虽有些失落，但总归还是高兴的。
    未心和挽心伺候漓姒梳妆后，明月带着人将早餐奉了上来，只留了未心和挽心在一旁，明月也没客气，一同坐了下来。
    “怎么？心情这么好？做了美梦了？是不是在梦中和情郎相会了？”明月打趣道。
    “去去去。你还有脸说我。”漓姒给了个白眼。
    “小姐，今天要出去吗？”未心听了明月的话便问。
    “应该不会。”漓姒还想着要从哥哥那里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突然一阵风刮过，将窗子都吹开了，漓姒与明月交换了个眼神，明月便将其他人都带了下去。
    漓姒坐在圆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东西，眼睛盯着桌子，眨眼功夫，桌上便多了封信。
    信上写着：家姐亲启。
    是宇儿的家书！漓姒马上拉开了来，只有短短一句话：多年未曾归，总是念姐姐，待到三月后，自当亲领责。
    “宇儿终于要回来了！”漓姒喜不自胜，“暗影，你到时候提前安排好，一旦宇儿到了这永安境内就派人告知于我。”
    “……”暗影没有答话，只是见漓姒沉浸在喜悦之中不忍打破。
    漓姒开心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问：“还有何事？”
    “书信只有一封。”
    “恩，难道他还要一次写几封信吗？”漓姒沉浸于欢喜之中，浑然没有察觉暗影言外之意，放在平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近两年来的书信都只有一封。”
    漓姒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是说，宇儿他……怪不得哥哥会生气。我也真是，怎么能在哥哥面前说这事！”
    “大少爷昨晚拿了书信，至今未归还。”
    “不行，暗影，你得把那些书信处理掉。母亲最重礼仪，宇儿只写了信给我，而父母兄长却不写，实为大不孝，若是哥哥因此怪罪宇儿就不好了。”漓姒虽觉得宇儿这样实在不懂事，但还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会不会，这些信并非出自于小少爷？”暗影还第一次小心翼翼地问。
    “不，宇儿的字是我教的，就算后来他的字体独树一帜了，我也绝不会认错。”漓姒抓着信笃定地答道，“你可有让人发现这封信的存在？”
    “没有。”
    “那就好。去吧，一切，等宇儿回来再说。”漓姒将信往空中一丢，信瞬间化成灰烬，暗影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漓姒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吃早餐，一刻钟之后，明月才带人进来将东西都收拾了。
    “小姐！春江楼的诗会开始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未心忙慌地跑进来说。
    “啧，怎么这么没规没矩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瞎嚷嚷个什么劲啊。”明月瞥了眼未心说。
    “好了，你也别说她，这儿也就她这么随性了。贵在难得。”漓姒笑了笑，吃不在意未心的礼仪问题。
    “对不起小姐。”未心又赶忙行了个礼，又问：“小姐，您去吗？”
    “诗会要开，必然有个彩头，不知，这次诗会的彩头是什么？若是这彩头并不吸引人，也没有去的必要了。”
    “就算彩头不吸引人，只要有人吸引人也可以去看看的嘛对吧。”明月挑挑眉，还碰了碰漓姒的手臂，一脸坏笑。
    “问你了吗？多嘴。”漓姒给了她一个白眼，又重新看向未心，问道：“你说。”
    “额……”未心想了一会儿，脸上有些羞愧之色：“说是此次只要进了前三甲，就能得由蜀离老人作画的一把折扇，第三名还能有那个，啊对，道远先生的词集……第二名，可以得一本什么，额，什么龙什么公的棋谱。”
    “容城益华公张养士。”漓姒接了未心的话说着。
    “对！就是他。”未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继续说：“只是，这第一名的……却不曾公布。”
    漓姒冷笑一声，这次诗会榜首得的，是秘书监副使的位置，自然不会直说，倒是在第二第三的衬托下，越神秘，就越是榜首的彩头必定要更好，如此吸引的人也就越多。
    “蜀离老人的画是一绝，若是配上道远老先生的词，那当真是世间难得的瑰宝，只是这次却分了开来，不过也不亏。一甲三人，二甲五人，三甲八人，统共十六把折扇，十六幅画，蜀离老人居然也答应。”明月在一旁惊讶道。
    “是啊，我也讶异呢。”漓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还有道远老先生的诗集。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有张养士的棋谱。我可找了好久呢。”
    这话一说，明月瞬间挑逗道：“啧啧，还找什么找啊，你要想要，不就一句话的事。”
    漓姒难得没有反驳，笑了笑说：“这话都放出去了还能收回来？不过，我们也该尽份心意，毕竟，春江楼，这几年都是在我的手上的。明月，你到时候带着人去库房看看，也备些奖赏，给那些三甲之人。”
    明月点了点头，便见漓姒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忙跟上去：“不是，你去哪儿啊？”
    “去问问，我怎么着能拿到棋谱啊。”漓姒理直气壮地回答。
    “得了吧你，虽说你会下棋，但也没到那么热爱的程度。”明月心下吐槽漓姒分明就是想去见叶少卿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又不是为了我自己，爹一直想得到张养士的棋谱，前几天去路奘庙下棋，回来还提了一嘴呢。”漓姒对于父母兄弟的喜好还是很上心的。
    “好吧好吧。去哪儿啊？”明月心中有暗暗吐槽：哼，让你矜持，结果还是憋不了几天就想见人家了吧。
    漓姒不知道明月此时所想，但明月也一样不知道，叶少卿和漓姒其实天天见面，甚至同床而寝。
    “隔壁。”漓姒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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