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传

第十章 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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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过去了,名贵的药材像流水一样送到飞歌轩,朝歌也不顾忌照单全收全部喝掉,几天来朝歌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内,再也不叫嚷着要出去,倒不是不想,而是现在身处宜程的后院,实在是怕碰到他那一堆莺莺燕燕,当然最可怕的还是碰到宜程本人。
    几天下来,朝歌原本纤瘦的身体变得圆润起来,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看看书,喝喝茶。自那罗夫人来后,便再也无人前来,朝歌的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悠闲。
    又是一个艳阳天,朝歌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叫到:“青禾。”
    青禾那小丫头不情不愿的从厢房挪过来,开始给朝歌梳洗打扮。心中不断的怨念着,她家姑娘真是越来越懒了,少爷都五天没来看过了,竟然丝毫都不着急。想到此处,青禾不禁说道:“姑娘今天不想出门看看?”
    朝歌懒洋洋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禾摆弄着自己的一头青丝。说道:“完全不想。”
    青禾一看朝歌那副懒虫上身的模样,急切的手都重了很多,说道:“姑娘都好几天没出门了,如今流岚院里的迎春开的正好,姑娘去看看吧。”
    朝歌吃痛的看了看青禾那副急切的脸,说道:“那流岚院不是你们少爷的居所么,怎么可能随便进出?”
    青禾说道:“流岚院不是少爷的居所。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国师府分为南北两院,南边的是老爷的居所,其中所有的院、轩、阁都是老爷的地方,统称为眷宜院,北边是少爷的居所,也是如此,就像少爷住的竹心院、咱们如今住的飞歌轩都属于流岚院,流岚院只是统称。”
    朝歌好奇的问道:“哦,这样呀,那南北院之间怎么区分呢?”
    青禾道:“这南北之间从主院隔开,南北的中馈、下人也都是分开管理的。”
    朝歌心中的好奇更甚,问道:“你家老爷和少爷的关系不好么,怎么分的这么清楚?”
    青禾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一下,小声道:“去年不知怎的,老爷和少爷置了好大的气,原本是没分的那么清楚的,后来经过那次就彻底分开了,少爷只有请安和议事的时候才去主院跟老爷见面的。”
    朝歌心中的小火苗不禁燃烧起来,什么事情能让父子之间闹成这样啊,还真是有趣。
    青禾哀求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姑娘,咱们还是去吧,你看你再这样闷着都要闷出病来了。”
    朝歌看着镜中被青禾打扮的清爽可人的自己,不禁心情大好,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说道:“那咱们走吧。”
    青禾一听,心中大喜,连忙收拾东西去了。
    不一会,朝歌和青禾就走到了流岚院的花园中,那花园还真是清新雅致,假山、池塘、五彩斑斓的各色花卉、形态各异的雕塑应有尽有,如青禾所说,迎春花开的正好,一串串吐着鲜嫩的黄色花蕊看起来甚是喜人。
    朝歌摘下身边一朵开的正盛的迎春,别在青禾的发髻上,微笑着说道:“这花正好配你。”
    青禾看着朝歌正殷切的望着自己,不禁脸红了起来,羞赧的说道:“姑娘别打趣我了。”
    朝歌眨着大眼睛冲青禾笑了笑,道:“跟你说真的你还不信,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说罢,朝歌便朝前跑去,轻盈的步伐穿梭在花园中石子小路上显得格外灵巧,青禾在身后一路小跑追着朝歌,朝歌看着青禾笨笨的样子,加快速度朝前跑去,不一会就借用假山甩掉了身后的青禾。
    朝歌藏在假山背后的洞隙中看着青禾一脸丧气的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身影,轻笑了起来。玩也玩够了,再捉弄青禾,恐怕回去这丫头又该伤心了,朝歌想着正准备从假山后面出来。
    却听到假山的另一侧靠近竹林的位置传来一个温婉低沉的女声。
    朝歌从假山上的小洞中朝那边看去,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不正是那天来试探自己的罗夫人么,再看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姜草。
    朝歌小心翼翼的绕到假山的侧面,靠近竹林的位置,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只听姜草握住罗兮的手,一脸紧张的说道:“小姐真是太大胆了,姑爷一向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小姐怎可把这东西偷出来呢?”
    许久罗兮都没有说话,朝歌努力的探头看去才发现罗兮娇小的身躯一抖一抖,似是在抽泣。半晌罗兮才悲悲切切的说道:“姜草,我该怎么办,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少爷才碰了我几次,我实在是……”
    姜草用帕子擦拭着罗兮的脸颊,说道:“那小姐也不该拿走少爷的东西啊。”
    罗兮的哭声丝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说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就是想要留个念想在身边,这都不行么?”
    姜草叹了一口气,蹙着眉头低下了头,也红了眼圈。
    罗兮继续说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对宜程一心一意,论长相论才学,我也不比那个云姝差,定是宜程嫌弃我只是母亲的义女,不是亲生的,他定然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
    说道此处,罗兮的声音渐渐变得尖利起来,带着哭腔听起来甚是吓人,罗兮继续哭诉道:“都是云姝,一定是她不让宜程见我的,去年宜程还来过我这里几次,今年呢,今年自从她进了门,就只有昨天来看了我一次,还匆匆走了,就只有昨天……”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姜草连忙用手捂住罗兮的嘴,眼中含泪的低声说道:“小姐别哭了,那宜程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洲主不是早告诉过你。如今还是想想怎么把这玉佩还回去吧。”
    听罢,罗兮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
    姜草继续道:“小姐可还记得去年少爷那个贴身侍女紫涵,后来不见了。奴婢听说就是因为她偷听了少爷与听雨的讲话,被少爷下密令处死了。”
    罗兮听罢,惶恐的朝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过就是一块玉佩,他怎么会……”
    姜草一把扶住罗兮,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那宜程少爷绝对不是好哄骗之人,况且小姐拿的可是少爷藏在贴身衣物中的东西。”
    罗兮身形摇摇晃晃,要不是姜草扶着,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她喃喃道:“那怎么办,我现在就去还给少爷,请求他的原谅,他总不会因为一块玉佩将我杀了吧,况且我怎么也是母亲的义女,他也会有所顾忌……”
    姜草看着罗兮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摇了摇头,她眼神阴冷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无助的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姐,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把玉佩送到云夫人那里,让她去处理吧。”
    朝歌看着姜草阴毒的眼神,不禁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罗兮似是还不明白。姜草接着说道:“咱们把这玉佩放到云夫人院里,等少爷找不到了自会搜查,到时候玉佩在云夫人院里被发现,岂不是一箭双雕之计。”
    姜草两手扶住罗兮瘦弱的肩膀,道:“这事小姐不可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小姐只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把玉佩给奴婢,奴婢去帮小姐办好此事。”
    只见罗兮颤抖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提着玉佩的红绳拿出了玉佩,交给了姜草。
    朝歌在假山的缝隙中不断地伸长着脖子,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红绳很长倒不似是腰饰玉佩,倒像是个颈饰玉佩,那玉佩方方正正是一块羊脂玉牌,玉牌看起来莹润光滑,应该是贴身佩戴许久了,玉牌的边缘刻着雕花图案,中间却一片空白什么花纹都没有,看起来像是女子佩戴的款式。
    那玉佩一闪而过交到了姜草的手中,姜草便搀扶着罗兮离开了假山。可是朝歌却觉得那玉牌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甚至有一种意识告诉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不过一个女式的玉牌,宜程为什么要戴在身上,真是一件怪事。
    正在朝歌想的入迷,身后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下。朝歌不禁大声的叫了起来。
    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雀斑小脸,带着满脸的汗渍,正喘着粗气,一脸怨念的说道:“姑娘,可找到你了。”
    朝歌回了回神,竟然把青禾这丫头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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