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半夏枝

3.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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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文翰看了看低头认真画画的半夏,转身去了休息室。而他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却步。
    韩灵均低着头坐在书桌旁,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资料上印着的模糊不清的背影。
    齐文翰叹了口气,轻轻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是她么?”
    韩灵均声音有些发抖,“是,是她,是我的菀菀。你看,她头发变长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齐文翰看着模糊的背影,说:“走吧,去吃饭。然后去接殷斯年兄弟。”
    韩灵均一下来了精神,说:“好,去吃饭,去吃饭。”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猛地抓住正要转身的齐文翰,问:“晚上就有消息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对么?”
    齐文翰楞了一下,说:“对,马上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韩灵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休息室。
    齐文翰看到如此的韩灵均不仅感叹——“情爱害人。喜欢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竟是一件如此令人悲伤的事。可即便这样,人们为什么还要奋不顾身的去爱?”
    下午5:30,机场
    不远处,走过来两个长相相似的男子。齐文翰和韩灵均看到两人立刻迎上去。
    韩灵均过去便抓住殷斯远,“殷斯远!你看到她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在哪儿?她在哪儿?”
    齐文翰拉住了激动的韩灵均,说:“你先让他们休息一下,等等再说。”
    殷斯远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韩灵均,说:“她现在在奥地利,具体的信息都在这里。你现在让你的秘书安排,订机票直接走吧。”
    韩灵均拿过资料,大致翻了一下,说:“谢了兄弟,我现在就去安排。那个,一路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
    殷斯远说:“难得你心里还有我们哥俩。行了,你走吧。”
    “好。回头联系。”韩灵均说完便拿出手机开始安排行程。
    殷斯远看了看远去的韩灵均,转过来说:“行了,我们换场吧。”然后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肩膀说:“走吧,去星光,看看那群家伙有没有把我的店给霍霍了。”
    殷斯年甩开他的手,“他们霍霍了谁的店,也不敢霍霍你的。”
    齐文翰也甩开那只手,“行了,我们走吧。”一边帮他们搬行李,一边说:“殷斯远,今晚你打碟?”
    殷斯远倚着车,说:“怎么样?兄弟我今晚high翻全场。”
    齐文翰不停手中的动作,“那行,你去就行。”转身对着殷斯年说:“哥,发布消息。著名dj、电音制作人殷斯年今晚将光临星光酒吧。”
    殷斯年一听,笑了,说:“这个不错。”然后拿出手机发布消息。
    齐文翰说:“有钱不挣是白痴。殷斯远啊,今晚记得多给我们挣些钱。”
    殷斯远一听跳了起来,“哥!你俩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是吧?我卖艺不卖身!”
    齐文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算了,这身也卖不了多少。你去卖艺就够了。上车,我们走了。”
    夜幕降临,还在咖啡馆修改画稿的半夏再次被电话铃声惊扰——“喂,夏夏,怎么了?”
    “陈陈,陈陈。这里好high!陈陈!你要来找我玩儿吗?”盛夏在电话那边扯着嗓子说道。
    半夏听到那边充满激情的音乐、人们歇斯底里的嘶吼以及盛夏迷迷糊糊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微怒,说:“盛夏!你在哪儿呢!”
    盛夏似乎有些无措,说“陈陈,陈陈,你不要生气呀!我在,我在星光。”
    半夏说:“好,你乖乖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半夏立刻收拾东西,在离开前,特意检查了一下是否有落下的东西。在出门时,看了看吧台,没有找到齐文翰的身影,便直接离开了。
    半夏打车,直奔星光。到了门口才发现今晚的人出奇的多,虽然已经没了嘈杂的嘶吼,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盛夏的人影。
    “砰——啪——”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惹得半夏迅速转身,隔着人群的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一个红衣女子摔碎了酒瓶。半夏越看眼熟,走了过去。隐约看见了画着画着精致妆容的盛夏。半夏大吃一惊,连忙冲过去,将迷迷糊糊有些站不稳的盛夏护在身后。
    盛夏倚着半夏的背,说:“陈陈,你来了啊。”
    半夏护着她,说:“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么?还有啊,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盛夏说:“都怪殷斯远,发神经突然来这里打碟,乱死啦!还有啊陈陈,他现在怎么可以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呢?真的很讨厌呢。”
    半夏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却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纵容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千万万次伤害自己。盛夏随大雨落下的眼泪他不知道,盛夏在深夜崩溃到自残他不知道,盛夏这么多年的执念,他兴许也只当做一场笑话。盛夏心心念念的全是他,盛夏在心中为他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刻满了关于他的记忆,然后任它曝晒与日光之下,任它风吹雨打,任它布满野草布满伤痕。只要碑还在,盛夏好像就不会倒下。于盛夏而言,江怀瑾是光是信仰,是她要一辈子追随的教条;而于江怀瑾而言,盛夏也许只是一个过客,而且还是一个缠人的,惹人烦的过客。
    与她们相对而立的是一个长相凶悍,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边靠近他们边说:“美女,你是不是要一起啊?我们一起玩儿个游戏?”
    半夏哪里面对过这样的场景,只得护着盛夏一步步后退。
    只见那名男子要伸手调戏一番半夏,半夏在慌忙之中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尖叫了一声,用力挥了过去。
    男子用手挡住并将酒瓶打翻在地。可半夏的尖叫声,却惊动了楼上的人。
    “文翰,怎么了?”殷斯年见齐文翰突然起身,不由发问。
    “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齐文翰站在栏杆边回答。
    殷斯远好奇的跟上来,“什么什么?哎?那不是盛夏那臭丫头吗?唉——”正要与旁边的齐文翰说话,转身却发现他已经冲下楼。
    “盛夏?那个不服你的编辑?”殷斯年听到熟悉的名字,也走了过来。
    “对啊,就是她,这小丫头。”殷斯远悠闲地趴在栏杆上。
    殷斯年看了看他,说:“不找人叫保安?”
    “叫什么保安啊,文翰都下去了。”殷斯远看着已经走下去并把两个人护在身后的齐文翰说道。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闻,说:“哥哥哥,你说,文翰在紧张谁啊?他应该不认识盛夏这死丫头啊。难不成他背着我们找了小姑娘?”然后向殷斯年招了招手,“哥,你快来看啊,那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殷斯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对自己的傻弟弟说:“别八卦了,赶快叫保安吧。你现在让他自己动手解决了问题,他明天就能让你去卖身。”
    殷斯远看着楼下的似乎瞟了他一眼的齐文翰,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说:“安排,安排。我这就去。”
    楼下,半夏看着突然冒出来并把她挡在身后的齐文翰说:“你怎么在这儿?”
    齐文翰侧目,看了她一眼,说:“你又为什么在这儿?”
    半夏正要说话,却被对面男子劫了话,“喂,小子,你干嘛啊?我正和我妹妹玩儿呢!”
    “呵,妹妹?”齐文翰向楼上瞟了一眼,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多出来了个弟弟?我家可没有你这种货色的人!”
    “shit!你小子,找打!”话音刚落,便要伸手打人。
    齐文翰正打算防备,余光便瞥见了赶来的保安。索性护着人一路后退,将混乱的局面交给保安处理。然后将人一路护到了二楼。
    到了二楼,半夏让盛夏半躺在沙发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齐文翰说:“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们解围。”
    齐文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醒酒的盛夏,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朋友,她喝醉了。”
    齐文翰点点头,“嗯,稍微等等。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家。”
    半夏对刚刚的事情仍心存余悸,只好应了齐文翰的安排,“那好吧,麻烦你了。”
    “hello,美女。你和盛夏那丫头认识?”殷斯远看到他们上来便凑了过去。
    “你好,我是盛夏的朋友。你是她嘴里的‘不懂作词的家伙’?你叫——殷斯远?”
    殷斯远听后笑容有些僵硬,说:“对,没错。我是殷斯远,和盛小姐合作过几次,然而次次结怨!”
    半夏听后不禁笑了起来,“殷先生这就说笑了,您这不是著名的dj嘛,拥有千万粉丝,怎么会和我们盛夏一般见识呢。”
    殷斯远哈哈大笑:“你比盛夏那丫头会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齐文翰什么关系啊?”
    半夏愣住了,看了看齐文翰,说:“我和齐先生,是朋友。”
    “哦?是吗?”然后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我看你俩相貌相称,颇有夫妻之相啊。”
    半夏侧目看了看齐文翰,却不巧与他的目光相对,又赶快收回。
    齐文翰看着有些窘迫的半夏不禁有些想笑,但仍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殷斯远,说:“你何时学了面相?”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对着殷斯年两兄弟说:“我等会儿回来。”
    殷斯年半举酒杯,说“去吧,开车慢点儿。”
    齐文翰点点头,对着半夏说:“我们走吧。”然后抬脚便往楼下走。
    半夏见状,忙扶起盛夏,跟了上去。
    车上,齐文翰问:“去哪里?”
    “去星海花园好了。”半夏一边让靠在自己身上的盛夏更舒服一点,一边回答。
    “星海花园?你住那里?”
    “不,盛夏住那里。”
    “那你呢?”
    “我家,就在咖啡厅附近。不过,我今晚还是在夏夏家里照顾她吧。也不劳烦你跑了。”
    齐文翰点点头,沉思了一下,说:“半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半夏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错愕,“可以啊。”
    “那,你以后也不别叫我‘齐先生’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那么叫太见外了。你直接喊我名字便好。”
    “好,齐文翰。”坐在后面的半夏,不由微微发笑。
    “吱——”
    “到了,需要我送你们上去么?”齐文翰停好车,转头看着半夏。
    半夏摇摇头,扶着盛夏下了车,说:“不用麻烦了。今天真是太谢谢你。再见。”
    “好,再见。”齐文翰和她告别,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身影,才打了方向盘,开车回星光。
    半夏扶着盛夏回家,给她灌了一杯温水,盛夏恢复了些许神志,靠在半夏的身上,说“陈陈,我为什么又看到他了?他不是走了么?他不是不要我了么?我今天在片场看到他了。他去巡查,他是投资方,那些女明星往他身上凑,他都不躲开!我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现在不是我的啦!陈陈,我难受。”说着说着,不禁哭了起来。
    半夏抚摸着盛夏的头发,“夏夏乖,我们不想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盛夏啜泣着说:“陈陈,你不懂。我可以自己在……在家里哭的昏天地暗,可以在你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可我做不到在他面前哭。那太丑了!他……他不喜欢我那样。我咬着牙,我憋着气,我就是骄傲,就是死要面子!可是我好累啊,我不……不想在他面前坚强。可他不在乎,他不喜欢我。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他啊!他都走了,他都说‘再见’了,他都不要我了!”
    半夏见此情景,只能拍拍她,默默陪着她,直到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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