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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子言下山去了城镇的客栈,他并没有直接去见文秀,看来他也知道根本见不到文秀。
见到李木玄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吃惊,他的双腿已经站不起来,是有人抬着来的。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都是,这是我见到李木玄以后所能想到了,不管你是什么,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你们来了。”
子言看着他,斗了十几年,如今真的面对面还是恍如隔世,这都是命,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业障。
“你是来见文秀的?”
“是,为什么非要朵儿来?”
他看了子言一眼,又将目光看向我,紧紧的用牙齿咬着嘴唇。
“因为只有让她来,你才会跟着来。”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李木玄并不是真的想见我,而是想见子言,不得已假借我的名字,引来子言。
轮狡猾我真的是自愧不如,李木玄真的可是是祖师爷级别的,也难怪,在被朱三不重用的情况下,还能搅合着他的两个儿子,不得不说有本事。
“说吧!为什么要见文秀。”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用问,只要让我见到文秀便可。”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替你传话的。”
李木玄怒视着子言,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他冷静的分析着他说的话,不说清,不会让他见。
“我要想文秀道歉。”
“你做了什么事?”
“我对不起文秀。”
“你为什么对不起文秀?”
“你……,我说了我是来道歉的。”
“那你还是请回吧!我不会帮你的。”
“你……,为什么,你一再的阻止我和文秀的事?难道你心里不该为她着想才对?”
“文秀是我的妹妹,我只希望他幸福,而你不是让她幸福的那个人。”
看来我本以为两个人已经冰释前嫌了,到如今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观点上着想,从未问过文秀怎么想。
“哎!哎!你们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得,我看着两个人跟斗鸡一样,眼睛瞪大,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一副我不弄死你不罢休的样子。
“能不能听我一句?”
“你说。”
子言还是先开了口,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我看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子言你是文秀的哥哥,李木玄你是爱着文秀,你们都算是文秀最亲的人了,你们都想文秀好,可是文秀到底好不好?你们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没有,就在这里一直僵着,有啥用?”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李木玄坐了下来,眯着眼一直盯着子言,我看着都有点瘆得慌。
“李木玄,当初文秀回来,很多事我们都不清楚,但是唯一有一点,你们绝对有事。子言,不管文秀怎么样,你当哥哥的保护妹妹都没有错,可是你不是她的爱人,无权干预。”
“朵儿,你也知道文秀现在的状况,你为何还要帮他。”
“子言,我并不是帮他,感情的事,我们没法管,难道你不懂吗?”
“很多时候,文秀的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因为她曾经生在一个帝王的家里,可是如今,文秀是自由的,你们非要让文秀自己折磨自己吗?”
“我真的对不起她,我以为,她根本不会爱我,可是那一次,我真的糊涂,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李木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们雾里梦里不知所踪,还有孩子,他们有过孩子?
子言跳起来,一把抓住李木玄的衣领想要将他拎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子言如此的生气,突入而来。
“子言,放手,小心身体。”
我一把拉过子言的胳膊硬生生的从李木玄的衣服上拽了下来,我知道此刻两个人都在强忍着。
“李木玄,我可以帮你叫文秀见你,但是我也知道你和她之间的事,很多东西都无法重来,你如果真的觉得有愧疚,那么就好好的跟文秀说说,不管她接受与否,你都不能强求,因为,错的一直都是你。”
李木玄心里何尝不知道,现在到了如今,根本无法弥补,但是他不甘心的是,总要让自己死个明白而已,我正好成全他,也算是回敬他帮过我的份上。
子言的心里又气又急,咳嗽声伴着低喘,他对文秀已经很好了,如果是我的妹妹,我也会如此的生气。
下午,我让防风带着我去了尼姑庵,这是我第一次,幸好有防风的带路,不然真的还找不到地方。
这青峪庵倒是看上去大气磅礴,有点像皇家的寺院那样,只是躲在这山沟沟里,确实让人不理解。
来接我们的是一个小尼姑,看样子连二十岁都没有,小小的娃娃脸与那身灰色的袍子格格不入。
“施主,可是来见慧文师傅的?”
“是,有劳小师傅带路了。”
听防风的话,好像他跟这里很熟悉,连这个小尼姑都知道名字,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防风,此刻他正看到院子里面。
“走吧!”
进去以后才看清出,这座庵院里面地方挺大,是个大院子套着小院子,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好奇的四处瞅着,里面的院子中间一个很粗,很大的树,将院子遮盖的不少阳光。
说古朴吧!也不像,站在这里总感觉这里更像是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尼姑庵。
进去的小尼姑带着一个白净的女人走了过来,看那女人气质端庄,不如红尘的感觉,有点像仙姑,可是却在人间。
“施主,你来了。”
“师傅,主上让我带这位夫人来见下文秀。”
那个仙姑此刻在细细的打量起我来,她面无表情,说不上讨厌我,也说不上喜欢我。
“跟我来吧!”
我撇撇嘴,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人家只当我是陌生人,防风说我是夫人,也对。
文秀住的院子在另一个院子里,我们怪了一个弯便看见这个院子里同样也有一个古书,只是有所不同的,这个院子是左右直通的房间。
仙姑让那个小尼姑去叫开了文秀的门,再次看到文秀,是她站在门口的样子。
眉头紧皱,脸上的可笑和调皮消失了,替代的都是点点忧愁,从前那个爱跟我拌嘴的丫头真的消失不见了。
“文秀,我们聊聊如何?”
她看着我,应该是紧盯着我的脸,转身进了房间,这是同意了吗?
我让防风在院子里等我,我自己进了那个不曾熟悉的房间,房间里有些暗,还有些简陋。
一张床,一个桌子,北面的墙壁上是一个书架,寥寥基本书而已,正西面的墙上,是一张像,我看不懂是供奉的哪位神仙。
案几上摆着香炉,香炉的边上放着一串佛珠,昏暗的房间里倒是很干净,淡淡一丝檀香味。
文秀就跪在案几的前面,双手合一,闭着眼睛,难道她真的断了红尘了吗?
“文秀,李木玄来了,在山下客栈里。”
那边的文秀一动不动的,也不回答我的话,依旧那个姿势。
“他想要见你,我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他,你可愿意随我去?”
依然一动不动,她难道真的心死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文秀,不管你和李木玄曾经有过什么,如今他来跟你道歉了,虽然不管用,但是是人都会有错,就连神仙也会打盹的时候,你是当事人,就是做任何决定都可以,可你不能视而不见吧?”
“我来并不是要求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若真的放下了,那就将一切的斩断,而不是视而不见。”
我说完以后,看着她仍旧不为所动,心里却是有点急,但凡因果关系的牵扯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
“你来就是为了当说客?”
她突然给我来了一句这话,“说客?”我有必要替李木玄说话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当不当说客你很清楚,我希望的是你能真的放下,从前是子言,现在是李木玄,在你心里求而不得和视而不见都一样,子言心疼的是你这个妹妹,而不是李木玄这个师兄。”
“好,我去见他,但是我有个要求。”
“说。”
“必须让子言哥哥在身边。”
我真是服了她,见李木玄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何还要子言作陪,两个人在言语不和是否真的会打起来?
“行,你说什么都可以。”
聊好以后,我出了房门,她换了一件素色的衣服,我记得她以前都很喜欢穿鲜艳的衣服,如今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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