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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仪式与婚宴分设两处,仪式在帝景大酒店的后花园里举行,婚宴则设在最大的宴会厅里。
此刻,花园里设置的座位差不多已经坐满。
正值四月末的晚春时节,花园里暖风如醉,阳光明媚,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的繁茂景象。
著名的管弦乐队现场演奏着悠扬的轻音乐,盛装的人们分坐在红毯两侧,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等了好久,差不多已经到了仪式开始的时间,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
等待观礼的人们逐渐有些耐不住性子,纷纷回头朝红毯的尽头张望。
此时休息室里的迟国忠与柳蝶等人也是一筹莫展。
时间到了不见新郎,对宾客是失礼,对女方那边也不好交代。
只有迟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中央,面色沉静,不言不语,倒是看不出什么焦急神态。
“还没联系上?”迟国忠压着嗓音问柳蝶。
柳蝶摇摇头。
“这小子太不像话,就算有紧急的事也要给个交代才行。”迟国忠用略微埋怨的语气说。
柳蝶只静静听着,毕竟不是亲儿子,虽然她也同意迟国忠的想法,但不能直接说出来,只劝着:“既然他没说什么,那就是能赶来,可能马上就到了。”
迟国忠叹了口气。
迟老爷子突然摆摆手:“你们别自乱阵脚,外面的客人先招呼着,别怠慢了。”
“外面有二叔一家帮忙,不用担心。”柳蝶回答。
“阿冽不是没分寸的孩子。”迟老爷子又说了一句。
迟国忠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婚典总策划听说新郎还没到,也是汗了一把,亲自过来向柳蝶征询意见。
策划公司建议修改流程,想个拖延时间的办法,也能安抚客人。
众人正商量着,就听见外面半空里传来突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引擎的巨大轰鸣。
花园里的人最先听到,全都抬头向空中搜索响声的来处。
没一会儿,就见一架体态庞大的双螺旋直升机,低低掠过帝京大酒店的房顶,呼啸而过。
休息室里的人也都透过窗子看到了。
大多数客人都是看个热闹,罗溪却一眼认出那是部队特别配备的运输直升机,不觉心里一动。
飞机很快被楼体遮挡,离开了罗溪的视野,这时就听有人敲门。
门开了,门口是伍茂,他一脸激动的说:“直升机停在楼顶了……”
他这么一说,似乎验证了罗溪的想法,她没再继续听下去,不由分说提起裙摆夺门而出。
“罗医……”伍茂刚叫了一声。
罗溪打断他说:“走,上去。”说着已经快步朝电梯间走过去。
柳蝶和迟国忠从另一间休息室的房门里出来,只看到罗溪和伍茂的身影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电梯直达顶楼,罗溪率先出了电梯的门,伍茂已经叫来了保安部经理,两人紧紧跟在后面,穿过走廊进了应急通道,这里有一道楼梯直达楼顶。
罗溪叫保安部经理打开了那道门,门一开,轰鸣的引擎声与风声霍的灌进耳朵里。
狂风将她的礼服下摆吹的摇曳不定。
三个人顶着风势走出来,前面楼顶的正中位置上,刚才看到的那部直升机缓缓落了地。
舱门大开,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战士从机舱里一跃而下。
伍茂嘴快,喊道:“大岛!”
罗溪也是熟悉不过的,认出了他。
接着不断有战士从舱门里陆续跳下来,都是作战服贝雷帽,大都还戴着墨镜,他们的肩章与胸章都没戴,除了熟悉的曹大胜,其他的她也分不清谁是谁。
这种直升机承载量大,可以做运兵用途,能乘下三四十个人。
罗溪目不转睛的在那群大兵里搜索着她最熟悉的那个身影。
直到人陆陆续续都下完了,还没看到凌冽。
她心里不免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大岛都来了,为什么凌冽却不在?
那群战士下了直升机并没有乱了阵型,而是自动在对着罗溪他们一侧的机舱门边上列成两队,笔直的站立,目不斜视,像是在等待首长检阅似的。
最后,一只铮亮的大军靴从机舱里迈出来,接着就是一条裹着迷彩军裤的大长腿。
只看到这条‘美腿’,罗溪的心情霎时像是冲破了层层浓雾,飞上云霄,不由得抿起红唇,眼底浮起笑意。
凌冽一手扶着机舱上沿,低头从机舱里跨出来,他没戴贝雷帽,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副酷酷的大蛤蟆镜。
一下来,他才注意到两边队列的阵势,不由愣住。
就在这时,那帮战士突然齐声高喊:“祝司令和罗医生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们说的一本正经,就像是喊普通的口号,声音又响亮又整齐,几乎压过了直升机引擎的呼啸,连站在远处的罗溪都听得清楚。
她只觉脸上有点儿发热,微微低下头,甚至想转身就走,可脚却不听使唤,违心的钉在原地动不了。
凌冽朝那帮人扫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诧异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听不清说了什么,那两列战士一起哄堂大笑,这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凌冽又朝直升机飞行员挥手示意,飞行员竖起拇指回应,螺旋桨突突突骤然发力,直升机升上半空,很快的飞走了。
他从队列中间走过,一路与两边的战士们碰着拳头。
迎着金色的朝阳,漂亮的唇角微微翘着,镜片后的视线一瞬不瞬的锁住他美丽的新娘。
罗溪抬起头,不知是被晒的还是被羞的,两颊飞起红云,一双眼睛映着日光,仿佛两颗流光溢彩的黑宝石。
她本想等凌冽走过来,可那两只不听话的脚却再也忍不住,自己就动了。
小别胜新婚——凌冽出任务之前为了准备工作在营地里住了好几天,罗溪也是各种忙还要筹备婚礼,所以两人已有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罗溪一见直升机来,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提起裙摆,快步走上去,因为踩着高跟鞋走得不是很稳,裙幅随风摇荡,别有一番动人姿态。可到了凌冽身前她却又突然刹住。
他早就看得心神荡漾,一步也没停,跨上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虽然表面上精神奕奕,嗓音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略带沙哑的音质擦过耳边,罗溪只觉浑身有道电流窜过,要不是被他抱着,说不定就丢人的腿一软坐地上了。
“我也想你,”她稳住情绪,又心疼又关心的问,“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很顺利。就是来不及回去,我们是从机场直接赶过来的。”
即使他不说,看这阵势她也明白了。
她任他拥着,呼吸着他身上熟悉又温暖的味道,觉得没什么比此刻更让人开心的了。
两个人小别再聚,一时忘情,旁若无人的腻歪着。
可那群光棍们可不干了,亲眼看到他们以前生人勿进的司令突然当众强灌狗粮,个个都开始蠢蠢欲动。
反正今天是司令的大好日子,不闹白不闹,不知谁吹了声口哨,众人就都跟着起了一阵小哄。
罗溪恍然惊醒,手脚突然有点儿僵硬,小脸更红了。
那两列战士已经散了队形,朝这边走过来。
凌冽这次没摆首长的威风,只笑着转身,挨个给罗溪介绍了一圈。
她这才看清,那群战士都是特战队各部门的军官,有好多她也认识。
“司令,咱们得快点儿了。”伍茂扶着对讲耳麦提醒大家。
“先找几个房间叫大家换衣服。”凌冽吩咐。
大岛和伍茂先头走了,凌冽和罗溪带着军官们跟在后头。
柳蝶已经得了消息,报告了老爷子和迟国忠,大家这颗心才算放下。
凌冽和罗溪不得不暂时分开,他必须迅速的换装,还好他一贯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又帅的很天然,也用不了什么修饰,没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切。
新郎新娘终于在众人的殷殷期盼里出现,观礼的人又都兴奋起来。
看着掩饰不住满脸幸福的罗溪从红毯上缓缓经过,人群里的一对视线久久的挪不开去。
直到她的手被交在凌冽的手里,两个人互诉忠贞不渝的誓言,喻昊炎心底的空虚渐渐无法抑制的蔓延开来。
尽管她说过,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变,但他知道,很多东西已经在变了。
她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触手可及的,在她的心里,她的眼睛里,占据第一位的永远是凌冽……
虽然头顶是晴空万里,可他眼底却有一抹挥不去的暗色。
视线不经意的划过,正对上站在罗溪身后的迟景岚,她原本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礼节性的微笑,在碰上他的目光那一刻,却忍不住咧开嘴,眯起眼睛,露出整齐的珍珠一样闪耀的贝齿。
她的笑容似乎比阳光还灿烂,顷刻将他眼底那抹暗色都照亮了。
喻昊炎也被这笑容感染,不由勾起唇角报以微微一笑。
仪式结束前,最让年轻女宾们兴奋的是——抢新娘捧花的环节。
抢到捧花的意义不言而喻,罗溪在摆好架子之前,已经围上来不少年轻女孩儿,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转过脸背对着大家,以示公平,但她的目光早就锁定了人群里的某人。
随着女孩们的一声惊呼,那束半球形的花团划着高高的抛物线飞跃拥挤人群,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朝某人的头顶落下来。
直到花束落到眼前,喻昊炎才一伸手把它接住,前面不远处传来无数声遗憾的叹息。
女孩们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着人群后面‘无意’中接到捧花的帅小伙,那一道道目光里有埋怨,也有好奇和欣喜。
罗溪这个‘罪魁祸首’却狡黠的笑了。
凌冽看看人群后面的喻昊炎,也难得的露出会意的笑。
喻昊炎掂着手里那束花团,白玫瑰的花瓣上携着未干的水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娇嫩欲滴,惹人怜爱。
花团压在掌心里颇有些重量,那份量不仅来自花团,还承载着罗溪对他的祝福。
喻昊炎抬起头,视线穿越人群,正对上罗溪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两人隔空对望了片刻,阳光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渐渐消散开去。
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喻昊炎心底渐渐升起,他隐约领悟到,这也许就叫做——圆满。
他们的关系以一种形式终止了,却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开启。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而这条定律本身却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不该纠结于无法掌控的变化,只要顺应它,就好。
半空里洋洋洒洒的花瓣雨几乎模糊了人们的视线,罗溪挽着凌冽在人群的簇拥下朝宴会厅走去。
迟景岚走到愣在原地的喻昊炎身边,仰起头俏皮的笑道:“走吧。”
她的歌唱的好,多半因为音质特别动听,悦耳的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她脸上那种令人愉悦的笑容,不知不觉加快了他心情的复苏。
他将手上的花团递过去:“给你。”
迟景岚显然有点儿吃惊,不过还是大方的接过来,毫不扭捏的笑道:“多谢了。”
送人鲜花手有余香,喻昊炎心情越发轻快,露出了他惯有的阳光般的笑容,说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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