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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枣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坐在原地许久都不能回神, 幸好方如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她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颤巍巍地道:“为, 为什么啊?”
她真有那么强的人格魅力?
方如是又叹了声;“我也不瞒你说,我是家中独女, 但我们家也不止我爹一房, 我不甘心爵位旁落,所以一直有承爵之心, 朝里也不是没有女子袭爵的先例,首先就要有位能入赘的丈夫,保证生了孩子能随家姓, 然后才有资格论袭爵之事。最近选秀又在即,家里那些人不知做了多少手脚, 我一旦入选, 此生是再无可能继承家中爵位了。”
那是自然, 嫁入皇家那就是皇家人了,怎么能袭爵?
阿枣想了想就想通了, 招赘一个跟自己聊得来,人品好,根基又不深厚还尚未娶亲的朋友, 总比找个陌生人托付终身强。她心里有些感慨, 原书成功的地方就在于, 它的女性角色都是独立而丰满的, 并不是依附于男人, 就算方如是前期也只是和薛见为了理想并肩奋斗。
方如是难得有一吐心事的机会,情绪有些亢奋,站起来以拳击掌,边走边说,语调傲然:“家里的那些叔伯都愚不可及,一心只知道捞银子,就连我那些堂兄一个个都是草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祖父用性命陪太祖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
她正亢奋,脚下突然一滑,阿枣忙站起来捞了她一把,两人跌在一处,方如是的唇不留神从她脸颊滑到嘴角,她强行从亢奋状态解除,尴尬一笑,递给阿枣一块帕子:“你擦擦吧。”
她讪然低声道:“上回也是。”
薛见在隔壁瞧见这一幕,一个用力就把手里的折扇捏折了,他随手扔到一边,凝神细听。
他现在只想听听,阿枣会怎么回答。
阿枣没听清她后半句,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方如是缓了缓,又笑道:“再说你最近和殿下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连陛下都心生不满,若你成了亲,陛下自不会再记挂此事。我说了这么多,你意下如何?”
她顿了下又道:“而且殿下对你你若是不想回应,也可借着成亲躲开。”
薛见眸光泛冷,屏气凝神,甚至连掌心出了些微的汗都不曾察觉。他一开始并不是吃酸,他知道阿枣是女子,而是恼怒她不听自己的话,执意和方如是交好,现在方如是又说和她成亲可以避开他。阿枣的男子身份在明,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资格跟她成亲。如果她为了避开他避开流言答应方如是
他面色阴鸷,突然又不想知道她怎么回答了。
阿枣正要回答,两人就听到一声唿哨,两人一惊,忙推开门看,就见薛见面色漠然立在门口,平川带着人上来,折桂楼从里封住了。
他看见阿枣,轻笑了声:“我跟你说的话,你当真没有一句放在心上的。”
阿枣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了,终于见识到了‘笑容逐渐变态’这句话的动态图。
方如是不卑不亢地和他对视,他信手把玩着一柄□□,似是漫不经心,其上架着的箭却直指方如是要害,他悠悠叹了声:“我似乎提点过你离他远点,本想看在你祖父的面上放过你的,可你为什么非要兴风作浪呢?”
方如是面色沉凝,不觉挺直了腰:“殿下想要如何?”
薛见神情懒散,微微一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父亲最重规矩,不知看到你这般倒贴手段会有何想法?再说他在川渝出了点岔子,你又在这里花样不断”
方如是也没想到约见阿枣一次竟有这么多事,面色终于变了,用最后一点理智克制自己不去抽出腰间软剑:“我爹怎么了?!”
现场唯一不在状态的阿枣正在试图消化眼前的剧情,所以说现在是男女主为了她快打起来了!
这他,妈神一般的展开啊!剧情赛高!!
她消化完了才回过神来,伸手搭在薛见胳膊上,稍稍用力:“殿下您先把东西放下,没什么事,您又何必闹的这么大呢。”
薛见看了她一眼,随手扔掉弩箭,阿枣被他阴冷的眼神刮的生疼,他就转向方如是道:“免得旁人说我欺负女流,你自己从楼上下去,以后别想着再见她,她不是用来你争权夺利的物件。”
方如是忍无可忍,沉声道:“我没拿打算用他来争权夺利!”
薛见神情阴寒:“难道你喜欢他?你们才见了几面?”
方如是冲口道:“我”
她把后面三个字硬咽下去,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阿枣瑟瑟发抖,好像旷课被教导主任逮住。
薛见转向她,挑起她的下颔:“该怎么罚你呢?”
薛见一言不发地把阿枣拉上了马车,阿枣一上马车就背靠车围子坐下,能离他多远就多远,明明就是来见个朋友,怎么就把薛见的鬼畜属性给点亮了
她讷讷道:“殿,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薛见疑惑:“难道要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过来送贺礼?”
阿枣凭着求生欲反驳:“不是。”
薛见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不让她动弹,从乌木抽屉里抽出一条绢子,捏住她的脸把方如是嘴唇碰过的地方细细擦拭,她唇角都快被擦破了皮,忍不住喊了一声疼,他这才停手。
阿枣心里一抖,薛见平时对她可以称得上纵容了,让她几乎忘了他被设定的鬼畜属性,她想到当年原身的下场,不由得嘴唇发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薛见眸光微暗,阿枣身子一晃,整个人被他按在身下,张嘴正要惊呼,唇瓣就被他咬住了。
“唔”
他想要了这个人,不止是想亲吻她,想看见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自己的印子,让别人不再觊觎她。
他唇舌里还带了一股茶香,开始还只是笨拙的吮吸,而后越发熟练,轻松挑开她的唇齿,勾住那条试图躲闪的小舌,逼迫它跟自己纠缠,甚至发出了令人脸红了的‘啧啧’声,阿枣想到河神,立即挣扎,却被他牢牢锢在身下。
他唇舌稍离,又一路往脖颈而去,一个个印记落下来,阿枣这回是真的吓到了,拼命挣扎了起来,薛见理智稍稍回笼,停下了动作。
阿枣舌根被吮的生疼,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的时候他才稍稍松开,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见。
男主居然真的喜欢她!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男人!苍天啊!薛见怎么会喜欢男人呢,他那些红颜知己可怎么办啊!
她原来不是没有过疑惑,但是每回总是被其他的事情打断,至今才终于意识到了这点,震惊和怪异简直难以言表。那她那个‘表妹’薛见又是什么意思,还想男女通吃?表哥表妹一起收房?
薛见仍旧没松手,两人的唇瓣都嫣红如血,他看着阿枣震惊的神色,手指帮她楷去唇边的水渍,轻声问道:“我要是晚去一会,你是不是就打算答应她了?”
阿枣给鬼畜版薛见搞得毛骨悚然,说话都不敢大声:“你要是晚去一会,我,我就能把她给拒绝了”
薛见:“”
阿枣看着他眯起的眼,指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成亲这种大事岂能儿戏?一旦成亲就不好反悔,我是觉着她没必要为了跟叔伯争家产把两个人的婚事都搭进去,钱和爵位没了可以再挣回来,选错了人可就太耽误人生了,再说不想选秀还有别的法子!比如说得天花什么的”
她对天发誓她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是薛见突然冒出来,这些话她现在就对方如是说了。
这话倒是她能说出来的,薛见仍是一脸阴冷,一手搂在她后腰下,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鬓发:“为什么不听我的吩咐去见她?”
阿枣不知道怎么回答,主要是她觉着自己没什么错,见个朋友难道算错吗?这个朋友是好是坏,也得由她自己来判断。
她正静默间,就感觉他在自己尾椎骨点了一下:“说。”
她浑身一阵酥麻,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啊”
薛见看她眼里泛着水波,声调又酥又软,忽觉得口干舌燥。
阿枣生怕他再来一下,忙道:“我跟方姑娘算朋友,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薛见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忽的闭了闭眼:“罢了,信你。”
阿枣不知道这算不算混过去了,反正薛见暂时没有收拾她的打算,但她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再看薛见,不禁悄悄掀开车帘一角透气,薛见一直静静凝着她,手有一下没一下在她后腰抚着。
周如素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看自己的战果,只听说折桂楼似乎闹了起来,又不敢凑近看,只得听个热闹,又见薛见的马车驶过来,伸长了脖子细看,才发觉跟她想的不一样。
车帘被稍稍掀起,那位沈长史唇瓣嫣红,目含水光,耳根红的异样,不过她只是惊鸿一瞥,沈长史身后很快伸出一只手来把他拉了回去。
周如素脸色微微发白,这剧情跟她想的不一样!
阿枣不解地看着薛见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细碎的吻从她的耳垂一直落到唇角,她惊慌地想躲开,薛见贴着她的耳珠轻声道:
“别躲。”
折桂楼闹出那么大动静皇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还查到主角有三个人——他儿子,方如是还有那个沈入扣,难道是那个沈入扣和自己儿子都爱慕方家嫡女,所以在折桂楼大打出手?
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但他再想不出别的了。皇上很头疼,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被倒霉孩子不住刷新。而且他不知道的是,真相更毁三观。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不再喜欢男人了,他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吩咐下去:“从内造库里面取些新鲜玩意给方候送过去,告诉老四,扣他三年薪俸,让他把宫规抄三千遍。”
他想到老四这般作妖,周家那边定是不愿这桩亲事了,他虽是皇上,也没法强逼臣子嫁女,琢磨着回头跟淑妃商量一二,把周如素许给老二也不差。老二死了三人未婚妻,有克妻的名声在,若非如此,娶一位世家贵女为妻也不难。
他思量一阵就有了计较,传人过来吩咐下去。
阿枣的心情很复杂,她对河神的心思还没理清,薛见就参合了一脚进来,她很确定自己对薛见这个类型的毫无兴趣,但是问题是她敢拒绝吗?!她不敢啊!
她只能宽慰自己,你喜欢我我喜欢他这种事很正常,薛见就算被拒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虽然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
还没等到她鼓足勇气跟薛见挑明了说,薛见却对她正常起来,好像那晚的事不过是她做的梦。
她心事重重地皱起眉,突觉得眉心一点微凉,薛见手指点在她眉心:“为什么皱眉?”
阿枣愣了下,随口道:“晚上没肉吃”
薛见没拆穿:“正好晚上有场宴席,你随我赴宴就有肉吃了。”
薛见晚上带着她去赴宴,阿枣只以为是普通宴席,便没当回事,还没进宴客的地方,就听见几人在大声争辩,六皇子的声音最清晰:“要我说乔家次女,乔滟才是真正美人,老七说的肖大姑娘不行,俏丽有余,柔媚不足。”
薛见和阿枣走进去落座,三殿下毫不犹豫地反驳:“你们两人说的美人只能算上等之姿,要我说方家方如是和杨眉才算是绝色佳人,而且美的各有特色,远不是庸脂俗粉可比。”
他们的口吻跟上辈子讨论哪个女明星更漂亮差不多,虽然有点失礼,但也没说什么不入流的。阿枣随意打量一圈,里面好几张生面孔,其中一人颇为出色,春风化雨,举手投足一派温润儒雅之态。
薛见落座之后也没插话,老六抚着下巴琢磨:“照你这么说,魏青岚容色也不逊于方如是他们”他说完瞧了薛见一眼:“还有四哥家里的申老板,不比那些人差,所以她们究竟哪个更美?”
三殿下被挤兑住了,转向那温润男子:“二哥,你一直都没说话,现在就由你来下结论,看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美人?”
阿枣听到’二哥’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先是‘咯噔’一声,二殿下徐徐开口:“你们说的女子我没见过几个,但我见过一位真正的美人,绝对要胜于你们所提的女子。”
他叹气道:“几年前有幸惊鸿一瞥,可惜之后再没见过了。”
老六嚷嚷道:“我们说的那些都是京城最拔尖的姑娘了,二哥你别是在乡下呆久了,看个土妞也说美人。”
三殿下也起哄道:“是啊,有些人你都没见过,凭什么说你见过的那位姑娘比她们都美?”
二殿下不答,让底下人取了一副画轴上来,又把画轴展开;“你们自己瞧,看她到底如何?”
薛见看向画卷,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阿枣的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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