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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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并非《天一十七式》，盗书者想必另有其人，这本书我暂时留下，这名弟子改日来找我取回你的书。”/p
    王小锋舒了一口气，台下的其他弟子仿佛很失望，本以为此事已经真相大白了，没想到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他们又开始回忆起昨晚到今天周围哪些人有问题。而余书任旧一言不发，看不出有洗脱冤屈的喜悦，倒是王小锋似乎挺为余书高兴。/p
    “罢了，就这样站着也查不出结果，各门弟子带回，今日上午就不练剑了，所有弟子回各门以后，都不可进房间，都于院内集合，由各门师父带一两名弟子挨个房间搜查，一个不漏！”/p
    “余书，你的房间已经搜查过了，你随我一起搜查，齐涛你也来帮为师搜查。”/p
    “是，师父！”二人齐声答道，又互相看了一眼。余书想起了那个清晨，那个屈辱的早上，自信满满却遭遇了……几乎不堪回首，那句“不堪一击！”犹在耳畔，时时刻刻提醒着余书，也激励着余书。/p
    从第一个房间开始，师徒三人仔细搜查，每个房间的书架也都翻看了，并无所获，齐涛的房间也搜查了，搜查这个房间的时候，齐涛主动选择了站在门外，让余书和左万全进去的，并无所获，到余书房间的时候，“这个房间就不查了，刚才青松师叔已经查过了，我们查下一个房间吧，”左万全说道。/p
    忙了一上午，站在院中的弟子，被太阳晒的东倒西歪，余书他们三人也是满头大汗。“各位弟子可以回房间了，剑谱丢失一事与我下云山无关，以后不得再议！”说话的人是左万全。/p
    “上午误会你了，还以为书是你偷的，不好意思，错怪你了，我当时也是看到他们从你枕头下找到一本书才这样说的，你别介意哈！”王小锋搭着余书的肩膀说道。/p
    “没事，这不怪你。”/p
    “你枕头下怎么也有一本书啊？那是什么书？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一般的书。”/p
    “余书，过来一下。掌门有事找你，你随这位弟子过去。”/p
    “是，师父！”/p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p
    “启禀掌门，余书带到。”/p
    “叫他进来！”/p
    “是，掌门！”/p
    “你叫余书？”赤松问道。/p
    “回禀掌门，我是叫余书。”余书入派这么久了，今天上午才见赤松第一面，现在是第二次。这赤松，两鬓微霜，但却剑眉横挑，颇有英气！而且身材高大魁梧，余书感觉到了深深的压迫感。/p
    “风闻你当日入派誓师之时，转盘选师，三次不中，可有此事？”/p
    “回禀掌门，确有此事。”余书一脸尴尬，今日旧事重提，不知是福是祸。/p
    “那看来你非凡人啊，莫非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今日听你师父说你练功也异常勤勉，一定要坚持下去，练习武功，贵在勤学苦练！小小年纪，有此恒心，不简单啊。”/p
    这番话一说，余书有点飘飘然了，支支吾吾，竟不知如何接话。 “弟子……弟子资质平常，并无过人之处，故而才早晚多加练习的。”/p
    “嗯，年轻人也要踏实，切不可好高骛远，枉费我派一番培育！”/p
    “弟子谨记掌门教诲！”余书赶忙答道。/p
    “今日上午，剑谱失窃一事，既然与你无关，你也无须介怀，毕竟事关重大，而且你行迹确实不免引起其他弟子怀疑，所以我才下令搜查你的房间，一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二来也可为你洗脱嫌疑，后来你也看到了，所有弟子房间都要搜查，一视同仁，希望你不要因为此事心中有所嫌隙。”/p
    “配合掌门调查，是我应尽的职责。而且我还应该感谢掌门为我洗脱嫌疑，还我清白。”/p
    这句话余书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在赤松听来，却总有些揶揄的味道，毕竟让人搜查余书房间的时候，就是觉得他很可能是盗窃剑谱的人，并没有查清真相，还他公道的想法。想到这里，赤松感觉有些尴尬，又问道:“这本书可是你的？此书从何而来？你祖居何处？令尊令堂姓甚名谁？”一下问太多，赤松也感觉不太好，又说道:“不必紧张，你且一一作答。”/p
    “启禀掌门，弟子祖居清江城余家村，距此四百多里，家父姓余，以渔猎为生，家中也种了些田地，至于家母，则是本分的妇道人家。”余书以为掌门是想和他聊聊家常，便把家中景况说了，想想又觉得奇怪，掌门似乎话中有话。/p
    “那这书又是从何而来？”赤松又问。 /p
    “回禀掌门，此书说来话长，我八岁那年身患一场恶疾，数月不愈，父母四处求医，可我却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奄奄一息，几乎要断气身亡，却恰逢一位白发苍苍的云游老者经过我家门前讨口水喝，因见我父亲一言不发问，母亲唉声叹气，问起缘由，才知我已病入膏肓，听我父亲说，那老者摸了摸我的脉象，又翻了翻我的眼皮，写下一副药方，吩咐父亲抓药就走了，临行前就留下了这本书，并告诉我父亲，此书可保我性命，他日遇难之时可助我化险为夷。那日我吃了那老者的药方抓的药后，全身发烫，不久吐出一滩黄水，修养几日竟然痊愈了。故而我入派之时也将它带上山来，不过那书中内容似乎不是我中原文字，我父遍访名师也未解其义，我想那不过是个江湖郎中，估计是信口雌黄罢了，我竟当真，让掌门见笑了。”/p
    “那老者是不是满头银丝却又面色圆润，身高约摸六尺，腰间一个淡绿色的葫芦，一手摇一把羽扇，另一只手拄一根狼头拐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赤松显得有些急切。/p
    “回禀掌门，时间太久，弟子……弟子记不清了。弟子斗胆问一句，莫非掌门认识此人，也识得此书？若是果真如此，我还该拜访一下他，答一下当年救命之恩呢。”/p
    “这个……我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此书，今日你我交谈不可告诉其他人！你且回去吧。”/p
    余书有些纳闷，看掌门赤松的反应，他应该是知道那云游老者，估计也见过这怪文书，可问他之时，他却推托不知，好生奇怪！余书信步走回了“下云山”。/p
    余昊已经在余书房里和王小锋聊天了，因为经常来找余书，而且王小锋又比较健谈，所以他俩也认识好久了，聊天内容无非是派内的一些琐事，哪个弟子偷懒被发现，罚扫地一个星期，又或者是哪两个弟子打架谁打赢了，谁打输了。/p
    “你来啦，最近几日过得如何啊？听说你最近剑法精进，深得齐师伯信任，已经让你领弟子练剑啦？”/p
    “你笑话我啦，剑法哪有精进，马马虎虎过得去罢了，何况我师父只说，让我试领几日，看看效果。”/p
    余昊天资聪颖，所学剑法总是一点即通，哪怕齐江天只教一遍，余昊也能领会个七八分，自己再独自推敲琢磨，反复练习，竟也可游刃有余，算是练武的料啊！加上态度谦和，在“东云山”也是深受齐江天器重，同时因为为人和善，在弟子之中威望也很高。相比之下余书就显得有些……余书每日勤学苦练，兢兢业业，但奈何资质平凡，左师父所授剑法也无法尽数领会，甚至时常学后忘前，好在态度勤勉，不至于落后太多，在“下云山”的弟子当中算是个中游水平吧。好在余昊不错，余书打心底里为他高兴，也坚定了自己刻苦练习的决心！/p
    如今的天一派，大家没有了刚来的新鲜感，仿佛成长了一些，都明白了自己的目标。各个弟子相比之前都踏实很多，大家都在进步。余书当然不能落后，不懂之处也时常请教师兄弟，甚至请教过齐涛，好在这齐涛虽然心高气傲，但心胸却并不狭隘，也都为余书一一指导了，一来二去，两人也算重新相识，余书发现，这齐涛并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欠揍，虽然总是目中无人，但是品行端正，性格直爽，也能算个朋友吧，那日二人切磋之事也已过去许久，真是时光飞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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