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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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节日
    有了萧战的帮忙，成衣店的事情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开张三天前宇文灵就让寒初找人满城敲锣打广告，到了开张这天，云衣阁外挤满了人。宇文灵和萧战站在云衣阁对面的听雨阁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不由得对视一笑。
    “哎，这云衣阁开张真是热闹啊。刚开门那么多人都往里冲，也不知抢个什么劲儿。”宇文灵笑着不答话，就听墨白继续道：“不过这云衣阁倒是很特别啊，说什么他家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一样仅一件，而且还是每十天做一次生意，一次只有十件。你们说这云衣阁的东家怪不怪？”
    “是怪。”宇文灵煞有介事地应和着，“不过只要衣服好看管他怪不怪呢？走，大哥，瞧瞧去，再不去可就白来了。”
    待他们走进云衣阁，才知道只卖了两件套裙一件锦袍，还有七件没卖出去，宇文灵奇怪地看了一眼进出的人群，就听一个一个嘀咕道：“太贵了。”“一样就一件也还行。”“谁花这冤枉钱买件衣服啊。”
    哎，不是大众消费的起的啊。我要是走中低端路线得多累啊，也赚不了什么银子。在商言商也不能不赚银子吧。宇文灵看了萧战一眼，萧战选了昨夜就定好的三套衣衫，一套给了墨白，另外两套自己留下了。这样还余四套也不知关门前能不能卖掉。
    晚间，青衣回来告诉宇文灵那四套衣服无人问津。躺在床上宇文灵纳闷地问萧战：“流连阁的衣服并不比云衣阁的便宜多少，为什么我们的衣服卖不出去呢？”
    萧战把玩着宇文灵的头发只说了四个字“先入为主。”
    “我们的衣服只是在他们的基础上稍作改动，也没太奇特那里就接受不了了？”宇文灵越想越纳闷，不管不顾地说：“你和墨白以后只准穿云衣阁的衣服。”
    “要告诉墨白吗？”
    “你看着办吧。”宇文灵懒得动脑子了。
    “那我就看着办了。”萧战笑得有些不太寻常，宇文灵有些郁闷便没太在意便随口应和着。直到欺身上来她才意识到萧战笑得意义。太贼了这人！
    世事变迁，物换星移，转眼中秋节就到了。
    这天祖母带着府里众人在宁园赏月，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楚恬倒是一改往昔的模样不大活跃，不过她在祖母面前清唱了一首团圆曲，得了满堂彩。祖母高兴的赏了她一对白玉镯。
    楚恬高兴的来到宇文灵面前，有些挑衅地对宇文灵说：“不知表嫂准备了什么节目助兴啊。”
    果然，有些人是夸不得的！也不知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是否想家？宇文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比不得表妹才艺俱佳。”萧战接过话道：“灵儿给祖母请了一尊白玉观音。”说着寒初已经捧了过来，萧战示意自己亲自端过去给祖母。宇文灵会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白玉观音就往祖母那儿走，经过楚恬时宇文灵也不知为什么刻意谨慎了些。不出所料，楚恬在宇文灵快要经过时快速地伸了一下脚，幸好自己早有防备故意抬高了脚走。
    又嬉笑了一会儿，祖母累了大家便也准备散了。楚恬好似还要说什么却被香儿拉走了。
    回到默园后，萧战笑着递给宇文灵一支打着同心结的通体淡粉的冰花芙蓉玉玉佩说：“灵儿，这是给你的。”
    一个大男人心思比我这个女子还要细腻。宇文灵笑着看萧战帮自己佩在腰间，揶揄道：“我都被你拴住了。”
    “这样你才不会跑掉。”萧战孩子气的话让宇文灵不禁莞尔一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衣阁逐渐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源，生意越来越好。宇文灵和萧战都很开心，当然是她和青衣、红衣最开心。大家商量好一起去别院吃火锅庆祝，寒初带着青衣红衣去买了食材，萧战则带着宇文灵去了别院的后山散步。
    此时快到重阳节了，秋天也快过去了，树叶也渐渐变黄从枝头依依不舍地落下来。别院的后山尽头有一大片青翠的竹林，一阵风来沙沙作响别有韵致；竹林前面是一片火红的枫叶，煞是好看；枫林前面，在宇文灵眼前的却是成片成片的梨园，虽然叶子已经在掉落，但还是非常震撼。
    萧战从背后拥着宇文灵轻轻地说：“明年的春天你就能看到满园的梨花，秋天你就能吃到鲜甜的香梨。或许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
    萧战的细心让宇文灵感动得微微有些哽咽，“谢谢”。萧战回了宇文灵一句“傻瓜”。那一刻，宇文灵多么希望时间就此打住，把美好封存。
    傍晚时分，鸡汤锅底已经熬好，青衣红衣迫不及待地来请萧战和宇文灵前去涮火锅。刚到门口就闻到浓郁的鸡汤味，宇文灵禁不住感叹，“好香啊！”惹得寒初他们低着头闷笑。
    宇文灵也不管他们，拿起筷子就放进了许多牛羊肉，再次引来笑声，青衣要来帮忙被宇文灵拒绝了，用宇文灵的话来说对于吃，她还是在行的。
    宇文灵和萧战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一盘肉，宇文灵还有些意犹未尽偷偷跑到青衣那桌夹了两块。青衣他们见状非要把肉端过来，被宇文灵严词拒绝了，“我早就吃好了就是来凑个热闹，你们世子就是规矩太多。”
    等宇文灵从青衣那桌回来时，萧战有些怏怏地看了她一眼，夹了不少蔬菜给她，宇文灵也不做他想乐得吃现成的。不知不觉就吃撑了，猛然觉得萧战是故意的。饭后，宇文灵拉着两个小丫头在别院的走廊上来回走了十趟，又拉着她们去泡温泉，终于好多了。
    回到房间，萧战已经睡下了，宇文灵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拉好被子偷偷看了萧战一眼确定他已经睡着了便吩咐青衣灭了灯。青衣刚关好门，萧战就一把搂过来，低声说：“灵儿若早些回房便不用走那么久的路。”说完就吻了上来，一夜缠绵。
    连着在别院呆了三天，不得不回去了，因为重阳节到了。一回到默园，楚恬就来了，此刻她正粘着萧战陪她去赏秋，说是祖母应允的。其实宇文灵也想见识见识重阳节的热闹不过却去不了，祖母派了贴身大丫鬟平儿叫她去学做重阳糕。楚恬见状拉着萧战就走了。
    不到两个时辰，重阳糕便做好了，青衣、平儿等一众丫鬟厨娘都很惊讶。低调一直是宇文灵的人生信条，其实她是什么都会一些，也都能做得像模像样，厨艺却是宇文灵的强项。做完这些，请示了祖母便带着青衣、红衣出府了。
    一路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摆满了菊花茱萸等物品。红衣见宇文灵没什么兴致就叫青衣带着宇文灵去游湖，来到最热闹的镜湖边就看见湖上已经有很多画舫了，她们挑了一艘最近的朱红色画舫。坐在画舫中，吹着镜湖上独有的凉风，心渐渐平静下来了。周围不时传来欢歌笑语，祖母近来对自己总是不咸不淡的，对于意图非常明确的楚恬，祖母更是推波助澜，很是烦人。看着对面那一对深情凝视的才子佳人，宇文灵摸着腕上萧战送的那对冰花芙蓉玉，也不知他此时陪着楚恬在哪儿玩耍嬉闹，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不由得端起酒杯喝了杯画舫上独有的菊花酒，突然觉得那酒味有些像她现在的心情，微甘之中带着涩。一时兴起，唱了一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或许是词太伤感，唱着唱着便越来越难过，到最后宇文灵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原来，自己已经那么想他了。宇文灵赶紧抹去眼角的泪珠才发现青衣红衣都在默默抹眼泪。于是故意逗着她们笑道：“是不是我唱歌太好听了？”
    “是。”她俩赶紧笑着回应。
    青衣问宇文灵要不要去登高远眺，看着她俩隐隐有些期待的模样宇文灵点了点头。没想到即使发生过流匪的事情，落崖山还是聚集了很多登高的男男女女，古人不都事事忌讳吗？对此，宇文灵表示很不能理解。
    再一次登上落崖山，心情较之第一次很不一样，没有怯懦动摇，只有坚定。落崖山边缘已经被钉上了几根木桩，用绳子围了起来，宇文灵没有靠近，可挨挨挤挤的人群还是不见减少，人太多宇文灵有些呼吸不畅故而慢慢地避让出来，青衣和红衣随着她出来。可刚要到路边就被后来的人挤了进去，宇文灵避让着人群不一会儿竟来到了崖边，暗叫一声不好，忙找青衣和红衣，才发现她俩被隔在了自己的左右两个方位，有些远。宇文灵不假思索地往外推着人群移动不料被旁边的男子一挤险些摔倒在地，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吓了她一跳，宇文灵怒气冲冲地回头正欲呵斥，没想到竟是曾经出现在她脑海的那个男子，还有墨白。
    “大哥。”
    或许是宇文灵太过激动，墨白笑着说：“我带你出去。”宇文灵开心地点了点头。有墨白和那个男子的帮助，离开便顺利多了。出来后，墨白盯着宇文灵看了一会儿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那个男子也看着宇文灵却没说话。
    宇文灵笑了笑，反问道：“大哥，这位是你的密友？”
    墨白点点头，道：“这位是东方易，也是萧战的密友。”
    宇文灵尴尬地看了看墨白，只得笑了不说话。东方易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时看向挨挨挤挤的人群。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青衣和红衣也挤出了人群。
    墨白说：“用了午膳再回府吧！”宇文灵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醉仙楼竟然没客满，让宇文灵很诧异，墨白说他提前预定了。宇文灵担心影响他的安排推辞要走，墨白告诉她那只是他和萧战固定的地方而已，不作别的用途。
    刚坐下，宇文灵正思索着怎么才能说清楚东方易曾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这件事，萧战带着楚恬就到了。楚恬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灵和墨白以及东方易道：“你们一起游玩？”
    宇文灵白了楚恬一眼凉凉地道：“落崖山遇到的。”
    萧战看着宇文灵没说话，墨白叫了小二点了菜，东方易却在此时开口道：“相逢不如偶遇。”墨白此时已经点完菜，接口道：“是啊，我还奇怪萧战你怎么没在，原来是楚大小姐来了，不知楚大人楚夫人近来可好？”
    楚恬和墨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过眼神始终在萧战身上打转。宇文灵不说话径自夹起菜来，早就饿了呢，萧战也不说话不时给宇文灵夹菜。一顿饭结束已过未时，萧战让寒初、青衣和红衣一起把楚恬送了回去。这个时候，东方易提议去醉香阁品茗，宇文灵来了一丝兴致遂问道：“这醉音坊、醉仙楼和醉香阁应该是同一东家吧！”
    墨白点着头赞道：“聪明。而且这个东家你还很熟。”
    “难道是你？”宇文灵很惊讶地看着他道。
    “不是。”回答她的是萧战。
    “任怀正？”宇文灵继续猜测。
    “不是，再猜。”墨白笑着摇着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着墨白意有所示的眼神，宇文灵才发现竟是萧战，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恶心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宇文灵冷冷地看着萧战道：“怪不得你经常出入醉音坊。”越说心越凉，越想心越慌，不由得想起上次萧战在醉音坊被泼酒的事。想着便不想再多看萧战一眼。
    萧战突然抱着宇文灵，可宇文灵一想到他可能和那些女人有什么就控制不住挣扎着喊道：“放开，别碰我，有些恶心。”说着已经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萧战抱着宇文灵不松手，在宇文灵耳边缓缓地说道：“你是我的唯一。”
    关门声让宇文灵恍然觉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可能是萧战去醉音坊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里，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不一会儿气消了宇文灵才想起墨白和东方易好像刚刚在这，突然觉得很是尴尬。萧战说：“自你生气开始，他们就走了。放心，你生气的模样就只有我看见了。”闻言，宇文灵也很是气恼，一遇到和感情相关的事情自己就很少能冷静下来。从前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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