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梨花开

    [] 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十二章变故
    重阳节过后九月十二便是萧战的生辰，青衣告诉宇文灵时，宇文灵正在修剪一盆墨兰的枯叶，不小心就剪了两片绿油油的叶子。看着被自己剪坏的墨兰，想着前些日子的误会，宇文灵觉得应该好好准备一下礼物，可一时间不知道要送他什么，正发愁呢，青衣、红衣异口同声地说：“世子妃送什么，世子都高兴。”
    “可也不能太随便啊，好歹过个生辰啊。”宇文灵歪着头看着那盆墨兰，萧战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儿，真是没办法投其所好啊。宇文灵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生辰怎么就那么麻烦？
    萧战进来就问：“怎么唉声叹气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楚恬没缠着你啊？”宇文灵摆了摆手，无奈地说。
    “她要回去嫁人了。”萧战端详着宇文灵修剪的墨兰道继续道：“剪的很别致。”
    宇文灵讪笑着故意没听到他后面的话，“她要回去嫁人了？嫁给谁啊？”
    “你希望她嫁给谁？”萧战挑着眉看着宇文灵笑道。
    “只要不嫁给你，我管她家给谁呢！”宇文灵看着手腕上粉粉的镯子满不在乎的说。
    “也是。”说着就不再多言。
    萧战不说，宇文灵也不问。其实宇文灵是想知道的，但谁让萧战故意卖关子呢。宇文灵偷偷给红衣打眼色，红衣会意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萧战看着宇文灵摇了摇头笑着走了。
    萧战一走，宇文灵连忙把红衣招来，红衣笑着说：“世子妃，表小姐哭着喊着要给世子过完生辰再走，老王妃答应了。听说表小姐要嫁的是上次来王府的上官小姐的哥哥上官飞扬，这上官飞扬听说长得俊朗非凡呢。”
    宇文灵将信将疑，“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红衣看着我问：“世子妃对东方公子可有印象？”
    “有不多，东方易就是太沉默了。”
    青衣一本正经地说道：“也是。还是世子更好，对吧，世子妃？”
    “青衣，连你也取笑我，赶明儿我就让萧战把你也嫁出去。”宇文灵追着满屋子乱窜的青衣，故意咬着牙恨恨地道。
    青衣刚要求饶，萧战就进来了，接过话就说：“灵儿明日就想让青衣嫁出去，看来心中已有人选？”
    青衣慌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一直求饶。宇文灵本来就是和她一起闹着玩的，萧战一说话就变了味了。宇文灵赶紧拉起青衣看着萧战道：“我和青衣闹着玩的，你别当真，看把青衣吓得。”
    萧战脸色一僵挥挥手让青衣红衣都下去了，盯着梳妆台上的五个娃娃看，“你身边的丫鬟都不够细心。外面的我又不太放心，倒是委屈你了。”
    青衣刚被萧战一吓要是再换了她可不行，宇文灵赶紧辩解：“没有啊，青衣、红衣都很好啊。”自己又不是那么多事的人，真不知道萧战为什么这么说。
    “伺候你那么久，连你上个月月事没来都不知道还能叫细心？”
    萧战一句话就堵得宇文灵死死的，宇文灵羞赧地说：“我自己也忘了，哪能怪得她们？我会不会？”
    萧战抱着宇文灵道：“八九不离十。明日就叫府医来看看。”我点点头，任由他拥着。
    第二日一早，萧战便起来亲自帮宇文灵穿戴好便唤来府医为她诊脉。果不其然，宇文灵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萧战很开心，抱着她不松手。祖母得知消息笑着赶来送了她一柄玉如意安胎。
    萧战自从得知宇文灵怀孕便寸步不离左右，害得宇文灵也没时间准备什么礼物。
    九月十二很快就到了，祖母在宁园摆了酒席，宇文灵和萧战携手同去。楚恬已经端正地坐好了看到萧战来了忙起来笑着道了一句，“恭喜”。
    萧战看着宇文灵笑道：“双喜临门实在可喜可贺。”说着转脸看着祖母道：“祖母，恰逢孙儿生辰灵儿便有了身孕，孙儿很开心。”
    祖母点着头笑道：“祖母也很开心。来，今儿高兴陪祖母喝一杯，灵儿不能喝就喝汤吧。”
    宇文灵笑着点点头，默默的喝汤吃菜。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欢笑声不断。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会是王府最后一次和乐融融的吃饭了。
    饭后，萧战送宇文灵回房又去了祖母那里很久都不见回来，宇文灵摆弄着娃娃，看看墨兰终于困极了没等到萧战就睡了。
    宇文灵怀孕过后更是嗜吃嗜睡，萧战几乎不出王府经常亲历亲为的照顾她饮食起居。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宇文灵很喜欢雪可萧战不让碰，没办法她就裹着披风由萧战拥着站在门口看青衣他们打雪仗，见他们玩累了，宇文灵说：“要不，你们来一场堆雪人比赛吧！”
    “怎么比？”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声说，说完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宇文灵跟着她们一起笑，笑够了才指着青衣红衣道：“你俩一起堆一个，寒初自己堆一个看谁堆得又快又好？额，得有个彩头，赢的人就许他一个愿望，得能实现哦。”
    “世子妃，什么愿望都成吗？”没想到是寒初第一个问的宇文灵。
    “当然，容易实现才成。”宇文灵刻意将后半句咬的重些。萧战看着她们板着脸道：“不准提无理的要求。”
    “是。”又是一阵响亮地回答。
    不出半个时辰，结果出来了，寒初胜了。宇文灵问他要什么，他面上带着一丝羞赧说：“等小世子周岁后再行讨要。”宇文灵笑着应了。
    后来墨白来探望过宇文灵两次，东方易也来看过宇文灵一次，倒是让宇文灵很是意外，最让她意外的是东方易竟还没走。
    怀孕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东方易回去了，不久之后便听说南疆王子带着公主前来选胥，萧战念叨了一句：“只怕没那么简单”，当时宇文灵满心满意里想的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并未想太多。
    现实真切地告诉宇文灵的确没那么简单，那个南疆公主馨雅拉刚到盛京便求皇上下旨赐婚，皇上很乐意兵不血刃便保得边疆安宁，封了那个南疆公主为世子正妃。馨雅拉就这样隆重地嫁进了萧南王府，皇帝亲临，文武百官到场庆贺。那是宇文灵从未见过的阵仗，一辈子难忘。
    还记得萧战和馨雅拉成婚的前一夜，祖母拉着宇文灵的手看着她的肚子说：“灵儿，你还是世子妃，要识大体，不要让萧战为难。萧战的父亲就是为了抵御南疆而战死沙场，南疆是我们萧家的心病，以后便不再是了。”
    宇文灵点点头看着手上的镯子，尽量平静地看着祖母笑道：“祖母放心，灵儿知道该怎么做。”可终究心里不是滋味。
    刚从祖母那儿回来，墨白就来了。他担忧地看着宇文灵说：“义妹要放宽心，萧战定不会负了你，要好好保重。”宇文灵悄悄摸着右手上的冰花芙蓉玉笑着点头。
    墨白走后很久，萧战才回来。他捧着宇文灵的脸对她说：“灵儿，我萧战决不负你，可是…”
    宇文灵打断了他的话，“我相信你。”其实宇文灵害怕他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越是保证便越是难以保证。
    那夜萧战紧紧靠着宇文灵，可他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萧战和馨雅拉成婚的那天晚上，宇文灵还是忍不住躲在房里摸着腕上的玉镯哭了很久，心里说不上来的伤心，正妃？呵呵，她一直知道她的世子妃之名没那么让人在意，果不其然。想着想着便任由眼泪肆虐直到哭累了睡着了。
    馨雅拉被安排住在了西边的安园，一听这个名字宇文灵就笑了，真的能安吗？
    成婚后的第二天，馨雅拉作为新妇敬茶，宇文灵就坐在下首平静地看着她讨巧卖乖，祖母笑得很是慈祥，那是宇文灵好久不曾见到的笑脸。
    那天祖母亲自褪下手腕上的一对血玉镯戴在了馨雅拉的手上，宇文灵假装喝茶，刚端起茶杯就被萧战抽走了。他说：“灵儿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宇文灵点点头也不说话。这时，馨雅拉笑着拉着宇文灵的手说：“姐姐这是快生了吗？肚子都这么大了。馨雅拉刚进王府也想像姐姐这般有福气。”
    宇文灵没弄明白馨雅拉的意思，努力笑着道：“刚四个多月。”
    馨雅拉捂着嘴笑道：“四个月哪有姐姐那么大的肚子，一家人姐姐瞒着作甚。”
    宇文灵还未回话，祖母脸色怏怏地挥着手说了句乏了，萧战便扶着宇文灵走了出来。馨雅拉给宇文灵的感觉有些不友善，或许女人都是一样的吧，她何尝看自己顺眼呢。
    萧战陪宇文灵回来后一直呆在房里不走，宇文灵低着头不说话，他看着宇文灵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宇文灵第一次觉得默园很对得起“默”这个名字。
    青衣端了燕窝粥来，宇文灵没什么胃口。萧战接过青衣手中的燕窝来到宇文灵面前说：“我喂你吧，多少吃一点儿。”宇文灵点点头，也不拒绝他的喂食，他难得的笑了。那一刻宇文灵恍惚回到了以前。宇文灵故意不去想萧战昨夜的洞房花烛，可那就想一根刺一样稳稳地扎在她的心上，一直疼着让她时时觉得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笑话。
    粥刚喝一半，馨雅拉便巧笑嫣然地从外面进来了，“姐姐喝粥呢。”
    宇文灵面上维持平和的笑：“公主来了，请坐。”说着挡住了萧战伸过来的勺子。红衣见状忙捧了漱口水来，宇文灵顺着漱了口。
    一时间没人说话，馨雅拉娇笑着看着萧战道：“世子，馨雅拉想和姐姐说两句女人家的体己的话，望世子回避。”
    萧战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馨雅拉，对着她道：“灵儿有孕在身，公主长话短说。”
    馨雅拉笑着应了，待得萧战走远，才捂着嘴看着宇文灵笑道：“世子很是顾念姐姐。昨夜对我却有些粗暴呢。”
    听着她柔媚的声调宇文灵一口唾沫梗在喉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终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须臾片刻萧战又回来了，看了馨雅拉一眼道：“以后没事，公主还是少来默园。”宇文灵看着馨雅拉委屈的噙着泪走了，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宇文灵和萧战相顾无言地坐着，谁也不曾开口。只一盏茶的功夫，萧战就被祖母身边的平儿叫走了。午膳和晚膳都未与她同吃。
    红衣看着我欲言又止，宇文灵看了她一眼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世子妃若着人去请世子，世子必定会来。”
    宇文灵看着她说完，平静地道：“他有他的难处。”其实，心里更想问萧战之前的诺言可当真吗？眼下这般光景却让宇文灵无法问出口，至少她还有孩子，宇文灵暗自安慰自己。红衣还要说什么就被她伸手阻止了，“伺候我梳洗吧。”
    青衣红衣点头下去准备了，收拾好以后宇文灵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知道萧战有他的无可奈何，一次次告诉自己萧战是身不由己。奈何还是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纱窗柔柔地照进来，室内顿时清亮了起来。宇文灵注视着那一片光华出神，青衣轻声说：“世子妃睡不着吗？”
    自馨雅拉嫁进王府后青衣和红衣便轮流值夜，今夜青衣当值。闻言我轻轻应了声，借着月光看着腕上的冰花芙蓉玉出神，不由自主地问道：“青衣可有喜欢的人吗？”
    “奴婢没有。”青衣没想到宇文灵会如此问，明显顿了一下。
    “没有也好。”宇文灵喃喃地道了一句闭上了眼假寐。
    不上心也便不会伤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