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梨花开

第十四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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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裂痕
    元宵节这天,阳光温暖而明媚,照在身上很舒服,青衣搬了椅子,宇文灵便坐在屋门口吃着红衣端来的金丝枣泥糕晒着太阳。刚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就被楚恬惊醒了。
    她说:“表嫂好惬意啊。怎么不见表哥啊,哦,恬儿忘了,表哥自从娶了南疆公主就冷落了表嫂。哎,可怜表嫂你还怀着身孕呢,到底是风水轮流转啊。”
    看着楚恬幸灾乐祸的表情,宇文灵有些不舒服,继续闭上眼晒太阳。
    “听说表嫂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表哥的,哎呀,那会是谁呢?表嫂只怕也不知道吧。可叹表哥竟然被蒙在鼓里。”楚恬的声音很是刺耳。
    她的胡言乱语很显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祖母本就疑心哪里还禁得起有心人得挑唆,对于楚恬得话宇文灵非常生气,忽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道:“你若再乱说,我绝不饶你。”
    “我说什么了,都是事实,要不祖母怎么要毒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楚恬有些惧怕地退开几步,看着宇文灵大声说。
    “楚恬。”宇文灵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站起身过来,拔过头上的步摇便猛地向她刺去,她吓得大叫:“杀人啦,世子妃杀人了。”就跑了。
    其实宇文灵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毕竟自己有孕在身哪里会胡乱动作。
    青衣怔了一下道:“表小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宇文灵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红衣,低头道:“刚才没忍住。”
    不多会儿,祖母便差人来请宇文灵过去。宇文灵披上棉袍扶着青衣就小心翼翼地去了,路上的雪还未全化完一路上泥泞难行,几欲摔倒幸亏青衣手快自己才没有和大地亲密接触,一路上走的更加小心了。
    刚进宁园就看见祖母的脸色难看地端坐在主位上,楚恬哭的像个泪人儿坐在一旁,一个蓝袍男子坐在楚恬旁边压抑着怒气柔声劝慰着“小心身子”,估计就是楚恬的夫君上官飞扬了。馨雅拉坐在楚恬的对面笑着看着宇文灵。宇文灵很失望,萧战不在。忽然发现萧战最近总是不在府里,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下有些担心。
    祖母眸色冷淡地看着宇文灵道:“恬儿说你要杀她可有此事?”
    宇文灵坦然地看着祖母道:“回祖母的话,灵儿今日睡到方才才醒并未见过表妹,不知表妹为何如此说?”
    “你说谎!”楚恬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宇文灵喝道。
    “表妹,怀孕初期性情不定是正常的,理解。”看着楚恬羞愤的模样,宇文灵心里好过多了。要不是上官飞扬小心翼翼顾及这楚恬这骄纵性子的模样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反驳呢。不过眼前这眉头微皱的上官飞扬也不见得有多宠楚恬。
    祖母看了宇文灵一眼,又看了楚恬一眼道:“都散了吧。我乏了。”
    第二天,红衣就兴冲冲地对宇文灵说:“世子妃,表小姐走了。”
    宇文灵轻轻“哦”了一声,红衣不满意地说:“世子妃不开心吗?听说表小姐本来不想走的被硬拉走的。”这下宇文灵直接不搭理她了捧着汤婆子打盹儿。就听她拉着青衣道:“世子妃怎么了?”青衣好像白了她一眼说了句,“世子妃不关心这个。”
    宇文灵听她们不言语了,便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世子最近忙什么呢?”
    红衣又八卦开了,挑着眉笑道:“世子妃想世子了?”
    宇文灵没好气地道:“是啊,所以快说吧。”
    红衣笑了一会儿见宇文灵也不着急才撅着小嘴道:“世子忙着封王呢,世子妃要当王妃了。”
    萧战早已成年并未封王,此时封王为什么?并未听说他有什么功绩啊。宇文灵有些纳闷。青衣叫了她几声她都未曾听见。
    傍晚宇文灵刚用过膳,萧战来看她,宇文灵刚要问萧战,萧战就急匆匆地走了。打听后才知道,馨雅拉怀孕了,也正因为这样萧战才封了萧南王,馨雅拉为萧南王妃。
    红衣告诉宇文灵的时候宇文灵摸着右手上的冰花芙蓉玉笑了,笑了好久好久,眼泪也跟着笑了出来,怀孕便封王封妃,哈哈。大喜大悲过后,宇文灵见红了。青衣慌了、红衣慌了,宇文灵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那时宇文灵忽然觉得孩子没了也好,那样她就不会对萧战有所期待也就不会对他有所失望。这样很好,很好。
    萧战来了抱着宇文灵有些难过地说:“你还好吗?”
    宇文灵竟能笑着对萧战说:“我很好。”
    夜里,萧战留下来照顾我,可宇文灵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萧战很早就起来了,他说:“灵儿,今日我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呆着别动了胎气,晚上我就来看你。”
    宇文灵看着帐顶发呆,想起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夜晚。想起了萧战对自己说的话:“一世钟情,永不相弃。”突然觉得很可笑,笑着笑着竟然发现眼角湿湿的,伸手擦了擦,眼角还是有东西跑出来,使劲擦了擦还有,宇文灵有些恼怒。起身找帕子,还未找到祖母和馨雅拉就来了。
    宇文灵很奇怪,今日不是萧战封王,她馨雅拉封妃的日子吗?宇文灵奇怪地看了馨雅拉一眼继续找帕子。刚找到,就听祖母喝道:“贱妇,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宇文灵觉得近来好笑的事都赶一起了,忍不住笑了:“祖母觉得是谁的?”
    祖母愤怒地指着宇文灵道:“老身要你亲自说。”
    “萧战的。”宇文灵止住了笑,冷冷地看着她道。
    “贱妇,死到临头还敢胡说?来人上家法。”祖母嫌恶地看着宇文灵吩咐道。
    看着仆从手中两寸厚的长板,宇文灵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祖母,你不能对我施家法,我怀的可是萧战的骨肉。”这一板子下去别说是孩子就是宇文灵自己也未必能活着。
    “祖母,红衣、任怀正都招了,这孩子留不得啊。”馨雅拉说着阴狠地看了宇文灵一眼,示意仆从上前。
    宇文灵不自觉的连连后退,这时馨雅拉推了身旁的仆从一把,那仆从一着不慎手中的木板重重地打在我的肚子上,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肚子越来越痛,宇文灵控制不住倒在地上,青衣大叫了一声“世子妃。”
    此时,宇文灵忍着肚子抽痛的加剧,狠狠地看着祖母和馨雅拉,一字一顿地冷声道:“这是萧战的孩子。”就在这时,青衣趁人不备冲到宇文灵跟前,颤抖着喊了我一句,“世子妃”。
    宇文灵紧攥着手对她说:“孩子恐怕要早产,帮我。”接着宇文灵扭头对祖母吼道:“祖母你可要亲眼看着我产下萧战的孩子!”
    仆从被撵了出去,祖母伴着其他女眷就这样嫌恶地看着宇文灵。肚子的疼痛越来越急促,宇文灵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青衣为宇文灵加油打气,几经折磨一声嘹亮的啼哭放松了宇文灵紧绷的神经,青衣满脸泪痕地笑着说:“是个小郡主。”
    宇文灵本能地仰着头去看自己幸苦产下的女儿,不曾想馨雅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床边劈手打掉青衣双手捧着的婴儿,道:“一个野种而已”,那个孩子便没了哭声。宇文灵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那个孩子小小的身影,一声尖叫,身下一松,响亮的啼哭声再次响起。宇文灵抖着身子扑滚下床慌忙抱起地上的孩子轻轻哄着:“忧儿可摔疼了,娘亲抱抱,忧儿最乖了。”
    “世子妃。”青衣抱着另一个孩子哭着道:“小郡主没了。”
    “你胡说,忧儿最勇敢才没哭,她还好好的。是吧,忧儿。”
    意识消失前只听到青衣哭着说:“世子妃,你抱抱小世子吧。”
    ……
    再后来宇文灵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萧战抱着宇文灵哭道:“对不起。灵儿,对不起。”
    宇文灵就那样任他抱着,一如往昔的抱着。萧战说:“以后我都会守着你,不离开你。”
    萧战越说宇文灵反而越清醒,清醒地记得他曾说过要守护自己一辈子,一辈子只碰自己一个人,许自己一世钟情永不相弃来着。呵,许诺就是为了让人信服。如果能做到何须说出来呢?想着想着宇文灵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越笑越是想笑。
    自宇文灵生产过后,她便再没见过红衣却也不想多问,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问的。祖母总是派平儿送来一大堆补品,宇文灵让青衣全部偷偷扔了。
    萧战日日陪在宇文灵身边,可宇文灵已经不需要了。从前自己万分想见的人,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萧战。除了抱抱无虑,就是睡觉,宇文灵和他一句话也没有。
    无虑因为早产非常弱小,比自己的两个手掌大不了多少,每每看到无虑瘦小的样子宇文灵便忍不住落泪。青衣总是劝着,无虑会好的,说当初萧战也是早产叫宇文灵莫要担心。宇文灵也不说话,总是发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一晃儿无虑便满月了,萧战为了逗宇文灵开心大肆操办了无虑的满月酒。宇文灵执拗着并未出去。从来热闹就与自己无关,成婚是、生子是,以后都会是。
    那天,墨白带着许多贺礼来了,他对宇文灵说:“无虑满月,你应该出去的。”
    宇文灵看了看他没说话。他坐了半晌,叹了口气离开了。
    东方易不知何时站在宇文灵的窗外,轻轻地道一句“你该出去的。”说完便走了,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宇文灵何尝不知道应该去,可她拗不过自己的心。无忧,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来不及看她的父母一眼离开了人世,害她的人却那样风风光光的活着,毫发无损。从前宇文灵满心认为萧战是有苦衷的,是为了安盛国,为了祖上才背弃了与自己的誓言,自己虽不能原谅但可以理解。可现在,宇文灵隐隐觉得是我错了。
    一想到此宇文灵就特别想离开这儿,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离开这个异常寒冷的王府。是啊,王府,哪里是自己一介平民呆的地方呢。可一看到无虑那样弱小宇文灵又不忍心看他和自己一起受苦,宇文灵就这样在走与不走之间一直犹疑不决。
    近来宇文灵越来越厌烦萧战摆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着心里堵得慌也瘆得慌。于是宇文灵冷声道:“以后别来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
    萧战看着宇文灵眼里布满哀伤,很久才离开。
    那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立春已过,天气越发温暖起来。宇文灵趁着无虑午睡便去了不语亭小坐,这是她近来常做的事。
    宇文灵不由自主地又发起呆来,忽而听到有人说:“姐姐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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