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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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嫌隙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也越来越冷了，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起来。今日又下雪了，萧战拥着宇文灵说这几天要好好陪她，宇文灵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几天萧战给宇文灵讲了许多有趣的事，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一如往昔。这样的美好的竟让宇文灵一时忘了馨雅拉的存在，忘记了曾经夜夜流过的伤泪。
    三天后，馨雅拉哭着来找宇文灵，看见萧战在连忙拭了泪，悲悲戚戚地说：“馨雅拉见过世子。见过姐姐。”
    宇文灵见过馨雅拉不同的笑脸，却第一次看见馨雅拉哭，她这一哭倒是让人生不出讨厌来。宇文灵让青衣伺候她洗了脸招呼她坐下，她刚坐下便又哭起来，过了一会儿哽咽着说：“姐姐，馨雅拉现在孤身一人呆在王府只想仰仗世子疼惜，世子若真恼了馨雅拉，馨雅拉可怎么活啊？”说着便又哭起来，哭了一会儿便忽地拉着宇文灵一脸哀求地说：“姐姐帮馨雅拉求求情吧。”
    “馨雅拉，默园往后你还是少来。”萧战寒着脸瞪着馨雅拉。
    馨雅拉和自己何尝不相似呢，同样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唯一靠的便是眼前的男子，他却是我们共同的丈夫，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实啊。想着宇文灵竟有些同情馨雅拉，或许更多的是同情她自己。宇文灵匆匆看了萧战一眼，望着馨雅拉安慰道：“萧战值得依靠。”是啊，值得依靠。或许，她也并不是单单安慰馨雅拉吧！
    刚说完，祖母就在平儿的搀扶下进了屋，瞪了宇文灵一眼随即看着跟着进来的萧战道：“灵儿如今身怀有孕多有不便，战儿还是少难为灵儿吧。”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萧家自来就是一脉单传，老身闭眼前但愿能看到战儿你儿女绕膝。如今灵儿已有身孕，馨雅拉公主也要尽快有孕才好啊。”
    萧战一直不看祖母，但他听到祖母的话便看了祖母一眼，对着馨雅拉道：“本世子原谅馨雅拉公主了，公主请回吧。”
    众人走后，萧战摸着宇文灵的肚子说：“灵儿，她是南疆公主，南疆是我祖上一直拼死抵御的疆域，我不能挑起战端。”这是萧战第二次对宇文灵说起南疆，宇文灵摸着他靠近自己肚子的头轻轻地说：“我知道。放心。”
    当夜萧战就走了，宇文灵坐在床上数着绣在大红喜被上的红色合欢花。青衣和红衣偷偷抹着眼泪立在一旁。宇文灵笑着看着她俩道：“你俩哭什么？谁欺负你们了？”
    “世子妃怎么不挽留世子呢。”红衣率先接了话。
    宇文灵看着她不答反问，“红衣可有想过嫁什么样的人？”
    “世子妃。”红衣郁郁地叫了宇文灵一声。
    宇文灵听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高门大户不如小门小户来的幸福。”
    随着新年的渐渐到来，宇文灵的肚子越发大起来。馨雅拉自上次后越发来得勤了，今天她又来了，恰好萧战不在府里。
    馨雅拉笑着喊着姐姐就进来了，一见着宇文灵便笑道：“姐姐这肚子越发大了，要不是世子和姐姐都说才五个多月，打死馨雅拉都不信呢。也不知是男是女？”
    宇文灵笑着摸着肚子道：“女儿好，贴心。”
    馨雅拉也不说话陪宇文灵笑，不多会儿萧战回来她便走了。萧战吩咐寒初取了银票，告诉宇文灵那是云衣阁的盈利，让宇文灵买些喜欢的东西。其实自己哪里需要什么东西，衣服直接穿云衣阁的，首饰都是萧战添置的，有了身孕便更不出门了。宇文灵见萧战眉头紧皱，也就不推辞让青衣收下了。
    也不知怎么的，宇文灵和萧战的话越来越少，大多数时候不是谈谈孩子就是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又是半晌过去，萧战说：“灵儿，你可知道自你有孕话便少了很多。”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宇文灵看着他笑着。
    “好，男孩女孩各起一个。”萧战笑了。
    宇文灵摸着肚子看着萧战继续笑着说：“若是女儿就叫她无忧可好？”
    萧战闻言怔了一怔，拾起笑容道：“男孩就叫无虑。”
    真希望我的孩子能永远无忧无虑下去。那一刻宇文灵才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名字都寄托了父母数不尽道不完的美好愿望。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一夜，萧战一直陪着她回忆了此前的种种美好。他们从相遇讲到明年别院的梨花，宇文灵不由得一夜都梦到萧战拥着肚子很大的她在别院赏梨花的情景。
    第二日醒来，宇文灵把梦到的景象告诉萧战，萧战轻轻吻着宇文灵的额头说：“我也梦到了。还有带着我们的孩子摘梨的时候。”
    宇文灵笑着问他：“你梦到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战看着宇文灵笑着说：“不知道。”说完和宇文灵一起傻笑，宇文灵摸着自己大得不像话的肚子回想着梦里的一对孩子，越发觉得自己有可能怀的是双胞胎，只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生下来才是真的。自那以后，萧战隔三岔五的便会来陪宇文灵说话，馨雅拉却来得少了。宇文灵很奇怪也乐得清静。
    除夕夜早晨，萧战带着馨雅拉进宫去了。宇文灵拿了绣花针学着给孩子做肚兜，青衣笑着去替宇文灵端膳食，红衣忙着替她理绣线，孩子肚兜上的心形图案刚绣一半，祖母便扶着平儿气势汹汹地进来了。宇文灵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听到祖母遣人打发了红衣，目眦欲裂地朝宇文灵喝道：“贱妇，来人灌药。”
    宇文灵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祖母，这是什么药？”
    祖母没有理她，朝平儿吼道：“平儿，灌。”
    宇文灵看着平儿端过来的药，心里发颤，此时这药必定不是什么好药。宇文灵盯着药碗趁平儿不备忽地打翻药碗，大声喊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祖母冷笑道：“贱妇，你肚子里野种还想当我萧家的长孙，没门儿。”说着平儿又端来一碗药就要强灌。
    宇文灵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快速拔下头上的步摇抵在脖子间，对着祖母喊道：“祖母，你误会了。我肚子里的就是萧家的骨肉，萧战知道的。”心里不住地祈求萧战快些回来。
    “战儿被你迷了心智，我老太婆却没瞎。你这肚子分明不像六个月只怕已经足月了吧。平儿，死活不论。”祖母目眦欲裂得说完恶狠狠地盯着宇文灵，几乎想要亲手撕了她。
    眼见祖母已经不顾自己的生死了，宇文灵急忙道：“祖母不信可找府医前来诊脉。”
    “府医？只怕早已被你收买，平儿磨蹭什么。”祖母毫不顾忌地喝道。
    平儿越来越靠近，宇文灵的心越来越慌，萧战怎么还不回来。脖子间的步摇已经刺破了皮肤，隐隐的刺痛传来，青衣、红衣早已被制服。此时无人能救她，只能自救，“祖母，我怀的是双生子。”
    平儿将要灌药的手顿了一下，宇文灵趁机打落药碗提防地看着祖母继续道：“明年梨花花落之时自见分晓。祖母可算着日子。届时祖母若还不信，宇文灵必以死谢罪。”
    祖母看着宇文灵，视线在宇文灵的肚子上停了半刻，若有所思了片刻，沉着脸转身道：“今日之事，谁若走漏了风声，杖毙。”说完瞟了宇文灵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青衣、红衣忙收拾了残局，惴惴不安地看着宇文灵，皆不敢言语。
    萧战回到默园的时候，屋子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了，连宇文灵都仿佛觉得刚才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晚膳是在祖母的宁园一起吃的，看着祖母依旧和蔼的面容，心里还是有些发颤。宇文灵埋着头吃饭，萧战夹什么她便吃什么。饭刚吃一半，祖母笑着突然赞道：“灵儿好胃口。”
    宇文灵笑了笑还未出声，就听馨雅拉笑着给祖母敬酒道：“姐姐临产自然能吃。”
    宇文灵一听险些摔了筷子，尽量平稳地笑道：“是啊。这三个多月正是长胎的时候呢。”
    萧战笑着看着宇文灵说：“多吃些。”宇文灵笑着用吃来回应。
    除夕之夜，本来萧战是要陪宇文灵的却被馨雅拉叫走了，现下光景宇文灵倒没什么感觉了。红衣有些气恼地对我说：“世子妃，您也太好性子了。馨雅拉公主显然不是真病了。”
    心里越发苦涩起来，宇文灵看着红衣道：“病了就是病了，还有咒自己不成。好了，下去准备吧。今日就让我陪着你们一起守岁吧。”
    除夕夜灯火通明，鞭炮声不绝于耳。默园里宇文灵和青衣红衣她们围着炉火磕着葵花子闲聊，时间一点点过去很是缓慢。她多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啊！子时终于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鞭炮声震耳欲聋，青衣红衣笑着给宇文灵拜年。
    宇文灵笑着让青衣取来自己的银票和红纸来，不一会儿便包了两个红包给她们。红衣欢天喜地地谢恩了，青衣犹豫了一下对宇文灵说：“世子妃，太多了。”
    宇文灵打趣地笑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儿，一百两还嫌多啊。我给你们俩准备的嫁妆都放在摆着娃娃下面的盒子里。”不理她们震惊的表情，宇文灵继续说道：“你们跟我一样没有家人，我自然得为你们考虑着。等生下孩子，我就给你们张罗婚事，一定为人正室。”
    宇文灵见她俩哭的不像样儿，故意怒道：“大过年的触我霉头呢！”
    她俩赶紧擦了眼泪赔罪，宇文灵摆着手说：“饿了。”青衣赶紧端了糕点，红衣端了银耳汤两人相见互不相让，宇文灵看着直觉好笑忙招手道：“放着吧，我都想吃。”两人欢喜着放下东西看着我吃。吃完已经很晚了，宇文灵很困便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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