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纵横之乱世情殇

第一章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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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国初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天子无力统治各个分封诸侯国,只得由其自相兼并,赖强者而存。
    唐渊乃唐国王族庶子,被封偏远之地。他觉得乱世之中唯有强者才能生存,于是谏言唐孝公改革官制、恢复生产从而改善连年征战造成的民生凋敝。可是,唐孝公早已被奸佞之臣用美女迷惑不理朝政。唐渊之策被佞臣污蔑以动摇国基,存心不良为由被夺去封地贬为庶民。无奈之下,唐渊携家出走南昭国。南昭国为南方强国,楚静王招贤纳士求贤若渴。唐渊得郎中令崔良的推荐进而平步青云,凭借自己的治国良策和管理才能官拜左丞相。
    “夫君,听宫中传来的消息说美人崔氏昨日产下一女,大王十分高兴,赐名楚睫,寓意睫毛弯弯惹人爱怜。可是,才经过一夜,就听说小公主被天师卜卦说是命格不祥,会给国家带来灾难。今日说是要去其宗谱而后秘密赐死呢。”丞相夫人闵氏感念崔良对自家夫君的举荐之恩,所以对崔家唯一的女儿格外照。今忽闻如此噩耗,赶忙告知唐渊希望能保其母女一命。“竟然有如此荒谬之事,天意本就不可妄言。更何况将国家的兴衰福祉系于一婴孩之身不更是荒谬可笑?我要进宫面见大王。”唐渊深知宫门深似海,何况崔氏一族因崔公的卸任而更受以前政敌的打击。有如此之事,不过是宫中争斗借刀杀人罢了。“夫君,万事小心。虽然大王对你敬重有加,但这件事毕竟是大王的家事而且关乎权利的角逐,切莫急进啊。”“我自有分寸。”唐渊匆忙赶去王宫,希望自己能救下这可怜的母女。
    “臣唐渊参见大王。”“左相免礼,不知左相今日突然进宫有何要紧之事?”楚静王面目俊朗,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威严依旧。“臣听说天师最近卜卦,偶得听闻。因关乎国运国祚,特来向大王请教一二。”静王面露不悦,听得唐渊如此直接问及后宫之事更是心中不快。但毕竟他随自己南征北战,运筹帷幄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南昭国的盛世之象与唐渊的治国良策密不可分,他把唐渊当做左膀右臂,信任有加。“不瞒左相,昨日崔美人产下一女。本王十分欣喜,听王后说天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可占卜命格,故而让天师帮公主看了命格。不料,公主的命格却与孤王相克,且会带来亡国之灾。所以孤王令大监择日将公主密送出国,任其自生自灭。”唐渊看静王面目平静,竟没有一丝不忍之情。心下不由戚戚。古来成大事者皆是如此,心肠冷硬不择手段,还顾得什么亲情冷暖?“大王,依臣愚见天师所做占卜关乎天象和国运,必得谨慎对待。可是此事牵扯到公主,若真的将公主草率的送到别国,臣担心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再者,如果这种关乎王室的密事若被国民得知恐怕对王室的声誉和国威有损啊。”“丞相说的有理,是孤王考虑不周。可是天意如此,此女必定留不得。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才是最妥?”楚静王心中仔细将唐渊之见琢磨了一番。天意确不可违但是若因此事累得王室名誉受损,再被有心之徒利用离间民心动摇国基,那才是因小失大啊。唐渊见楚静王内心动摇,谏言曰“大王,微臣对南昭国之心您觉得如何?”“左相这是什么意思?自从你到南昭国,对内兢兢业业,对外安邦定国。是孤王的左膀右臂,乃南昭国贤臣良将。”“臣有一法,但恐怕大王对臣有所怀疑,所以有刚才一问。”唐渊知晓静王多心,虽自己确对南昭国立有汗马功劳。可是功高震主,兔死狗烹乃定律。只有自保才能保得他人。“左相但说无妨。”“臣本唐国后裔,能得奉明主有今日之成就多亏郎中令崔良。虽崔公已退归故里,但臣仍日日感念其恩。崔公无后仅有一女,所以臣恳求大王能将公主交与臣来抚育,好让微臣略尽绵力以报崔公知遇之恩。”唐渊心中亦是紧张万分,崔氏一族可怜,可因此若是被静王疑忌恐怕此次不会像从唐国逃亡那样简单了。大堂之内寂静无声,楚静王犀利的眼神在唐渊身上来回巡视。像是过了一万年之久,唐渊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就在冷汗淋漓快要坚持不住之时“左相,你有如此之清确实难得。但本王有一条件,左相还要莫怪本王狠心才好。”“大王有什么条件,直接吩咐便是。微臣附耳恭听。”“公主可以交与你来抚育,但毕竟是关乎国运兴衰之事。孤王以为丞相宜将一子送入宫中,日常行动自如,但不得离开南昭。丞相以为如何?”楚静王需要一个控制唐渊的把柄,而此次唐渊正中下怀。虽留下了被命做不祥的女儿,但乱世之中的国运如何岂是单单一个女婴能左右的?唐渊此刻也是心下戚戚,他早知静王会忌惮自己,为此已经逐渐淡出各种国事,从王者师退到王者宾的位置。可是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打消静王的不安啊。“臣遵命,明日臣便令微臣长子唐安来宫中。”楚静王看唐渊没有任何不悦,心中对那些参奏他的那些折子也是不再尽信。至此,小公主的性命得以保全。唐渊却也因此与后党一派结下怨仇。
    “宁儿,你等等我啊。你要再把我自己丢下,我就去相父那里告状!”转瞬间十年已过,当年的小公主已将满十岁。“睫儿,这次你再追不上我我就把你自己留在这旷野之地了。你都已经快十岁了,怎么连基础的行军速度都没有。若是如此,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使用戟。再者,记得叫我宁哥。”面容俊朗的少年正是唐渊的次子唐宁。自公主放到相府之后,便是由他陪伴。唐宁长她5岁。初时,他不明白为何家中来了这个女娃他的哥哥就被送入了宫中。幼时的他不懂什么是恨,只是对这个女娃有着浓浓的敌意。是她的到来让自己敬爱的哥哥无法陪在自己的身边,再没有人在自己惹祸时护着自己,教他习武教他识字。他便借着陪伴之名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整治她,她生的漂亮脾气却是与样貌不匹配的倔强。他曾借口帮她练胆量把她独自留在野狼出没的荒林里,到了深夜她的乳娘不见她的人影也不敢宣扬。直到父亲把相府上下所有人召集起来质问,才知道她一早就警告她的乳娘不论她多晚回来或者受了多么重的伤都不许对外人说道。因为她怕唐宁以后不再陪她,她说他不喜欢她哭也不喜欢她撒娇更不喜欢她柔弱所以她要自己慢慢变强,变得和唐宁一般无所不懂武艺高强就能得他青睐了。为此,父亲那次狠狠地打了他十仗棍,父亲骂他枉读圣贤之书没有同情之心。也是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她是南昭王宫里秘密寄养在相府的公主。只因荒谬的天师判词便让她本可以锦衣玉食的人生化为幻影,她的母妃因她而重病不起不久便香消玉殒。宫人说是忧思成疾,心病难医。可是父亲却从大监那里得知崔氏哪里是什么忧思成疾,不过是王后见公主得以逃脱拿她出气罢了。可惜好好的人被暗中毒死,崔氏一族至此只留楚睫这一独枝。打那以后,他便格外心疼她。虽然傲娇的少年脸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平日里便对楚睫却是格外操心。例如夏日里楚睫经常为体力达不到他的要求而到夜里偷偷用功,他便故意在她练功的水塘边放满她最害怕的青蛙。呱呱乱叫的青蛙吓的她几乎掉进水塘里。打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晚上自己出去练功,他便有机会让她同他一起学习艰涩的古籍和教她学行军布阵图。
    “才不叫你哥呢”娇俏的女子低声嘟哝。“宁儿,我这速度明明已经可以了啊。你看我比你也就慢一步嘛,为何你还不肯教我使用武器啊?”楚睫亦步亦趋的跟在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少年身后。常年的锻炼使她的皮肤不再娇嫩,晒得略黑的额角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她老是抱怨他把她晒得没有个姑娘模样,她却不知无论她晒的多黑多丑在他唐宁心中她早就是那个唯一了。“教你快步行军是因为在战场上时刻让你保持警惕敏捷,你体质本就不如男子所以只能在速度上弥补。而且画戟本就是男人的武器你却偏偏要学这个,你体力达不到怎么能端的起那么重的武器?”唐宁耐心的跟她解释,他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总是以为他希望她会像男子一样能遇事冷静不依靠别人,可是他却希望他是她能够唯一依靠的那个人,这都是他不曾告诉过她的。她将古文典籍背的比他还熟,行军布局阵书学的比他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在他的调教下她伸手敏捷,近身防御术练的炉火纯青。若是再教她会用了武器,那她还要他做什么用?她还用得他保护吗?于是,小人之心犯了的唐宁便能拖一日是一日,就是不想教楚睫学习武器。可惜傻傻的楚睫还老是以为自己不得他意,根本不知道某人已经打上她的主意。
    “睫儿,父亲说明日宫内的大监会到府上看你,你记得明早别出门了。”“宁儿,大监来看我做什么?我是被父王丢掉的孩子,难不成他们良心发现要接我回宫?不怕我把南昭国给亡了?”她的身世相父在她懂事之后便一一告知了。她不曾想自己原不是相父的孩子,更想不到自己竟是被烙上会亡国灭族的谶语的公主。相父一家对她视如己出,唯有唐宁幼时老是欺负她。纵然如此她也觉得幸福无比,因她得到了世间最温暖的亲情。“不许乱语,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若是让有心者听了去那还得了?大王本就对你忌讳颇深加之对父亲也有所疑忌,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大哥为何会被扣在宫中?”唐宁皱着那双好看的剑眉狠狠地训斥着眼前不知轻重的女孩。他痛心她对自己身份的愤怒同样也心疼她,因为他一直懂她。她所渴望的亲情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得到了。“我知道错了,宁儿。你别凶我好不好啊?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不会让相父和你们陷入困境的。”楚睫知道自己又冲动口不择言了,这种口不择言会害死相父一家的啊。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下头悄悄的伸出小手去拉他的衣袖。“哎!傻睫儿,我们怎么是怕你拖累呢?你以为当年父亲是为什么冒死也要将你救下来的?我们是怕你受到伤害啊。你要记得你的身世是个秘密,无论什么情况之下都要保全自己。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大王是有愧于你,可是你身为南昭国民无论何时都不能背弃自己的国家,记住了?”“我记得了,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唐宁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楚睫也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觉得踏实。她还有他啊,所以命格如何谶语如何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能与他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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