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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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并没有真的去拨打的意思，毕竟打不打的通另说，万一打通了再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林飞他们从商家那了解到的信息，让他们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叫徐浩的人身上，赵资雅在警局的内部网络上找到了他的信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所以众人把他列为犯罪嫌疑人的行列的同时，又希望这人最好跟案子没有什么干系。可惜这世间，多的是事与愿违的事，值班室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一脸懵逼。
    “队长，有人来自首了。”
    “什么？”
    “人现在已经在审讯室了。”
    赵资雅神色有些意味不明，景之航也不再细问，叫上林飞就去了审讯室。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那里，只不过头低的很低，再加上审讯室光线向来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景之航调整了一下思绪，便示意林飞开始准备记录审讯过程，他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锐利。
    “抬起头来。”
    男人一言不发，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消沉的气息，又仿佛充满了腐朽，好像随时准备迎接死亡，他乖顺的抬起头看着景之航，双眼空洞无神。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林飞和景之航心里都是一跳，这不就是他们之前在说的徐浩吗？这样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是什么让他动手杀人？又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景之航条件反射的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我问你的一切问题，都希望你能配合的如实回答。”
    “……”
    “姓名，年龄，哪里人，自首什么。”
    “徐浩，三十一岁，本市人，我杀了一个叫何芸的女人。”
    徐浩的声音没有半丝起伏，整个语气都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景之航不禁有些奇怪，做为一个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人，交代自己杀人的事，未免也有些太过淡定了。
    “你倒是很淡定啊！”
    “不然呢？人也已经死了。”
    景之航差点就被气笑了，这算什么态度？感情他还有理了。根据他们的调查，徐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商贩，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流氓地痞。
    “有意思，为什么杀人？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刚进大学的弟弟。”
    “您们查的挺仔细的。”
    徐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双手也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旁的景之航和林飞自然是一直在观察他，看到这一幕，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多半是刚才的问话触及到了什么。徐浩也除了那个唯一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亲人了，一直以来两兄弟相依为命，徐浩更是把这个弟弟放在心坎上疼，弟弟就是他努力生活、赚钱的动力，他跟人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没有弟弟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弟弟？他还在读大学，需要你……”
    “他已经死了……”
    徐浩声音低沉的说道，听在景之航和林飞的耳朵里，仿佛充满了孤寂。
    “就死在我面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弟弟就不会死。”
    徐浩的手重重的锤在凳子的棱角处，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内心的舒缓几丝。他的弟弟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那么努力认真又聪明的他，将来一定会有大好的前程，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想到这里，徐浩眼中闪现一丝凶光，纵然让她死了，还是难以平息他内心的痛苦和怒火。
    “如果是何芸导致你弟弟的死亡，你大可以让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用违法的手段谋杀。”
    “法律？呵呵，你以为我对法律没有了解吗？她那样你们顶多裁决她是过失杀人，而我弟弟也只能白死了！”
    徐浩激动的站了起来，怒火中烧的朝景之航和林飞冲去，如果不是一旁的警员用力把他拉住，又强行摁回座位上，徐浩极有可能做出袭警的举动来。
    “你先冷静一下，那能不能说一下何芸是怎么害死你弟弟的？”
    “她推了我弟一把，让他被车撞死了。”
    徐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相当平静，可那天宛如噩梦的一幕，却在他的脑海里愈发鲜明。那个女人不光是杀害了他弟弟的凶手，还是个小偷，如果不是她的偷窃行为，也许他弟弟就不会死了。
    徐浩弟弟就读的大学本来就离家比较近，他弟弟也知道哥哥为了让自己读书的条件好一点，一直都很辛苦、很拼命。所以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主动帮徐浩做一些他会做的事。徐浩卖东西的摊子比较简易，但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小巧精致的东西，还有一些小巧的包，那都是徐浩亲手一点一点做的，摊点就在一个人流量还算多的路口，有很多小姑娘看到都会忍不住驻足。
    那天正好是周末，徐浩弟弟也没有什么事，就跑到摊点，想着帮哥哥一起卖，徐浩实在拗不过他，就只好答应了，但也说好只待一会儿就回去，他弟弟也答应了，徐浩突然想起附近有一家食品店，便嘱咐他在这等会儿，他去给他买点吃的。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女人把我弟弟推向马路中央，正转身跑走的场景。太远了你知道吗？我来不及跑过去拉回他，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从我弟弟身上开过去。”
    “那你为什么没有找那个车主？”
    “因为我不怪他也不恨他，他负责了，也让医生努力治疗了。可是没有用，他还是丢下我走了。所有的错，都在何芸，都是她！”
    听到这里林飞忍不住有些唏嘘，但该问的还得问，这是他们的职责，就像那句他们已经忘了是警校哪位前辈说过的：即使罪犯再可怜，再值得同情，你们也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们的职业和肩上的重任，不允许你们法外开恩。
    “你们知道旁边看到整个过程的阿姨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浩浩啊！那个女人在你们摊位上偷偷拿了个小包，被你弟弟看见了，不忍心戳穿，就只是提醒她一句，谁知道她突然就转身猛地推了他一把。你说她偷了东西跑就跑啊！为什么还要推我弟弟，我弟弟那么善良的人，她跑了我弟弟也不会追上去的啊！”
    没有等景之航再问，徐浩直接把想说的通通都说了出来，说完后整个人就卷缩在一起痛哭了起来。这几天他过的太压抑了，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内心的痛苦，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听他诉说。景之航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等着他把情绪调整过来，所以说警察也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职业。
    “那你为什么最后又来自首呢？”
    “呵呵，弟弟死了，他的仇我如今也报了，我知道这是个法制社会，只要我犯了法就逃不过制裁。所以这几天我也没有想过要逃走，我只是去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好，接下来，就看你们怎么处置我了。”
    “行吧！看你主动前来自首的份上，搞不好还能搞个宽大处理。”
    景之航起身从林飞手里接过审讯记录，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审讯室，徐浩也被关进暂时的牢房，一旦确认罪行，明天他就会转到监狱里接受劳改，像他这样没有强大背景的人，一旦落实，也就是个无期徒刑的下场了。
    “林飞，你说他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哪来那么大能耐？”
    “这个……队长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嘿，你小子，别是跟着博褚那家伙学坏了。”
    林飞笑着躲过景之航朝自己挥过来的魔爪，两人回到办公室的之后，林飞和赵资雅两个人相互配合，利用他们强大的技术，最后证实，徐浩的确是杀害何芸的凶手，不过景之航却感觉徐浩哪里不对劲，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让博褚去跟徐浩交流一下，或许就能够解惑了。
    而此时在警局的临时牢房里，徐浩一脸平静的看着墙上小小的铁窗，细声的自言自语，监管的警察看到他那个样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都以为他是接受不了弟弟死去的打击，有些精神恍惚了。没多久，牢房里又多了一个人，只是好像谁都看不见他，那个人看着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晚了。”
    “你……怎么进来的？”
    刚要惊呼出口的博褚立马放小了声音，虽然监管的人都被他叫去外面守着了，但保不齐哪个耳朵灵听到了，回头再进来把他给当成疯子，博褚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听见那个人说道。
    “你也来晚了。”
    “我……难道不是幻觉？”
    博褚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见牢房里只有他和徐浩两个人，已经是第三次看到的黑衣人又没了踪影。黑衣人的一句话，让博褚已经认定这十有八九不是幻觉了，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只有他能看到这个人，难道是高新投影技术？博褚还是没有把事情联想到鬼神，这种他觉得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上。
    徐浩似乎已经睡着了，博褚走过去推了推他，却不见有任何反应，察看了一番想徐浩可能是睡的太死了，他也只好先离开，想要知道的东西，放到明天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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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内容纯属虚构，所以不考虑与现实及历史的符合性，还请读者切莫当真。
    小生鬼亏，这厢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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