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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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季韵纨在迷迷糊糊之中醒过来，先试探性地张开一只眼睛，确定是自己的房间才安下心来，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她可以爬起来。由于喝醉了，现在她头痛欲裂，扶着脑袋，正想掀开被子，却感受到了一股重量，不满地往下看，一张俊脸映入眼帘——这样熟悉的装扮，这样欠扁的脸蛋，这样浓厚的神力，不是司空墨又是哪位？
    季韵纨凑近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司空墨还穿着昨天宴会的衣服，身上有着酒味，他的睡颜很是乖巧，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和欠揍。嗯……原来长得也不是不能看的嘛。
    季韵纨托着下巴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嗯，手感不错。于是又一连戳了好几下。哇，好好玩！
    当季韵纨正戳的开心的时候，司空墨睁开眼睛，幽幽地说：“玩够了没有？”
    吓得她马上抱住被子缩到了角落，司空墨趁势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狡黠一笑，季韵纨刹那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语气颇为不满：“你说你，醉酒就醉酒，也不醉得好看点，还吐。你的衣服，婢女拿去浣洗了，你现在穿的是我的衣服。”
    ……
    季韵纨呆了一会，立马大叫：“你！你这个死变态！”接着紧张地看自己的衣服，果然松松垮垮，袖子宽大，她那细细的胳膊一伸，袖子就会滑下去，本来就是洗衣板，现在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她的头发也全部披散着，那些发饰正静静躺在她的梳妆台上，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唇，看向司空墨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太好看，趁我醉酒的时候吃我豆腐了！你说，衣服谁帮我换的？头发谁帮我解的？”
    “我。我用法术帮你的。”司空墨似乎怕她误会，解释着，“帮你的时候完全靠着你的晨星来感应，眼睛是蒙上的，头发是我睁着眼拆的，然后……至于吃豆腐，你觉得你有让我想吃你的欲望？至于睡在你床边，因为你太麻烦了，我累得睡着了。就这样。”
    季韵纨姑且相信了他的解释：“行，只要没看光我，没亲我，没吃我豆腐就行。你现在回你的寝宫去，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女孩子家家的闺房里也不觉得害臊。还有，你身上酒气很重。”
    司空墨竟也没有解释，难得听话地回到寝宫，但是，他的脸上浮现微妙的神情。
    他刚刚的说辞，半真半假。比如吃豆腐，他已经吃了，至于换衣服，呃，是他换的，尽管极力控制自己，但是正在撒酒疯的季韵纨还是让他看到了一些。他本想给她换她的衣服，可是太麻烦，于是就找了自己的外衣给她套上。
    咳咳，没想到堂堂天帝也有这么一天也有流氓的一面。
    季韵纨把自己洗干净，找最朴素的衣服换上，秀发也简单挽起，防备似的把剑带在身上，那片耀眼的凤凰羽毛轻轻晃荡。
    司空墨也整理了自己，依旧一袭白衣，匆匆忙忙去上早朝。
    季韵纨却没有上朝，趁着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偷偷溜去凡间，准备去见沈怜瑶。
    季韵纨跟小贼似的趴在房顶上，暗暗念动心法，来到沈怜瑶的书房，沈怜瑶刚刚好下朝，刚刚好推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季韵纨一个熊抱就过来了。
    “唉，你啊，一点都没变。怎么了？这么思念我？”沈怜瑶很满足地享受着这个拥抱，她隐隐地感觉到季韵纨的能力又提高了，周身的气息让人觉得舒适。
    “那是，每天都想着你呢，睡前都把你念几遍。”季韵纨松开沈怜瑶，嘻嘻哈哈着，洛夜也露出了笑容。只要沈怜瑶开心，他也高兴。“啧，我看不一定吧？你呀，这个心收不回来的。而且，看你跟林子墨天天混在一起的，指不定已经见色忘友了。”沈怜瑶眉眼弯弯。
    “哇，我还没找你说这个罪名，你先把我套了进去啊？狡猾。”季韵纨一把拽来一边看戏的洛夜，看到两人那个不一般的氛围，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说，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沈怜瑶呆了一下，接着羞涩一笑，洛夜顺势拉起她的手，她也轻轻点头，嗫嚅着说：“嗯……但是我可没有见色忘友。”
    “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好事啊！”季韵纨一如既往地豪迈，她正要仔细打量沈怜瑶，沈怜瑶心虚地躲在洛夜背后，被季韵纨拎出来，看见她脸上的伤，还有缠着绷带的手，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怎么弄的？谁干的？”季韵纨低垂着眼，手拉着她。沈怜瑶拉拉她：“没关系的，没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快好了。”
    “我就问是谁干的。”季韵纨完全忽略沈怜瑶的话，执着地要个答案。沈怜瑶不肯说，她怕以季韵纨的性格，把妖族闹个天翻地覆，一来一回，她也急了，大吼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能不能听进去，不要纠结在这上面？谁做的重要吗？都已经做了，你当时又在哪里？没必要！不要再多生事端了！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好吗？你难得来见我，我不想不欢而散！”
    沈怜瑶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去，这些日子来，她也有点埋怨季韵纨的，因为她一直没有给自己充分关心，什么事也都不和她说，总是自己硬抗，她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她不知道，这是季韵纨自己内心的坚持。
    季韵纨忽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才发现季韵纨的眼睛那么大，那么幽深，仿佛是一个黑洞。可是，之前她的眼睛是像珍珠一样的啊！沈怜瑶也沉默了下来，半晌，她先开口：“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季韵纨没有再看她：“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我生来就是一个麻烦。我只会给身边人添麻烦。”她向沈怜瑶深深行了一个礼，语气之生硬，让沈怜瑶难以置信：“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瑶瑶。我明白，是我不够好，你这么好的人。反正已经有了洛夜，那我也该退出。
    其实，一开始，我们为什么要相遇？现在彼此都不能给对方全身心，到头来糟蹋的是感情。
    季韵纨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踏在沈怜瑶心上。
    沈怜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季韵纨，她内心的脆弱，她的过去，她的一切，沈怜瑶都不知道，她的原则，她的坚持，沈怜瑶也不知道。
    沈怜瑶整个人软下来，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她的话，将会成为压垮季韵纨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韵纨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她不对沈怜瑶感到寒心，也不觉得沈怜瑶有什么错，她清楚，这只是点火线而已。
    她的能力在提高，可是天劫只过了一半，她的情劫还没来。
    呵，那又怎么样？反正，自己就算死在渡劫过程之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怜惜；反正自己的父母也不知为何而死，自己却碌碌无为，在世上混吃混喝，兀自败落；反正自己就该被人讨厌，自己除了添麻烦什么也不会；反正在天庭也是装样子……何不……自甘堕落呢？
    季韵纨想着，冷笑了一声。
    真是可怜，我啊，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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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呢，这一章写的比较少，不过，我们的小可爱季韵纨要黑化了
    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速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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