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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耍赖,怎么能用假动作?”
安锫妹妹笑起来了,“光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孙子曰兵不厌诈,刚刚那个是声东击西,你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统一天下?”
元朗刚进他家后院就看见光儿、燕儿、安锫妹妹一起踢蹴鞠。她虽然和以前一样为了行动方便穿着男装,但是头发却不再竖起,留在脑后用一根丝带绑着,比以前更有女人味。
这时她对光儿训斥道:“把燕儿踢倒是犯规!不可以这样抢球!”其实,元朗的弟弟的名字里没有光这个字。只是她第一次见到光儿时把他的名字听错了。现在就连元朗自己也开始叫他弟弟光儿了。
光儿笑道:“师父,姐姐比我大,我不踢她,怎么抢球?你不是一直说凡事都应该能者居之,不必谦让吗?”
“可我也说过不择手段不算能力,这句你怎么没好好记下?”她板着脸说道。
光儿低下头,看起来很内疚,“好吧,师父你别生气,我会改正的。”
元朗笑着走上前问道:“我能不能参加你们的游戏?”
她很甜地微笑道:“元朗哥哥,你来参加,那我们就比赛,女子对你们男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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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燕儿举手欢呼道:“我们赢了!”
光儿抱怨道:“哥,你怎么能这样,喜欢师父也不应该让她们赢啊,这样胜之不武,她可不喜欢。”
这时安锫妹妹过来,摸了摸光儿的头,说道:“孙子曰胜败乃兵家常事,要输得起,不要为你的失败找借口。”她转身跟燕儿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你大嫂喝茶。”说完她们快步离开了院子。
光儿嬉笑道:“还看?人都走远了。娘跟我说再过两天要请董婶来商量你们的婚事。等你娶了师父,她和董婶又能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了。”董婶她们半个月前找到一间房子,搬出了赵府。
娶她?这五个月以来跟她这样相处,他确实有一些心动,所谓日久生情,可能也就是这样。他叹息到:“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当然简单,春月嫂子和师父那么和得来,愿意让师父做平妻,一点也不委屈她。”
问题从来都不在春月身上。“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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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邀安锫妹妹去练马术。她以前不愿意学是因为很久以前从马上掉下来过,而五个月前突然想学了,元朗知道这应该和那晚发生的事有关。
如今她骑马的能力已经不是问题了,所以开始训练骑射。见她双脚轻轻一蹬让马加速,空出手来,张弓搭箭的姿势还蛮像样的。她松开右手,就听见箭插进靶子的声音。
她手放在额头上遮住阳光,远望箭靶,不满意地说道:“我明明瞄准的,怎么会离靶心那么远?”
“骑射不像普通的箭术,”元朗在她身旁说,“你还需要判断马的动作。慢慢来,你和伊微还不够熟悉。”她的新马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全名是伊特诺微丘,简称伊微,是她老家的语言。
她没耐心地说道:“都和它一起训练了四个多月。”她下马,拿起弓箭,很轻松地射中靶心。她的目光带着忧虑遥望远方,说道:“我的箭术…”
元朗认识这个眼神,每次她开始回忆就会这样。他立刻转开话题。“我饿了,不知道你会不会请我到你们的小店吃一顿?”
她的眼神恢复了,还多了一份笑意。“怎么会不欢迎呢?你来会令我们的小店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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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跨过小店的门槛,安锫妹妹很活泼开朗地跟董婶打了个招呼。“娘亲,元朗哥哥也来了。今天有没有妹妹的信?”
董婶回答道:“没有,她和穆星在董安苔一定很忙。况且要找愿意带信的人不容易。”
安锫妹妹失望道:“可是我们在洛阳开张,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看法。说实话,我真希望她也来洛阳玩玩,董安苔和穆星又不会跑了。”元朗咳嗽了一声。“元朗哥哥,差点把你忘了。我这就去厨房,你先和娘亲等着。”
她走后,元朗与董婶聊起安锫的状况,最后元朗说道:“她果然还是没有好转。”安锫妹妹这段时间不但对人的称呼就连言行举止都很像她妹妹苔丝。
董婶伤感地说道:“其实这样对她更好,你也看见她每次回忆时那痛苦的样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不起永德。”董婶担心道:“我知道永德聪明,可是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应该过他自己的生活。”永德为了不让安锫妹妹回忆过去,这段时间一直模仿苔丝与她通信。“元朗,你是不是应该跟他说一声,让他找个借口把信停了?”
“这…”元朗不能替永德做主,“我想他自己会处理妥当的。董婶,其实我娘她…”他犹豫是不是应该通知董婶,他娘想提亲。
安锫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出来了。“元朗哥哥,你运气真好,我们这里刚进了些羊肝,可惜我的厨艺不能跟苔丝妹妹比,你将就将就吧。”
元朗高兴道:“哪儿的话,只要是羊肝,我就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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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走后,安锫在屋后洗盘子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位客人的声音:“店家,我听说你们店的酒很烈。”
这时董婶惊叹道:“杨慧?!是你吗?”
那陌生的声音同样吃惊道:“小鲤鱼,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董婶很久以前就住在洛阳,可是熟人应该只剩下元朗他们一家了。安锫好奇地掀起帘子,店里来的是一位和董婶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她慈眉善目,五官秀丽,真是个美人。她很亲切地握着董婶的手。
“说来话长…”董婶回答道。
杨慧的目光落在安锫身上:“这就是小春苔吧?”
安锫笑着说:“其实我是娘亲的养女,叫郭安锫。苔丝妹妹还在金陵呢。”
董婶介绍道:“安锫,杨慧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同乡好姐妹,你可以叫她杨姨。”她们聊了一会儿,安锫把酒菜拿出来,见董婶和杨姨激动地叙旧,便回到屋后做杂事。
做着做着,安锫听到外面杨姨兴奋地大声说道:“你别多想了,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去叫人准备,明日一早你们就和我一起启程!”没等董婶回应,杨姨的脚步声远去了。
安锫出去不解地问道:“娘亲,发生了什么事?”
董婶微笑道:“安锫,明日我们跟杨姨去晋阳,到她家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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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入了晋阳城。安锫掀起车窗帘观看这座城市。这里没有金陵繁华,也没有洛阳大,但至少也有很多店铺。这时马车路过一家首饰店,门口站着一位非常俊俏的男子,他身边围着一群女子。来了一位红衣姑娘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他便随手搂过另外一个女子,亲了一下脸蛋。那位红衣姑娘见后哭了起来,转身跑走。安锫放下车窗帘,摇了摇头,同样是花心萝卜,她以前高中的校草可比这个男人强多了,至少justin从来不把女孩弄哭。
终于马车停在杨姨的家门口,安锫下了车,举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她从右到左念出“郭府”两个字,她偷笑了一下,原来这里住的人和她一样姓郭,该不会是她的祖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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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郭府一点也不大,仆人也不多。大堂的布置很朴实,摆着一些普通的红木家具。后院里有一套石桌椅和稀少的树木,路面铺着碎石。
这里的主人是杨姨的现任丈夫,名字叫郭威,是当朝刘太师手下的一位小将军。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郭府的后院有一个演武场,没有董安苔后面的宽敞,但是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应有尽有。
安锫问道:“杨姨,想必郭家上下都武艺高强吧?”
她笑道:“老爷倒是这么希望,可是青哥…哦,他是郭家的大少爷,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偏爱乐器,是一名乐师。二少爷叫意哥,他的武艺一般,箭术更是糟透了。也只有表少爷的武艺能和老爷比。”
安锫问道:“不知道我能不能用这个演武场?”她很想继续练箭术和柔道。
“你当然能用了,”杨姨很热情地说道。“其实以前秀妹也会来这里练武,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她就不练了。”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了哭声。安锫看见一位红衣姑娘正擦着眼睛朝着她们走来,她就是之前在首饰店门口的那位。
她看见安锫她们,就边擦眼泪边问道:“二娘,她们是谁啊?”
杨姨自豪地说道:“她们是我这次到洛阳带回来的客人,你叫她董姨吧。这位是她养女,也姓郭,名安锫。”她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到的秀妹,郭家三小姐。”
她们互相行了礼后,秀妹就很热情地抓起安锫的手问道:“你多大了?”
“快18了。”如今她的身体和她穿越前差不多一样大了。在这时代都快10年了,不知道心理年龄有没有28。
“我已经满18了,就叫我姐姐吧,我还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呢。”
近距离看,秀妹是个古典美女,皮肤白,瓜子脸,眉毛细长,樱桃小口。同样是将军的女儿,跟柔儿姐姐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她们继续跟在董婶和杨姨后面闲聊。原来秀妹和青哥是孪生兄妹,他们和弟弟意哥都是郭威第一个夫人生的。柴夫人因病过世后,他才娶了杨姨做续妻。秀妹还有两个姐姐,只是她们都很小就夭折了。
安锫问道:“秀妹姐姐,听说你以前也在演武场上练武,为什么停了?”防身之术在这个时代很实用的。
秀妹悲伤地叹息道:“我心上人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姑娘。”安锫觉得为心上人强迫自己改变,应该是件很累的生活方式。不过,她不说什么,毕竟她自己的情商很低。但愿秀妹说的心上人不是那个在首饰店前把她惹哭的人,那人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方有一名男子向她们走来。他年龄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相五官端正。他走近后,安锫发现这人的眼眸很黑,深不可测。可是更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汉服,太整齐讲究了,就连褶皱处都是明显的直线。不知道他是郭府的哪位少爷。
“夫人好,三小姐好,”他看了看董婶和安锫,用食指点了点额头,说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夫人从洛阳带回来的客人,董夫人和她女儿吧。”
杨姨回道:“正是!先生好眼力。”先生?原来他不是郭府的少爷。
董婶问道:“这位是…”
他儒雅地作揖道:“在下姓宗名研,字尔读。”
杨姨开朗地说道:“他是我们府上的门客,是一位说书先生,他知道的故事不止有趣,还多,没有他不知道的。”
“夫人太抬举我了。”
“才没呢。”杨姨拍了一下手,激动地说道:“小鲤鱼,你要不要考考他?或许他不知道你们南方的故事。”
那位宗研笑了笑:“夫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能力。”
杨姨孩子气地说道:“不行吗?小鲤鱼,快出题吧。”
董婶谦虚道:“还是让安锫出吧,她比我见识广。”
安锫还是喜欢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反正这是唐朝,三国是东汉末年,已经发生过了。“那就请先生说说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吧。”
“诸葛亮?”秀妹很困惑地问道:“不应该是孙权吗?”怎么会是孙权呢,安锫一头雾水。
杨姨笑道:“秀妹,看见了吗?在金陵能听到的故事就是和我们这儿的不一样,这次一定能难倒先生。”
那宗研眯起了他那双黑眼睛,看着安锫,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使得她感到一身寒。如果要形容,应该说这微笑有点像《爱丽丝奇境记》里的柴郡猫的露齿笑。
他的手划过他额头,摸了摸头发,然后说道:“不瞒各位,我还真知道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他得意洋洋地说:“就让我给你们好好道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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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了,杨姨拍手叫好。“这可比孙权借箭精彩多了,我替诸葛亮捏了一把冷汗。”
秀妹同意道:“就是!安锫妹妹,你说呢?能跟你听过的比吗?”
“真的很好。”安锫不得不承认这位说书先生很有本事。就连她这个读过书,看过几部连续剧和动漫的人,都觉得他说得有声有色。
“谢谢先生的故事,看来还真难不倒你。”杨姨说道:“走吧,小鲤鱼,我们还没参观完呢。”她们两个起身走了起来。
安锫正要和秀妹一起跟上时,那宗研说道:“三小姐,我之前在大堂看见张老爷了。”
“可是父亲明天才回来啊。”秀妹又急又兴奋地继续问道:“哥哥和意哥呢?有没有叫张叔等我呢?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她松开了安锫的手说道:“安锫妹妹,我有事,不陪你们了。”说完,她就像风一样跑了。
杨姨笑着解释道:“那是她未来的岳父,所以她才会如此。”
“夫人,”那宗研又说道,“不知我能否和安锫姑娘借一步说话?我对她在金陵听到过的故事很好奇,想探讨一二。”她们见安锫没有反对,就悠哉地走了。
安锫问道:“那宗先生想探讨什么?”
他又露出之前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红楼梦》的故事?这故事里的林黛玉跟你很像,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免了。”她心情不悦,真不知道这位宗先生是在损她还是夸她。“我可不像她那么体弱——”《红楼梦》不是明朝的故事吗?唐宋元明清,莫非她不在唐朝,而是明朝?
“如我所料!”他举起手,食指和中指如同一把枪一样指着她,严肃地说道:“你没有时空监管总署的注册。快说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然我立刻让你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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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虽说这本是《王后小卒》的续集,可是故意把这两本书分开就是因为这第二本的情节比较独立,更有趣,风格也有些变化。不需要刻意去看前一部也可以看这部,重要角色在这本书中会重新介绍的。
当然想看第一本的,可以在这网站上搜索名字,只是我不希望由于第一本的慢节奏导致读者放弃这本里的故事。
已经看过第一本的朋友们也没有浪费时间,你们知道“那晚”的真相,而且日后会有很多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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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一两天一更。一天一更太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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