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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德目瞪口呆地望着正抱着他的琥珀,明知道她突然这么热情肯定有诈,可是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脸发热。
尖叫声响起,永德抬头看见整个店里的姑娘们都如洪水般朝他涌来。琥珀松开他,敏捷地从他身前跳开,任由那些姑娘们把他团团围住。
永德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无助地看着琥珀退到外围。她得意地把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给他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大大方方地离开了胭脂店。原来这就是她的诡计,永德笑了一声,琥珀还是以前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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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第一天来这儿报到就已经跟其他的禁军们很聊得来了,大家围着他谈论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郭将军到底是怎样的统帅。没过多久就听见一位士兵跑来说道:“赵大哥,门口有一人自称是张永德,张校尉,也来报道了,只是他忘了带他的证件,说你能确认他的身份,你能跟我一起过去吗?”
“没问题。”话虽这么说,可是永德今天早上还说他并不想来军营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卦了?
到了门口,元朗看见了“永德”,差一点笑出声。她来做什么?他对守门的士兵说道:“没错,这位就是张校尉,让他进来吧。”
那位张校尉笑道:“谢了,元朗哥哥,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元朗摇了摇头,微笑着问道:“你到底把真的永德怎么了?”
她摆出无辜的表情,看着他:“我这么弱小,能把他怎样?”元朗反而开始替永德担心了。“元朗哥哥,你能帮——”
她还没说完,之前和元朗聊天的士兵们来了。他们热情地问道:“元朗!这位就是新来的张校尉吗?他个子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小。”
元朗跟士兵们说道:“搞错了,她不是张校尉,不过也是我的好兄弟。”大家介绍完毕后,开始很快乐地谈天说地。最后话题转到了李守贞的身上。
一名姓王的兄弟悄悄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李副帅人不错,以前他掌管禁军时待我们不薄。”
“对的,那时我们军营里缺少什么,他都会想法子给我们,就连伙食我们都比其他士兵们多一个馒头。”另一位应道。“不像现在的皇上,什么都给别的军队。要不是李副帅硬朗,攻不下,皇上才不会想到我们呢。”
“喂,元朗,安锫,你们两个一直跟着郭统帅,他待你们如何?我听说你们有很多同僚都选择留在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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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带着安锫妹妹参观军营。话题刚说到董婶时,一个货真价实的永德潇洒地走了过来。安锫妹妹的脸上闪过一阵吃惊。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琥珀钗伸向永德道:“还给你,谢谢你让我借用。”
永德笑道:“美女,你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应该收下那发钗作为对我的补偿。”元朗很好奇是什么麻烦。
她翘眉道:“你那么快就逃脱了,还毫发无损,不需要补偿什么。”
永德轻松地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有应付女人的本事。”
“本事?”安锫妹妹讽刺道:“你还在演戏?张校尉,你是故意要我讨厌你吗?”元朗并不吃惊,永德又一次被安锫妹妹看穿了。
永德无意间说出:“那是为你好…”见安锫妹妹严肃的表情,他马上冶笑道:“因为,美女,你的有缘人是我。”
“我错了!你真的无可救药!拿去!”她把发钗塞进他手里,“我走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元朗哥哥,别让他再跟着我,否则我也不理你了。”
元朗叹了一口气后,抓住了永德的胳膊,“够了,今天到此为止。来,我去把新认识的兄弟们介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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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安锫踢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心里很烦躁。因为张永德的出现,她忘了请元朗帮她说服董婶。但是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更使她不安,她必须回去问郭威,确认一下。
刚进府门就看见大堂里,秀妹和杨公子聊得很欢快。她皱眉,杨公子在这里和秀妹说话,意味着杨邠来找郭威谈事。因为他们父子俩都不喜欢安锫,她想躲开,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太迟了,杨公子已经看到她了,说道:“看来四妹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秀妹替她说道:“杨郎,妹妹一定是不想打扰我们。”
最近虽然在家里秀妹对安锫严厉了些,可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袒护安锫的,所以安锫不跟杨公子计较,免得给秀妹添麻烦。“未来姐夫教训的是,是我失礼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疏忽,我会尽量改正。”
杨公子听完,看起来很满意。安锫礼貌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快步走到郭威的书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留在窗外偷听起来。
杨邠的声音说道:“等你到了那儿,我建议你先攻下赵思绾或者王景崇,他们的士兵比李守贞少。”
郭威回答道:“可是不被围攻的两位肯定会派兵增援,这样我们不就腹背受敌了吗?”
“别担心这个,你把士兵一份为三,让他们各自围一个不就行了?”杨邠的策略也太明显了,如果之前派去的将领们没有试过也太傻了。
“可是根据战报,白将军已经这么做了,只是他失败了。”就像安锫想的一样。
杨邠高傲地说道:“知道,不然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把禁军也派去呢?他们不会料到我方会再加士兵。”当人碰到一堵墙时,答案不是想办法绕过去,而是更用力的撞上去,安锫翻了一个白眼,她还真的服了杨邠,他怎么能死板到这个地步?
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牛,你——”
意哥!安锫快速转身,向他奔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嘘!快藏起来。”她拉着他躲在了一个转角处。书房的门没有动静,她松了一口气。
意哥轻轻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偷听?我还以为你不是细作呢。”
“我不是细作!”安锫低声回道。“我只是正好想找父亲问事,但是听见杨大人在,所以没进去打扰。”
“哦,”意哥说道:“我还真担心你在偷听呢,如果你也是个细作我会伤心的。”
好像曾经听zed说过意哥跟某个细作有一段历史,“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细作?”
“不能。”
安锫笑道:“这样吧,我们比射箭,如果我胜了,你就告诉我,如何?”安锫还没输给意哥过呢。
意哥答应后他们就一起去了演武场。安锫轻而易举地获胜了。
意哥叹息道:“不行,不算,你的弓比我的好。”
“那我们交换弓,再来一次。”
意哥答应了,可是又输了,这次的借口是弓太短了。安锫想起意哥的生日再过几个月就到了,那时她会送他一把新弓,而且一定要元朗帮她挑,她用过的三把弓都是他选的,一把比一把好。这样意哥就可以停止怪弓的质量,早一些进步,然后跟郭威一起上战场去。
安锫切盼地问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讲你和细作的故事啊?都连输两局了。”
这时青哥在他们身后咳嗽了一声。“安锫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前几天,她和青哥刚刚写完那首合奏曲,尾声有一段她必须多加练习,只是这几天想着战事,练琴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她连忙说道:“哥哥,我这就去练。”看来意哥的故事只能改天再逼他说了。“意哥,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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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青哥的古琴上练了很久,可是又出错了。青哥问道:“既然这部分对你来说那么困难,你又何必叫我把它写进这曲子里呢?”
“因为这适合大嫂的风格。本来这首曲子就是你和她一起开始的,如果改了就对她很不敬。”安锫坚定地说道:“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在这半年里,把这部分弹好的。”再过半年又是大嫂的祭日,他们要一起把成品表演给大嫂听。
“有你这个妹妹真好。”青哥很平静地说道:“你大嫂一定会喜欢你的。”
安锫尴尬地说道:“哥哥,现在这么说是不是为时过早?就我今天的水平,她应该会嫌弃我的。”
“不会的,你这么尽心尽力,她泉下有知。”青哥笑了笑:“我想通了,我还想为你大嫂多作几首曲子,替她记录这世间更多的美好事物,这样等上天让我去见她时,我就能跟她一起弹很多新的曲子。”
安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青哥不会再自寻短见了。她微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听我连续弹这部分无聊了?”
他笑了起来,“是啊,的确无聊了。今天你练习得够久了,还是换一首吧,不如就弹那首你很熟练的。”
安锫快乐地答应了。她最喜欢这首不需要很强节奏感的曲子,而且用的琴技也都是她的强项,就好象作曲家写这首曲子的时候专门把她的强项和弱点都考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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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的琴声停了,这首曲子只有他和锫儿才配听。“陈大人,好久不见了。”他观察着陈觉的脸,除了多出了几条皱纹,没有太多变化。“知道朕为什么把你请回来吗?”
陈觉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君心。”
李璟笑了笑,陈觉仍然像以前一样狡猾,虽然语气谦和但骨子里还透露着野心。这就是李璟此刻需要的帮助。“陈大人,朕是要你来陪朕下棋的。”
上次和陈觉下棋是二哥的葬礼后,李璟那时获胜了,只是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时的棋局一直在陈觉的掌控之中,是陈觉让他赢的。那时的陈觉棋艺高超,可是现在李璟长大了,结局还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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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完了,虽然陈觉的棋子很多,可是李璟并不担心,多余的棋子只是碍手碍脚的累赘。李璟上炮利用陈觉自己的棋子困住他的将。陈觉想反击,只是李璟用象防守,接着派车上前攻击,将军。棋局结束了,陈觉全败了。
陈觉抬头说道:“既然皇上已经成竹在胸,又为何需要微臣呢?”
李璟苦笑了一下,“朕最强的棋子已经不在了,没有她,朕下不了这盘胜棋。”李璟直视陈觉:“取代那枚棋子,与朕一起赢棋。或者你可以回边关去,朕会另请高明…比如燕王。”其实李璟并不想用李弘冀,因为他对这位“儿子”一点都不了解,但陈觉不知道这点。
陈觉阴笑道:“臣愿全心全意为皇上效命,请问皇上要什么。”
实现她的梦想:“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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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想在宋太祖介绍的士兵里植入一些未来宋朝名将。可是后来还是算了,懒惰,不想一一查证他们到底有没有可能在这禁军中。而且这对故事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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