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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才刚刚升起,杨重贵骑着马穿过空荡荡的街道。他日夜兼程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大汉皇宫。只是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
杨重贵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受了刘皇叔之命,有紧急军情要禀报皇上。”
侍卫很慢地说道:“皇上这几日以下令,没有他的宣召任何人都不可入内。”
杨重贵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快去通报。”
只见那两个侍卫面孔恐慌。之前那位声音有点颤抖道:“小兄弟,我们知道你心急,可是现在时辰还早,皇上可能还在睡。”那又怎样,杨重贵还没问,那侍卫就回答了。“上一个把皇上吵醒的侍卫被割了舌头,所以还请小兄弟你见谅。”
“那皇上他什么时候醒?”
侍卫刚说完他们不知道,杨重贵就看见很远处有禁军士兵推着几辆堆满礼盒的货车朝着宫门方向走来。他们旁边跟着一位身穿盔甲的人,一位身穿龙袍的人,还有一名中年男子。那位穿着龙袍的人后面跟着公公和宫女,应该就是杨重贵要见的皇上。既然他们朝着门来,杨重贵只需要等皇上过来就能跟他说话了。
怎料,大队伍停下了,只见皇上牵起那位身穿盔甲的人的手,开始说起话来。皇上还真闲,一点要继续走的迹象都没有。谁知道皇上还要说多久,杨重贵等不急了。他决定用以前帮他抢回苹果的张哥哥的招数。
他指着侍卫们的后面叫道:“瞧!皇上!”
侍卫们头也不回说道:“知道,我们刚刚也看到了。”
杨重贵笑了一声,笑自己没有用对这个招数。再试一次,他又指着侍卫们的后面说道:“瞧!皇上在跳舞!”
这次效果很好,侍卫们都好奇地转过头。杨重贵趁机用马鞭抽了一下马,从侍卫们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他直奔到皇上面前,跳下马,跪拜在地。他低着头,自我介绍后,说道:“刘皇叔让小的带来紧急军情。我们到了魏州时——”
杨重贵看见那位中年男子的脚向前走了一步。他狂傲地训斥道:“大胆!你不知道惊了圣上乃是死罪吗?”他冷冷地说道:“看来刘崇一点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小人一定就是刘皇叔提醒过要提防的国舅,李业。
杨重贵不怕他,着重说道:“我决定闯进来是因为这军情刻不容缓,与刘皇叔无关。待我说完,要杀要挂悉听尊便。”
李业哼了一声,“皇上,这种目中无人的东西就应该把他拖下去斩了。”
杨重贵听见盔甲挪动的声响,然后一个带着勇悍语气的声音说道:“皇上,这位小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来见您一定有要事,不妨听完再决定如何处置他。”杨重贵认为这人很讲理,等过一会儿有机会一定要道谢。
李业一副小人得志的语气说道:“张校尉,这儿好像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原来方才那位勇士和当年帮过他的那位哥哥一样也姓张,杨重贵觉得还真巧。
第三个声音说道:“舅舅,哪儿的话?永公子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小兄弟,朕许你抬头说话。”
“慢着。”李业说道:“皇上,这人刚才说的是有关魏州的情报,这就应该和郭威脱不了干系,还是不要让张校尉听见为好,毕竟他们的关系非凡。”杨重贵有点失望,这位仗义的张校尉怎么能和那背信弃义的反贼郭威有瓜葛。
皇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关系的。朕相信永公子。”杨重贵不满意,如果这位张校尉真的忠于皇上就应该告诉皇上郭威造反了。可是如果皇上已经知道了,那汴京的防守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懒散。
李业说道:“皇上,不管怎么说,张校尉也应该离开了。不然错过吉时,寿礼送不到常恩那儿可就不好了。”
张校尉这时也跪下说道:“末将多谢皇上和耿夫人的好意,这就启程。”
杨重贵趁机瞄了他一眼,真眼熟。太巧了!这位就是当年帮过他的那位哥哥。其实杨重贵决定从军跟着张将军的营下就是因为当初那位哥哥是张将军的儿子,只是在军营里从来没有遇见他。后来皇上下旨把张将军的晋阳军全都给了刘皇叔,还以为以后肯定不会再见了呢。真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能够遇见。杨重贵真的很想跟他打个招呼,只是现在他们在皇上和李业面前,万一又给李业扣上什么对皇上不敬的罪名会给张大哥与刘皇叔添麻烦的。
皇上与张大哥很亲热地道了别后,张大哥还没走远,杨重贵就抬头说道:“皇上,郭威已经离开了魏州——”
李业扶起皇上的手臂,打断了杨重贵:“皇上,外面冷,您看张校尉也走了,我们不必留在这儿。”皇上点了点头开始离开。
“皇上,小的还没把话说完,”杨重贵叫道。
李业回头说道:“不就是刘崇抓了郭威把他带离了魏州吗?这点小事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如果皇上的龙体受损你担当的起吗?”他笑了一声:“来人!把这小子给我——”
“国舅!”杨重贵不等他把话说完。“你错了!不是刘皇叔抓了郭威,而是郭威他带着士兵离开了。刘皇叔认为他肯定是直奔汴京而来。刘皇叔要我告知皇上让您立刻加强汴京的防守。我们不知道郭威是什么时候离开魏州的,所以恐怕他们随时可能到达。”李业和皇上停下脚步,转回来。
李业的脸上充满了恐慌,刚刚那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完全不见了。他问道:“郭威这是要造反吗?刘崇的大军呢?”“刘皇叔认为郭威为求自保确实反了。我们大军暂时还在魏州,想向汴京出发。只是刘皇叔他说他还未得到圣旨许可他带兵来汴京,所以令我快马加鞭来此。”刘皇叔对大汉皇帝忠心耿耿。
李业紧张地说道:“皇上,您快下旨吧。不然郭威到时,我们这儿只有禁军可怎么办啊?”杨重贵一点也看不起李业。李业和刘皇叔同样是皇亲国戚可是李业却如此胆小怕事。
“圣旨,朕会给你…”皇上停顿了一会儿,大笑道:“爱妃说的是。朕确实还有别的办法。李业,跟朕去书房。”
他们没有让杨重贵跟上,只是让他留在原地不动。等过了很久,一位公公跑了出来,把圣旨给他,令快速回去。
出了北城门,杨重贵看见远处有尘土飞扬。当他靠近看见那巨大帅旗上的郭字,他心一沉,就算他不眠不休的赶路,刘皇叔的大军到此还需要几日。杨重贵调转马头,绕过郭威大军。还好郭威的士兵数量不算太多,只要禁军坚守不出,汴京应该可以坚持到刘皇叔的大军到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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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房间的窗户,青哥在明亮的阳光下重新给琴上弦。这把琴虽然普通但是他还是准备把它带走。刚做完,他听见外面街头上好像有士兵的脚步声。他起身,难道皇上现在就派人来逮捕郭家人了吗?这比青哥预计的更早,因为毕竟郭家不像杨家和王家,父亲不在府上,抓住郭家家属只会激怒他们的父亲。除非父亲已经遇难了?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青哥立刻找到意哥,把地道的入口处告诉了他,让他叫上三娘。行李不要带了,只带银两。青哥再匆匆忙忙地去找秀妹和杨公子,让他们快去地道处与意哥会合。
到了秀妹房间,青哥敲响门,正好杨公子也在。因为杨府已经被抄家,昨晚杨公子留宿在郭府。可惜这郭府也待不下去了。
青哥说道:“你们两个快去柴房边的干草堆中找地道入口,然后和意哥三娘他们一起离开。”
“地道?”秀妹很不解地问道。青哥简略地解释了一下。“青哥,你是不是想多了?皇上为什么要抓我们?”
杨公子拉起秀妹的手说道:“我早就觉得杨家落难,郭家也不会太安全。”
“怎么回事?”秀妹迷茫地看了看杨公子又看了看青哥,“皇上前一阵子还宴请我们,这一切不合理。”虽然她还在问问题可是她跟着杨公子朝柴房的方向走去。青哥见后放心了。“等等!”她停下了,“青哥,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来?”
青哥心静如水,说道:“总要有一人留下拖延时间。父亲不在家,我身为长子就是一家之主。我的责任就是确保你们的安全。”
秀妹开始哭起来,“不行!我们一家人应该生死与共,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走。”
“妹妹,别傻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只是早一点去见你嫂子,所以你不用为我难过。你和意哥不同,你们还有很长的生命和路要走。”青哥对着杨公子微笑道:“替我好好照顾她。也请你替我看护意哥和安锫妹妹,孝顺父母。先去魏州找我父亲,但是如果魏州以失守,以后他们就全靠你了。”
杨公子点头道:“哥哥,你就放心吧。”说完他紧握秀妹的手道:“不要害怕,有我在。”
秀妹跑上前,抱住青哥,哭道:“青哥,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找到父亲让他回来救你。”这个妹妹就是天真,魏州到汴京要几日的路程,根本就来不及。
青哥用手把秀妹的手臂拿开,“别再浪费时间了,快走吧。地道的出口处是一条没人的巷子。如果城门已经紧闭,那你们就躲起来,等城门再开时离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回来救我。”秀妹哭着被杨公子拉走了。
青哥走回房间,坐在他的琴前开始弹奏起来。这时他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声音。快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恐怕他不能再和安锫妹妹合奏此曲了。士兵们冲进了他的房间,他停下演奏,很平静的说道:“郭府里只剩下我一人,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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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妹他们在那狭窄的地道里爬了很久,终于出来了。出口果然就如青哥所说。这儿应该离郭府有一段距离。她转身帮助意哥和三娘出来后再和杨郎一起把地道门堵上。
他们把身上的尘土拍了,慢慢走向前面亮堂的街道。只是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莫非是个过路人?秀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问道:“表嫂?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以为除了青哥没有别人知道这个出口在哪儿呢。
这时表嫂身后传来很多脚步声。她的表情充满罪恶感,用悲伤的语气说道:“对不起,为了我的孩儿们,我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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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我很好奇,第65章时,杨重贵叫安锫一定要好好记住他哦。到底有没有读者好好记住他了呢?下次再见他时会想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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