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怀疑我学长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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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后兀然昏暗下来的街道, 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 墙角的阴影是冷色调的浓重。路灯暖黄明亮的光芒轻柔洒在少女身上，于她背后，将影子在地面上拖远拖长。
    鹤见莉露一边看手机一边注意面前的马路, 心里已经觉得有些烦躁。
    夜幕深重, 这段街道已经足够偏僻, 她来之前完全没想过最后自己要一个人回去——其实连会被那群联谊女孩软磨硬泡拉来这里, 也没有想到。
    抱着破罐子破摔一样的, “反正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想法, 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女孩们的邀请。
    虽然只是坐在一边喝了点酒, 完全没有和其他异性进行接触, 但在这样的日子, 一个人跑来参加这种联谊会，作为她男朋友的那位要是知道了, 又会生她的气吧。
    用他一贯的那种充满克制的温和语气，表情平静地跟她说“我有些生气”什么的, 然后又开始不动声色的冷暴力, 或者试着在其他方面给她以报复。
    ……真糟糕。
    她试着用手机在相关软件上联系司机, 这样安静的路段除她之外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无论再等多久都不可能打到车。
    但屏幕上那个显示正在加载的圈转了很久，也没有展现出早就应该显示的内容。
    按捺着烦躁耐心注视手机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鹤见莉露？”
    她背脊一颤, 几乎是惊喜交加地转过身, 但在看到了出声人的模样后, 又马上维持住了表情。
    “大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笑着问。
    身材高大的青年察觉到了她努力掩饰住的失落情绪，但完全往另一个方向理解了去。
    “我才是要问你，”青峰大辉朝她走过来，抬起手，懒洋洋地搭在后颈上，垂眸漫不经心瞥她，“时间这么晚了，你和赤司都是住在离这很远的地方吧。”
    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车钥匙，“有人来接你么？”
    少女早就眼尖地瞥见了他手里握着的东西，闻言立马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上去勾他的肩膀，“明明是说我的事，干嘛在后面带别人的名字。当然没有啦~~”
    青年被女生强行搭着肩往前走，没两步就想动手把女生搭在自己脖子上纤细的胳膊拿下来，“你太矮了，箍得我难受，放手。”
    女生立刻见缝插针含沙射影地回答：“别人就不觉得我矮。”
    等到了他说的车的停放地点，还没走到跟前鹤见莉露就开始大呼小叫，“好帅！”
    她蹬蹬蹬地跑到那辆摩托车面前，眼冒绿光上下其手，一边摸一边问：“这是重量级的吧？多少kg？一百六？一百七？运动员就是有钱啊！！！”
    “搞运动哪有做生意有钱。”青峰大辉勾了勾嘴角，走到女生跟前，用手掌拍了一下她头，“没头盔，待会扶稳我。顺带一问——你不会在我耳边尖叫吧？”
    “做生意哪有搞运动帅，做生意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带小姑娘骑这么拉风的摩托。”鹤见莉露笑嘻嘻地说，“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你想开多快就多快。”
    “不过，”她说完，有些担忧地补了一句，“这车可以上路吗？不会被交警拦吧？”
    “走人少的公路或者高速路就行。日本交警不会拦，想拦也追不上。”他轻松地回答。
    少女于是兴奋高呼：“万岁！”
    青峰大辉长腿一迈跨上车，摩托发动时发出性感的低沉轰鸣，鹤见莉露也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在后座坐稳，车子预热了几秒轰地冲出去时，女生在他背后大声说了一句话。
    “你刚才说什么？”青峰大辉略微偏头，问她。
    “我说！”鹤见莉露趴在他背上，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我第一次坐这么酷的车，在十八岁生日这天！好开心！”
    青年略微一愣，而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这么重要的日子，赤司还和你吵架啊？”他问。
    少女撇嘴：“他才没和我吵架，我们从来不吵架！我们只闹矛盾，哈哈哈嗝。”
    “那就是冷战啰。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
    摩托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飞驰，划破了沉寂的空气，少女紧紧抓着青年的衣服，偶尔抬头看看星光寥落的天空。
    她一头及腰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被吹得完全失去了形象，完全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形态，偶尔一大把狠狠甩过来打在她自己脸上，迷住了视线，她也懒得去整理。
    “所以，真的不回来了啊？”她问道。
    尽管问得有些没头没脑，青峰大辉还是很轻易地get到了她的原意，他回答：“毕竟我现在也算是球队主力了，应该更加努力训练才行，加上nba赛程一直很紧张，教练也不建议我总是把休息的时间花在飞机上，那样很影响运动员的状态。”
    “好吧。你们这种人真的很讨厌，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从中国不远万里赶过来和你们相遇，就是为了混熟以后再送别你们去更远的国家。”
    青年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啊？”
    “这是来自中国的宿命论。”鹤见莉露摇头晃脑地回答道，忽然又悠悠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当年的‘笨蛋峰’现在也能说一口流利英语啦。”
    青峰大辉象征性地“喂喂”了两声谴责她叫自己旧时外号的行为，随后也开起了自己的玩笑，“是日本口音的流利英语。”
    少女在身后放肆地大笑着。他听着少女清脆的笑声，面上也保持着愉悦的笑容。
    等鹤见莉露笑够了停下来，就听见他说：“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如果今晚没有遇到你的话，是不打算跟你说的。”
    她一愣，渐渐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那哲也和凉太他们知道吗？”她问。
    青年没回答，她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你连五月也没告诉吧？”
    “……”
    “完了，日本岛要被五月的眼泪淹没了。”鹤见莉露哀嚎了几声。
    “……”
    她不依不饶：“这个叫做青峰大辉的没良心的男人啊。”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令人误解的话啊？！”
    鹤见莉露：“这里又没有别人，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有主意。”
    他们维持在一个刚刚好的畅快速度，路途平坦，前方一览无遗，鹤见莉露就放松地松开了攥着青年衣服的手，张开双臂感受着凉风。
    “这个后座太高太窄了，说实话我刚开始还挺怕被你甩下去的。”她嘀咕，“等等……你是绕路了吗？”
    青峰大辉回答：“你不是生日吗，没给你准备礼物，带你逛两圈兜风。”
    “不是吧，你现在才发现我在绕路吗？”他笑，“我建议赤司买个gps定位器放你身上吧，要是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面对他的调笑，少女只是低低“切”了一声。
    青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问题：“你和赤司真的吵架了啊？”
    “都说了不是吵……”
    “好好好，”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你和赤司真的闹矛盾了？很严重的那种？”
    鹤见莉露：“哼，才不想跟你说这个。”
    青峰大辉：“……_(:3ゝ∠)_”
    “倒是你，”她哼哼着说，“单身了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找个正经女朋友啊？日本找不到合心意的类型，美国也没有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
    “只是单身的话当然无所谓啊。可是现在体育论坛和校园论坛上都有八你私生活的帖子了耶。当然内容真实性存疑啦，但就我从五月那里了解到的而言。”她说，“总是和女孩子上床，却不跟她们谈恋爱，其实不太好吧。”
    “那种事情……”青年啧了一声，“五月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鹤见莉露：“诶？大概是说了些你在‘感情’方面的经历？”
    “超搞笑的耶，”她笑弯了眼，“上床明明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但是一旦发生，双方周围的所有人马上就都会知道了。”
    这句话其实槽点良多，从中大概可以延伸出不下五种歧义，再扩展出不下二十个话题，但青峰大辉偏偏在其中挑了最出乎少女意料的一个。
    他问道：“我突然有点好奇，你和赤司交往了这么久，有没有上过床？”
    “哇……”鹤见莉露对他的直白目瞪口呆，“不管有没有，我才不要跟你聊这个。”
    “太工口了。”她嫌弃道，“工口峰。”
    相比起之前被少女叫做“笨蛋峰”的无奈反应，他此刻倒是显得要适应许多，只是含义不明地哼笑了声。
    “要是有一天你和赤司分手的话。”他说，“可以考虑一下我。”
    “……”
    “怎么了？其实你现在答应我也不介意，只是赤司……”
    “你简直禽兽不如。”鹤见莉露打断他的话，“从五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摧残我——这个一心把你当兄弟的美少女纯洁的心灵。”
    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力道轻柔地圈住他的脖颈，恶狠狠威胁道：“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禽兽峰。”
    “笨蛋和工口就算了，禽兽也太牵强了吧。”青峰大辉吐槽，“有本事你就掐死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注：笨蛋（あほう）、工口（エロ）都和青（あお）发音相近或类似，禽兽一词因为中日文释义不同，此处理解成鬼畜（きちく）的发音。]
    鹤见莉露的手僵持了片刻，“……你赢了。”
    她颓然松手，“有文化的禽兽峰战斗力简直爆表。”
    青峰大辉：“……”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鹤见莉露从后座下来，一边扒拉自己的头发一边道谢，“你有时间要打电话给我啊，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她最后说。
    青峰大辉露出了一个不带一点痞气的笑容。
    “也要多跟五月联系，节假日什么的至少要跟她聊聊天。”
    “嗯。”
    “那祝你一帆风顺吧，在美国加油。”
    “好。”
    “我进屋啦？”
    得到对方点头致意后，她朝他挥了挥手，就转身朝房子门口小跑去。
    但没跑两步，就被身后人叫住了。
    青年喊了她的名字，脸上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鹤见莉露悚然一惊，抢在他开口前说道：“你要是再说什么分手以后考虑你的话，我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五月你要走的事情！”
    青峰大辉：“……”
    他有些好笑地嗤了一声，抬手抓了一把他两月没有修剪，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
    然后突然翻身下车、大步朝少女这边走来。
    在少女露出惊恐表情躲避他的动作之前，快速地捏住她的脸颊肉，而后，用力往两边扯——
    “你在担心什么有的没的啊。”他微微低头，对上了少女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被他扯得变形的脸，有些顽劣地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里面的自信和意气风发，似乎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是想跟你说——”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