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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莫邪早前在家中无事,就翻看了楚老头给她的一本书。
书上有不少奇闻异事,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厉害,只是恰巧嘛,就被她看到过而已。
“其实原因也不是其它,就是我乃轩辕王朝的百姓,而这枚古玉却是来自外邦,故价值上有所贬低。”
老头却摇头:“即便这是个理由,但也不能一下子就少这么多。”
凤莫邪心里虽然是挺喜欢这块玉,但也没到非买不可的地步。
她有些惋惜的将玉放下:“我也不强求,你若不想卖,也没关系。”
放下便要走,那老头却出声喊她。
“小姐!既然你识玉,也知道它的价值,为什么就一定要为难我?”
“呵~我已经说了,我不强人所难,更何况你这玉未必就真的价值连城,若真是如此,你怎会随意摆在这里?若是在出云国你可能漫天要价,但这里是轩辕王朝。”
老头不悦道:“哼!好不容易遇上个懂的,却如此厉害。”
老头摇摇头:“罢了罢了,我在这里摆了这么多天摊,也就你一个识货,一百两就一百两吧,卖给你!”
凤莫邪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
老头边将玉装进一个盒子里,边嘀咕着:“现在的小姑娘啊,还真是厉害。”
凤莫邪接过锦盒,一边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头。
转身正准备走,忽然看到一边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本书,蓝色的,因为年代久远,那本书都有些破了。
“神龙本草经?”
她说话间,手已经伸向那本书。
老头在一旁道:“正是药王神龙的原本。”
凤莫邪也没见过什么原本,不过看着这书即便不是原本,也有了不少年头,匆匆翻看了一会,问老头。
“这书你打算多少两卖?”
老头嘿嘿笑:“小姑娘,如今像你这样识货的已经不多了,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看着给吧!”
凤莫邪正欲开口,忽听后面有人道:“神龙本草经距今已经有了三百多年,是药王神龙所著,若是原本,千金难买。”
凤莫邪回头,就见轩辕逸飞一脸微笑着往他这边走过来。
今日的轩辕逸飞打扮随意,但仍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帅气以及贵气,有种人天生就有种比人高人一等的气质,他就是属于那种。
老头闻言,双眼一亮:“这位公子看来也是识货的人,像今日这般遇上两位识货的,老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啊!公子既然这么说,那老朽也就心安了,不然这位姑娘总认为我会骗她似的。”
凤莫邪是认识轩辕逸飞的,也知道他的身份,见了面自然是要行礼的。
她弯腰俯身:“见过九殿下。”
轩辕逸飞虚扶了一下:“在外面就无需这些个虚礼了。”
“谢九殿下。”
老头听闻轩辕逸飞是个殿下,倒没露出什么惶恐的表情,只是笑了笑。
“早就听闻京都卧虎藏龙,不想今日让老朽遇上了九殿下,也怪老朽眼拙,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在外面,我又是微服出巡,那些礼数不要也罢。倒是老板,你肯定你这是神龙的原本?”
那老头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自然是,别看老朽这铺面不大,但卖的都是真货。”
轩辕逸飞拿着那书左右看了看,似笑非笑,一副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高深莫测的样子。
“是真货么?”
也不知怎的,轩辕逸飞明明笑得那么和蔼可亲,可老头却有些心里发毛。
老头干笑一声:“呃~当然。”
“我怕不是吧!”
凤莫邪看着轩辕逸飞那表情,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一点。
这摆明就是明知答案,却故意装出高深莫测,耐人寻味的样子。
老头心里没底,暗自打量轩辕逸飞,一会之后,才悻悻然道:“殿下若是已经看出了什么,便直接说吧,老朽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许会有眼拙出错的时候。”
这老头倒是不笨,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抵死不认。
这话说得委婉且模棱两可,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用负责,果然是个老狐狸。
轩辕逸飞打开手中的书,徐徐道:“神龙本草经的原本在我那,至于你这本,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出云国的书法家王义之临摹的,王义之也是响彻四海的大书法家,故他的临摹本也十分珍贵。”
老头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无不是佩服道:“殿下果然博学多才,老朽在殿下面前实在是惭愧至极。”
凤莫邪对天看了看,心道原来真本是在你那里,也难怪刚才你那么得瑟,不过不早说,却在这儿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你这书,你打算卖多少钱,若合适,我便买了。”
老头想了想道:“虽然我是个生意人,但是我更讲一个缘字,今日我与殿下有缘,殿下又识货,便卖给殿下一百两吧。”
春花一听不乐意了:“诶,你这老头怎么这样,刚我家小姐出一百两你不卖,现在殿下来了,你却卖给他!我家小姐刚还跟你做了一个生意呢,你这也腻不厚道了点。”
轩辕逸飞拿出一百两,递到老头跟前。
“好,成交!”
老头接过,表情讪讪。
“不是我不卖给小姐,而是……”
而是人家轩辕逸飞已经看出来,我的并非真品了好么,这真的和假的岂能一个价格?
凤莫邪倒是不以为意:“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要买。”
秋月着急道:“小姐,那可是你……”
凤莫邪一个眼神杀过去,秋月只得住嘴。
轩辕逸飞自来熟:“三小姐,时候还早,你若想要买什么真品,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倒是有不少真品,比如神龙所著另一本高作。”
一看轩辕逸飞就是个常来这种地方淘宝的人,要说对这一块的熟悉程度,她肯定不如他。
想想与其自己在这瞎找,还不如让他带着去买。
一来他对这儿比她熟悉,二来他身份特殊,料那些老板也不敢坑他,除非想掉脑袋。
她垂了头,恭谨回道:“那就有劳殿下带路了。”
轩辕逸飞含笑:“我看呐,咱们也不用这么生分,你呢叫我逸飞或者飞都行,我呢叫你莫邪,如何?”
凤莫邪想了想,人家好歹是个殿下,而她不过是个相府嫡女,身份不对等。
“这……恐怕不太好吧。”
轩辕逸飞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我比你年长,那你唤我逸飞哥哥如何?”
“那我还是叫你逸飞吧!”
“也好!”
二人一路走来,遇上好几个老板,都跟轩辕逸飞打招呼,看来他是这儿的常客。
“你想买什么?”
凤莫邪没将真实情况情况说出来,一来她对这个轩辕逸飞也不是太熟,二来嘛,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没有什么特意要买的,不过是随便看看。”
轩辕逸飞笑着点头:“哦~我还以为你要研究有关医书方面的事情呢。”
凤莫邪垂头不语,懒得承认,也懒得否认,他想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他见她垂头不语,轻轻蹙了蹙眉头,想起那日她突然晕倒,也深知她是中了毒。
原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她这么不愿与他拉近关系,又觉得有些不妥。
两人都不在言语,沉默间,已经走到一家店门前,店中老板看到轩辕逸飞,忙笑着出来相迎,拱手作揖。
“哎呀九殿下,许久都不曾看到你了啊,在下实在是想念得紧。”
这声音充满了欢快,听着还格外舒服,就是有种让人莫名想要亲近的感觉。
凤莫邪不由看了这男人一眼,这一看,发觉竟然还是个长得帅气的男人。
眉目如画,丰神俊朗,温润如玉,这些词用在这男人身上,竟是恰到好处,而这些还仅仅不止,总觉得这男人身上也和轩辕逸飞一样,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倒不像是这市井之中的一个小小的老板而已。
他眼中含笑,竟是藏着一抹说不出的神秘感。
从前老待在相府,甚少出门,倒是见识有些短了,不想这京都之地,确实是卧虎藏龙。
指不定这个看似平凡的店铺老板,还是哪个王侯大臣呢!
反正这年头,奇葩到处都是。
轩辕逸飞倒也不嫌弃他,温和浅笑着道:“那么想念我,怎么不见你去府上看望我啊!”
他嘿嘿笑着,一脸圆滑。
“那哪能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九殿下,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店铺老板而已,哪能没事就去打扰您……咦?这位小姐是……”
“光顾着和你说话去了,倒是忘了介绍。”
他指着凤莫邪:“这是右相的嫡女,三小姐莫邪。”
“莫邪,这是这条街道最大的老板,百里君华。”
百里君华?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百里君华倒是个格外热情的人,一听介绍,一张俊脸上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赶紧弯腰作揖。
“原来是三小姐,幸会幸会。”
“百里老板好!”
“来来,两位都别站着了,可都是贵客,快进屋里来坐。”
百里君华招呼两位进屋,又忙喊仆从赶紧准备茶食,盛情款待两位。
轩辕逸飞倒没有忘了此行过来的目的,便问百里君华这店里可有某些有名神医的著作。
百里君华是谁,他可是这京都有名的古董王,刚轩辕逸飞说他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老板,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他不仅仅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老板,他名下的产业可还涉及钱庄、饭店、青楼等等,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富豪。
都说商者圆滑世故,还很奸诈,倒不是在贬低他们,只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这要是别人这么问,他肯定会先拿拿架子,再说这东西有多么的难弄到。
但他是如此聪明机智的人,当然也是看人说话的那一类。
眼下的两位,一个他老子是皇帝,乃是当今的天子,他区区一个商人,哪里敢得罪?
另一个她爹即便不是皇帝,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那也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够得罪的大人物,所以,在他们两位面前,他百里君华自然就不敢再摆那些谱了。
忙招呼人去拿过来,并且双手恭敬的递到轩辕逸飞跟前,轩辕逸飞接过,仔细看了看。
“你这个我暂时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不如这样,待我拿回去好好品鉴品鉴,再给你答复。”
百里君华闻言,倒也没拒绝,只是笑了笑道:“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若您都看不出来,那估计这全国上下也就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了。”
轩辕逸飞一听,倒也没有为难他。
“你呀!都说你是人精,是这一片区域最为难对付的老板,看来传言一点都不假。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再是坚持,就有些欺负人了。”
轩辕逸飞说这话时,一直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是没发火,可这话里话外却已经有了怪罪之意。
百里君华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岂会听不出来,听罢赶紧站起来。
“殿下息怒,草民可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您谦逊和蔼,最是体贴他人,平日里还经常照顾我等的生意,处处为草民等着想,如此善解人意之人,哪里会欺负我等。倒是草民,有些唐突,也太过愚钝,处理事情来不尽人意得很,还望殿下见谅。”
凤莫邪在一旁,看着这两位你一句来,我一句,说得那是谦卑恭顺,滴水不漏,心里暗道,真是两只狡猾的狐狸,看来两位都不是什么善类。
“那你说,你这几本古籍,打算卖多少钱?”
百里君华笑容温和:“殿下若是喜欢,便送你吧。”
谁知轩辕逸飞却是拒绝:“那不行,你打开门做生意,哪有白白送人的道理。”
他指节修长,轻轻敲打着桌面。
“这样吧,我也不能让你亏,这三本书,我每本给你一千两,一共三千两,如何?”
百里君华忙躬身作揖:“如此,便多谢九殿下了。”
轩辕逸飞让一旁的随从拿银票给百里君华:“对了,听闻你交友盛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那是世人误传,草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不过倒是认识那么几个人,有那么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已。”
百里君华这话倒是在自谦,既然轩辕逸飞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就有他的本事。
这百里君华人脉广,店铺遍布全国各地,与凤莫邪倒是不相上下。
在凤莫邪之前,百里君华可是雄霸一方,只是如今有了凤莫邪在,他也最多只是平分秋色而已。
轩辕逸飞面露难色,眉头微蹙,神情一派严肃。
“倒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个人。”
百里君华见他这副严肃的样子,自然也不敢怠慢。
“不知殿下说的是谁。”
凤莫邪在一旁,心思着要不要开口先离开,毕竟他俩的谈话与她无关,她没必要待在这里。
“神医冷子瑞。”
凤莫邪抬眸,轩辕逸飞正看着百里君华。
百里君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倒是认识。”
轩辕逸飞点点头,笑容和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瞟了她一眼。
凤莫邪总觉得轩辕逸飞那抹眼神有些奇怪,看得她有些心虚,不自然的调开视线。
既然提到了冷子瑞,那就先待着,不着急离开。
“殿下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轩辕逸飞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有个朋友,得了一个怪病,一般大夫查不出病因,也断不了根,听闻这冷子瑞乃是我轩辕王朝的神医,能起死回生,更是能够治疗各种奇难杂症,所以想要试一试。”
说着他一顿,继续:“但又听说这冷子瑞脾气颇怪,并不是什么人都医。”
百里君华摸了摸鼻尖:“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这个人也确实挺难相处,脾气古怪又臭,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本事嘛倒是不小,却很少按常理出牌。”
轩辕逸飞沉默,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知道百里君华肯定是有办法。
“不过这冷子瑞却有个嗜好。”
“哦?莫不是传言中喜欢收集各类医书?”
百里君华点头:“正是,并且这次他收集的还是药王神龙的神龙本草经,你若是有那神龙本草经,那估计想要他救人也不困难了。”
神龙本草经,可不就在他那儿么,不过轩辕逸飞并没有说,这话凤莫邪自然也听见了。
神龙本草经的仿本和正本都在轩辕逸飞那里,若真如百里君华所言冷子瑞需要那个,那她真要想办法弄到那本东西了。
接下来她都在想怎么样才能从轩辕逸飞的王府将那神龙本草经给弄到手,就没什么心思去听他两的对话了。
“莫邪,莫邪?”
轩辕逸飞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也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凤莫邪表情坦然,觉得肚子饿并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话一出,他俩都笑了。
百里君华道:“是我的错,倒是让小姐您饿着了,我已命人备了饭菜,就请二位一起过去用膳,还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轩辕逸飞也不推辞:“不想一聊就这个时辰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邪,走吧!”
凤莫邪腹诽,你倒是自来熟啊!
不过既然有人请吃饭,她没道理不去吃啊,不是说这百里君华富得流油么,又有轩辕逸飞这皇子在,吃得方面肯定不会坏,美食当前,她没理由拒绝。
“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了。”
百里君华领着他二人上了楼,很快便有人将饭菜端上了桌。
以凤莫邪多年来的吃货经验来看,这一桌菜,应该味道不错。
席间边吃边聊,凤莫邪并没说话,而是静静的在一旁吃着,美食当前,她可没空说废话。
轩辕逸飞和百里君华也不过是家常闲聊,并没聊什么大事。
席间主人百里君华也让凤莫邪多吃点,招呼了她几句,凤莫邪点头答应,也不客气,她喜欢的,倒是吃了不少。
吃完饭,百里君华又命人上了热茶和水果。
“从前有幸见过三小姐一次,倒是觉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百里君华一脸温和的笑容,看似随意的开着口。
凤莫邪勾唇,也笑得讳莫如深。
“哦~大约是从前年少,如今已经长大,所以会有所不同吧。”
百里君华点点头:“嗯~也是,每个人都会变,也都会长大。”
他说是这样说,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分明透着一抹探究,凤莫邪并不害怕,镇定的与他对视,倒是他后来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要比冷静与深沉,她自问不会比别人差,要想探她的底,也得看看那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倒是不知道,你以前还见过她。”
“也不算见,就是匆匆一瞥吧,其实刚才你不介绍,我还真没认出来,因为啊,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说着便笑起来,轩辕逸飞也笑道:“那是,女大十八变,自然是越变越美丽。”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了街道,凤莫邪要与轩辕逸飞作别。
轩辕逸飞将手中的那几本书,递给她。
凤莫邪并不接,疑惑的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
“送你。”
“殿下如此盛情,莫邪不敢收。”
“刚才就说了,我会领你去买你要的东西,不过那百里君华最是个奸商,如果不亲自出马,估计区区三千两是买不走他三本书的。”
“那莫邪就更加不敢要了。”
轩辕逸飞也不勉强,收回去,表情淡淡,语气也挺冷。
“即是如此,我也不勉强,那就扔了吧!”
说着他真抬手,便作势要扔。
“等一下!”
最后关头,凤莫邪不得不出手阻止。
这个男人,脾气还真是大,而且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脸了,这皇子果然从小娇生惯养了,如此任性,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莫邪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有些不悦。
她表情也挺冷:“这么珍贵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对他来说可能不重要,但这东西,可是能够救她命的。
刚还拉长着一张脸的轩辕逸飞瞬间又换了一张脸,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看得凤莫邪压根痒痒,只想咬他。
“那你是要了?”
凤莫邪鼓着腮帮子:“要!我要了!”
轩辕逸飞露出一抹宠溺的笑,眼神温柔。
“这才不枉费我一番苦心嘛。”
“……”
凤莫邪直接无视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启程去冷子瑞那解毒。
被凤莫邪无视,轩辕逸飞内心有些小委屈。
“莫邪。”
凤莫邪回身:“殿下可还是有事?若没其它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劳烦殿下了。”
凤莫邪淡淡开口,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她这态度,让轩辕逸飞有些恼火。
他是谁,堂堂九殿下,竟然如此被女人拒绝,也太没面子了。
要知道,从前都是别的女人想方设法的过来巴结他,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那还是打从娘胎出生起,第一次。
“你这女人,还真是……”
凤莫邪抿唇,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模样别提多萌,轩辕逸飞刚冒出来的怒火,又蹭蹭给降了下去。
要说还是颜值高的人,可以任性一把。
“真是什么?”
“唉~没什么。既然你不想让我送,那就不送吧。”
反正我想见你,还不是随便可以见。
凤莫邪笑着弯腰:“今日多谢殿下,恭送殿下。”
“莫邪啊,你这摆明就是过河拆桥啊,不过算了,谁叫我乐意呢!你可记着啊,你欠我一个人情,指不定哪天我会要你还的。”
“若是殿下讨要,莫邪定会归还。”
轩辕逸飞坐进了马车里,命人赶车。
凤莫邪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行的马车,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几个人。
黑衣人,那个杀手盟的盟主,还有轩辕逸飞。
她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就是轩辕逸飞,因为她曾见过,但是,是不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杀手盟盟主,就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轩辕逸飞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攻击他,而他当时怎么又穿着夜行衣,并且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护卫保护,他可是轩辕王朝的九殿下,许多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里,让她一时半会理不清思绪。
他有没有看出她来,想想应该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自然,并且她当时还戴着面具,他应该不知道是她。
生在皇家,虽然有着让人羡慕的高贵的身份,但是却是时常都处于尔虞我诈的危险之中,特别是皇子,从还没出生开始,就被人视为眼中钉,想方设法的要除掉。
如此一想,他会遭受围杀,也说得过去。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感到一股陌生的危险气息围拢过来,春花和秋月靠拢。
“少主!”
“嗯!”
她给了她们一个了解的眼神,三人不动声色,却早已经暗中准备好,随时爆发。
‘哐当!’
车被迫停下。
凤莫邪也没下车,就听到春花在车外大声呵斥。
“是谁肝胆阻拦右相府中三小姐的马车!不要小命了么!”
“给我上!”
一个领头的大声吆喝一声,挥舞着一把大刀,便向春花和秋月冲来。
秋月冷哼一声,抽出手中的长剑。
“不自量力!”
迎面便向那男人挥去,春花也紧随其上,与一群人打起来。
凤莫邪并未参与其中,因为就这些气息来看,她知道凭她二人对付已经是绰绰有余。
她坐在车里,翻着今天刚从轩辕逸飞那拿来的医书。
“少主,抓了一个活口,您看怎么办?”
车外响起春花的声音,凤莫邪正看得入神,半天没有出声。
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车里的凤莫邪在干什么。
不过她俩可以肯定的是,凤莫邪平安无事。
区区几个小毛贼,她们还是有信心对付得了的。
她两凝神静气,等待凤莫邪开口,那被抓住的人却没那么淡定了。
目击所处,全是鲜红的一片,鼻端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地上全是残破不堪的尸体,一具具狰狞而恐怖。
他早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打颤,生不如死。
静,此刻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那男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时候的安静,豆大的冷汗,沿着额头淌下来。
“女侠,饶命,饶命啊!”
春花横了他一眼,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秋月冷哼出声,抬腿踢了他一脚。
“刚才不是挺横么,不是挺牛逼么,现在怎么怂了?”
那男人如今被她们抓在手上,就跟砧板上的肉一样,哪里还敢放肆,只能哭着求饶。
“女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几位姑奶奶,是小的该死。”
秋月一脸鄙夷,这哪里还像个男人。
她们都在等凤莫邪示下,可凤莫邪不出声,她们又不好开口催。
那男人见春花和秋月静默不语,咬咬牙,抬手就给自己脸上扇耳光,好家伙,感觉那脸就不是自己的似的。
‘啪啪啪’,脸被打得瞬间就红了。
凤莫邪这才懒洋洋开口:“是谁指派你过来的?”
那男人听到凤莫邪的声音先是一愣,眼珠子转了转,那表情一看就是在做思想斗争,一会后,干脆头一横,一副壮士赴死的表情。
“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
“哦~既然和他同来的都死了,也让他一起去吧,黄泉路上好歹还有个伴。”
凤莫邪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她不是在处死一个人,更像是在和谁闲谈着。
那男人脸色惨白,抖了抖,但还是咬牙不出声。
春花一脸淡然,斜睨了那男人一眼,恭谨开口。
“是!不过少主,您打算怎么处置?”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那男人更是心跳如鼓,恨不得此刻就咬舌自尽,秋月很适时的给那男人点了穴道,那男人瞬间就动弹不得,只能朝她干瞪眼。
秋月朝他翻了个大白眼,继续静等。
她们两人都了解凤莫邪这性子,她要是不想说话,你就是再催她也没用。
不过她俩倒是没什么,可对于这男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啊。
难道死还不够,还得怎么死?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这么一些高手也就罢了,还他妈个个都是变态,并且一个比一个更变态。
连让他自尽都不行,就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似的,一想什么都能知道,让他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过了一会,凤莫邪才缓缓开口:“不然就凌迟吧!”
那男人听罢,眼中满是恐惧。
什么!竟然要凌迟他!
他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就是个杀手而已,他也只是混口饭吃,怎么就要凌迟了。
他正恐惧不已的时候,不想凤莫邪接下来的话更加变态。
“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体会那种撕心裂肺,锥心刺骨的剧痛之余,还能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被你们割肉,亲眼看着自己血流成河,再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野狗吃掉。嗯,这似乎是一件十分愉快而又美好的事情。”
而他被点了穴道,除了不能动,其它感官都在,可偏偏就是连自尽都不行!
他满脸的恐惧和绝望,眼泪跟打开的水龙头似的,往外流淌。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凤莫邪这才掀开门帘,从里面探出头来。
“早点坦白,就不用受这些罪了不是。”
那男人现在哪敢说半个不字,从实招来,凤莫邪满意的点点头。
末了丢下一句:“给他个痛快,留个全尸。”
不想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男人哭的稀里哗啦。
“小姐饶命啊,饶命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爹娘孩子老婆一大堆人都等着我去养活呢!”
凤莫邪没空和他啰嗦,重新又放下帘子,专心去研究她的医书去了。
她若心软,那么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所以,她不能心软,特别是面对这种心狠手辣的坏人,就更加不能仁慈了。
刘翠翠,既然她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原本想留个活口回去,给她们通风报信来着,不过转念一想,还报什么信,都不像她的作风,既然要做,就要做得让人猝不及防。
原本还想安安静静的先去将自己身上的余毒给清了,现在看来,这事之前,还得先给那刘翠翠一点颜色瞧瞧。
“少主,已经处理好了。”
春花回来,恭谨禀告。
“嗯!那就回相府吧。”
“是!”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向前走,凤莫邪从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就好像刚才不过是遇上几个朋友,闲聊了几句,如今聊完回府。
哪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打斗的样子。
轩辕逸飞白衣胜雪,手持折扇,一脸微笑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喃喃低语。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身旁站着面无表情的白冥,淡淡道:“您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轩辕逸飞一脸莫名:“这就口味重?”
白冥道:“这地上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白冥点到即止,墨黑的瞳仁一眨不眨,那表情就好像在说,这都不重口,那请问什么才是重口?
轩辕逸飞嘴角抽了抽,抬手在白冥肩上拍了两下。
白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轩辕逸飞转身离开,他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原本他是打算出手帮忙的,不想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她们自己就解决了。
那晚跟随在她身边的男子,身手不凡,与他不相伯仲,不想她身边的这两个丫头,竟然也如此厉害,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下他对凤莫邪就更加感兴趣了,隐藏在她身后的那一层神秘身份,到底是什么?
相府三小姐,还是其他?
凤莫邪从外面回到相府,让春花给她烧了些水,准备沐浴。
虽然她刚才并没有动手,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上沾染了血腥的气息,而这种熟悉的气息,又是她十分讨厌的。
“少主,你看今天这事……”
秋月一边为凤莫邪擦背,一边询问。
“还回去。”
听了这答案,秋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家少主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于是乎接连几日,凤月如都像是被瘟神给钦点了似的,倒霉事情一桩接一桩。
先是喝汤,汤里出现一只死老鼠,吓得她花容失色,恶心得吐了一天,之后看到吃得就想吐。
晚上吐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凤月如,也不知道是自己没站稳,还是怎么的,活了十几年,竟然摔进了茅坑里,沾了一身的粪,当下整个茅房就响起了凤月如那如杀猪一般的大叫声。
听到声音的奴仆赶紧过去,看到凤月如在粪坑里挣扎,满身满脸都是屎和尿,那模样既恶心又有些搞笑,他们忍着想笑的冲动,赶紧上前。
“哎呀,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弄出去!”
满身屎尿,刺鼻的恶臭气味,已经快要将她熏晕,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小姐该有的仪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快快,把四小姐抬出来。”
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忍着恶心,忍着恶臭,将凤月如从茅坑里拉出来。
他们拉人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家丁拿了水桶等在一旁,她现在满身屎尿也不好走动,只等她一出来,便将桶里的水往她身上泼,冷得凤月如只打哆嗦,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是猪啊,就不会给本小姐弄点热水来么,想冻死我啊!”
凤月如此刻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身上有屎尿,头发湿答答的贴在头上、脸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一身衣服全湿了,要说她是个得了神经病的乞丐,也没人不相信。
一个丫鬟赶紧道:“事出突然,我们都没来得及烧水,这不是怕四小姐您不舒服,所以才……”
听了这解释,凤月如更是火大:“这大冬天的,你们厨房就没有备着的热水么!”
凤月如的奶娘,刚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掉茅坑里了。快披上这条毛毯,小心别冻着了。”
刚还盛气凌人的凤月如在看到自己奶娘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眼眶一红,一把搂住奶娘,她奶娘刘娘倒也不嫌弃她,也抱着她。
“奶娘~呜呜~”
奶娘一脸心疼,轻抚着她的背。
“好了,月如不哭,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她边安抚着凤月如,边对一旁站着的家仆怒道:“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能往小姐身上泼冷水,要是冻着了小姐,让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小心要你们的狗命!”
这刘娘虽然只是个奶娘,但却是极得凤月如和凤清歌疼爱的,她们姐妹俩也将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娘,所以在这相府,这刘娘的身份自不比一般家仆。
她这么一吼,一干家仆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奶娘给你准备了热水,咱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再喝碗姜汤就没事了。”
凤月如眼中含泪,忍着哭,点了点头:“嗯!”
她到底还只是个才十几岁的孩子,遇上点挫折就想哭,觉得委屈,想要找个人依靠,撒撒娇。
她娘刘翠翠因为上次的事情,凤凌天已经很久都不理睬她了,她现在也不过是个相府受了冷落的小妾而已。
听闻凤月如出事,她也赶紧过来。
“月如啊,你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是惹到谁了么?”
凤月如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人比刚才精神了不少。
“凤莫邪!对!一定是她!”
刘翠翠一听是她,便怒不可遏。
“她!怎么又是她!”
“她欺负我,还欺负你,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那岂不是让她以为咱娘俩是软柿子,任她捏?”
“所以,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就叫了几个杀手,跑去杀她。”
“可人家现在还好好的待在她那院子里呢,哪里被你杀了啊!”
凤月如垂眸,片刻后,气愤得咬牙切齿。
“我哪知道她命这么大,竟然死不了!哼!一次不行,可以再来一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次会成功,我就不信,她命会这么大!”
刘翠翠伸手戳着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性子急,脾气大,做事不知道委婉,也不知道和我们先商量一下,就这么自作主张。你一次杀不了她,你两次就更加不好下手了,人家又不傻,难道会等着你两次三番的去刺杀么?”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凤月如又急又怒。
“那怎么办?总不能咱们就由着她站咱们头上拉屎,咱们都不反击吧!”
刘翠翠沉默不语,一会之后才道:“先按兵不动吧!”
“娘!”
刘翠翠恶狠狠道:“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这边刘翠翠和凤月如母女日子不好过,商量着如何对付凤莫邪,那边凤莫邪和她那两堂主正准备何时启程去找那神医冷子瑞。
相府那边鸡飞狗跳的一幕,自然也逃不过她们的眼睛,这些都是凤莫邪一手策划,她们又岂会不知道?
“少主!前院那边今天可真热闹。”
春花笑眯眯的过来说着,凤莫邪此刻正在写字,她头也不抬。
“哦?什么事?”
“都传言那四小姐最近被人吓了咒,正走霉运呢!”
凤莫邪写完,将笔搁好,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
眼中含笑:“那下咒之人,可不就是你么。”
春花闻言,有些尴尬:“属下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听从少主指示。”
凤莫邪挑眉:“哟!不错啊春花,现在胆子越发大了,都可以跟我玩这些花花肠子了。”
春花表情一肃,赶紧低头:“属下不敢!是属下逾越了。”
“行了,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一副我即将要处置你的表情行么?呐。”
她顺手将刚写的单子递给她,春花接过,有些疑惑。
“这是……”
“香水制作详细记载,你让工厂的工人们好好看看,研究研究,下一批香水我就不亲自制作了,让他们去办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秋月呢?”
“在外头呢!”
“把她叫进来。”
“是!”
不一会儿,秋月进来。
“少主,您找我?”
“那凤月如今晚再给她下一剂猛药,让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再与我们做对。”
秋月蹙眉:“少主的意思是……”
凤莫邪无视秋月有些疑惑的眼神,走向一旁,拿起医书,斜斜的靠坐在那。
“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至于具体如何操作,自行安排。”
“可是,少主……”
凤莫邪抬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作为魔宫的堂主,不会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吧?”
秋月只觉额头上冷汗突然就冒了出来,后背一股凉意升腾而起。
“当然不会,属下一定办妥。”
凤莫邪挥挥手示意秋月退下,秋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溜。
她一天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就交给她俩去办吧。
别看秋月在凤莫邪跟前一副唯唯诺诺,屁都不敢放的样子,但那她是只在她面前是如此而已,在别人面前,她可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手段独特的金凤堂堂主。
她若想去害个人,那人一定会是生不如死,比死更惨。
当夜,秋月就去办事了。
夜黑风高,冰冷刺骨的寒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整个人裹在其中,冷且痛。
秋月身轻如燕,脚下轻点,便已经潜入到了凤月如的闺房。
凤月如此刻睡得正香,睡相嘛,自然不怎么样,打着呼噜,还流着口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表情一会哭,一会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秋月看了一眼,迅速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彻底昏睡,也免得待会惊醒了她,麻烦。
将她放进事先就备好的麻袋里,扛上肩脚下生风,飞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秋月从外面回来,凤莫邪看向她。
“办好了?”
秋月笑着点头,那笑容别提有多诡异。
“办好了。”
凤莫邪都觉有股寒意袭来:“啧~别笑得这么恐怖,知道你变态,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秋月差点翻白眼,说到变态,谁能和您相比?
再说了是你说要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行来着。
当然,她也就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断是不敢说出来的。
“当然不会,属下还是有分寸的。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秋月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凤莫邪斜睨了她一眼,决定不再理她,直接躺下睡觉。
秋月见她一点都不好奇,原本想着她若好奇询问,她也是会告诉她的,谁知道她不但不问,还直接就睡了,真是有些失落。
她正欲转身,凤莫邪却开口了。
“我暂时还不想要她性命。”
秋月听闻,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心道,少主啊少主,你还真是死要面子啊,心里明明想知道,可嘴上就是不说。
她转身,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少主尽管放心,属下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凤莫邪看了她一眼,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挥挥手。
这边凤莫邪等睡得正香甜,那边凤月如等穴道效力一过,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只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如刀子似的往她脸上削。
原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豁然睁开双眼。
这是哪儿?凤月如一脸懵逼,转动脑袋四处扫了一圈。
光线有点暗,却并非完全看不清楚,因为下了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衬得整个地方白白的。
等一下,积雪?
那她现在是躺在地上?
等她反映过来时,吓得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连书上的积雪都被震下来一些。
她记得她明明好好的睡在床上,怎么一转眼,却在野外的乱葬岗醒过来?
天还没有大亮,天上还挂着一轮有些惨白的明月,衬着这地上雪白的积雪,以及如今身处的乱葬岗地理位置,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吓得双腿发软,大哭起来。
“爹,娘,姐,你们快来救我啊,快来救救我啊!”
她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野地里乱蹿。
而凤莫邪她们主仆三人,此刻睡得正香甜。
相府,凤月如的奶娘急匆匆跑进刘翠翠院子里,边跑边大声喊。
“夫人不好了!”
刘翠翠刚睡醒,正由老妈子掺扶着从房里走出来。
呵斥道:“一大早你嚷嚷什么,成何体统!”
刘娘哪顾得上那么多,一脸担忧。
“夫人,四小姐不见了!”
“什么!”
刘娘眼泪鼻涕一把流:“四小姐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还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呜呜~”
刘翠翠咬牙:“凤莫邪!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把他当病猫!要是月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娘今日和你拼了!”
“夫人?夫人!”
刘娘赶紧擦了把眼泪,紧随刘翠翠之后。
今日天气不错,连日来的江雪,终于停了下来。
白白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虽然不怎么暖和,却也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凤莫邪立在窗前,看着围墙那边开得正艳的红梅,觉得此刻眼前的红梅,比任何的鲜花,都要来得美丽。
“凤莫邪,你把月如藏哪去了!”
她正暗自赞叹之时,刘翠翠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上次的事件虽然对她是有一定的打击作用,不过这个女人在相府中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让她一时完全收敛,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她娘家还有点势力,凤凌天多少有些顾忌,即便现在她被关禁闭,不被受宠,那也比其它的那些姨娘,更高一等的感觉。
听到响动,春花和秋月赶紧过来,站在凤莫邪身旁,倒不是怕凤莫邪会被人欺负,而是怕凤莫邪一个心情不好,手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刘姨娘,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凤莫邪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刘翠翠见她不承认,还这副样子,更是气得不行。
“少跟我装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废话少说,快把月如还给我!”
凤莫邪勾唇,笑得有些冷。
“刘姨娘,这一大早的,你就带这么多人跑到我院子里来兴师问罪,这么凭空污蔑人,似乎不太好吧!”
“呸!污蔑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你现在跟我装糊涂,扮无辜,就可以瞒得过我!”
说着她一声冷哼:“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走得桥比你走得路还长,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知道,可老娘却一清二楚!”
刘翠翠心里清楚不假,当然现在她什么把柄都没抓到,多少是有点威胁恐吓的意思,而凤莫邪就是吃准了她这一点。
“哦?是么?既然你这么认定了月如就在我这儿。”
她侧过身去,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你今天人也带来了,不信就去搜吧。”
这话一出,刘翠翠倒是不好说话了,原本她还以为这事会废一番周折来着,不曾想她却这么好说话。
刘翠翠倒没多想,既然她让搜,她怎么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
刘翠翠认为,这是凤莫邪故意给她玩花样,以为她主动让搜,她就不会搜似的,她就偏不信邪。
她一挥手,等候在她身后的家仆一窝蜂朝凤莫邪的房子那跑过去。
凤莫邪在他们身后来了句:“你们搜归搜,可千万仔细小心着一点,不要把任何角落给忘了,免得搜不到还赖我头上。”
她顿了顿,继续:“还有,那屋里的任何东西,你们千万不能打碎或是打破了,那可都是古董,你们赔不起。”
那些家仆听到后面这句话身形微微一顿,有些还回过头来看向刘翠翠,刘翠翠一脸不悦,朝他们挥手。
“你们怕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给你们顶着么,再说了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姐,家里能有什么真的值钱的东西?给我好好搜,即便是真打碎了什么东西,不是还有我担待着么!”
听了刘翠翠这话,家仆人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凤莫邪让春花和秋月搬了条椅子放到院里的平地上,她不疾不徐的摊开毯子,坐到椅子上,懒洋洋的靠着,手中拿着一个暖袋,眼睛斜睨向仍旧站在雪地里的刘翠翠。
“刘姨娘,你要不要也坐会?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进去,需要搜多久,这天寒地冻的,你可千万别着凉了啊!”
刘翠翠心知凤莫邪是不会真心关心她,这些话也不过是在讽刺她而已。
她冷笑一声:“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也没有老到需要站一会就要坐着休息的地步。”
说着她瞟向凤莫邪,那眼神摆明就是在讽刺她。
凤莫邪对于她的冷嘲暗讽倒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
她刘翠翠喜欢站着,那就站着呗,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一群人在凤莫邪屋里搜了半天,毫无收获,刘翠翠脸都绿了,瞪着凤莫邪的双眼里向外冒着火。
“凤莫邪,你把月如藏哪去了。”
“刘姨娘,你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什么叫做我把月如藏哪去了?说她在我这的是你,人没找到的也是你,现在找不到人,就怪我藏起来了。那我以后要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拿走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句胡说。好了,你们闹也闹了,人也没找到,是不是可以回了?”
刘翠翠把脚重重往地上一蹬:“凤莫邪!你别给我装蒜了,我知道月如前两天是和你有些小误会,她是有不对,可是你也不该如此狠心,向她下这么毒的手啊!她好歹还是你妹妹!”
这个刘翠翠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起这些,凤莫邪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还不想和她多费唇舌来着,可现在刘翠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颠倒是非黑白,她若是再不出声,就显得她太过老实好欺负了。
“小误会?呵呵~她都可以买凶杀人了,这还是小误会么?到底是谁狠心,请你分清楚主次好不好!再说了,你若有证据,你就只管拿出来,说我狠心也好,冷血也罢,若没有,就滚吧!”
她已经失去耐心,也不想再和他们周旋。
刘翠翠没料到凤莫邪说翻脸就翻脸,还说得她无力反驳。
“你……好,现在终于承认你狠心了吧,对自己亲妹妹尚且如此,那对其他人可想而知,我今日若是不把你抓起来送去官府,岂不是放任你逍遥法外?来人啊,给我绑起来!”
凤莫邪眼睛一瞪:“我看谁敢!”
她这么眼一瞪,低喝出声,无形之中那种气势便出来了,还真是唬得一干家丁不敢上前,傻站在那。
刘翠翠见此,更是气得不行,抖着手指。
“你们这群饭桶,人家吼一声就不敢动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着还把最近的一个家丁踢了一脚。
“你们不敢,本夫人亲自动手,还真是反了天了!”
刘翠翠上前,本欲抓住凤莫邪,谁知手还没碰到她,已经被春花用力握住,疼的她哎哟连天。
“贱婢,你竟敢抓本夫人的手,还不快放开,不要狗命了么!”
刘翠翠边挣扎,边怒骂春花,可春花却面无表情,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刘翠翠又气又急,手还被抓得挺痛,可奈何力气太小,挣扎不出来。
挣扎半天无果,她又狠瞪向凤莫邪。
“瞧瞧你养的这些贱婢,尊卑不分,竟敢以下犯上!还不快让她放手。”
凤莫邪笑,眼神却有如寒冰,冷得吓人。
“是你动手在先,她们才出手阻止,怎么就许你动我,就不能让我的人碰你?若说尊卑,我堂堂相府嫡女,还不及你一个区区小妾?妾便是妾,即便是我爹看得起你,让人暂管相府内务,但也改变不了,你是小妾的事实。”
刘翠翠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脸色发青。
“你!”
“更何况我记得,你现在连掌管相府内务的权力都没有了吧,还在关禁闭呢,我要是你,这种时候就不会出来丢人现眼,而是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思过,不然,下一次可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仅仅只是关个禁闭而已了。”
“凤莫邪,你竟敢威胁我?呵呵!你以为我会怕你威胁?”
“我不是威胁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凑近刘翠翠,压低声音。
“刘翠翠,我现在还不想和你闹得太僵,但是你也别欺人太甚,不然……”
她将掌中的一颗小石子当着她的面捏得粉碎,石粉迎风飞舞。
“我手中的石头,就是你的下场!”
凤莫邪的话如这寒冬里的一阵寒风,吹向刘翠翠,让她只觉浑身都透着冰冷,渗入骨髓,冷入心里。
刘翠翠双眼冒火,紧咬牙关。
凤莫邪是在威胁她,她也知道,更想反抗,可是她领来的人全是饭桶,而她自己也不是凤莫邪的对手。
即便现在她想反抗,却无形之中似被一股什么力量阻止着,让她无法动弹,这难道就是强者与弱者的区别么?
她眼珠子一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吓得春花赶紧松开手。
刘翠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坐地上大哭起来,现在她哪还有半点平时自称夫人的形象,简直与乡野村妇无异。
“哎呀,我不活了啊,这还有天理没,还有王法没……”
“……”
谁知刘翠翠竟然也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还直接坐地上哭。
凤莫邪知道她这人平时不讲理,却也没想她会这样,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仗着自己有点本领,欺负姨娘,还把自己妹妹给掳走了,如今生死不知,一问还抵死不认,天理何在啊!这轩辕王朝难道以后都要变成这样了么?恃强凌弱,罔顾法纪,害人性命!”
凤莫邪看着坐地上痛哭不止的刘翠翠,眉心皱在了一起。
“停!”
刘翠翠哪里会停,一把拉住她的裙摆。
“怎么着,终于心虚了,终于承认是你做了么?”
你哪只耳朵听见她承认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快说你把月如藏哪去了。”
凤莫邪弯腰,冲着她温柔一笑,摄人心魄,看得刘翠翠一呆。
“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其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倒不如派人去其它地方找一找。”
她看似温柔,实则用力的将刘翠翠的手指扯开,一脸嫌弃的用手掌在裙摆上拍了几下,似乎刘翠翠拿她一下,她那裙摆上就沾了脏东西。
笑眯眯开口:“兴许啊,还能给她收个全尸也不一定呢!”
刘翠翠如被人打了一闷棍,愣在当场,突然间如弹簧一样跳起来,迅速往门外跑,边跑边喊。
“凤莫邪,如果月如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娘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要下地狱也会拖着你一起!”
“夫人,夫人您慢点。”
“夫人您等等奴才们啊!”
一群人呼啦啦全走了,整个小院里又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
秋月有些担心的上前:“少主,四小姐应该不至于会死吧?”
凤莫邪瞟了她一眼:“怎么,你害怕?”
“那倒不是,就是我觉得吧,应该没那么脆弱来着。”
秋月摸了摸鼻尖,似在想什么。
凤莫邪淡淡道:“又是扔粪坑,又是吃到老鼠,还半夜三更被扔到坟场。”
她抬头,伸手接住洋洋洒洒往下落的雪。
“这天寒地冻的,啧啧……”
“……”
她叹了口气,一副甚是惋惜的样子。
“如果她真不幸去世了,那也是她的命,到时候你俩找个地方为她烧点纸钱,也让她好安心上路吧!”
一阵寒风吹过,春花和秋月互看一眼,不由打了个哆嗦。
怎么有种,她们跟了一个变态的错觉?
而这个变态,却又不是那种看着像个变态的人,长相那是倾国倾城,说话那是滴水不漏,可就是让人感到渗人得谎。
“少主!”
“少主……”
“时候不早了,去准备午膳吧,吃完好上路。”
春花和秋月一愣,听了这话都想哭了。
之前刘翠翠说就算下地狱也要拉上她们,凤莫邪这话听着让人不经意间就联想到那。
春花道:“少主,咱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没做,暂时还不想……”
秋月点头:“就是就是!”
凤莫邪一脸莫名:“不想怎么?”
突然反应过来,笑了笑:“放心吧,你们两个混世小魔王,阎王爷现在是不会收你们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你们两个就是那祸害,知道么!且放宽心,嗯?”
春花与秋月用眼神对话。
“少主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就是就是,那能怪咱么?”
“你俩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两人齐声道:“属下不敢!”
凤莫邪点点头:“中午的菜,味道稍微浓点,重口味一点,有时候啊你们做菜实在是太清淡了,虽然有益身体健康,但太淡了胃口不好,人也吃得少。”
“是!”
春花和秋月领命去了,凤莫邪回到房里,想起之前在医书上所看的内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盘腿坐在地毯上运气。
浑身筋脉畅通,一股内力在体内游走。
似乎那医书上的做法,有点作用。
那能不能自己试着把体内的余毒给清了呢?
想着她师傅魔老怪都不能将体内余毒给清了,而她自己却有可能,想想就有些兴奋不已。
闭目运气,浑身都觉得舒畅时,忽然体内另一股气横冲直闯的乱动起来,她暗道不妙,想要控制,却为时已晚。
‘嘭!’内力直接冲出,将身后的椅子都冲倒了。
“噗!”她只觉一阵血腥味冲来,吐了口鲜血。
秋月正准备进来喊她吃饭,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少主!你这是怎么了?”
凤莫邪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原本想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将体内余毒用内力逼出来,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一些。”
秋月忙伸手去扶她。
“少主,此事虽急,却也是不能着急的,小心操之过急,反倒出问题。”
秋月话里的意思,凤莫邪又岂会不清楚。
但求人总归是件没底的事情,坊间传言那个神医冷子瑞又那么奇怪,若真是见死不救,那她岂不是就要等死。
她的仇人没有找出来,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也不知道是谁。
她当然不想死,也不能死。
最近她脑子有些乱,总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可等她努力想要去回忆起来时,头却很痛,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组织起来,断断续续,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也能够知道画面有些血腥,甚至有些残忍。
她知道这段记忆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这副躯体的真正主人。
用过午膳,她准备启程前往神医住所-岘山。
她换了身简单的装束,毕竟上山的路不太好走,不适合穿着华贵、繁琐的衣裳,连发髻也选择了比较简单的样式。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出发了。
至于凤凌天那,她也早就找好了借口。
最近轩辕王朝天灾连连,民不聊生,她就打着去山中寺庙中吃斋为百姓祈福的旗号,凤凌天自然不会怀疑她,听了她的话,觉得她极为懂事,不但将她娘的陪嫁拿出一部分来捐给灾区,还亲自去庙里吃斋祈福,他倍感欣慰的同时,自然大力支持。
可以说,凤莫邪这次出行,已经是畅通无阻,准备就绪。
“少主,九殿下来了。”
凤莫邪正在打点行礼,春花走进来。
他?这时候他来做什么?
这个人神秘莫测,深不可测,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但人家身份尊贵,得罪不得。
“人在哪里?”
“属下请他在客厅稍等一会。”
“好,我这就过去。”
凤莫邪到时,轩辕逸飞正仰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神情认真而专注,从这个角度就正好看到了他的侧脸。
深邃的眼眸,卷翘浓密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红唇,看过去是那样的好看,堪称完美。
估计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轩辕逸飞的时候,都忍不住要被他的容颜,以及气质所深深吸引,甚至就此沦陷。
凤莫邪从门外走入,走至近前,朝轩辕逸飞躬身行礼。
“臣女参见九殿下。”
轩辕逸飞回过头来,抬手虚扶一把,冲她微笑。
“无须多礼。”
“殿下请坐。”
轩辕逸飞指着墙上的那幅画:“这画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凤莫邪抬头看着墙上的画,笑容有些复杂。
她并不马上回头,而是等了一会之后才道:“殿下觉得这画如何?”
“很好。”
“哦?怎么个好法?”
轩辕逸飞再次盯着那画,略一思索,便道:“繁而不锁,大气磅礴,却又有着一份柔腻,让人看着莫名舒心,心情也跟着好了,这应该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吧?”
凤莫邪点头:“是!只是殿下太过谬赞了。”
“应该说,我腹中笔墨太少,还不够真切的表达此画给人的意境,难道这画是你画的?”
凤莫邪摇头:“不是……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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