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早就接到儿子的电话,程老夫人感到很意外。
“儿子啊,发生了什么事?”程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
“妈——”程昊天只说了这一个字,程老夫人在那边就放下心来。因为程昊天的语气里洋溢着一种快乐的气息。
这么一大早的就打电话来,是儿子有什么喜事要报告吗?
果然,程昊天说:“晚上,我要带雪落回家吃饭。”
“真的吗?是和雪落一起来吗?”程老夫人惊喜的道。
程昊天只带雪落回了一次家。程老夫人一直在猜测着他们之间到底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了。有时候,都让她怀疑,程昊天是否还和雪落保持着联系。如今,听儿子这样说,程老夫人欢喜的道:“你就应该带雪落回家来吃饭的,可是,这样久了,你却只让我们见过她一次。”
程老夫人欢喜的说着责备的话。
“雪落这不是才毕业吗?”程昊天说。
程昊天说的这句话,让程老夫人理解为,雪落毕业了,才是他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
程老夫人在电话那端几乎掉泪了。儿子终于开始走出十五年前的那场伤痛,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新的生活。只要儿子能够开始新的恋爱,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怕再等些时候。
程老夫人一向理解自己的儿子。他行事一向低调。他选择在雪落毕业的时候,谈婚论嫁,是对的。
而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如果过早的就对外界宣布了程昊天和她的恋情。那势必会影响了她的学业和在学校的一切正常的生活。
听到程昊天大电话说晚上要和雪落一起回家吃饭,吴泽从他的喜悦的语气里,也感受到了程昊天的快乐。而他的快乐一定和雪落有关。
吴泽在程昊天的身边工作了十几年,从没有见过他如此喜形于色。
一个人孤独了这么多年,有一天他等来了自己的幸福,也的确需要对着这个世界宣扬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这么多年,吴泽似乎很少看到程昊天在情绪上有什么大的起伏和波动。似乎,他的平静和温和就是与生俱来的一样,他只能那个样子。但是,今天,他的情绪明显的不同以往了。
他语气轻快,表情比任何时候都变得丰富。
爱情的魔力。吴泽在心里说。
雪落一觉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了下身边,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程昊天。
昨晚的一切果真是梦?她做梦中梦,那是经常的事。就算是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自己能做出和程昊天那样的梦来,看来自己对他已经花痴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雪落在疑惑里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自己并没有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而是程昊天的卧室。
然后,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肩头。果然,在自己的肩头上,还有被牙齿咬过的印痕没有消退。看来程昊天这一口还真是下了狠心的。
看着肩头的那个齿痕,雪落做起身来,看来,昨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放在身边的自己的衣服,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
昨天晚上,自己的武装是如何被程昊天解除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一刻,她的心,独自就凌乱了。
程昊天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才记起手机在
自己的房间里。
她穿上衣服。
她跳下床,去打开窗帘,却惊觉已经是中午的阳光了。
她去整理程昊天的床铺,把被子掀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落在了床单上那抹殷红的血迹上。
她的心,又开始突突的乱跳起来。
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她撤下了那条床单,给程昊天换了床新的床单,她把程昊天的屋子整理清洁了一遍,让它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她把那条她换下来的 床单放进了洗衣机里。才去了厨房给自己弄吃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着专心看一会书的。
但是她的眼睛,和她的心,总是不能协调。她看着,看着,她的脑海里就突然地冒出昨晚上的那一幕,让她的心蓦地一跳,然后就脸红耳热了。
一个下午,没有一行字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脑海中,竟然是全部被昨晚的梦占据了。
夜幕已经降临。雪落已经动手给程昊天准备晚餐了。她不知道,今晚他是否能回来和自己一起吃饭。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抱住了自己。
她闻到了程昊天的气息。
她没有想到,今晚他会这样早得回来。
“你饿了吗?”雪落回过身来,问他。她似乎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她怕在他的眼里看到灼热的光,那份灼热会再一次融化了自己。
“你当真把自己当成是来给我做饭的厨娘了吗?”程昊天微笑着,拉过她的手。他的眼里没有昨晚的那份灼热,却是更多了一种温柔。
雪落笑笑。以她以往的性情,她应该翻个白眼给程昊天看,然后说:想的美。
但是,此刻在雪落的心中除了娇柔,在程昊天竟是再也表现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今晚,我们回父母的家吃。”程昊天说。并把雪落手中的东西给放下。
程昊天的话,又让雪落在心底显出惊愕。
让她惊愕的不是今晚要去他的父母那里吃饭,而是,程昊天说他父母的时候就好像在说自己的父母一样。
他从没有说过,他喜欢自己,他更没有说过爱自己。也没有对自己有过任何的承诺,可是,他在第一次带自己去他的父母家里时,就是这样对自己介绍他的父母的,就像他们也是自己的父母一样。
雪落不知道程昊天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什么人了呢,还是他说话的方式就是那样?他的父母,就是“咱的父母?”
雪落记得班里有个同学,对任何人说起他的兄弟姐妹时,都习惯说“咱哥哥,咱姐姐”,弄的好像谁都和他是一家人似的。
程昊天的说话方式,莫非也是如此?
雪落不敢把自己和程昊天的未来,想的太远。而她唯一能肯定的是,程昊天现在,是爱着自己的。至于其他的,雪落也不敢想。
雪落象一只飞蛾一样,为了眼前的幸福,她扑上了程昊天这团烈火,她不去想程昊天会爱自己多久,她不去想程昊天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未来。哪怕他明天就不再爱自己了,雪落也在所不惜,她只想今天程昊天还爱着自己,她便可以在他的这份爱里活着,或者死去。心若说过,这是个自己对自己负责的时代。
雪落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就可以为自己的决定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不管结局如何,她都将不怨,不恨。因为,程昊天毕竟爱过自己,他倾尽了他的温柔爱过自己那一夜。这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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