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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小姐来了”婢女敲门,轻声道。
须臾,门打开,兰嬷嬷出现,“请,小姐”
慕子衿颔首,领着净落进入屋子。
“衿儿,快过来”老夫人朝慕子衿招手,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
看着欢喜如孩儿般的老夫人,慕子衿嘴角微微上扬。
可不知师父二人如何了。
“祖母”慕子衿行了一礼,在老夫人旁边的空位落座。
“这么早起身,还未用过早膳吧?”
“嗯,衿儿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慕子衿打趣道。
老夫人被逗得大笑,宠溺道,“衿儿想吃什么?祖母让素兰去准备”
“衿儿只需两碗白粥,两个鸡蛋,加一些配菜即可”
慕子衿早餐一贯清淡。
“如此便好?”老夫人似有些不可思议。
“嗯”
“好”老夫人应下,而后喊了一声“素兰”。
“奴婢这就去准备”话落,兰嬷嬷退下。
“瞧瞧,这么瘦弱,就该多吃些”老夫人握着慕子衿的素手,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衿儿知道”
“这沉鱼落雁之貌,果真是有慕家的血统”老夫人喟叹道。
“祖母可不能如此自卖自夸”慕子衿好笑的看着老夫人。
“祖母可都是实话实说”老夫人不以为然,那模样,还颇有点傲娇之色。
慕子衿失笑,无言以对。
“衿儿可知祖母昨夜为何如此肯定你是傲天之女?”
“衿儿不知”
“衿儿稍等,祖母给你看样东西”话落,老夫人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老夫人打开盒子,拿出画卷,在桌上摊开。
画中之人独倚长椅,阳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然而更让人在意的,是与慕子衿八分像的容貌。
看着画中之人,慕子衿竟心生悲痛,忍不住伸手触碰。
“衿儿与云儿的相貌当真极为相似,故此昨夜祖母才如此肯定”老夫人看着画卷,思绪万千。
“唉,若不是当年瘟疫四起,云儿不会不远千里前去寺庙祈福,更不会惨遭毒手”老夫人嗓音哽咽,眼底丝丝雾气。
“叩叩叩”敲门声将悲伤的气氛打破。
二人皆回神。
老夫人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而后将画卷卷好,放回盒子。
“老夫人,早膳已经备好了”兰嬷嬷话音刚落,两个婢女将早膳端上,一一摆好。
“咱们先吃饭,别饿着了”老夫人递给慕子衿一个勺子。
慕子衿笑着接过,而后转头,拉着净落坐下。
“都吃!都吃!”老夫人毫无不满之色,反热情极了。
见此,慕子衿嘴角的笑意更甚。
早膳过后,慕子衿与老夫人聊了许久,见老夫人有了困意,便起身告退。
“祖母先歇着罢,衿儿便先回去了”
“祖母常年一个人,无聊的紧,衿儿若没事,就多来陪陪祖母可好?”
慕子衿微愣,却连忙应下,“好”
闻言,老夫人兴奋极了,连说了两句“如此甚好”。
慕子衿浅笑,领着净落告退。
“小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慕子衿闻声望去,瞧着来人,“兰嬷嬷可还有事?”
兰嬷嬷没有回答慕子衿,反自说自话,“奴婢第一次见小姐时,着实惊讶了一番,小姐与安云夫人当真是一个模版里刻出来的,老夫人如此坚信小姐是慕家的骨肉大抵也是因此吧”
“奴婢许久未见老夫人如此欢喜了”兰嬷嬷顿了顿,定定看着慕子衿,“小姐,希望你别辜负了老夫人”
慕子衿微愣,随即扬起微笑,“兰嬷嬷放心”
……
“小姐”
“小姐”
每个人见到慕子衿,皆是恭敬的行礼。
慕子衿看着来回忙碌的人,微皱眉头,该不会,慕府天天都如此吵闹?
“她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同样姓慕罢了”
奴婢的窃窃私语,被慕子衿听的真切。
净落狠厉的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二人,一瞬,剑出鞘,抵在二人脖颈处。
两声破耳尖叫!
“小姐岂是你们能妄言的!”净落冰冷冷的语气,让剑下之人更加恐惧。
“奴…奴婢知错了,女侠饶命”两个奴婢忙不迭求饶,丝毫不敢乱动。
慕子衿睨了一眼二人,不甚在意,“净落,走吧”
净落会意,利剑快速离开她们的脖颈,砍向她们的发簪。
发簪脱落,青丝披散,两个婢女腿一软,瘫软在地。
那柄利剑,分明差点就能划破她们的脸!
回到梧桐苑,慕子衿闲来无事,便捧着医书,聚精会神翻看着。
未曾感到时间流逝,就已经到了午时。
“小姐,管家来了”净落看了一眼放于一旁的茶几,上前收辍。
慕子衿伸了一个懒腰,哈欠还未咽下,模糊出声,“喊他进来”
“是”净落应下,将茶几放好后,退出房间。
须臾,净落领着管家推门而入。
入眼,便是昔日云夫人的模样,管家微怔,随即敛了神色,开口道,“老爷设了家宴,请小姐过去”
……
“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连家宴都能迟到”慕韵灵不满的嘟囔着。
“灵儿!”慕韵涵拉了一下慕韵灵的衣袖,颇为无奈。
“本来就是”慕韵灵撇过头,不甘心的扯回衣袖。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管家的声音随后响起,“老爷,子衿小姐来了”
话音一落,一袭白衣的慕子衿出现在众人视线。
“哟,这谱子摆的够大的啊”慕韵灵娇蛮的冷哼一声。
林嬷嬷站于慕韵灵身后,瞧见慕子衿,眼底是难以平复的愤恨。
“灵儿!你做甚!”慕傲天还未开口,林元霜便是怒斥。
“母亲大人!今日早晨林妈妈去给她收拾院落,她竟不识好歹,无缘无故打了林妈妈,灵儿气不过嘛”慕韵灵挽着林元霜的胳膊撒娇。
闻言,林元霜为难的看着慕子衿,“这……”
“可有此事?”慕傲天看着慕子衿。
“她吵我清净,我打她有何不妥?”分明淡漠的眼神,语气却是狂妄至极!
“你!”慕韵灵气极,“你可知林妈妈……”
“莫要胡闹了”慕傲天五官轮廓本就棱角分明,此时板着一张脸更是令人害怕,“我念你是一手抚养灵儿长大的奶妈才如此放纵你,如今你竟欺负到衿儿头上!可是乡下的田没人耕种了?”
林嬷嬷惶恐,连忙下跪求饶,“老爷息怒,奴婢怎敢欺负小姐”
“你的意思是灵儿污蔑衿儿了?”慕傲天幽幽看着林嬷嬷,眼底透着精光。
“奴婢不敢”林嬷嬷此时是汗如雨下。
“父亲大人”慕韵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傲天,她如何也不会想到,慕傲天能对慕子衿如此维护。
慕韵涵扯住慕韵灵的衣袖,不似方才那般无奈,反有些严肃。
慕韵灵虽娇蛮任性,亦经常顶撞慕韵涵,却是鲜少见慕韵涵露出如此神色,不由咽了口水,不敢再言。
“老吴,替林嬷嬷把月俸结了,送她回老乡吧”
慕傲天话一落,管家就唤来侍卫将林嬷嬷拖下去。
“小小姐,你替奴婢求求情,小小姐”林嬷嬷苦苦哀求。
“父亲大人……”慕韵灵不忍的看着林嬷嬷。
“还求什么请!好好一个家宴就被她搅和了!”老夫人突然出声,语气凌厉。
慕韵灵看了一眼老夫人,低头不言,她从小到大,最是怕她。
老夫人双眸转向慕子衿,神色忽而变得慈祥,“衿儿,过来祖母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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