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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堂
满朝文武看着这样的阵势,陡然间都傻了。
武将班列当中,迅速走出一人。此人30多岁,一身青蓝色冠服,显得高大魁梧,剑眉星目,虎虎生威,正是回京述职的镇远大将军阮威。
阮威迅速扫了一眼朝中的形势,久经沙场的他虽然不觉得这样的阵势有何可怕,却难免诧异。喝道:“陛下这是为何?”
凌玨喝道:“看到孤王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阮将军不是应该知道此般为何吗?”
阮威眸光一闪,道:“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凌玨道:“那孤王就让满朝文武都看个明白。”说着挥手示意,紫宸殿外缓缓走入一名内侍,手里拖着一个紫檀木方盘。盘中盛着一盏白玉酒壶。
阮凝雨一眼便认出那白玉酒壶就是昨夜她送到瑞玉宫中,里面盛着软骨散的那盏。
此时此刻,阮凝雨心中更加清楚凌玨想要干什么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倾心仰慕的男人,会无情的拿她的清白来大做文章,心头一阵刺痛,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阮岳与阮威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一齐投向凌玨。
凌玨示意穆晨,穆晨走上前来,哄声道:“昨夜趁傲王子生辰之际,王后娘娘与萧妃密谋,向陛下喝的酒中投放软骨散,借此行刺王上。这壶梅花醉便是证据。”
此语一出,群臣炸了锅。整个玉花王朝,没有人不知道阮凝雨是制药酿酒的高手。而梅花醉,软骨散都是她的杰作。
阮威难以置信,抢过内侍手里的白玉酒壶,去了壶盖,放在鼻前。
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阮威是除了阮凝雨之外,最了解软骨散的了。这一闻之下,那一股淡淡的幽香,顿时让他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阮凝雨默默流泪,无言以对。
阮岳谨慎得道:“王上仅凭一瓶梅花醉便认定凝雨有罪,未免太过牵强。王后一向温柔贤惠,怎么可能与萧妃联手行刺……”
凌玨道:“丞相说的好,孤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眼穆晨,道:“将你在玉尘宫查访的结果说给大家听!”
穆晨拱手道:“是”转身向外哄声道:“传宫女蓉儿!”
片刻一个白衣宫女,低眉垂首,缓缓行入,在阮凝雨身后拜倒在地。
阮凝雨认得这是自己贴身的宫女。只是不知穆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穆晨上前两步道:“蓉儿,把昨夜你交代的事情,再说一遍。”
地上的蓉儿瑟瑟发抖,半晌才抬起头来。道:“那日萧妃来王后请假,提起王上宠爱凌霄王子时说到,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储君之位非凌霄王子莫数,那傲殿下与寒殿下在宫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一筹莫展之时,萧妃娘娘便出了个主意。”
凌玨冷厉地道:“什么主意?”
蓉儿道:“萧妃娘娘怂恿王后娘娘说,趁现在王上还没有立凌霄为王太弟,只要……只要……王上……驾崩。那么凌寒殿下就是嫡长子……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到时候有丞相和镇远大将军的辅佐……王位定然稳固。所以……所以……经过一番计议之后便有了昨晚下毒行刺之事。”
阮凝雨简直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贴身的宫女,会编出这样的故事来污蔑自己。转过头盯着蓉儿道:“你在说些什么?”
蓉儿吓得一头磕在地上。哭道:“蓉儿不敢欺君,王后娘娘恕罪,王后娘娘恕罪。”
凌玨一个眼色,穆晨挥手示意两名盔甲卫士将蓉儿带下。
穆晨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道:“我手里拿的这瓶是西域奇毒摄魂香,是在王后娘娘的寝宫搜到的。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之人首先是气虚乏力,渐渐气绝而亡。整个玉花王朝找不到解药。如今,这瓶中只剩下一半的药量,而另一半已经在前夜,被放到了舒雅太妃的羹汤当中……”
“什么?舒雅……舒雅与王后何冤何仇,王后娘娘要如此害她……”说话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臣,须发皆白,正是舒雅太妃的祖父,荣国公舒恒。
荣国公说话间已然老泪纵横,拱手道:“请王上为臣孙女做主啊!”
凌玨忙安抚道:“国公宽心!孤王就算寻遍列国,也要找到解药。”
穆晨接着道:“有玉尘宫和太妃宫的宫女作证,前夜那碗羹汤其实并不是为舒雅太妃准备的。王后娘娘真正的目标是凌霄殿下。只是殿下仁孝,以为王后娘娘送来的必定是滋补良药,便劝舒雅太妃服下了。”
阮凝雨仔细看了看穆晨。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王朝第一勇士,居然还是个编故事的高手。
凌玨盯着阮岳,道:“丞相可还要其他证据?用不用将相关人等全部提来一一审问?”
阮岳无比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颤声道:“凝雨,这一切可都是真的?”
阮凝雨望着自己的父亲,泪水扑簌簌直流,默然无语。
她还能说什么呢?一个被自己的丈夫逼入绝境的女人,又能说什么呢?
但有时候沉默,便就是默认了。
阮岳顿时觉得耳目眩晕,“蹬蹬”退后两步方被后面的朝臣扶住。半晌亦是老泪纵横,上前两步,一巴掌打在阮凝雨脸上。口中骂道:“我阮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叫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阮凝雨脸上一阵火热,泪若断珠。
阮威忙上前扶住父亲,道:“事情未必这么简单,爹爹先不要听一面之辞。”
荣国公舒恒喝道:“事情的确不应该这么简单。王后娘娘若只是一个深宫女子,段不敢如此冒险形式。但她有丞相将军这样的后盾,就另当别论了。试问若王上有三长两短,这偌大的玉花王朝,还不是你阮家的天下。萧妃兄长乃为将军参将,联想起来若说此事只是王后娘娘与萧妃同谋,而与将军丞相无关,恐怕令人难以信服吧,”一句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群臣立即议论纷纷。
阮岳环顾一周群臣及将群臣团团包围的卫士。叹道:“原来陛下今日如此大费周章,原因在于此。”
凌玨道:“兹事体大,孤王不得不彻查清楚。还烦请丞相暂时交出相印,阮将军交出兵符,以待查证。”
铁证如山,阮氏父子不敢说阮凝雨如何冤枉。也许真的是她一时糊涂,受人怂恿,才铸成大错。但王上因此对他父子二人的猜忌,却让人难以忍受。再看看这样的阵势,分明就是逼他父子二人交权,接受审查。阮威自忖勇武,但此情此景也无法强横到底。顿时失望透顶,怒喝道:“原来陛下醉翁之意在于此,我阮家忠心耿耿,竟换得如此猜忌,这将军不当也罢。”说着顺手自怀中取出虎符,抛在地上,扬长而去。
穆晨看不得阮威这样无礼,伸手拦截。凌玨却一挥手,横竖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随他去吧。
穆晨一个手势,立刻有两队卫士紧随阮威而去?即便他离开朝堂,若是没有凌玨的旨意,相信短时间之内也没有人身自由。
阮岳深深一拜,道:“家门不幸,出此不肖之女。臣不敢再忝居丞相之位……即日起,便交出相印,听候王上彻查发落。”
凌玨点头道:“丞相明理最好不过,查明真相才能堵住悠悠之口。委屈丞相与将军暂居府邸,以待查证。若是将军与丞相与此事无关,孤王自然会还阮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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