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王后

第九章 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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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喊冤
    在穆晨的再三坚持之下,阮凝雨留下了四名宫娥和两名内侍服侍自己的起居。
    虽然这六个人不是自己曾经用惯了的玉尘宫老人。但是服侍起来倒是殷勤备至,丝毫没有因为阮凝雨是“弑君谋逆”并且还愚蠢地自请移居冷宫,自毁前程的王后,而有丝毫的懈怠。
    没有人敢限制王后的自由,无论阮凝雨要去哪里。寒翠宫外的御撵随时随地都恭候在那里。
    只是依然没有父兄的消息。
    阮凝雨想既然凌玨削职夺权的目的已然达到,对自己姑且“网开一面”。也未必就想跟父兄彻底撕破脸皮。
    阮家受些委屈,罢黜削爵,在所难免。凌玨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否则他也经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吧。毕竟阮家是赫赫战功,世代忠良。
    可天威难测,谁又能够猜得准凌玨的心思。
    一想到当日朝堂之上父兄对自己失望透顶的表情,阮凝雨便忍不住心痛。越是心痛,越对那个男人绝望。
    绝望中问题又来了。
    难道自己这样退居寒翠宫,便是放手了吗?玉花王朝的王会允许一个从不正眼相看的,头上所有的光环都被他摘除掉的女人挑战巍巍王权吗?也许他现在忙着绞尽脑汁巩固王权,没有时间找自己算账;也许还沉浸在被宠妃背弃的痛苦中,或者还或多或少对自已有一点内疚,但时过境迁之后呢?他是能够宽容的,从容的去寻找另外一个更适合他的王后,还是雷霆震怒去维系帝王的尊严呢?
    从朝堂之上交出王后册宝的那一刻起,阮凝雨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弑君谋逆”的罪名都已经承担下来了,还有什么承担不了的呢?
    只是她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孩子——那个尚在襁褓之中只三个月大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了。
    她最恐惧,最不敢想象的就是凌玨像惩罚萧玉鸾一样,拿孩子来惩罚自己。
    第三天一大早,穆晨匆匆来到了寒翠宫。英武俊朗的脸上挂着一层晨霜,显得越发的苍白。
    阮凝雨奇怪地问道:“将军有何事?”
    穆晨喘息着道:“回……回禀王后娘娘……丞相他……他……”
    阮凝雨焦急地道:“快说!我爹他怎么了?”
    穆晨道:“丞相他……他……于昨夜归天了……”
    “什么!”阮凝雨只感觉陡然间五雷轰顶,紧接着天旋地转起来,旋即昏倒在地。
    当阮凝雨睁开眼睛的时候,舒雅太妃紧张关切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但片刻那张憔悴苍白的脸便被自己的泪眼模糊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扑到舒雅太妃的怀里“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丞相阮岳虽然已经年过5旬。但精力充沛,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的很。若不是因为这场风波,若是因为生了个“弑君谋逆”的女儿导致晚节不保,忧愤成疾,不至于这么快就撒手人寰。
    此时的阮凝住已经不知道是该怨自己,还是该痛恨凌玨。只是感觉自己脆弱的身躯难以支撑撕心裂肺的痛楚。一阵阵的颤抖一阵阵的晕眩……
    舒雅太妃紧紧的抱着阮凝雨,此时此刻也只有她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阮凝雨的痛苦。
    这个善良的女人,在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和替那个一直放不下的男人无比的愧疚当中,能做的只能是用自己孱弱的身体给阮凝雨一丝温暖。
    阮凝雨艰难地抓住舒雅太妃的手,哽咽道:“舒雅姐,我……我……要出宫……”
    舒雅太妃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含泪道:“去吧,去送丞相最后一程,都为你准备好了。”说着便命宫娥们上前帮着阮凝雨穿起一身白孝,扶着她行到寒翠宫外的御撵之上,命令穆晨护送着,直奔丞相府。
    远远的便看见丞相府门前白绫高挂,把门的一众下人全身缟素,只是不见一个前来吊唁的官员。
    丞相和镇远大将军被软禁府中审查,以往有来往的官员们生怕连累到自己,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前来吊唁。
    府门口以及整个丞相府所在的街道依然有重兵把守。即使有心前来者,也必是阻碍重重。
    阮凝雨想到父亲精忠为国,无辜蒙冤,临死前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嘘唏哽咽。
    府门前下了撵,忍不住的哭泣让身体不停的颤抖。不得不由宫娥搀扶着一步步上了相府的台阶。
    刚上了两阶,便有一个孝衣老者急匆匆的从府里跑出来。
    阮凝雨见老者,更是伤心欲绝。泣道:“忠伯……”
    老者顿时老泪纵横,双膝跪倒在地。
    阮凝雨哽咽着道:“忠伯起来,快带我进去……”
    忠伯叩头道:“娘娘恕罪,老奴不能放您进去,将军吩咐,不准娘娘踏入府中半步。”
    阮凝雨一怔,她知道哥哥一定会将父亲的死归罪于她这个不孝的女儿。世代忠良的阮家,一定以她这个女儿为耻。她也知道自己无论冤与不冤都难辞其咎。但是他没想到哥哥会绝情地将她拒之门外。疾呼一声“不!”,痛泪翻滚,忙又乞求道:“忠伯。你放我进去,求求你,放我进去,我要拜祭爹爹……”
    忠伯头磕得如捣蒜,连连道:“这是将军的命令,娘娘请回吧……娘娘请回吧”说话间,府中又涌来一群孝衣家仆,呼啦啦的在阮凝雨跟前跪倒,挡住她入府的道路。
    阮凝雨浑身颤抖,热泪翻滚,仰天悲嚎:“天哪,天哪!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哥哥……哥哥……求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吧……我要见爹爹最后一面……哥哥……哥哥……妹妹是冤枉的……妹妹没有做大逆不道,辱没门庭的事情……哥哥你相信我……相信我……放我进去吧……哥哥……哥哥……妹妹冤枉……妹妹冤枉啊”这是自打承受“弑君谋逆”的罪名以来,她第一次替自己喊冤。一直喊到声嘶力竭,身体一软,瘫跪在府门前。
    陪同而来的宫娥内侍们见王后伤心欲绝,也纷纷跪倒在地,黯然垂泪。就连不远处的穆晨,俊朗的双眸中也布满晶莹。一种莫名的罪恶感袭上心头,让他不敢直视阮凝雨,忙转过头去。
    忠伯和和那一群家仆依然纹丝不动,只是跪在那里啜泣。
    阮凝雨彻底绝望了,瘫软在地上,甚至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听身后有内侍高喊“陛下驾到!”忙转过头。
    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身后的穆晨,以及重重把守丞相府的兵卒们纷纷跪倒。不远处天子仪仗,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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